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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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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经过超市,谢景初临时停车,侧身道:“我下去买点东西。”
“我跟你一起去,消消食。”沈观潮解开安全带。
“嗯,走吧。”
推门下车,两人并肩走进商场,来到零食区,谢景初推了一辆购物车,另只手空出来,被吃饱了撑着的沈观潮靠着。明明说要消食,最后却变成了一只“树懒”,要赖在别人身上才肯走。
谢景初仔细挑了很多种类型跟口味的糖,其中润喉糖拿得最多,他捏着包装,认真道:“我刚上网查了,这种糖好像对抽烟的人嗓子好。”
沈观潮懒洋洋地嗯了声,一路逛下去,来到生蔬区,他突然来了兴趣,左挑一些,右拣一点。
“基地阿姨这几天回老家过年了,我们这几天都靠外卖过活,来回那几样都要吃吐了。”沈观潮一边挑着,一边吐槽,“我买点东西回去让裴之炒炒,你看这大白菜不漂亮?”
谢景初点点头,挑完食材,他又被人拉到了面包糕点区。
在香喷喷甜滋滋的气氛里,沈观潮看到面包眼睛亮晶晶的,他撑着袋子,谢景初则替他夹起面包放进去称重。
甜腻腻的面包掉进袋子里时,谢景初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过的一句话——“跟喜欢的人一起逛超市就是最浪漫的事情,就像已经确定了关系的爱侣一样美好。”
他们在各个商品区里都逛了一圈,最后付款的时候谢景初的电话忽然响起,他一边用掌纹支付一边接通电话:“喂?”
牧辛越瘫在他家沙发上,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声音传出:“喂兄弟……”
“快十一点了,你还不回来吗?”
“虽然你平时几点回来不关我事,我也希望你约会整晚都不回来直接睡Flesh家里,但是……我快要饿死了,点外卖一个多小时不到还被外卖员骂了,你家的冰箱也跟我的钱包一样空,我真的……求吃饱教程……”
这绝望的语气听得谢景初莫名想笑,他安慰道:“你先别死,我在回家路上了。”
“挂了。”
消费完,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只让沈观潮提着那袋比较轻的糖果。
男人抱着一袋子糖果,笑意融融地侧着脑袋问他:“你喜欢吃糖啊?我先替你尝尝好不好吃呗?”
“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你吃吧。”谢景初轻笑,“不是替我尝尝,这个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想抽烟的时候可以吃两颗。”
“好。”沈观潮坐上车,撕开包装尝了一颗。
糖很甜,以至于他在那晚以后回想了很多次。
他拎着一袋子糖果跟食材回到俱乐部时,别墅里依旧灯火通明。
二楼的小露台上,陆无续盯着院子外离去的车辆,眸光沉沉,他忽地用力扯断了指尖的手持,红色的珠子落了一地。
他拢了拢大衣,往楼下走去。
见到沈观潮的时候,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表,温声道:“回来了?十一点四十多了,先去洗澡,东西我来放好吧。”
“谢谢,糖帮我放机位上,食材拿去厨房。”沈观潮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又问:“其他人呢?”
陆无续:“在我房间打欢乐斗地主,要来吗?”
“洗完澡过去。”
“行。”
沈观潮走回自己房间。
另一边的谢景初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临近十二点,推门进去,就看见沙发上的馋鬼,他把吃的放在茶几上,从电视旁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牧辛越一边“饿虎扑食”,一边问他:“约会怎么样?有什么进展,表白了吗?”
“没表白,算有点进展吧。”谢景初脱下外套靠到沙发上,反问:“你呢,怎么大半夜饿成这样?”
“这个说来话长。”牧辛越手指摇了摇,从饭里抬起头:“我这个月在清吧里认识了一个帅哥,特能喝,后面发现他居然是个卖花的,花店老板,我就加了他的微信想着以后给喜欢的妹妹买花能方便些……”
“然后,呃,他就经常教我什么花最能讨女生欢心,什么花的花语最能撩人,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上了。”
“今天我就按他教我的去给一个学妹送花表白,然后被拒绝了……他正好在附近谈单子,看见我在咖啡店里爆哭,他就,呃,那什么,把我拉到外面安慰了一下,然后安慰安慰着我俩亲上了……”
“我先声明啊是他先亲的我!!!”
“就因为这个我才忘了吃饭饿到你回来。”牧辛越说话时嗓音还是有点哑的,他躇踌着问谢景初:“我问一下,嗯,就是,你们男同,平时安慰别人也会亲嘴儿吗……我不是歧视啊,我就是好奇,他亲得还他妈有点爽啊,还咬我脖子。”
“你脑子有病?”谢景初闻言毫不犹豫地反问。
牧辛越抿了抿唇:“你别人骂人啊,我换个问题问……你是怎么知道你喜欢男生的啊?”
谢景初:“可能是一个很自然很漫长的过程吧。”
在那面庞大的LED大屏上,再次见到那份倨傲却温暖的荣光时,他对沈观潮的迷恋就如野草般开始疯长了。
一开始是不明白,以为只是单纯的偶像崇拜,对上位者的仰望,后来再次相遇,破土而出的欲望长成参天大树,他才忽觉自己心意。
他要的不止是在舞台底下的默默无闻,他更想要在舞台上与那个人交欢,缠绵。
他的爱不甘心只演一场独角戏。
喜欢有时只要几个眼神就能萌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简单地产生,又复杂地组成羁绊,在时间的长河中,它们永远存在。
这些喜欢可以产生男女之间,也可以产生在同性之间。这些无关性别,只要你想靠近那个人,就是喜欢。
“那你跟你偶像亲过嘴吗?”牧辛越再次发问,“什么感觉?香香的?软软的?呃……我不是变态。”
谢景初打断他作妖:“哪里这么多问题,卖花那个怎么没亲死你呢?”
“安静,吃饭,不吃滚回家。”
*
沈观潮洗完澡出来,走到陆无续的房间时,Zoe正好输完一盘地主,他擦着头发,一边嗤笑道:“兄弟齐心,把把送金?”
“老陆手都被包成粽子了你俩还打不过。”
陆无续的手腕被纱布包得奇奇怪怪,沈观潮走近,伸出手替他把溢出来的那点药草抹掉,然后问:“医生怎么说?”
陆无续的右手一直都有手伤,晚上吃过饭NAVA的驻队医生来给他上了点调理的草药,顺便看诊。
NAVA并不像那些纯商业化的游戏俱乐部,选手一出现什么问题就甩手卖掉,或者踢下去看饮水机,他们不会放弃俱乐部中的任何一个选手,有毛病就给找最好的医生,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人。
“他让我放心,死不了。”陆无续莞尔,“我这状态还能再打一两年,够陪你们再多拿几个冠军了。”
沈观潮也不过分担心他。
Zoe一只手勾住Fox跟陆无续的肩膀,朝着队长告状:“哥!他俩出老千坑我!”
“狐狸还偷看我的牌告诉陆哥!”
“菜就多练。”沈观潮扔开毛巾,嘲笑道,“就你那牌技,输给他俩多少啦?”
Zoe倔强地报出了一个数字:“八十九块二毛八……”
“给你抹个零,一百吧。”Fox伸出手指大度道。
Zoe:“你!!!”
沈观潮从兜里找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那俩债主,又怜悯地摸了摸Zoe的头:“子燃啊,地主这碗饭就不是你该吃的,让哥来,哥包给你赢回本。”
Zoe立马腾出位置,还行了一个标准的迎宾礼。
“大哥,请。”
沈观潮:“……”
Fox发完牌,陆无续忽然道:“你在外面喝酒了吗?我备好了蜂蜜水在厨房,不舒服去喝点?”
“你打什么小算盘呢?”沈观潮一只手酷酷地拿着牌,掩面笑道:“发完牌才告诉我有蜂蜜水,是不是想趁我下楼偷看我的牌?我告诉你我今天没喝酒啊,坑不了我……”
看他佯装胜券在握的模样,眼睛完成月牙,陆无续失笑:“……”
人到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地笑出来。
“好吧,我真没想坑你。”
沈观潮:“狗都不信。”
陆无续:“……”
房间里,Zoe摇旗呐喊了一晚上,最终他的队长大哥光荣地输给了对面整整一百三十五块六毛。
沈观潮含泪从兜里再次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哼着歌懒洋洋地躺到陆无续房间的床上,一副咸鱼瘫的姿势,长叹道:“又累又困,我懒得回房间了,睡你这吧,那二百就当嫖.资了。”
“反正子燃也天天跟狐狸一起睡。”
陆无续纠正他:“好好说话,什么嫖.资。”
“Zoe跟Fox睡会像你那么吊儿郎当吗?一个人霸占我一张床。”
队员在另一个队员的房间留宿是见怪不怪的事情,裴之平时上来找人的时候还会调侃他们两句。
陆无续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给你吹头发。”
“你这长头发不吹干不了,久了还会发头风。”
沈观潮:“成,发型大师。”
吹头发过程中没人说话,陆无续站在床边,手法娴熟,灰紫色的发丝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掌中翻飞。
“头发干了早点睡,你这几天黑眼圈有点深。”
“知道了,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