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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贪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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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辰川秒回:“怎么了?”
时樾兴奋:“差点被我爸逮到。”
季辰川:“证明你运气很好。”
时樾忍不住笑,心里的隐秘快感更激烈:“我也觉得。就差一点点。”
季辰川:“嗯!”
季辰川:“快睡吧!太晚了。”
时樾不情不愿:“哦,那晚安。”
时樾把手机放在床头拒上,激动的心情让他难以入眠,睁着眼睛天马行空,感觉才闭上眼睛,生物钟就觉醒了。
他本想给自己破例,把早上要背的英语作文素材安排到晚上完成,可一想到贺琳在,他实在不想看到贺琳难看的脸色,随打起精神,起床,背词语。
时樾背到七点,贺琳也起了,试课的地方与时樾现在的补课班反方向,也更远,骑单车要将近一个小时。
吃了早餐,贺琳开车载时樾去试课,不堵的情况下二十分钟。
路上,贺琳给时樾灌输获得保送后的各种好处以及将来的大好前程。
时樾默默听着,点头附合。
对于儿子的顺从,贺琳很满意。
试课结束。
时樾的总结是也就那样,不好不坏。
不好不坏,也就是有可取之处,贺琳的主张是“宁肯错杀,绝不放过”,所以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给时樾报了课。
时樾没说什么,他知道,所谓的来试课不过是带他认路。
报课后,贺琳又带时樾去了几家书店,数理化英各种教辅资料,试卷,习题,一科就几大摞,几科加起来,差不多堆满后备箱,因此直折腾到下午五点才回家。
时樾拖着一身疲惫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出来,时景松就高兴叫他,“走,今晚去辰川家吃饭,爸爸给他们带了咱们老家的特产。”
时景松指了指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一大筐龙眼。
这次贺琳和时景松是去广州出差,也就是时樾老家,这个季节龙眼正好成熟,时樾爷爷奶奶种了一片。
去季辰川家吃饭,时樾当然开心,他等不及吹干头发,搬起那筐龙眼就先飞奔去季辰川家。
贺琳和时景松笑着跟在他后面。
“辰川哥,快来吃我老家的特产。”
季之若给时樾开了门,然而时樾进来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喊季辰川。
“我透明的吗?”季之若气呼呼问时樾。
时樾没答理她,见季辰川坐在沙发,他就直径把龙眼搬到季辰川面前,让季辰川快吃,说是他爷爷奶奶种的,特别好吃。
看时樾如此热情,季辰川配合的从筐子里拿起一颗龙眼剥来吃,谁知手滑,掉地上了,季辰川弯腰下去捡。
“哎呀,别捡了,你腰上还有伤,我给你重剥一颗。”
不及季辰川答话,时樾已放下筐子,利索剥了一颗龙眼,季辰川正张嘴,时樾恰好喂来,以致季辰川柔软的嘴唇碰在了时樾指尖,那温软的唇瓣温度让时樾似触了电般,身体一阵酥麻,急忙缩回手。
“我咬到你了?”季辰川低声问。
“没有。”时樾用力摇头,心想不过是碰到了季辰川的嘴唇而以,他干嘛要有那么大反应。
“那是怎么了?”季辰川笑着问,眼神里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似笑非笑,让人不由得怀疑方才的触碰是不是他故意为之。
“......手,手抽筋了。”时樾干笑说,他没看到季辰川眼中的笑,只觉自己窘迫得紧。
“抽筋啊……我给你揉揉。”季辰川笑着说。
“不……不用揉。”时樾急忙把手背背后,心里更窘迫,“已经好了。冯姨应该炒好菜了,我……我去舀饭。”
说完,时樾飞速往餐厅去,时樾特别想不通,为什么一和季辰川触碰,他就会有那么大反应。
贺琳一来就娴熟的帮冯柳钰打下手,这会儿时景松也来帮忙端菜舀饭,季之若则坐在吧台冲时樾生闷气。
然而时樾根本看不见,季之若更气了,最后还是季胜强回来,时景松猜到她不开心的原因,亲自拿果盘装来一果盘龙眼,俩位爸爸一起,才把这位宝贝女儿哄好。
餐桌上,季胜强和时景松只要一起吃饭,都会小酌两杯。
季之若两只眼睛望着坐在季辰川身边的时樾,故意夸龙眼太好吃了,说她从没摘过龙眼,问时樾什么时候可以带她去他老家体验摘龙眼。
时樾望向贺琳,龙眼正好这段时间成熟,而他有补不完的课,根本没空带季之若去,季之若想去,只能是贺琳带她去。
贺琳在心里算了算她的工作时间,今年她也没空,承诺明年带季之若去。
到明年他应该也有空了,时樾想,他便把头凑近季辰川,小声问季辰川,“明年带你去我老家摘龙眼,你去不去?辰川哥。”
在家修养的这段时间,季辰川就没闲着,考察中的,有合作意向的几家家具厂都在广州,他会经常跑广州,如果有心去时樾家,会非常顺路,但他却笑着问时樾:
“你想我去?”
时樾无比期待的点头。
季辰川故作为难,思考。
“去嘛,一边摘一边吃的感觉,别提有多爽,你肯定没吃过,一剥开壳,里面的果肉晶莹剔透,真的太好吃了。”时樾努力绘声绘□□惑季辰川去。
看季辰川似乎不为所动,时樾更卖力,他攥着季辰川胳膊摇晃,连撒娇卖萌都使上了。
季辰川这大尾巴狼才故作勉为其难点头。
怕季辰川反悔,时樾伸出小指,让季辰川和他拉勾,反悔的是小狗。
“幼不幼稚。”季辰川嘴上说,手指却老老实实的伸出来和时樾拉勾。
季之若一直盯着时樾,又气得鼓起腮帮子,她说要去,时樾就让贺琳带她,她哥不想去,时樾倒是上赶着求去。
冯柳钰忽想到去海南旅游一事,她问贺琳,让时樾跟他们一起去。
明知时樾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只差拿一天当一年来用,贺琳没有直接拒绝,还是假意先问什么时候去?
冯柳钰说下周。
贺琳说那不行,正好要去浙江补课。
提到去浙江补课,时樾垂下了头,他一点都不想去浙江,没有原因,就是单纯不想去,而且他觉得就算不去远天拨地的浙江补课,凭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他也有把握能拿到省一,入选省队,参加决赛。
这顿饭同往常一样,吃到十点,期间,尤其是时景松,乐此不疲,又把时樾和季之若扯在一起,因此才一进家门,贺琳就问时樾没跟之若谈恋爱吧?
“没有。”时樾答。
“没有就好,”贺琳说:“记住妈妈给你说的,樾樾,只有在大学才能找到与自己站在同一高度的伴侣。”
贺琳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话中不乏对季之若的瞧不上。
时樾是不喜欢季之若,可贺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他正要说话,时景松就先他之前开了口:
“我觉得之若没什么不好,多单纯,而且伴侣,适合的才是最好,什么高度不高度。”
时樾意外的看向时景松,或许是他以前没发现,他爸的思想跟他一样。
“适合,什么叫适合?”贺琳又有些生气了,她说:“站在同一高度,拥有共同话题,向着同一目标奋斗的才叫适合,之若确实是个单纯的孩子,可惜这些她都不具备。”
“我就想不明白你了,时景松,你就这么想让你儿子以后的日子难过?”贺琳又说。
看贺琳生气,时景松直叹气,像是没话可说。
“妈,您别生气,我不喜欢季之若,也不会跟她谈恋爱,爸只是在阐述他的观点,不是有意要惹您生气,更不是希望我以后难过。”时樾劝贺琳,每次也爸妈只要发生不愉快,都是他从中调和。
但有没人知道,他也会累,他很喜欢季辰川爸妈的相处方式,季胜强从来不会对冯柳钰大声说话,而冯柳钰也从不朝季胜强乱发脾气,然他爸妈只是工作上的搭档,生活上却是对手。
比如炒一盘菜,时景松喜欢把蒜切成片跟辣椒一起炒熟,贺琳则不然,她喜欢把蒜拍碎,在菜出锅前再放,俩人会因为这一点从炒菜互相指责到吃好饭,后来,大抵是觉得对他影响不好,他们家要么点外卖,要么出去外面吃,所以他家厨房跟刚装修时没什么两样,还很崭新。
是啊!
很崭新!
也因为崭新,所以很冷清,永远找不到家和家人的温暖。
时樾开了口,这个面子贺琳当然会给他,而且也有些后悔,她说:“樾樾,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也不是要跟你爸爸置气。”
“我知道的,妈。”贺琳每次都这样说,时樾也每次都说着相似的回答:“我刷题去了。”
说完,时樾去了自己房间。
他复制粘贴过去的昨天,刷了两张数学卷子和计划题量的奥赛经典,看时间,又是快凌晨一点,他躺在床上,在想就像贺琳说的那样,十一月就决赛,只有四个月了,决赛过后或许他就可以休息了。
正想着,忽听手机震动了下,时樾懒洋洋从床头柜上抓过来看,以为是欠费提醒,当看到是谁发的消息时,他兴奋得几乎要弹坐起来。
居然是季辰川!
一直以来,没事的前提下,季辰川几乎从不主动联系他,都是他联系他,包括季辰川在浙江读书的那四年。
时樾反复读季辰川发来的微信消息:“是不是不想去浙江补课?”
今晚餐桌上的所有人,大概也只有季辰川注意到了他显在脸上的表达,时樾高兴回:“嗯。”
时樾再发:“辰川哥你还没睡?”
“睡了。”
“哦。”
“能告诉我原因吗?”
“没有原因,单纯不想去。”
“跟贺姨沟通过吗?”
“没有。”
时樾思考了须臾,又发:“反对无效。”
季辰川似乎也在思考什么,时樾等了大概半分钟,季辰川才回:“明天我跟贺姨沟通一下,实在不行,我陪你去。”
时樾险些高兴得摔下床,他等不及打字,嫌太慢,他直接开视频通话,季辰川才接通,他就迫不及待问季辰川说的是真的假的?
视频里,季辰川那边亮着微微的光,一看就晓得是台灯的光,他半躺在床头,模糊的光线下,英俊的脸似被遮了一层薄纱,增添了几分神秘和盅惑。
“真的。”
“你不去海南?”
“不去。”
时樾又黑又亮的眼睛隔着屏幕紧紧盯着季辰川,听季辰川好听的声音说出每一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昨晚那个拥抱,现在好想像昨夜一样拥抱季辰川,于是稀里糊涂说:
“辰川哥,你能像昨夜一样再抱我一下吗?”
“不能。”季辰川毫不犹豫回答。
“哦。”
时樾垂下失望又失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