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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场演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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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场休息一下，十五分钟后继续。”
会议中场，程向芹作为东道主，去了趟厕所后就回到座位上待着，抓紧时间翻阅会议资料。
这些内容她其实基本都已烂熟于心，但经过了一轮讨论，她也需要再重新整理思绪，调整谈判重点。
程向芹正专注着，一片阴影忽地投在白色的纸页上。
程向芹抬起头，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她旁边，不认识。
程向芹依稀记得会议期间，这人坐在对面，看上去是顺带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没什么话语权，偏偏话多，时常提出奇怪的疑问，并被自家上司薛季光打断。
此人相貌平平，头发上喷了不少发胶，硬得像是黑色塑胶片，身上穿的西装不太平整，肩线也没拆，里头的白衬衫泛着微黄，领带比皮带的位置还长。
程向芹看得直皱眉头，不知道为何薛季光会让这人出现在会议中。
他对于自己的外表没有丝毫自觉，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眼角上挑，朝着程向芹直眨眼睛。
莫名其妙。
程向芹默默地拉开距离，保持客气的微笑等着对方开口。
“程小姐您好。”他微微躬身道。
程向芹点头，礼貌道。“您好。”
“程小姐，”那人又更靠近了一点，“您应该对我有点印象。”
如果说是要打招呼，这人站得实在太靠近了，讲话时难闻的口气都钻进了程向芹的鼻腔里，让她生理和心理都泛起了噁心。
“没有。”程向芹无情地回答。
眼见这人想将手臂搭在椅背上，程向芹便将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顺势转了个角度，正面对着这人，收起笑容，道：“您如果有正事不妨直说。”
听程向芹把谈话的范围限定在正事，他的表情变了又变。
“没事，我不是程小姐联系的对象，没印象也是正常的，啊。”他的语气从咬牙切齿，慢慢地调整过来，又回到了那充满自信的样子，“我是刘刚，比程小姐年长几岁，你可以喊我一声刘哥。”
程向芹挑眉，没顺着他的意思，只冷冷问：“刘先生，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刘刚噎住，程向芹瞥向会议室外头，薛季光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会议室，和张助理正在谈话。
程向芹收回目光。
刘刚已经快速反应过来，干笑两声，真的提起了工作相关的话题，“是这样的，我在项目组里算是个小组长，也是整个项目组里资历最深的，我们薛经理在公司的资历不算深，有些事情可能不如我清楚，我是想和程小姐说，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请教。”
薛季光知道自己手底下有人想篡位吗？
程向芹想了想刘刚在会议期间的表现，不大想理会他。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不到不得已尽量不让场面难看，所以她只说：“不必了，有问题我会直接和薛经理对接。”
刘刚碰了个软钉子，却没有知难而退，还顺带给薛季光上了眼药，“这样啊，也可以啦。只不过我们薛经理虽然头脑清楚，但不太近人情呢。还有呢，我负责的部分有满多细节需要和你们确认的，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加个微信，方便后面的工作联系。”
很好，是一个假装听不懂委婉拒绝的人。
程向芹在心中叹气，语气强硬不少，“我工作的时候喜欢用邮件，来回都留痕，我们双方合作也比较安心。刘先生，有事你可以直接发邮件到项目信箱，我们一定都会回信。对了，记得要副本给你们薛经理。”
刘刚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油腻的说话语气没了，言谈之间染上些许怒意，“很好，我知道了。”
“嗯，”程向芹在心里打算好要将此事告诉薛季光，此刻面上却只作不知，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休息时间差不多到了，你该回座了。”
刘刚没回应，只是走回座位的脚步声咚咚作响，特别地大声，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程向芹不理会他，继续埋头在文件中。和刘刚说话，实在浪费太多时间了。
薛季光和张助理刚结束谈话，推开会议室的门，看见会议室中只有程向芹和刘刚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个正玩着手机，一个则是专注在会议资料上。
薛季光瞥见刘刚玩手机时隐忍怒气的表情，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其余人陆续进门，等到齐后，薛季光和程向芹对了对眼神，便宣布会议继续。
会议结束散场后，众人都走了，薛季光留在会议室里，程向芹原想开始收拾，见状只能留在原位不动。
程向芹问：“薛经理，您不和公司的人一起离开？”
薛季光起身将会议室的门带上，说，“我告诉他们我和你还有事要谈。”
程向芹看他，问：“谈什么呢？”
薛季光道：“两件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先说公事吧。”程向芹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看中场休息时，只有你和刘刚在会议室里，他是不是私下找你了？”薛季光直言。
“是。”程向芹点头道。
刘刚毕竟是薛季光手底下的人，程向芹不确定他的态度，便小心观察着薛季光的神色，斟酌措辞，尽量委婉道，“他说话做事感觉不太对劲。”
刘刚说话油腻自信，言谈间不尊重女性，也不尊重上司。不注意礼貌的社交距离，行为举止缺乏分寸。
是个哪哪都不对劲的人。
程向芹跟着宋姐见识过不少场面，不可能分辨不出刘刚真正的意图，也清楚他今天的行为只是在试探程向芹的底线，决定以后能否更加得寸进尺。
机会不能给，还得杜绝后患才行。
“我非常抱歉。我同你保证，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薛季光蹙眉，道：“如果他还有其他动作，例如私下联系你，请程小姐你多加小心。有什么状况都可以立刻告诉我。”
听起来薛季光确实知道刘刚有问题，也不打算要包庇手下的人，程向芹放下心，当下也不再委婉，直接提醒道：“我自己会多注意的，倒是他好像看不惯你，找我也是想给你上眼药。”
“我知道，他状况不少，我本来就打算处理，但时机未到。”薛季光话锋一转，“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是他对女性的态度比较没有分寸。”
薛季光说得还是比较委婉了，但亲自感受过的程向芹完全能听得明白。
“我注意到了。”程向芹说，“他想加我微信，我没给。他说有项目的事要谈，我请他发邮件，还让他要cc你。”
“嗯。如果他不听，还是私下联络你，请你告诉我，我会处理。”薛季光语气和缓，关心地问，“刚才有吓到吗？”
过于温柔的语气让程向芹心头一颤。薛季光的语气让程向芹意识到，他现在并不是以一个合作对象的身份在和她说话。
程向芹的声音也软了几分，“没有吓到，你别担心。”
“嗯，那就好。”薛季光道。
程向芹弯着眉眼笑了笑，道：“那私事呢？”
“私事??”薛季光呃了医生，似乎在纠结着该如何开口，“关于 June Night ，有件事我非常抱歉，觉得当面和你说一声，比在微信上说更好。”
关于 June Night??
是演唱会突然不能去了，还是他突然脱粉了？
程向芹心头一紧，连忙问：“怎么了？”
“那个，”薛季光顿了一下，语气为难道，“演唱会孟文也要去。”
程向芹却是松了口气，这压根不是什么大事。薛季光那严肃的样子可吓死她了。
程向芹本想直接表示同意，但一个灵光闪过，她想起了参加演唱会最重要的事——抢票。
于是她道：“我不是不欢迎他，可三张票很难抢呀。”
薛季光道：“他说他自己抢票。”
“那可以啊，演唱会外的时间可以一起逛逛，吃点好吃的。”知道孟文不占抢票名额后，程向芹就没了担忧，毫不犹豫地点头赞成孟文加入，又道，“我闺蜜也说想顺便跟来旅游。”
“你闺蜜也想来啊，”薛季光本就担心程向芹和他们两个大男人一起行动会感到拘束，听见程向芹要带闺蜜，便觉得再好不过了，他赞成并提议道：“那好，反正连续假期长，我们也别赶时间，订个四天的行程吧？这样演唱会还能看两晚。”
“我没问题，”程向芹笑道，“就是得抢到两晚的票才行。”
“可以的，要有自信，也要相信我。”薛季光难得表现出异常的自信，道，“别忘了我可是有办法全勤的人啊。”
程向芹这时也想起来薛季光曾说过他演唱会全勤的丰功伟绩，“也对，你确实很强。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她是真的羡慕，因为她一是财力不足，二是没有本事抢到这么多票。
“得动员全部亲朋好友帮忙，必要时，我会使用钞能力让我助理也上阵。”薛季光说。
“张助理吗？”程向芹惊讶道，“原来他知道你喜欢 June Night 啊。”
“你看我车就知道了，”薛季光道，“我喜欢得还挺明目张胆的。”
程向芹被逗笑了，道：“是挺明目张胆的。”
薛季光也笑，随后便起身，同程向芹道别：“那演唱会的事情我们之后再微信聊，我也该回去了。”
“嗯，再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