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湖边、萤火、烟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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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又没看见系统，不知道又飘哪去了，最近他好像经常挂机，念叨着什么时间不够了，问又不说，辛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调查也毫无进度，辛月去找何无定和几位老师兄师姐问了几次，只问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查案困难重重，倒是鲁家两人之死有了一点线索，但是没什么用。
系统还说地位不同，人的记忆相关度都不同，埋怨他查案速度慢。
真不靠谱，不知道接下来四个世界怎么办。
烦闷，很烦闷。
又看了看纸条，辛月披上件宝蓝长袍，下楼去了。
门口果然停着一张马。
辛月感觉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那匹马倒是很乖，见有人来，没叫唤，只是等辛月靠近时，马头轻侧，靠在辛月身上拱了拱，对他很是亲昵的样子。辛月摸了摸他的头，这匹头全身被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红鬃马哼唧两声，用戴了花额盖的头不停蹭辛月，示意他：快骑我！
辛月翻身上马，刚坐稳，还未拉缰绳，这匹马就飞一般窜出去，清亮的马蹄声在夜色下渐渐远去。
“你要把我带去哪啊？”
辛月已经坐在马背上颠簸了快十分钟了，住宿小楼在身后缩成一个看不见的小点。
这匹马跑得欢快，在草原上一刻不停地飞奔。若不是看到马头上指路所用额盖微微闪光，知道它是按照既定路线前进，他都要以为这匹马是不是在草原上迷路了。夜风微冷，吹了许久，手也冰冷。抬头一看，圆月高悬，没有一丝乌云，月光洒在草原上，不至于黑得什么都看不清。
马儿还在跑，速度却慢慢降了下来，他坐直腰杆，极目远眺，不远处是一圆湖泊，月光下湖水如镜，波光粼粼。湖边站着一个人，熟悉的红衣金环，背对着他，黑发随风飞起，波光愈闪。
终于到湖边，辛月下马，马儿长啸一声，汇报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花惊定其实早就听见马蹄声了，就等着他俩靠近呢，听见马叫后，缓缓转身，摸了摸马头，夸赞道：“干得好，小纱，去吧。”
同时在心里夸奖自己：完美转身，完美侧颜，完美抚摸，一切完美。
小纱高高兴兴的踢着马蹄子走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蹭蹭辛月。
辛月哑然失笑，宠物和主人一个性格。
辛月开门见山问道：“你叫我来干嘛呢，赏月？”
花惊定假装惊讶，一脸‘这都被你猜到了’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实际相反：“怎么可能，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辛月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是。”
花惊定捂住胸口，演起戏来，哀痛道：“你这样说我，我真的好心痛，这里，难受。”
辛月就这样看着他演戏。
花惊定偷偷瞄了他一眼，见对方没什么表情，赶紧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把长弓，递出去，侧头解释道：“那天你走了，我空放了几次，弓断了，赔你一把新的。”
辛月接过来看了一眼，整把弓体白弦红，不知道用什么奇怪动物的骨头做成的，月光下闪着光。拿着把玩了一会，确实是把好弓，握在手里发热，很暖。
他笑着夸：“不错，好弓。”
说完看向花惊定，他却不看自己，只顾着盯着自己的鞋看，背着手，扭来扭去也不说话。
辛月问道：“所以你让我骑了十分钟的马，吹了那么久的寒风，就为了送我一把弓？那送完了，我要叫……那小乖马叫什么来着，马莎？送我回去咯。”
花惊定连忙拉住他袖子，支支吾吾的说：“当然不是，只是我有个东西忘记带了……辛常正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御剑去，马上回来。”
“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花惊定就跑开几步，御剑飞走了，速度比马快了不少。
辛月顺势在湖边草地上坐下，此地应是草原深处，比外围常被人踩马踏的地方，草长得更茂盛，更柔软。
心里却想：话说，他叫我辛常正啊。
长叹一口气，把自己当替身了？有点怪。早知道让系统给自己重新弄一张脸了。
思绪还没飞多远，花惊定就回来了，手里捏着几支箭。明明从剑上下来，却喘得不行。
“你是扛着剑跑的吗？”
“呼……呼，当然不是，飞太快了，风大喘不过来。”
“何必飞那么快，我多等一会就是了。”
花惊定弯眼一笑道：“不想让你等我。”
这笑容闪得辛月睁不开眼，用手遮眼，挡住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辉，问：“有何安排？”
“啊啊，弓给我。”
辛月将弓递了出去，花惊定接过来，挽弓朝上，直直射出一箭。这箭不知有何奇特，飞出时竟有爆裂之声，翎刺黑夜。
辛月想着晚上应该射不中什么，提前替他圆场：“晚上许是没有鸟出行。”
话音未落，却真的射中了什么，重重的东西跌到湖中，周遭一瞬间黑了下来，连一丝光线都没有。辛月抬头一看，月亮居然不见了！
他把月亮射落了！
没了视线，耳朵异敏，昆虫振翅之声，扑打耳畔。
眼前湖水忽涌白光，湖边绿草都透亮，水面似被烧开，黑夜间冷气都被热跑，连心脏跳动过头，摩擦胸腔发热。
花惊定在耳畔，用极嘶哑的低音道：“低头看月，三、二、一。”
一瞬间，数以万计萤火虫冲出水面，绿色、白色、黄色，点点光色，飞环四周，一会儿即悬满湖边，漫天星星坠入此处，银河最终流向此湖。每一只萤火虫，一闪一灭，飞来飞去，梦幻、美丽、虚迷。绿草散发出谜般冷的清幽之味。
辛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忽的，眼前飞过一只独特的萤火虫，它是红色。
花惊定也看到了，他抬手，一把抓住那只萤火虫。
“啊。”辛月发出了一个音。
花惊定道：“抬头看我，辛常正。”
被指挥的辛月不由自主抬头。他一笑，亲了一下自己握紧的拳头，接着在辛月面前展开，一朵红色小花，静静躺在他手中。
他表演完，捏着花梗将它递给辛月，却只看到辛月盯着这朵花失神，没有伸手，也久久不说话。
花惊定有些得意，笑声藏不住，问道：“被我迷晕了吗？”
“嗯。”
“那你喜欢我吗？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辛月突然开口：“你不觉得那个人可怜吗？”
花惊定有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脱口问出：“嗯？”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有一张和他相似的脸，还有一个名字……哦甚至只是姓氏相同，你就把一切美好奉献给我。”
他抢过弓，抽出箭，拉动弦，指向天空，一箭射出，花惊定制作的幻境应声而破，四周黑暗被浅浅月光照明，一直到草原尽头。
“你的错爱，他知道吗？会嫉妒吧。”
花惊定静静地听完他说这些话，没有做声，好一会才说话，让人以为时间停止了。
他道：“你不叫辛常正，叫辛月，对吧？我对他的感情……伤害到你了，抱歉，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萤火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无所顾忌的飞旋，它们读不懂情绪，所以自由自在绕于两人周围。
花惊定继续道：“你先走吧，幻境已破，小纱在不远处，注意安全，浪费你时间了，真不好意思。”
辛月走过去骑马，不少萤火虫跟着这个热源飞了过去。
马儿在欢快的啃草，见辛月走来，还有点惊讶，囫囵吞草，咽下去时还卡了一下，他用眼神询问辛月，辛月却只是摸摸它的脸，没说什么，抬脚、踩鞍，横跨一气呵成。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做这种事干嘛，欺骗欺骗自己，开开心心享受这一切不就得了？何必纠结那么多，吃自己的醋？回头看了一眼，像他等花惊定时一样，花惊定也坐在河边，静静悄悄。
是……在哭吗？
辛月强迫自己回头。
在心里默念几句话：
做完任务就得去下一个世界了，何必浪费他人时光，系统说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他有太重要的事，不想浪费。在他面前死了一次，难不成还要来一次？算了，别伤人家的心。还有三句，我是指南。
一路狂奔回小木楼，原本愁不知道把小纱栓哪？却见它乖乖走向路尽头的马槽。
辛月也不去管它，心烦意乱的上楼。
木楼原本就年久失修，踩楼梯时会咯吱咯吱响。辛月下楼时小心翼翼，上楼却没心思管那么多。
刚走上三楼，却听见离人遇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似乎正在和一群人道别。
辛月三两步走过去。
离人遇被几个同窗拉去凑牌局，一直玩到深夜，输多赢少，但有人在身边玩乐的感觉还不错，正打完招呼打算回房睡觉，一转头，看见有人忽然站在自己面前，给他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才知是辛月，面色还不太好。
“啊是辛月啊，晚上好，拜拜。”
辛月开门见山问道：“话说，这个世界有烟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湖边、萤火、烟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