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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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煊和楚江回到寝室，顺势开了灯。
楚江进门转头坐到了乜煊床上，缄默不言。
“你说什么。”乜煊没有选择坐在他旁边，选择了在不远处凳子上。
楚江问，“吃饭没。”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问题而让楚江绕大半个林子过来，那也太假了，不过他也确实这样问的。
“吃了的。”
心不在焉的，每次的见面会让乜煊感觉到难捱。
床上的人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起身，走到前面，十指插/进了他的头发里。
乜煊浑身一僵，但什么也没说。
只不过短短的几秒时间。
“走了。”楚江这样说着，只留下对方一人坐在凳子上发着呆。
直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嗯，确实也没什么，楚江总会莫名其妙的做出这种比较亲密的行为。
刚刚那一瞬间乜煊是什么心情呢？
他不敢呼吸，自己的心跳声音快达到顶峰，像是要冲破那一道障碍，出现在楚江面前，更强烈般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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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煊缓了缓，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学习的心态瞬间消失。
在这不算很小也不算很大的寝室里，尽管现在离他走时已经过了约一个钟头，却还残留着他的气味，充斥着在他的口鼻里，浑身蔓延着不适。
“还是会想你，还是会怪你。”
“还是爱着你，想走进你心里。”
“拨开迷雾抓住你的声音。”
……
乜煊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从那跟凳子上起来的，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去洗的澡，什么时候上的/床，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通通不记得了。
不过，梦里有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说想自由，梦中人哭着，抱着，说着，“或许只有你，懂得我。”
一边流泪，一边紧紧抱着，越抱越紧。
“我爱你…”
很小声，很小声的爱意，幸好乜煊没听清。
所以他说，想自由，希望你不要再被12岁的事情困住你。
—你喜欢自由。
—你渴求自由。
却不知，乜煊就像被困住的野兽，看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因为逃不出去。
渴求着，怕着，所以他一直没逃脱。
————
翌日清晨。
乜煊昨晚睡的并不好，眼睑下的黑眼圈比平时要更重点。
北中高二的早读和高一的一样，7：40前要到教室，高三的会更早些。
乜煊生物钟，七点闹钟还没响，提前了一分钟醒来，看了眼时间，没犹豫的下床洗漱。
七点里，寝室的六人都起了。
“乜煊，去不去吃早饭。”说话的人叫童林，名字听起来有点像个女生，但也不影响，比乜煊高一点。
乜煊在刷牙，含糊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童林耳背听见没有，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弄好再说也不迟。
洗漱很快，一番人收拾好寝室两三下出了门。
路上。
心不在焉，昨天晚上梦里的人，有过类似的梦，不是没怀疑过梦里的人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人。
梦里周围场景很清晰，唯独那人，仿佛身上披上了纱帘，看不清，很模糊，抓不住。
在食堂的人并不多，在校的人都会选择家里保姆做好让司机开车送过来。
本来寝室只有乜煊是去食堂，但乜煊的父母早已离世。
对于他来说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很坦然的说出口，但任然能感觉到心痛。
————
一行人很快解决完早餐，回到教室刚好看到门口的人。
乜煊一眼认了出来——楚江。
他不明白为什么楚江会来到自己班上，明明对方是离三班最远的地方。
他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找楚江会觉得烦，所以很少主动的见面，即使是在有好友，有电话的情况下。但也除非例外时刻，如果那天楚江心情很好，那他会去烦一会儿对方，直到对方彻底不耐烦赶走他。
然后，失落，郁闷，怀疑，独处，自我消化。一直都这样的。
会妥协楚江的一切要求，只要是楚江提出来的。
很安静的陪着他，尽管是依赖性人格，不过他已经依赖不了任何人了，该走的，不该走的，都不能让他自己依靠，除了他自己。或许他快自己都救不了了。
会怀疑，到底谁能陪他到属于两个人的终点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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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煊还和一起一样，初中同班时笑嘻嘻的一样。
“你怎么来啦。”他这样咧着嘴冲他笑着，但却不知道笑的很假，很假。
楚江一动不动的盯着脸上挂着假笑的人朝他走来，“没什么。你来了我先走了。”
他说‘我先走了。’
嗯，还是走了，明明才看见的，假笑的人到最后连假笑也没有了。
回到教室，坐在了童林旁边，他知道乜煊喜欢楚江。
应该说，403的室友们都知道的，所以都很一致的没多问什么。
————
一天的时间往往会因为自己的心情而感觉到快慢。
乜煊觉得这一整天都好混乱。
—在楼梯的试探。
—寝室的对话。那个时候他们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无缘无故的请假。
—对他莫名其妙的情绪和感觉。
—猜不懂的作法，为什么会跨越一整栋教学楼就只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见面时没有一点感想吗？
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的。
七点，还是照旧没上晚自习，直接回了寝室。
依旧还是那条熟悉的老路，只不过今天这里不会有楚江再出现。
乜煊做题做的有点入迷，加上寝室开了空调，很舒服的环境。到了下课时间，童林回到寝室看见桌子前的人还在刷题，“哥，您是不是有点太拼了？你成绩也不差啊。”
“嗯？做入迷了，但要考试了。”
童林的成绩当然也算不上差，但在班上只算中等生。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包括乜煊，大多成绩总分都排名在班级前十之内，从不掉也从不上升，搞的老师有时候也无话可说。说他成绩不好但又在前十，说好可两年了也不见冲到前五。
就好像是在刻意维持着前十的名次。
没有犹豫，乜煊把书装到了书包里，随手拉上放到了书桌一旁，从衣柜里拿上衣服冲到了一旁的浴室开始冲洗，顺带洗了个头。
不过乜煊不怎么爱吹头发，吹的半干就不想在吹了。
他的头发很软。
这次也一样，半干的头发。
上床，乜煊看会儿手机，他的微/信很简单，没几个联系人，很少联系，信息很少。
唯一一个重要的也置顶了，不过聊天记录显示上次聊天在两个月前。
确实已经很久了，可乜煊也不知道应该发什么才能让楚江知道他们还有好友，平常不见面也可以在手机上聊天的，但始终欲言又止，开不了口。又怕楚江觉得自己话多了。
没事，楚江也确实这样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乜煊，你说的话比我一个月说的都多。
虽然没直接阐述：乜煊，你话多。
但他不是傻/子，当然能听懂了。
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乜煊，放下了手机，顺手拉上了一旁的窗帘。
似乎是今天太过劳累，往常会失眠的乜煊，今天意外很快的就睡着了。
————
梦中。
和以往不同的，今天梦里的人逐渐清晰，但还是会影响视觉上的观察。
梦里人抱起他，坐在了教室的课桌上，窗户没关上，起着风，一旁的白色窗纱全部放下，空中弥漫着花香，好像是栀子花。窗纱随着风的吹拂、摆动。
那人站在乜煊前面，站在乜煊两腿之间，一只手撑在课桌上，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嘴里不知道再呢喃着什么，不怎么能听清。
乜煊还是没看清他的样子。手也同那人一样，抚摸在对方脸上。
摩擦着，脸很凉，或许是因为现在是晚上，或者因为风的缘故，再或者…可能他本身就没有温度吧。
“逃走，请不要像野兽一样，被困在这牢中。”
“远离我，我无法做到真的毫不在意。”
“不是一尘不染的爱情，那些会比你原想的更可怕，更多……”
在他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是我爱你。
瞬时。
他就那样飘散在风中，破碎一片，最后彻底消散。
最后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人的唇/贴了/上去。
贴在了他脸颊左侧，还是很凉。
连亲吻都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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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线很熟悉，但这不是乜煊就认定一定是他，需要更多的，更多的梦，去阐述事实。
唯一的问题，就算真的知道了就是他，那又能怎么样？
亲口跑到他面前说，你在梦里亲我了，你说了我爱你吗。
这是不可能的。
说不定刚一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或者一个月不理他。
乜煊醒了。
身上很凉，和梦里的人的体温没什么差别，背后出着冷汗。
脑海里不停的反复的浮现着、播放着，那消失的瞬间，脑海里还重复着这些词：逃走、野兽、远离、爱情，以及那句‘我爱你’。
“如果真的是你，带我走。”
“我不怕，带我走。”
在乜煊的世界里，走在楚江的世界，就像走不明白的迷宫般，无论走多少次，还是走不出。
—像土壤抓紧花的迷惑。
—像天空缠绵雨的汹涌。
—蔷薇朝向草原气球。
—邮差传来一地彩虹。
“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
“带我走，一个人的自转寂寞。”
“带我走，就算我的爱、你的自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