《虚假代理人》习惯性动物

2、第六区

　　第六区
　　这座列车上的的候选人，都被聚集在一个巨大的殿堂，说是殿堂其实只是一个巨大的正方体，四面都是白色的墙壁，四面墙壁上都有个一拱形门。他们是从其中一座拱门进入的，其他三个拱门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当所有人进入殿堂，突然周期一片漆黑，在殿堂的正上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她有着人类的面孔。
　　“欢迎来到第六区，第六区代表的是门塞在亚欧大陆的统治组织。你们也是未来即将控制亚欧大陆的代理人。你们有的人或许信仰过上帝，现在可以把门塞作为上帝，因为门塞真实的存在，他会满足你的全部。甚至，门塞还会教会你如何满足其他人，成为其他人的神。
　　你们在人类社会应该听说过，也会有从门塞走出去的人告诉你这里的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陈述一遍，这里只有基础的规矩，这些规矩不可打破，比如擅自试图离开。详细的规则都会发送给你们。你们想要学习的一切都可以自由选择，三年时间里你们可以完全自由的生活在这里，做自己的想做的，门塞会提供一些基础的岗位，开放一些设施，让大家在这里度过完全自由的三年。
　　三年里没有分数考核，但是门塞会关注你们的一举一动，以自己的标准选择你们其中之一成为门塞在亚欧大陆的代理人。你们自己所选择的一切，都会产生相应的影响，请不要忘记这一点。
　　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的队友，也可以单独行动。最后的结果虽然只有一人胜出，但是其他人也许也会被分配到适合岗位。当然结局也不全都是好的，门塞人推崇开放性，好的，坏的，死亡，生存，一切都可以发生，你们的结局是自己选择的，也请为自己负责。
　　门塞人会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以提供给大家表现自己的机会，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是你们最终会了解的，所以不要担心了，好好享受在这里的时光，好好生活吧。
　　室友
　　房间是双人间，还算正常。两张床两张书桌，一个洗浴间。墙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仪，或许还有监控功能也说不定。Ethen站在镜头前，他不懂门塞的基本礼仪是什么，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挥了挥手就算打过了招呼。
　　床很松软，他躺在上面，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睡意越过紧绷的精神，今天他不想在门塞的监视下展现自己，或许以后也不想。
　　这一天终于要结束，当要被睡意完全包围，门开了，他的室友出现了。
　　眯起右眼，果然是他。
　　“睡着了吗？”
　　沉默。其实是在装睡。Ethen眯着双眼看着，银发少年蹑手蹑脚的靠近，贴心的为他挡住了头顶的灯光。索性就心安理得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少年蹲在床边，注视了他一小会。便大胆地伸手去摸他嘴角的胎记，小声的自言自语：“真的好像口吐鲜血了，还以为你被守卫打出血了呢，结果是胎记。”
　　“别摸了，你进来干嘛。”Ethen抓住他的指尖，睁开眼睛看着他。
　　“牛奶，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拿的。谢谢你今天上午帮我。”
　　“那你现在也帮我个忙怎么样？”
　　“嗯。嗯？”
　　“我还缺个室友。”被Ethen可怜巴巴的望着，莫名其妙，为什么会很开心。这个人好奇怪，Eli想到，明明和在脊柱上的暴躁模样完全不一样。
　　少年看着Ethen的眼睛，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会，结果是少年先移开视线，他低下头，好像在思考。
　　少年显然没有料到有人会这么直接地对他提出这个要求。如果他是什么杀人魔怎么办，他咬了咬嘴唇，墙上的全息投影仪静静地悬挂着，投射着室内的光影，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仿佛不是Ethen一个人在等待答复，整个房间都被无形的压力充斥着。
　　“你为什么需要我当室友？”少年小心翼翼地问。
　　Ethen微微一笑，看着少年紧张的表情：“因为我们在这里需要互相帮助。这个地方太陌生了，我也不认识其他人。既然你想说谢谢，那就答应我吧，我们一起行动或许更安全。”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Ethen的动机。他的银色眼眸中透出一丝谨慎，但随即点了点头。“好吧，我接受。不过你不是什么杀人魔吧，你在脊柱上还挺吓人的。”
　　“当然不是。”Ethen说道，“什么都没想，感觉你快窒息了。”其实他想了。他想触碰少年，想在他耳边低语，想帮助他呼吸。
　　“以后每一步都要小心。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Eli 。”少年回答。他把牛奶放在Ethen的床头，然后退后一步，仿佛想保持一定的距离。
　　Ethen坐起身，打开牛奶包装，喝了一口。牛奶冰凉的，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特别是在这种完全陌生的区域，任何信任的产生都可能增加生存的机会。
　　“Eli，你了解这里的吗？”Ethen问道，他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个新环境的信息。
　　“我也刚到这里，但听说这里会进行各种测试和竞争。每个人都想成为代理人，但只有一个人能成功。其他人——”Eli 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用词，“其他人可能会有不同的命运。”
　　“不同的命运？什么命运？”直起身子，坐在床头，睡意好像消失了，继续追问道。
　　“我不太清楚，但听说有些人会被派往其他区域，有的可能被‘重新调整’，甚至——”Eli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人可能回不去了。”
　　Ethen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看Eli，这个少年似乎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得多。现在的处境显然比他预期的更加复杂和危险。必须时刻小心谨慎，活着离开这里。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安全的方式生存下去。”Ethen说道，“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一起寻找机会，你要和我一起吗？”
　　Eli 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心。虽然跟眼前的人只是刚认识，但自从他救了他…或者说帮了他。在人类坠下神坛的这段时间，人类的本性或许也开始改变了，别人的生死存亡或许不会再人类心里激起波澜，只要自己活着，和重要的人或者，牺牲其他人，非常合理。而牺牲自己，是傻瓜才会做的决定吧。但是他来说，他本质上还是一个鲜活的人类，牺牲对他来说，不那么可怕。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刚刚帮助了他，在一切价值崩塌的现在，显得更加，更加珍贵。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两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联系，或许这就是他们在这个未知世界中能够生存下去的关键。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全息投影仪微微闪烁着光芒。Ethen和Eli 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明天将是新的开始，他们必须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好准备。在这个被门塞人控制的世界中，他们的每一步都可能关系到生死。
　　当夜幕完全降临，整个房间静谧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外面的风拍打着窗户，似乎在提醒着他们身处的环境有多么荒凉和危险。Eli 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依然浮现出白天经历的种种不安和困惑。
　　Ethen也躺下了，思考着自己的处境。门塞人的监视无孔不入，地球上的人类几乎完全沦为了他们的奴役对象。这座南极洲的基地是门塞人地球统治的核心，所有的候选人都将在这里被筛选和培养，以成为他们控制人类的代理人。Ethen不知道这一过程究竟会有多残酷，但他隐约感受到一股压迫的力量正在逼近。
　　突然，远处传来了低沉的机械轰鸣声，像是某种大型机器启动的声音。Ethen睁开眼睛，看向Eli，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都意识到这声响的异常。
　　"听到了吗？"Eli小声问道。
　　"嗯，听到了。"Ethen回答。他们都知道，这座基地中肯定隐藏着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或许会决定他们的命运。
　　房间外的走廊开始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守卫在巡逻。Ethen和Eli都保持着安静，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这种环境下，保持低调可能是他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Eli低声问。
　　"先观察，尽量不引起注意。"Ethen建议道。他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他们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门塞人的控制方式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严密。这座基地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被监控，任何不寻常的行为都会引起注意。Ethen和Eli知道，他们必须保持警惕，同时寻找可能的机会。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重新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并没有让Ethen感到轻松，相反，他感到一种紧张的气氛正在逐渐加深。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Ethen小声说道，“如果我们能找到其他候选人，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线索。”
　　“你想和其他人合作？”Eli问道，显得有些疑虑。
　　“至少可以试着了解他们的意图。只要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想要生存。”Ethen回答道。他知道，在这个环境中，与其他人建立联系可能是最好的策略。
　　“像你帮我那样，就好了。”Eli自言自语。
　　“我帮你让你那么感动吗？你絮叨一天了。”翻过身，两人的床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中间床头柜上摆着一光球，白天似乎有许多功能，晚上只充当着小夜灯的作用。“你朝着灯会不会睡不着吗。”转过来才发现，eli一直面对着灯。
　　“我还好，有光的地方会比较有安全感。”两人在白色光源下对视，夜很深了，但是没人睡得着。“我只是在想，自己可不可以像你那样。”
　　“你不需要那样，每个人都保护好自己，就够了。快睡吧。”
　　过了很久，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Eli再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他好像真的很不适应光源的存在，好像是睡着了吧，但是不自觉地皱着眉。就这么一直注视着，直到自己也陷入睡眠，坠入梦境。
　　那是一个奇怪的梦，依旧是白色的空间，有人冲向自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却在他面前倒下，他拼命的想冲向他。可是他动不了，只有心脏跳的飞快，紧绷着颤动，眼前人的倒下，好像撕裂他内心的什么。到底是什么。
　　门塞人一直期待人类在绝望中所爆发的潜能，也许，代理人在一开始就已经被确定，剩下的人只是催化剂。一直以来，命运其实早就被注定，人类只是天真的以为一切会有转机。
　　第二天清晨，第六区所有候选人都被召集到一个巨大的广场上。门塞人站在高台上，Ethen和Eli站在人群中，尽量不显得突兀。他们观察着周围的候选人，试图找到可以合作的对象。Ethen心里知道，他们的表现将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生存机会,但是表现没有标准，这场测试好像只是针对一个特定的人，其他都会沦为他的陪衬。在这个被门塞人彻底掌控的世界中，每一个选择都不知道通向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