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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夏秋两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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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祈桓予给谢芩下了战书之后,每天天未亮便起来练习武功,诗瑶打着哈欠在旁边站着,抬手擦干净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诗瑶,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休息吧。”小五注意到诗瑶困得眼睛都挣不开了,贴心提了一句。
诗瑶摇了摇头,主子都能做到早起,她也该改改自己的性子了,就是西宁和小四怎么还不回来啊,她在这里快无聊死了。
小五不爱说话,小七根本看不见人影,在这里她有一个人也不认识,好生无聊。
半个月之后,诗瑶终于看见西宁回来了,连拉着西宁哭诉主子的不道德行为,西宁象征性点了点头,轮到西宁开始摸黑早起时,她整个人都在恍惚着。
记得,主子学习的时候,能拖着些时间便拖着,每次都是沈太傅前来拉主子醒来学习。
想到沈太傅辞了太子太傅一职,可能是因为嫌弃主子不够认真对待学习。
察觉有人推了她一下,西宁看去推着她的诗瑶,诗瑶示意西宁看主子那边,“发什么呆呢,主子再叫你。”
西宁回过神,带着歉意走到主子那边,祈桓予看了好半响走过来的西宁,这发什么呆,要他等这么久。
“你们自己先互相切磋,我先走一步。”祈桓予说完,扫了站在旁边的诗瑶一眼,诗瑶随后跟上,还不忘记给西宁、小四、小五做一个加油的手势。
进到屋内,诗瑶给主子倒了一杯水,站在旁边等着,祈桓予拉了拉衣领,喝完了这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好几杯水。
随后拿起这一小壶茶杯,有些嫌弃杯子怎么这么小,“诗瑶,你去找一个大点的茶杯。”
“好的。”诗瑶走出了屋外,向左走去,这是一人从右边走来,进到了祈桓予的屋内。
祈桓予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有抬,精准猜出来是谁,“司业怎么来吾这里了。”
乔伊兒笑了一声,坐在祈桓予的对面,拂了拂袖口沾了灰,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抿了一口,夸奖这茶不错。
李元修现在是宫中的御医,不好跟着祈桓予过来,乔伊兒身份卡得可以,因此他被着祈望城赶了过来,来这里当起来了军师,方便帮衬着祈桓予。
“我来瞧瞧太子殿下,不行吗?”乔伊兒笑着放下了茶杯,替祈桓予分析了现在的情况,“还有十几天,臣建议太子殿下,先收了谢芩。只要谢芩能信服你,那么她的部下不敢不从你。”
“听司业的。”祈桓予微点头,石湾郡是谢家的地盘,是出了名的只听父皇一人的命令,不管你是父皇派过来的皇子还是重臣,都不会高看上一眼。
他算是一位外人,要想让整个石湾郡的人听话,就得让掌握石湾郡的谢芩肯听他的话。
先前比过一场,他从老师那处学来的武功,在旁人看来,他和谢芩打了个平手,可他明显感觉到,谢芩放了水,没有拿出真实的功力。
长睫低垂,压下逐渐幽深的眸色,他该去找人比比武功了,一直独自练习太难成长了。
后面的十几天内,祈桓予主动去往石湾郡东西南北的营地,把营地领头将士全打了一个遍,打不赢的人,第二天重新去打一遍。
四位营地的将领,起初没把祈桓予这毛头小子当一回事,都打算放放水就行了,这么一放水,身体都遭了殃,开始认真对上了祈桓予。
他们其中打赢祈桓予第一天的谢将钟,在晚上和人嘲笑祈桓予几句;第二天又看见祈桓予逮着他就打,揍了祈桓予一顿后,继续在晚上嘲笑;第三天,谢将领又看到祈桓予来逮他了,又揍了一顿,继续嘲笑;等到第四天后,又看见祈桓予……第五天后,又又……
“停下,我不和你玩了。”谢将钟一边躲着祈桓予进攻,一边向着祈桓予喊道,他真不想看见这位“虎皮膏药”了。
一直粘着他不放,每天一出门,迎来的便是祈桓予的偷袭。
一刻钟后,谢将钟仰着头,低头看了眼靠近他心脏处的一柄长剑,吞了口唾沫,“行了,你赢了。”
祈桓予收回来了手中的剑,谢将钟眸光一沉,弯下腰将祈桓予手中的剑震飞开来,提手揽住祈桓予的脖子。
祈桓予快速反应过来,侧面堪堪躲过,顺手捉住谢将钟的一只手臂,狠力向上一扭,只听骨头响了一声,抬腿将谢将钟撂倒在地上,脚踩着谢将钟的心口处。
这比剑直指心口,还要让谢将钟感到憋屈,脸热了一大片,仰着头对视上祈桓予含笑的眼睛,青筋在脖颈冒了出来,“这次,我是真的输了。”
“谢将军你可真难打,吾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把你干趴下。”祈桓予松开了脚,拉着谢将钟另一只没有脱臼的手臂起来,看了一眼谢将钟垂下去的手臂,不好意思笑了下。
谢将钟深呼吸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接回来了脱臼的手臂,活动了会手臂,盯着面前比他还要瘦小几分的祈桓予,实在是憋屈,但心中也产出了几分欣赏。
能在短时间提高武力,祈桓予这方面的天赋不错,若是能好好培养起来,未来可期。
他在心中有了些考量,若跟在祈桓予后面,自己也能捉住着机遇,“太子殿下,先前是我小看你了,我在这里道歉。”
祈桓予如愿听到了这句话,拍了谢将钟的手臂后,却勾尖了语调,“道歉多没诚意啊,谢将钟。”
谢将钟听到幽冷的语调,不免心下一颤,舔了下嘴角的伤疤,“我把表姐学的武功,告诉你。”
“好,吾回去换身衣服,等会去你屋中找你。”祈桓予捡回了地上的剑,喘了一口气,得意的脸色苍白起来,忍着身上的疼,回到自己屋内,晕了过去。
小四用力提来热水,一推开门便见到地上躺尸的主子,将主子了起来,替人脱了衣服,怕主子醒过来骂他无耻,好心留了一条裤子,塞主子进到热水桶里面泡着。
“啧啧。”小四绕了主子一圈,见到主子身上手臂、后背、胸膛处淤青多得成功掩盖住了原来的皮肤,真可怜,一直被人打。
这时,祈桓予被这热水热醒了,挣开模糊的目光,瞥了看戏的小四,“小四啊,等会,我给你找个高手,陪你练习。”
小四立马收回来嘴上的笑,扒拉来自己的衣服,指着皮肤上的伤口,“不要啊,主子。你看,我已经被人揍成这样了。”
祈桓予作势闭上了眼睛,躺在水桶里面,装作听不见小四的哀嚎,他这几天高度的习武,太累了,身上好酸。
小四见没有了商量的余地,愤愤走出了屋外,他不管主子了。
祈桓予泡了一会,搓干净身体,站起来时腿脚没有力气,又摔回到水桶里面,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没有理会。
揉了好一会腿,他才能站起来,擦干净换了裤子,躺在床上休息会。
躺了半个时辰,祈桓予走去了谢将钟的地盘上,谢将钟在部下纷纷透过来的视线,迎了祈桓予进屋。
这一过程,谢将钟感觉老脸都丢尽了,早知道祈桓予能进步这么快,他就不每天晚上和部下嘲笑着祈桓予了。
谢将钟把表姐谢芩全卖了一个精光,早就闻到祈桓予动静的谢芩,眯了双眸,她是没想到祈桓予能打赢谢将钟,还让谢将钟把她全卖了。
她这位表弟的武力和自己仅低了几分而已,他们说得不错,祈桓予天赋异鼎,属于上天赏饭吃的这一类。
几天过后,祈桓予真就让谢芩输得心服,还是当着谢芩部下人的面前,谢芩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走到同样满身是汗的祈桓予面前,“太子殿下,我佩服。”
“白虎将军,以后多多关照。”祈桓予用舌尖顶了脸颊上的伤,恭敬道。
藏在人群中的空青,看见这一幕,双眸一惊,祈桓予怎么进步这么快。
水苏站在空青身边,“空青哥,我们该走了。”
“水苏,我们走。”空青拉着水苏走到一处空地,一下子坐了下来,也叫着水苏一同坐下。
他们刚巧进入的是谢芩的部下营地中,难免有一天会和祈桓予碰上,到那时候,该找些什么借口,混过去才行。
水苏扭头看去空青,“空青哥,你陪我练会,可以吗?”
空青听到此,站了起来,看去水苏,“你的基础扎实,学对了适合自己的武功,不会输于祈桓予片刻。”
水苏听到这话,有些愣住了,空青居然夸他不错,开心笑了笑。
闷热的夏季很快过去,凉快的秋季袭来。
宁平乡随处可见的菊花盛开,金桂也落了一地,沈池柳在宁平乡买下了一间小院落住着,张盼日则直接在小院落大门上的牌匾挂上了两个大大的“医馆”字。
张盼日深怕人家,不知道这里新开了一家医馆,前来看病的人不多,且都由沈池柳去给人看病,他也落下几分休闲。
沈池柳在院内将开放的菊花摘到篮子里面后,用清水洗干净,放到可以晒着太阳的地方。
近些天,沈池柳听到了空青传过来的消息,祈桓予凭着他自己一个人,将石湾郡收拾得服服帖帖,松了一口气,没有教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