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修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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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夏林得意的炫耀，白恩朝他瞥了一眼，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脸。
山洞深处并不明亮，甚至在洞口火光的映衬下稍显昏暗。
给夏林那张神采飞扬的脸。蒙上了一层柔光。
让他看起来灵动又狡黠。
真漂亮啊。
真希望这种飞扬的神情，能常常出现在他脸上。
最初答应一起生活时，白恩只是觉得自己幸运。
他对夏林怀着欣喜和感恩，希望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满足他的愿望，也满足自己一直以来结契的梦想。
此时白恩真正生出了不切实际的期望，希望自己能一直陪伴在夏林身边，与他分担艰难，共享快乐。
尽自己所能的守护他。
不过现在他们虽然约定一起生活，实际对彼此还很陌生，骤然肢体接触比较唐突。
白恩没有动手，只是笑道：“在部落盐石太难获得，我还没吃过放盐腌制的肉，放到来年春天还可以吃吗？”
夏林道：“可以吃，而且很好吃，我现在想到咸肉的味道都觉得香。”
不过现在夏林是真的闻到了香味，炖肉和烤肉的香味。
这次不是脑内想象，洞口方向传来了香味。
深夜给自己放毒，幸好晚饭熟了，开吃！
夏林小跑到石锅边，揭开盖子，肉汤已经变成白色，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他享受地深吸了一口。
炖肉的香味扑面而来，真香。
旁边的烤肉也开始滋滋冒油，白恩走过来拿起穿烤肉的树枝，徒手撕下已经熟了的部分递给夏林。
夏林瞠目结舌，好一双无情铁手，真不怕烫啊！
他可不敢徒手接，放下锅盖，转头拿来一片宽大的树叶，示意白恩放在上面。
解释道：“太烫了，我得稍微放一会儿再吃。”
他拿出两个竹筒，舀了些炖肉和肉汤进去，汤中还带着煮汤时放进去的山药块和姜片。
夏林把其中一个递给白恩，“尝尝这个炖肉。”
然后端起自己的那一份，吸溜了一口肉汤。
缺盐有点寡淡，但没有很腥。
幸好前几天收集柴火拔枯草的时候，意外挖到了一大株野山姜，炖肉起码有姜去腥味。
而且在这样稍微有些凉意的夜晚，喝上一竹筒加了姜的肉汤，正好暖暖身子。
夏林享受地叹了一口气。
白恩好笑地看了看他，也好奇起来，端着竹筒喝了一口肉汤。
味道有些淡，不过热水喝着很舒服。
他一口气喝完，又吃掉里面的山药、姜和肉，把竹筒放在一旁，拿起烤肉吃了起来。
肉还是烤着吃更合他胃口。
夏林喝完竹筒里的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竹筒，问白恩：“你还要不要汤？”
白恩摇摇头，“我更爱吃烤肉”。
又把刚才夏林放着等凉的烤肉推到他手边，“这个能吃了，冷了不好吃。”
夏林拿起烤肉咬了一口，没有调料有些腥，但肉的油脂被火烤出来覆在肉表面，形成了一层脆皮，吃着脆脆的口感很好。
不过这块烤肉确实晾的时间有些长，有的地方表皮已经不脆了。
如果刚烤出来，晾一小会儿就吃，口感会更好。
吃完树叶上的烤肉，夏林对白恩表示不想再吃，又端起竹筒喝汤吃肉。
来这儿以后吃了太多次烤肉，他已经对烤肉不感兴趣了。
炖肉和肉汤才是他的新宠。
白恩不喜欢，正好让他包圆。
夏林抱着竹筒喝了个肚饱，白恩也边烤边吃。
把因为块头太大里面没熟的肉，外面熟了的一层先撕下来吃掉，余下的再架到火上去烤，这样有条不紊一层层地吃。
最终竟然把整只鹿都吃完了。
夏林惊讶：“你能吃这么多吗，会不会觉得肚子里撑得慌？”
白恩道：“兽人一顿吃饱可以两三天不吃饭，我们食物缺少时，就吃一顿饱的，然后很长时间不吃东西。”
这样吃饭倒是省事，吃一顿管好几顿。
吃饱喝足，夏林在火坑和土灶中添了少量耐烧的木柴，又用石头闷起来保存火种，白恩把吃饭剩下的骨头之类收拾干净。
整理完毕，他们准备开始治疗精神海。
夏林让白恩躺在草垫上，他坐在白恩身边，精神力探入他的精神海。
经历过坍缩的精神海更为逼仄，里面几乎填满了带杂质的棕黑色液态精神力，只留下少量空隙。
这次夏林不用再费劲聚拢它们，直接用精神力分隔开一小部分，然后开始净化。
上次净化后的液态精神力被夏林吸收，他的力量到现在还没有消耗，十分充盈。
净化掉杂质后的精神力，这次他只吸收一小部分用于补充力量，其余的直接用作修复白恩的精神海。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一边净化一边修复精神海，并给新修复的精神海内壁覆上一层纯净的液态精神力，用来抵抗杂质继续侵蚀。
这样虽然会浪费掉一部分力量，但对白恩来说更安全，能够维持精神海的平稳状态。
夏林尽量将所有棕黑色物质固定在一处，但它们流动性很强。
有时候他专注于净化分隔开的那部分，对精神海中的其他棕黑色物质控制变弱，它们就会流动到已经修复的地方继续侵蚀。
大大拖慢了夏林的净化速度。
幸好杂质是越净化越少的，全部将杂质净化完毕后，夏林松了一口气。
此时大部分的精神海内壁也已经在净化过程中修复完成。
他抽出一团刚净化的琥珀色纯净液态精神力，将它融入最后一部分破损的精神海，用自己的力量操纵着它在破损的地方织织补补。
终于，精神海修复完毕。
最后一次净化的液态精神力，在修复精神海时只用掉一小部分。
夏林放心吸收掉剩余的力量。
治疗已经全部完工，不用担心白恩的精神海再出问题，他也能敞开补充力量了。
夏林在净化过程中，覆在精神海内壁的纯净液态精神力闪烁着莹莹光芒，滋养着新修复的精神海。
渐渐地，白恩精神海内壁边缘开始模糊，似乎有向外扩张的趋势。
夏林这次没有给它弹出自己的机会，主动抽出精神力，离开了白恩的精神海。
吸收了大量纯净液态精神力，坍缩的精神海可能会重新回到原来的大小，甚至扩的更大。
是否会扩的更大，就要取决于纯净液态精神力的力量浓度了。
夏林这次净化的绝大部分液态精神力，都留给了白恩。
用于直接修复精神海的部分并不多，更多的还是留给新修复的精神海内壁做防护，隔绝棕黑色物质。
有夏林时不时地控制聚拢棕黑色物质，精神海内壁的纯净液态精神力消耗量并不算大。
吸收了如此多的力量，夏林很好奇白恩的精神海能扩张到什么程度。
会比之前还大吗？
***
白恩感受着修复后的精神海。
他从未有过如此力量充沛，无伤无痛的时刻。
自他服用乌金草，得到精神力以来，精神海的刺痛每时每刻都伴随着他。
这么多年，疼痛的感觉已成为他生活的常态，让他忘记了遥远的幼年期，没有疼痛的日子是哪种感受。
精神海坍缩和修复的剧痛，自然也不能动摇他的意志。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现在，随着精神海的修复，力量充盈的感觉和终于摆脱黑汁污染的喜悦席卷了他，让他几乎有一种飘然的眩晕感。
或许也不全是因为力量和喜悦带来的感觉，他的精神海边界，像是当初濒临坍缩时那样波动起来。
不过这次的波动，是由精神海内壁上，流动的琥珀色精神力推动的。
剧烈波动的精神海内壁让他更加眩晕，他努力控制，想要让精神海中的力量不要这么躁动，放缓扩张的进程。
他的控制起了一点作用，但整体来说用处不大。
精神海扩张如同它坍缩时那样快，液态的纯净精神力在扩张中快速消耗，直至变成雾一样稀薄的形态，在精神海中飘荡。
精神海的边界也变得清晰起来，形态逐渐固定。
白恩的眩晕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海似乎比坍缩前还要大一点点。
随着精神海的扩张，他的力量恢复速度也变快了，不时有精神力从精神海内壁产生出来，渗入精神海中。
或许也不是扩张后的精神海力量恢复明显变快，而是之前的大部分力量刚一恢复，就用来对抗黑汁污染，自己无法感受到而已。
他乐淘淘地体会着再无束缚的感觉，简直想载着夏林在森林中放足狂奔，大声呼啸，共同分享他此时的兴奋和快乐。
白恩变为兽形，用头拱着夏林的腰，让他骑到自己身上来，抱紧脖子。
然后一个猛子扎进黑夜中的森林。
***
夏林正在一边观察白恩的精神海情况，看着它波动逐渐平静，转为稳定。
突然白恩就四肢缩短变为兽形，叫自己快骑到他背上抱紧。
夏林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白恩用头拱着催促着跨到他背上，还有点发懵。
白恩一个起跳从草垫上跳到地上，夏林猝不及防差点被甩下去，连忙压低重心，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然后就感受到身边的景物在急速倒退。
夏林从白恩的速度中感觉到了他的兴奋。
他才知道原来白恩还可以跑这么快，相比起来傍晚带他回山洞的速度都不算什么。
现在被身边呼啸的风吹着，他都睁不开眼睛。
花豹正疾速奔跑，夏林伏在他背上，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飞起来。
听着白恩咚咚的心跳，感受着他精神海外围跃动的力量，夏林也被他的兴奋传染，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兜风的感觉真的很爽，也很解压。
他情不自禁地闭着眼睛大叫，发泄此前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
花豹也慢下来脚步，跟着附和：嗷嗷——嗷——
低沉的气泡音惊起了一大片鸟儿。
夏林在末世，在这里都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努力地生存，很久没这样发泄过。
乱嚎一气后，他神清气爽，又觉得他和花豹大半夜的出来嚎叫，称得上神金。
忍不住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修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