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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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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中午，睡到下午13：14。好时间，这还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睡到这么晚。
这个点，沈命猜测苏时应该走了。
于是他掀开被子，洗漱了一番。
昨晚拿下了《如何舍得》这部剧，他心情无论如何都是要很愉快的，要愉快地上班，愉快地发邮件。
端起咖啡杯子，另一手拿着平板出了楼层，看到阳台休闲区风景好漂亮。
刚好这个时候阳光也不强，温和的光照在他浮了白皮的嘴巴上，照在他刚洗漱完不完全能睁开的眼睛上。蓬松的头发有一根刺出来，他没有灵魂的眨了一下眼睛。
“嗯～～嗯～～～”舒服地伸了懒腰，感叹全夜盛宴的楼层装修真的很有个性，而且占据的地理位置也非常好。
装修的确很有个性。
玻璃窗前是一道白色的薄纱帘布，沈命一只手去开门，得用力卡一下才把把手卡下去，他心头一惊，托着咖啡差点荡出去。
推开滑动玻璃门，坐过去，把咖啡放在了桌上，闭上眼睛感受一会～～
蓝蓝的天，很温柔的一点阳光，不知是什么鸟类，燕子或是大雁自由地在上空飞翔。
沈命开始打开工作邮箱，低下头一封封看过去……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阳光慢慢地晒到桌子上的空杯子里，晒到他腿上，晒到他平板上。
眼睛酸了酸，他后靠着椅子退了退，椅子擦动瓷砖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滋——”
玻璃门后面正有一个人躲在地上，他蹲着，手蹭着地，眼睛快速地眨两下，而后不眨，正无聊地用指尖感受着影子的移动，似乎已经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了。
椅子猛地一退，他指间跟着一抖。
影子不见了。
……
一秒后。
影子就直接出现在他脚底。
隔着一道玻璃门，苏时看出了沈命的怒气。
“苏时，你跟踪狂是吧？”
！！！沈命好凶！
一个月前还在现实世界里的时候，沈命也这样跟踪过他，当时他回的也是这句，‘沈命，你是跟踪狂是吧！’这么一想，他突然感觉到沉甸甸的苦味。
他懂这样的愤怒，他懂这样的无语，他懂这样细想的恐怖。
可是，没办法。
“我不这么做，我压根找不到你。”
苏时低着头，眉头紧缩，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可他……无可奈何，这一回他也懂了以前沈命的心境，那种一直找人的焦躁不安，心头像缺了一个口似的吸风猛疼的感觉。
沈命看了一眼苏时，苏时嘴角有一道伤，不知道是和谁打架了，昨天还没有的，心思飘远了，他又自己把自己拉回来，闭眼一瞬，似乎一点不想看见苏时，也不想听见苏时的声音：“你**真……”
沈命嘴唇停下那个词，咬紧牙齿，皱起眉头对上苏时的眼睛。
“我火了你就回来了……赌钱赌输了，穷疯了？还是你家里要钱？我告诉你，你别来找我，我不需要你还钱，也不想借钱，总之我不想和任何钱，还有你扯上关系，我现在这脾气，能避开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沈命端起杯子就要走。
这个阶段的沈命似乎一点就着，非常强烈地要和苏时撇清关系。
他的心理活动是：……苏时这个时候你最不应该回来……我的第二部电影已经踩了很多人的地雷，我现在的身边，我的周边再不能多出来一个人。
沈命握紧了拳头，那指甲深陷进去，像要掐出一道血痕来，苏时回来带来的影响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沈命费力搭建好的漩涡中间，羽毛什么事都没干，他就已经担心得快要崩溃。
沈命要走。
苏时的肩膀微微跟着倾斜了一下。
沈命瞪他。
苏时的肩部和脚就退让，嘴唇咬紧：“沈命，你手指划出血了，你没感觉到吗？”
“沈命，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不好。”
“沈命，你旁边那个台湾人很危险……”
沈命愣住，停了下，“危险？苏时，你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更危险…”
苏时伸开双手，眉间抽动，他明白这回他无论说什么都显得非常无力。
走廊的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是急切地一声：“沈命……”
“沈命。”
过来的人是虞途，对，这个再次出场的优秀的男人。
虞途跑过来，一把推开苏时，苏时一动，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拿手指举高对准他的眼睛，“你tm别动！”
气场如此强大，对着沈命确甚是温柔，甚至贴心地一只手打开了包，想将沈命的平板装包里，让沈命流血的那只手解放。
沈命微微退了一下，虞途的手晾在空中只一秒，沈命的手又靠了过来，细微地动作让虞途顿时有了底气，他抽过沈命的平板装包里，这才转头对向苏时，眼神犀利如锋：“你！别纠缠了。”
苏时握紧了拳头，嘴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忘了痛：“你没资格管！”
“信不信我现在能让你死在这里！”
虞途眼睛一眯，似乎想好了千种让苏时去死的方式。
“都tm别吼了！！苏时你能不能滚了！！”沈命一声比他们两人都大。
“……”
“……”
苏时的心脏剧烈地抽动着，眼看着虞途搂着沈命径直往前走了，他抬着头，手心要掐出血来，却没有再跟上去。
好酸，好痛，真tm的难受死了。
可一切又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想进入这个回忆世界，莫名其妙和沈命吵一架，然后又跟个神经病一样拿着一把无法摆脱的枪，他也好委屈啊……
他要真是个坏人的话，刚刚就应该拿枪把虞途一枪崩了，然后拉着沈命去厕所，用强的，用暴力，事后才解释……
他要真是个没心的话，他可以拿枪把这两人都崩了，这样他就彻底是个没有底线没有情感的疯子了，然后再把自己给崩了，什么现实世界里的沈命啊，他不回去，不救了不行……吗？
虞途带着沈命到了房间里时，沈命还像没回过神来一般，静静地愣着两三分钟。
虞途找来了碘伏和创可贴，他却推开虞途到处找药吃。
包里没有，旧西装外套里也没有。
“你要找什么？沈命……”
“你手上还流着血呢？”虞途心疼极了。
看到沈命跑了出去，他也跟在后面。
沈命乘电梯去车里找药，药能止痛，他好痛啊，说不上哪里更痛，但是他能肯定，这并不是指头上一个小伤口能创出的疼痛。
‘苏时，你问我有没有感觉到出血了，我想回答没有，可是我的身体诚实地暴露出了我的感受。’
虞途跟在后面跑过去时，沈命已经把车里弄得一片狼藉，一只腿跪在车中间，手里疯狂的倒药。
他看了一眼沈命那的瓶子，也没阻止，因为沈命每天要吃各种药，而他也分不清这些药分别是什么。
他看见沈命连矿泉水瓶盖拧了好几下，没开，于是他帮他扭开，还没眨眼，沈命就抢过瓶子一口灌了下去，混杂着各样的药丸子，吃完之后眼睛里面就还是那般迷迷糊糊，说痛。
“心脏…痛！”
连着整个胸膛…都……痛。
沈命大口的喘着气，非常非常大口，虞途被吓得还以为沈命以前的病发作了，急忙去扶他，此时沈命整个身子已经碎得不成样子。
虞途慌忙无措间也爆粗口：“他niang的，你助理怎么还不来。”
“别用嘴呼吸，用鼻子！”
他觉得沈命大口呼吸有些恐怖，又看他那样子似乎有点意识不清，他便大声吼他让他清醒些，又慌忙地找个了口罩给沈命戴上，捂住，又担心沈命是不是犯了病，要不……
“我直接开车送你去医院吧！下午的行程让你助理帮你取消。”
下午还有一堆事呢，昨天晚上投资合同刚签，正是忙的时候。
“不行，镜子镜子……”沈命慌张地撑着座椅起身，虞途把车上的镜子往上翻，让沈命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
“我这状态还可以吗？”
虞途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怎么能算可以啊沈命！你是想死在工作的途中吗？”
沈命捂着口罩大喘着，虞途实在害怕极了，将沈命一把抱到副驾上，然后自己启动了车子。
沈命靠着车背紧闭着眼睛，逐步平缓调节自己的呼吸，等到稍微缓了缓，才意识到副驾上虞途在开车去医院，于是他缓慢地眨眨眼。
“……虞途，别开玩笑了，我今天忙着呢。”
“你必须去医院，不然你就过来动我的方向盘试试。”
于是那辆车最终没有开向公司，没有开向公司的车，只有唯一且确定的目标——医院，那些重复的疲劳的直至深夜的工作啊，终于能偶尔停下一天了！！
沈命沉默了一会，又疲惫地将头靠好。
问他：“你昨晚也没回家？”
虞途不说话默认了。
“你手上哪来的伤？”
“早上撞的。”
沈命斜着看了一眼那只握住方向盘的手，这…怎么可能是撞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