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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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门的苏格兰却并没有感到生气。
他想起刚刚少年在他手掌中写下的那几个字，心脏缓缓收紧。
——小心。
小心什么？
他最近的任务都成功完成了，上一次联系公安还是在两个月前。
而且小少爷真的是在指他的卧底身份吗？
还是说另有含义。
还有刚刚管家给小少爷的药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小少爷会这么痛苦……
苏格兰的视线落在房门上，门缝隐约可以看到少年纤细单薄的身体在发抖，他正趴在床上，手指用力地攥紧了床单……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非常特殊。
苏格兰即使对少年改观了一部分，但对少年的戒备仍未减少。
毕竟谁也不知道，少年的表面是否也只是演戏给他看。
“苏格兰先生。”
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苏格兰身后，他微笑道：“请您离开。”
苏格兰转头看向他，管家微笑地看着他，目光冰冷又坚决。
“请吧。”
他没再多言，径直朝楼梯处走去。
……
[为什么要提醒苏格兰，你明明知道我们不能轻易改变剧情，你上次都知道对萩原研二不能直接干涉，为什么这一次却要提醒他？]
“我不是提醒他被怀疑了，剧情根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而且在故事中，藤原千夜并不知道苏格兰是卧底，毕竟他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他只是按照正常的角色思维逻辑进行，他觉得那个疯子对苏格兰有恶意，所以他才进行提醒。
至于苏格兰怎么理解，是他自己的事。
少年蜷缩着，他纤细的手腕搭在床沿，雪白的手背上的青筋突兀，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系统明明已经模糊掉他的痛觉，他却因为强烈的代入感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千夜，你很疼吗？怎么会？我明明已经消除掉了你的痛苦。]
系统有些焦急地问道，它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担忧与自责。
穿越者难得在心里回应了系统，语气很平静，“不疼。”
[我要杀了那个家伙。]
系统的语气透着阴冷。
即使是宿主扮演人设中的痛苦，系统也感到了愤怒。
系统和宿主的确拥有无限寿命，几乎等同于不死之身，他们穿越无数个世界，去体会别人的人生，虚假的人设和虚假的情感，唯有它和宿主才是真实的。
无穷无尽的岁月本该是孤独寂寞的，系统却拥有宿主，所以它不再寂寞，可它的宿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到了孤独和痛苦，它看着与其他世界的友人甚至是恋人分离，看着他逐渐觉得自己是虚假的存在。
每一次他看着宿主的眼睛，总能看到宿主深藏在眼眸深处的悲哀和绝望，如果不是它拼尽全力阻止，它相信宿主迟早会选择毁掉自己的灵魂。
他的宿主曾经是多么骄傲肆意啊。
“是角色在痛，那个人还不到死亡的时候，你不是最在乎任务的吗？”
穿越者冷漠而平静。
在意到与主神统一战线，在意到逐渐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在意到逐渐不再与他说话，只是偶尔提示任务进度的时候才出现。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最开始拥有记忆的时候，就只有系统陪在身边……
系统忽然止住了声音，过了好几秒才突然出声。
[千夜，即使你不再相信我，可是我从来最在意的也只有你。]
……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甜的气息。
赤司征十郎像是不在意他昨天的拒绝，又带了一些精致的点心过来。
礼盒里的草莓大福一个个饱满圆润，看起来可爱极了。
少年显然很喜欢，即使表面看起来冷静从容，但眼底的藏不住的光亮显然出卖了他。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红晕，更像放大版的草莓大福。
等少年吃完大福后，赤司征十郎又把剥好的橘子塞到他嘴里。
藤原千夜嚼着那香甜柔嫩的橘子，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神情。
他看着他，纯白的双瞳映出自己的倒影，唇边忍不住微微扬起。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一直在少年身上，从移开。
他忽然伸手抹去少年唇边的汁水。
藤原千夜怔了一下，下一刻有些无措地转过脸，白嫩的耳尖泛起了粉色。
似乎从前的清冷和疏离都是假象，眼前这样羞涩柔软的少年才是他的真面目。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温柔如春风拂过，准确无误地停留在了少年眼眸上。
那双纯白圣洁的眼眸明明是那样清澈干净，他仿佛能清楚地看到那样一个看似冷漠却又柔软的少年。
学园祭的时候，藤原千夜不知道的是，他与黑子哲也见面了。
这一次他问了黑子哲也几年前，藤原千夜到底为什么住院，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明明是警察都已经纳入档案的资料，可偏偏却什么也查不到。
黑子哲也那时候讶异他的疑问，却也仿佛清楚明白了什么。
“赤司君。”
他冷静地盯着眼前的那双异瞳，语气却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你找到了他，是吗？”
那个令他感到遗憾难过还有说不清道不明其他情绪的少年。
赤司征十郎之前没有想让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辉他们知道少年回来了，一开始是因为觉得不重要，毕竟这件事与他无关，后来则是突然明白了青峰大辉那时候看向藤原千夜的眼神到底代表什么。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知道少年的过去，也想参与少年的未来。
……
赤司征十郎虽然跟黑子哲也承认见过了少年，却也跟黑子哲也说了先别和青峰大辉说，因为少年现在的状态不太稳定，如果状态稳定下来，他会和黑子哲也联系。
他没完全说实话，还有一部分是因为……
少年的身边确实有危险。
身为赤司财阀的继承人，他的身边也有些实力强悍的雇佣兵和保镖。
一个雇佣兵给他推荐了一个黑客，也是一个情报贩子，用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那个情报贩子突然跟他说给他退钱，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是因为查不出来，但赤司征十郎却明锐察觉到，这人分明是因为查到了少年背后的人才感到恐惧。
如果他现在已经成年，成功接手不少家族权力或许能查到更多，很可惜的是，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能掌控的权力太少了，而且还被父亲警告了他的小动作。
可是……
少年流泪的眼仿佛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赤司征十郎想到这，眼眸暗了下，阴暗的目光触及到眼前因为他过于亲昵的动作而愣在原地的少年，再也没忍住，俯下身，吻住了少年的唇。
他吻得很轻柔，却充斥着侵占欲与掠夺的味道。
手覆上少年的后脑，缓缓向下，轻轻地抚摸着那柔软的后颈。
藤原千夜的身体软软的贴在墙壁上，手掌撑住墙面，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他想。
或许他根本没想过拒绝。
系统似乎发出来滋滋的电流声音，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
他们应该是恋爱了吧。
藤原千夜靠在教室的椅子上呆呆地想，即使在外人看起来他好像依旧面无表情，但气质却好像柔和了很多。
心情很好吗？
黛千寻用余光观察着少年，虽然其他人并没有觉得少年和平日有什么不同，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年的雀跃。
他好像会总是偷偷看窗外，又好像忍不住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唇角又微微上扬，虽然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系统看着他喜悦的样子，忍不住出声。
[你很开心吗？千夜。]
少年的笔停顿了一下。
[开心的不是我，你不是知道的吗？]
系统明明总是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这只是扮演，可偏偏又总是去问他与角色有关联的事。
可是……
系统很想说，可你的灵魂明明在开心。
这是为什么呢？
它突然有些嫉妒。
……
周六。
藤原千夜最终还是答应了赤司征十郎的邀约，站在了广场上。
他总是抱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或许不会被发现呢？
只是和普通同学一起出来而已。
他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白衬衫，本来他一开始想打扮得特别一点，但害怕管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还是穿的和平时一样，语气平静地告诉他有邀约，或许是他没有隐瞒出来的目的，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管家没有追问他。
随意又普通的衣服在少年的身上却又不再普通。
少年的身材修长匀称，肤色白的好像要发光一样，他的发丝是白的，眼眸是白的，连指尖都是白的，好像用雪捏出来似的。
即使是站在在广场的角落里也显眼得不像样。
藤原千夜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发现他好像来早了，好像过于迫不及待了，他轻轻撇开耳侧的发丝，揉了揉有些发热的耳垂，想要散去那些热气。
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捏住了耳垂。
他没忍住抖了下，抬眼对上红发的少年的温和的眼。
藤原千夜第一反应却是脸色惨白，面露恐惧地，猛地打开了赤司征十郎的手。
赤司征十郎的笑容微微一滞，下一刻他却抚摸着少年的头发，试图安抚他。
“你在担心被看到吗？没关系的，这里是我的产业，我的人不会让他进来的。”
这一次，他终于从下属那边知道了少年身边的确有人监视。
而且还不止一个……
红发少年将瑟瑟发抖的白发少年温柔地揽进怀中。
眼底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染上怒意。
他的手指穿过少年纯白的碎发慢条斯理地触摸着少年柔软的后颈，一遍又一遍地轻声说。
“不要怕。”
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恋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