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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助攻1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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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杨怡第三次来给他换药时，牧阳已经完全恢复精神了。
牧阳嘴甜的叫着，“护士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杨怡听着也很无奈，打趣道，“你这一天都没住满就想回学校啊？学校里是有小女朋友等你吗？”
牧阳有点回到不上来，杨怡乘胜追击，“小屁孩长这么好看肯定有不少人追你吧。”
牧阳郁闷了，“没有…”
“看来学校没有你牵挂的人，那就躺下乖乖把病治好。”
病床被摇了起来，杨怡收拾的很快，“无聊就看会电视吧，遥控板在桌子上。”
说完就推着小车，风风火火的前往下一个病房。
电视开机后，自动播放财经频道，岑书宁的爸爸又在访谈节目上侃侃而谈。
里面的专业词汇一个也听不懂，牧阳开始想象岑书宁长大以后也会像他爸一样，成为杰出企业家吗？像电视这样。
那应该比当医生酷。
虽然当医生也不错啦，就是自己没当成。
牧阳望着电视里大人们的世界，眼神逐渐暗淡。
月色降临，杨怡最后一次来查房，“诶？你家大人不在吗？”
“嗯，胡阿姨回家休息了，这的监护床不舒服。”
“还挺懂事。”拆掉手上的输液针，把输液管从架子上取下，干净利落丢进垃圾桶，“明天早上再做个检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嗯。”牧阳有些心不在焉，杨怡权当他困了，也没在意，直到弄完一切准备离开时，被牧阳喊住，“姐姐。”
“嗯？”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牧阳呆呆的盯着按着棉签的位置。
杨怡觉得好笑，“以为你很成熟呢？结果连喜欢都搞不懂啊？”
牧阳有些不好意思，一抬头就对上杨怡打量的视线，有急忙慌的低下头，眼神回避。
越是眼神逃避，越是心里有鬼。
“呦呦呦，姐姐一会再和你聊啊，我得先把病房巡完。”
牧阳偷偷观察着她出了门，后知后觉地捂着脸，都怪下午太无聊了，加上头痛的症状又莫名的好了，想起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起来了一些亦真亦假的事，不同的记忆在脑海里打架，越来越感觉到不真切。
牧阳最疑惑不解的一点是，为什么记忆里的自己对岑书宁产生的感情，不像是友情，却更像爱情。
男同竟是我自己？
牧阳想不通，电视上仍然是财经频道，是成功人士岑春华的另一档采访。
看着父亲，想着儿子。
牧阳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龌龊心思，很恶心。
但他对岑书宁是什么感情呢？岑书宁是自己重视的朋友，是友情。
可记忆里做的一切，好朋友会亲嘴吗？
牧阳烦躁的关掉了电视，他宁愿能快点头疼，打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两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呢？
以往稍微多想点就头疼，今天却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所以头疼是发烧的预告吗？治好发烧，连带着头疼也处理了。
杨怡进门时看见孩子快自闭了，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坐到对面的空床上，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说吧，你有什么情感问题。”
牧阳转过身，盘着腿，手垂着撑在膝盖上，有些难开口，“应该是我的错觉…”
牧阳扭扭捏捏的，不愿意再开口，杨怡叹气，“什么错觉嘛？”
“我喜欢一个…”牧阳说话声音越说越小，也不管别人听没听见，头也越垂越低，埋进手掌里。
“啊？”杨怡听的一脸嫌弃，“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这么小气家家的叻。好生说话。”
好半天，牧阳才又做好心理建设，抬不起头，声音从手指缝里蹦出来，杨怡仔细听着，努力把词组合在一起。
“喜欢一个男生。”
杨怡先是一愣，随后瞪大眼睛，“好小子。”忍住了从床上蹦下来，抓住牧阳的肩膀疯狂摇晃的想法。攥紧拳头暗自发力。
然后故作镇定，自己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害羞的，给我大大方方的。”伸手把牧阳的头搬起来。
“别当缩头乌龟了，听我讲。”杨怡强迫牧阳盯着她，“喜欢一个人无关他或她的性别，喜欢就是喜欢，但友情与爱情会混淆，毕竟都有占有欲…”
杨怡长吸一口气，“喜欢不能强求，你不能把感情强加给别人，别人有拒绝的权利。爱人同时要爱己，你如果确立了自己的取向，就给我坚定下去，不要因为世俗的压力，就去祸害别的女孩子…”
牧阳始终呆呆的听着，好像被误会了，他没想这么多，但杨怡已经讲开心了，滔滔不绝，不好打断，牧阳只能默默吞咽口水。
“好了，我就先讲这些。”杨怡叉着腰，威武霸气，“有那男孩的照片吗？”
“没…”牧阳被气压压得默默缩着脖子，杨怡有些失望。
牧阳补充到，“学校官网…”被杨怡的眼神一扫又吓到了，“应该有。”
杨怡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下次，说话不要说半截。”麻利的掏出手机，“那个学校的？”
牧阳指导着杨怡打开学校官网，奖学金公示栏，岑书宁的介绍排第一个，下面一页应该是自己的。
杨怡看着手机，莫名发出一声“啧”。
牧阳以为她是对岑书宁有什么误解，“他很优秀的…”想上手操作，调出岑书宁的获奖记录，却被杨怡打断了。
“停，让我静静。”杨怡现在内心戏极其丰富，容不得第二个来打扰。
牧阳懵懵的，被晾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有空隙来回味刚刚的演讲了。
所以应该就是友情吧，杨怡刚刚讲朋友之间也能亲嘴，没错就是友情。
想通一切后，牧阳又阳光灿烂起来。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平静安好。
牧阳的想法要是被杨怡知道，可能会被气死。
第二天，牧阳顺利出院，杨怡值完夜班也该回去休息了，但特地等着牧阳回来，精神异常饱满，“送你本小小册子。”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牧阳一手拿着小册子，一手和她挥手拜拜，心里默默祝福她，不要被生活磨灭掉。
牧阳被胡阿姨送到校门口，特地给保安道了谢。
之后又面对一个难题，大家都在上课，没有带自己走路了，“叔，启明楼在那栋啊？”
保安叔叔听完都乐呵呵笑着，“读三年读都找不到教室，你还是第一个。朝左边往里走吧，绕过实验楼再往左走两栋楼。”
牧阳似懂非懂，点头道过谢后，开始出发。
经过二十五分钟后，下课铃响了。
牧阳觉得这里的建筑都长得一个样，但还记得叔的话，于是毫无知觉，又往回走时，被喊住了。
苏家梦朝他招手，牧阳看见了救星。
苏家梦好奇的打量着他，“旷课了？”
“没，刚赶回来。”
“哦。记得下午和我一起走啊。”说完就想离开。
“那个，能把我带回我们班吗？”
苏家梦轻哼一声，“看来传闻没说错嘛，但你这也太严重了吧。”
牧阳不说话。
“走吧走吧，本小姐带你回去。”
在苏家梦的引路下，没一分钟，抵达目的地，苏家梦堵着门，真诚开口，“你可以去养一条导盲犬，它应该比你会看路。”
牧阳觉得虽然很伤自尊，但也有道理，乖巧点头。
苏家梦被这傻气可爱到了，因为身高差距，手只能拍拍他肩膀，做完好事就走了。
“阳哥。“邹贺洋冲了过来，结结实实把牧阳撞着疼。
邹贺洋身上肉太多了，力的相对作用在缓冲地带失效了。
邹贺洋自顾自的嚎啕，“没有你，我的生活一片黑暗；没有你，我的作业一片混乱；啊！我的好兄弟，没有你…”
“别说了。”牧阳揪住邹贺洋的嘴皮子，手动静音，“能不能看在我大病初愈，让我休息休息。”
邹贺洋说不了话，连忙点头。
牧阳松开手，没了阻碍，终于坐上熟悉的板凳。
岑书宁却不在座位上，有点小失落。
不过很快主人公就回来了，岑书宁对着他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岑书宁的态度又客客气气的，一回到位上就开始学习，卷王中的卷王，这第一就该他当！
牧阳不再好意思打扰好朋友学习，于是无聊翻开那本小册子。
第一页写着“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牧阳：？
于是翻开第二页，全是手写的小字，密密麻麻，但字迹很工整，看起来不费力气。
应该是小段故事，主人公的名字用A和B代表，开篇的一段就点名身份，“A是大学霸，眼里只有学习，B是痴情汉，眼里只有A。”
牧阳：what？
明明都是中文，怎么组合在一起，牧阳就看不懂了。
粗略一翻，整本书都是手写的，后面应该讲的就是故事情节，牧阳下意识以为这是个言情，觉得杨怡肯定是上班上糊涂了，才给错东西了。
于是就把小册子放在桌角堆书的地方，想着下午顺路还给她。
明明已经睡饱了，可一上课又犯困，只能撑着脑袋听着老师讲课，而邹贺洋就大大方方的把牧阳挡遮挡物，还是这样睡的香。
午饭时间，牧阳已经养成习惯，在教室里吃完岑书宁给的面包和牛奶，就趴着继续睡了。
而岑书宁默默拿起来那本小册子，翻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