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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暗中动作 ...

  •   中午的时候,欧阳远志宴请楚境辞父女。同时,他把筱不离派了出去。
      作为欧阳父女的贴身护卫,筱不离应该是寸步不离。
      但是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人,需要筱不离出去找。
      这个人可能也就筱不离能够找到。
      没有地点,也没有动向。
      但是这个人必须找到。
      筱不离没有犹豫,换上了一身青色袍服,从后门出府。
      出门没多久,他就看见了路边的一个小乞丐,衣服破烂,脸上全是泥。
      小乞丐见到筱不离十分地兴奋:“筱伯,您来了!”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筱不离见到了这个小乞丐却露出了笑脸:“泥鳅,吃了么?”
      “筱伯,我还没吃。”
      泥鳅笑的十分天真。
      “走,吃饭去!”
      两人来到一个面摊,筱不离给泥鳅要了三碗阳春面,两碟子卤味。
      不用一刻钟,碟子和碗全干净了。
      筱不离问道:“吃饱了?”
      泥鳅一脸满足:“饱了。”
      “那个人还在那儿么?”
      “对!”
      说罢,筱不离掏出一串钱,大约二百钱,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他的目的地是安康坊。
      安康坊在扬州罗城一东北的一个不是十分起眼的地方。
      位置不起眼,建筑也不起眼。就是一座两进院子,二层楼。
      正是因为不起眼,所以这里藏着很多人意想不到的稀奇玩意儿。
      院子第二进的左厢房二楼,一个金发碧眼肤白丰满的西夷女子,正被一个酒鬼搂在怀里。
      酒鬼似醉非醉,女子满口夷语酒鬼居然还能听懂。
      正这时候,窗子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影立在酒鬼面前。
      西夷女子惊得大叫,可是刚叫了一声,就被酒鬼捂住了嘴。
      之后,酒鬼掏出了一锭银子给了女子,让女子先出去。
      女子虽然嘴里嘟嘟囔囔,但是动作也没有拖拉。
      酒鬼不紧不慢的整理衣衫:“哎呀,难怪你到现在还没娶妻,真是不解风情。”
      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筱不离。
      筱不离也不气恼:“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活不到喝我喜酒的哪一天。”
      筱不离这句话让酒鬼猝不及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别废话了,主人要见你,赶紧的!”
      “你这人,你……你喝了一晚上酒,你能快起来?”
      筱不离对这个人是没什么办法。
      谁叫这个酒鬼有本事呢?
      酒鬼不紧不慢地穿衣整理,还不忘和筱不离打趣:“放心吧,主人是不会怪你的。我钱运来什么时候让主人失望过?”
      “但愿这次也是。”
      一刻钟之后,穿戴整齐的钱运来基本上是被筱不离提着下了楼。
      安康坊的人对于这一幕可能也是见怪不怪了。
      马车就在安康坊外面,筱不离把钱运来扔上马车后,驾着车直奔欧阳宅。

      刚刚送走了楚家父女的欧阳远志和欧阳练,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幕十分地费解。
      借着贺仪的名义,给欧阳家送来这样一份大礼,说不反常,欧阳父女不信。
      可是原因何在?
      欧阳练对父亲言道:“父亲,楚世叔送来如此大宗的钱款,一旦调动,对于楚家这样的产业来说,影响可就太大了。”
      欧阳远志点头认同:“楚家不是单纯的经营绸缎买卖,而是从桑田、生丝、染织、出售,整个一个完整的丝绸产业。每天的流水十分地巨大,稍有不慎,这买卖可就要黄了。他今日之举,确有蹊跷。”
      “父亲,筱伯不是去找钱管家了么?等他来,我们查一下楚家在我们钱庄、交引铺,还有银行的流水就能知道了。”

      话音刚落,耳听得大门处,马蹄急促,一辆马车刚刚停下。
      筱不离再一次把钱运来给提了进来,就放在欧阳父女的面前的椅子上。
      看这样子,一路的颠簸,钱运来的酒还没太醒。
      欧阳父女并没有恼怒,且还是一副等着看戏的架势。
      只见筱不离在条案上拿起一把盛满凉水的鎏金铜壶,对准钱运来的脸上泼了过去。
      “噗嗤——”
      这凉水真是好东西,钱运来瞬间清醒。
      酒醒之后的钱运来并没有生气,一看就是习惯了。
      “我说筱伯啊,烦劳您下回下手之前先打声招呼,我也好有个准备啊。”
      钱运来嬉皮笑脸的整理着衣服,擦了擦脸。
      欧阳远志正色说道:“钱运来,知不知道我让你来作甚?”
      主人说话了,钱运来瞬间正色起身,插手施礼:“主人,小人一清二楚。”
      “说说吧。”
      “是。主人、公子,今日楚境辞可是为公子准备了一份贺仪?”
      欧阳练说:“不错,你怎么……”
      欧阳练还想问“你怎么知道”,但是又没问,因为钱运来自有知道的途径。
      “主人、公子,这份贺仪着实不小,基本上楚境辞现在一半的现钱都给了咱们。”
      对于楚境辞此番的贺仪,欧阳父女知道数额巨大。但是,现在从钱运来口中说出了这个份额,父女二人还是十分地吃惊。
      “一半的现钱,那他们家的买卖如何维持运营呢?”震惊之余的欧阳练满腹疑问。
      “公子疑虑,是在情理之中。原因在于公子不知道楚家现在的境况。”
      欧阳远志言道:“难不成……”
      话音未落,钱运来便答道:“主人,公子。楚家与我欧阳家虽然同是官商,但是经营方式却是大不相同。我欧阳家主要经营官盐,而咱们的盐需要在沿海滩涂之上进行暴晒海水,或者利用湘赣一带的盐井提炼才能产出。故而,咱们手上有大片的盐滩,淮河两岸还有不少的盐碱地,湖湘滇黔一带还有咱们不少的盐湖和盐井。此类土地皆是不能耕种之地,除了产盐,暂无他用。而楚家则不然,染织丝绸需要生丝,而且是源源不断的生丝。要产生丝,需要养蚕,养蚕就需要种植桑树。这就需要大片的农田,而且还要良田……”
      钱运来说道此处,欧阳远志微微颔首,而欧阳练的若有所思:“盐田,良田……”
      钱运来继续说道:“盐田无法种粮,故而无人问津。而楚家名下的良田则不然,只要有人联手桑户,生起民变,楚家想要保住这些桑田,怕是不能。只要没了桑田,楚家就没了生丝来源。没了生丝来源,楚家的丝绸生意还能继续下去么?欧阳家与楚家都是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皇商,楚家一旦不保,岂不是……”
      此时的欧阳练就是再疑惑也听懂了:“所以,楚家才把他们手上的现钱全部转入了咱们家的钱庄、银行。”
      “公子所言极是,楚家向咱们家的钱庄、银行大量转入现钱已经有三个月了,总数达五十万贯。楚境辞手中的现钱最多十万贯,仅能勉强支持名下产业运转一个月。而他今天给公子送来的贺仪,估计不会少于五十万贯!”
      这个数字和刚才仆人统计的楚境辞的贺仪惊人的一致。
      可见钱运来盯着楚家的流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欧阳父女不绝脖颈后一丝凉气上涌。倒不是因为楚境辞送来的贺仪数目巨大,而是向楚家这样的皇商下手,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有谁照方抓药,给欧阳家来这么一下,这后果实在是很不堪设想。
      钱运来是看出来了这父女俩的担忧:“主人,公子不必担忧,天下食货,盐铁为首,此乃国家命脉,岂会有人铤而走险?”
      “事已至此,权且静观其变吧。筱不离!”
      “主人!”
      “选精干护院,日夜监视楚家一举一动!”
      “是,主人。”
      “钱运来!”
      “主人!”
      “扬州内外的人马最近要加强警戒,但是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扬州城外,尤其是燕城和两浙方面的消息一定要打探清楚。”
      “主人放心,小人明白!”
      接着欧阳远志转过来对欧阳练低声言道:“你不是准备过府拜望韩煌么?”
      “是的,父亲。”
      “明日便去,谈听一下虚实。”
      “女儿明白。”
      布置完这一切,欧阳远志将钱运来和筱不离遣出,让欧阳练回房。自己则回到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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