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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皇帝哥哥病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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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逸靠在承王怀里,乖乖的任由承王一下一下顺着头发,叹了一口气。
      “诺儿为何叹气?”
      “皇兄,皇兄可是嫌诺儿碍事了?”颐逸幽幽开口,多少带了些小女孩撒娇的味道。
      “诺儿,何出此言?”承王问道,语气颇为宠溺。
      颐逸脸色忽然一沉,退开两步正色道:“那霍御风……皇兄,你叫诺儿过来,怕是真动了心思……”
      “诺儿,”承王无奈,“诺儿年纪不小了,是当找一门合适的夫家了。”挥手制止欲要打断的颐逸,“你让皇兄说下去,朕下棋试探他一番,此人心思缜密,明事理,知推进,处处把握着分寸,若能收为己用,日后定能助你。”
      “皇兄!你说什么日后?我不用他助我!”颐逸听不下去,急着打断。
      承王浅浅笑着,伸手摸了摸颐逸的头顶:“傻丫头,这不是任性的时候。现在你我势力尚薄,只能靠着左右相从中平衡,现在左相势力日益壮大,你削了他兵权,此刻他必然怀恨在心,日后,若只留你一人,他定会伺机报复。”
      “有皇兄护我,他奈我何?”
      “诺儿!”
      “皇兄!”颐逸抬眸看着承王,“皇兄,请听颐逸一言,皇兄若是真心为颐逸找靠山也绝不能是霍诚那老匹夫,你也说霍御风那人深不可测,怎知颐逸嫁他不是羊入虎口?”
      “这……”承王沉吟。
      “皇兄,若是投靠,诺儿愿投靠莫家。”
      “不行!”承王皱起眉头断然否决。
      “皇兄,朝中势力只有莫相能与那老匹夫抗衡,莫相近年来虽然声势渐弱,但门人众多,若诺儿嫁过去,莫家定会……”
      “此事万万不可!”承王厉声喝断。
      “为何不可?诺儿知道,莫相家里有一独子,尚未婚配。”
      “可那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怒喊出声,承王反而平静下来,“诺儿,皇兄就算是失了江山,宁不能面见列祖列宗,做了孤魂野鬼,也断不能委屈了你。”
      “皇兄,”颐逸抬头看着承王,忽然转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眨掉眼中泛着的湿气,“嗯,这件事情不提了,世上又不是只有这两个男人,来日方长,是吧?”
      承王微微勾起嘴角:“没错,来日方长。”

      “嘶……”
      颐逸躺在床上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
      这是鸣箩那丫头发出的第几声抽气声了?真是吵得人睡不着觉。天气异常闷热,心底烦躁不堪,根本难以入睡。
      颐逸干脆翻了个身坐起来,吓坏了跪在床下守夜的鸣箩。
      “公,公主。”
      颐逸低头看着她,大概是白日里那二十庭杖打得狠了些,她此刻跪在地上,面色苍白,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汇聚到一起,凝成一小股流下。
      哼,颐逸不禁内心冷笑了一下。以前她手底下的人,二十庭杖可是断不会打成这副样子的,到底是这新来的丫头太过弱不禁风,还是……再或者,这根本就是苦肉计也说不定。
      “你先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了。”
      “公主,这……”鸣箩迟疑着。
      “你这样子还能做什么?吵死了……”颐逸满眼嫌恶,倒是没有发怒。
      “谢公主。”鸣箩跪了安,费劲站起身,走路都有些跛,怎么都掩饰不住。
      鸣箩看她关上门,独自在床上坐了一会,实在是烦闷,干脆起身走至桌边,倒了杯凉茶。
      “来者何人?”
      “麻烦姑姑禀报一下,奴才有急事要见公主。”门外不远处传来小太监急急火火的声音,想必是刚巧遇上了刚刚出门的鸣箩。
      颐逸寻了凳子坐下,也不出声,饶有兴致地听着外面的对话。
      “小声点,什么要紧事?明日吧,公主方才睡下。”
      这鸣箩学乖倒是挺快,二十庭杖倒是打出记性了。
      “姑姑不知,十万火急,请姑姑快去通传一声,皇上他,皇上他此刻,突发疾病,这会怕是病危……”
      “什么?”这一声不是出自鸣箩,而是突然出现在寝殿门口的颐逸。只见她脸色映着月光,苍白的像白纸一般,几近同身上的素锦一个颜色。胸前浸着大片的茶渍,右手上还紧紧捏着一个玉杯。
      “公主。”小太监回过神来,立马跪下行礼。
      “你刚刚在说什么?”颐逸手越收越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回公主,皇上他,皇上方才突发疾病,吐血晕了过去,此刻已传召各太医,怕是,怕是……不好了。”
      “啪!”玉杯应声而碎。颐逸风也似地冲去正阳殿。

      正阳殿内,此刻亮如白昼,殿外跪着文风赶来的满朝文武,殿内候着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后妃,颐逸此刻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披头散发,只着一身素白的里衣,打着赤脚,裤子上沾染着血迹,以及右手顺着指端一直滴下的鲜血。承国倨傲的长公主,此时此刻就是以这幅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颐逸目不斜视,直冲进内殿,直盯着床上躺着的人。此时太医已经收了针,行礼退下。
      “公主。”众太医见到颐逸,躬身行礼。一名太医注意到颐逸的右手,恭敬道,“殿下,请让微臣为您包扎伤口。”
      “不妨事。”颐逸挥了挥手,只关心道:“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他姑且躲过这劫,以后再发作怕是……”太医凝眉垂头,躬身行礼道,“怕是回天乏术。”
      “什么叫回天乏术?”颐逸满眼怒意,半眯着眼睛看着为首的太医,眼里透出危险的讯息,半晌过后却只是轻叹一口气,“拖下去,杖五十。”
      太医松了一口气,俯身:“谢公主。”
      “皇兄……”颐逸不再多言,缓步走至承王床前,坐在床上,双手握着承王的手,“皇兄,诺儿羽翼未丰,树敌无数,你若离开定后患无穷,你知道么?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同伴在一边泣不成声的玉妃相比,颐逸的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么?白日里刚说过,我们来日方长。”她声音减缓,俯下身伏在承王胸前,脸蒙在被子里,轻声说,“皇兄,我们来日方长,对吧……”

      清晨的空气中泛着湿气,街道上有一顶黑色的轿子匆匆经过。由于晨间街道上几乎无人来往,轿子速度飞快,忽然被前面不知从何处跑来的白衣少年拦住了去路。
      轿前领路的侍卫大声喝道:“何人在此拦轿?大胆刁民,可知你拦的是谁的轿子?”
      “哼!”少年冷笑一声,瞥了眼轿帘上绣着的仙鹤,“右相大人好大的架子,怎么?还要本宫亲自掀了轿帘请你下来不成?”
      轿帘从里面被掀开,一个身穿官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两眼面前这少年,一骇,立马下轿,跪在少年面前行礼:“微臣见过公主,公主千岁。”
      身后的侍卫轿夫也都立马惶恐地跪着,方才那领路的侍卫,此刻俨然汗如雨下,抖作一团。分毫看不出方才威武的样子。
      这位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听说她的宫女侍卫全都活不过一个月,听说为其梳头的宫女断其一发要自断一指……
      右相起身,看到颐逸状似无意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侍卫,心念一转,把心一横:“来人,拖下去……杖毙。”
      “饶,饶命啊,相爷饶命,公,公主饶命啊,小的知错了……”那侍卫不断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力度之大,几下就磕出血了。
      右相叹气:“拖下去。”
      “慢着,”颐逸张口制止。
      那侍卫静下来等着,仿佛这是最后一点生机。
      “不过是条狂吠的狗而已,本宫不同他计较。再者说,如此尽职尽责,忠心护主的狗,杀了岂不可惜,教训教训即是。”
      “公主说的是,”右相暗自松了一口气,躬身行礼,厉声吩咐着,“还不谢过公主!”
      “谢公主,谢公主不杀之恩,谢公主。”侍卫欣喜若狂。
      “哼,”颐逸挑唇冷笑一下,令站在身边的右相不由一寒,一垂眸却只是率先提步走进身边的一家酒楼,冷声吩咐道,“来人啊,把他栓进狗棚里,好好教教他做狗的规矩。”
      酒楼里的伙计正打着哈欠进行洒扫,见有来人陪着笑脸:“二位爷,咱店里现在还没开门呢,您看……”话未说完,被颐逸一定元宝丢过去封了口。
      “废话少说,爷有事要谈,给爷开间厢房,不要让人打扰。”不加掩饰的少女音色,倨傲的自称为“爷”,身侧的右相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颐逸瞥他一眼,并不多言,只是昂着头随伙计进了厢房,兀自找了个座位坐下:“别说,这小店不怎么样,里面的厢房倒还算雅致,”伸手拿起一个杯子,捏着杯沿打量着,“这羽纹白釉杯,皇兄那不过就一个,没想到这街头小店里,随便挑间厢房都能摆上一整套。”
      “这些不过是赝品,公主何须介怀。”
      “哼,”颐逸轻笑一下,“右相果然宅心仁厚,本宫不过随便提及,右相不用多虑。倒是本宫此次前来,有一个请求,还望右相成全。”
      “成全不敢,敬请公主吩咐。”右相恭敬回道。
      颐逸看着右相,迟疑半晌,从袖中掏出一张红色烫金的帖子,递给右相。右相双手接过帖子,看了眼烫金纹路绘成的一只金凤,颇为疑惑,翻开一看,大为骇然。
      “这是……”
      “这是钦天监连夜批出的八字,本宫听闻男女婚前都要批个吉凶。正如你所见,这八字一个是令公子的,另一个……”颐逸直看着右相的表情,“是本宫的。”
      “公主这……”右相疑惑。
      “蟾宫月殿桂飘香,玉箧团圆万里光。六水三山归镜里,无瑕一片挂穷苍。前路无阻,一片光明。这可是说本宫同令公子天作之合?”
      右相起身跪下,“蒙公主错爱,犬子生来心智不全,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
      “右相这是嫌弃本宫,觉得本宫做不得你儿媳妇么?”颐逸面色忽然一冷,“右相,这可是天意,你是聪明人,天意难违的道理不用本宫告诉你了吧。”
      “天意,若是皇上下了圣旨,微臣不会不从。”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右相不卑不亢。
      “你!”颐逸神色一凛,“你在威胁本宫?你明知皇兄他不会答应。”
      “公主既然清楚皇上必然反对,就当趁早收了这心思。微臣不知公主有何目的非要嫁与犬子,但作为长者,微臣劝公主一句,婚姻并非儿戏,女儿家当以终身大事为重。”叹一口气,右相以长者的口气语重心长。
      颐逸听闻面露凄然:“天家的女儿也容不得拿婚姻当儿戏。自父皇仙去,十年来皇兄与我二人孤苦无依,历尽艰险方至如今这个局面。现皇兄病发,恐时日无多,颐逸虽生性娇纵,但毕竟年纪尚幼,还望右相收留,给颐逸一个靠山。”
      右相低头略加思索,终是叹一口气:“微臣怕是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啊。公主要微臣做什么?”
      “谢右相成全,只需拿了庚帖向皇兄求亲即可,其余的颐逸来解决。”颐逸几步走至门边,站在门前轻生道,“也请右相放心,颐逸既然嫁与公子为妻,定会恪守妇道,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天已大亮,街道上行人来往渐渐密集。颐逸出得酒楼,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群中。没走出多远,被迎面跑来的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撞了个满怀,腰间一松,颐逸下意识抽出头上的玉簪使了十成力道向后飞去,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呼喊声。
      颐逸转过头,见一蓝袍男子左手拎着那小贼的衣领,右手捏着方才自己掷出的玉簪,簪子的尖端直指小贼眉心。
      哼,还真是可惜。
      “想不到在此重逢,在下见过,见过公子。”蓝袍男子张口,还是如初见那般文雅间透着一股邪魅。
      “是你?”颐逸心情本就不好,看到他更为火大,早就没有什么耐性,“想不到在此见到霍公子,霍公子来此就是为了救这个匪类的么?”
      “公子说笑了。”霍御风一笑,放开紧抓着的衣领,顺手拿了小贼偷取的钱袋,小贼得以解脱,一溜烟逃掉了。
      颐逸看着小贼转了个弯消失不见,没去追赶,只是凝眉看着霍御风,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霍御风上前几步,将手里的玉簪和钱袋交还给颐逸:“公子清晨于此,可是有何要事?”
      “霍公子清晨在此可有要事?怎么?这天家大路,你走得,我走不得?”颐逸将钱袋收回腰间,转身便走。
      霍御风轻笑着看着颐逸离开,回身抬头,打量着不远处的那间酒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皇帝哥哥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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