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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虐待 ...

  •   出了门,温楚朝于墨招了招手,在于墨耳边说了几句话。于墨听完说了声好,一溜烟就跑了。

      陆瑾这会儿还倔着,势要与温楚恢复简单的“合作”关系,装作没看见,闷头进了屋。温楚看着他的背影,实在没忍住扬起了嘴角。甚至等他进了屋那嘴角都下不来。

      “……”陆瑾阴阳怪气道,“跟于墨说两句话就这么开心啊。”

      温楚试图把嘴角压回来,但失败了,只能侧过头抿着唇避开陆瑾的视线,一个没忍住还不小心抖了抖肩。

      刚才陆瑾莫名其妙误会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但到现在温楚只想笑——这种小学鸡反目的行为也太……太可爱了点。

      陆瑾:“……”

      陆瑾一凝,动作不过脑子,一步跨到温楚跟前,转瞬间攥住他的衣领往桌边压了下去:“还笑?”

      两人此刻近在咫尺,温楚微仰着头,甚至能感受到陆瑾鼻尖的气息,有股很清爽干净的味道。那是陆瑾专属的味道,每次他凑过来时温楚都能闻到。

      温楚皮肤很薄,刚刚陆瑾压过来的时候没控制力度,此刻颈间已经有些泛红,衣领勒的他呼吸不太顺,那抹红有种上脸的趋势。温楚试图反抗了一下,抬手抵住陆瑾的手往外推。可陆瑾显然没感觉到这个动作这个距离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攥得更紧了,等着温楚向他解释刚刚到底让于墨干什么去了。

      温楚:“……”

      “这不太合适吧。”某人反应太迟钝,无奈温楚只能明说。他轻咳一声:“陆大人,我是同性恋。”

      陆瑾:“??”

      “我喜欢男的。”温楚似乎很欣赏他这种错愕的表情,继续道,“你是不是应该离我远一点?”

      陆瑾蓦然松了手,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温楚推开他,整理着被攥得皱巴巴的领口,笑了笑:“没什么。”

      没人注意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极浅的落寞。

      ……

      自此之后,今天一天闹得不愉快两人心照不宣地谁都没再提。

      午饭后,于墨带着两个人进了门:“温先生,您让我找的人,我只找到了两个。”

      温楚点点头:“没事,两个已经很不错了,能跑出去肯定不会多好找。”

      陆瑾抬起眼皮看了看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的两个人,嘶了一声:“有些眼熟……这不是署衙的下人么?你找他们做什么?”

      温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得看他们为什么跑了。”

      闻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慌忙鞠了两躬:“陆大人,我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求大人保我们一家老小平安!”

      这么大的承诺陆瑾自是不敢乱许,回道:“我尽量。”

      中年人有所顾虑,四处看了看,然后紧紧关上了屋门,放低了声音道:“小人姓孙,是署衙内院的管家,平时受总管家支配,一般处理内院的纠纷。”

      另外一个是个姑娘,十五六岁左右,有些胆怯地欠了欠身:“小人名唤知夏,是钱小公子房里的丫鬟。”

      这种丫鬟一般指通房丫鬟,陆瑾了然,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孙管家说:“两位大人也瞧见了,这几日署衙内院杂役丫鬟走了不少。这钱小公子啊,被钱老爷宠坏了,一身坏毛病,小时候欺负几位小姐,后来欺负姨娘,连……就连长夫人他都敢染指欺辱……”

      他叹了口气,眉头皱的很紧:“没有这钱公子的时候,署衙后院算是比较平和的,几位小姐们相处地都还算融洽,没那么多麻烦事,钱小公子一出生便惹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几房夫人日日争吵谩骂,钱公子犯下错老爷也从不责罚……就这么给钱少爷宠坏了,暴躁易怒,谁的话都不听。”

      “这两年,老爷仿佛也发现了这件事,想要把他的性子掰回来……可那性子既已成型,想要掰回来又谈何容易。就这样内院一年比一年乱,钱公子经常会给我派一些根本无法完成的活,譬如挑拨几房的关系什么的,这实在让我很难做。我不做的话他又会拿我的老母妻儿作为威胁……”

      孙管家闭了闭眼:“造孽啊。”

      孙管家说完,温楚目光移到了知夏身上。知夏欠了欠身:“我跑出来是因为……”

      她面上带着惊恐,语气都有几分颤抖:“半年前,我……我亲眼看到钱公子用许多恐怖的刑具折.磨死了一位姑娘。”

      “他不让那姑娘穿衣服,把她绑到柱子上,拿鞭子抽打、在她身上刺字,她挣扎着、反抗着,越挣扎受的折.磨就越狠……”知夏鼓足了勇气,也不敢再回想那画面,“半年前三夫人有指我做通房丫鬟的打算,就让我去钱公子那里做事,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他房里有一密室,我以为钱公子忘了关门,就想去把门关了,关门前往里瞅了一眼……”

      “就这几日了,三夫人一定会让我搬到他房里的,我……我害怕,我不想死……”知夏已经满脸泪水,眼神中全是恐惧。

      温楚和陆瑾几乎瞬间就想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七名女子。温楚跟陆瑾对视了一眼,转头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内院女佣都是因为这个跑的么?”

      知夏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害怕,从来没敢说过,要不是这位公子说大人可以除了那魔头,我这辈子都不会说的。”她看了一眼于墨。

      钱初有虐待女子的癖好。

      在里面偷听了许久的苏凌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真是个人渣,这他妈纯属心理变态,太恶心了!”

      孙管家和知夏一愣,似乎没想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目光中一下子充满了警惕。苏凌骂完之后,碧晴也跟着出来了。碧晴更为温和,道:“二位放心,如今钱初已经被抓起来了,在大牢里派了大理寺的人严格看守,你们不会有事的。”

      两人皆是一喜。孙管家身体微微前倾,有些激动:“姑娘此话当真?!”

      碧晴点点头:“你们想现在就回家也是可以的,想等钱初罪名彻底定了再走也行,可先在这官邸住下,不碍事的,这里很安全。”

      这是陆瑾的意思,刚刚她出来的时候陆瑾给她递了个眼神。

      两人想了想,可能还是害怕在外面会遭到钱家的报复,选择了住在官邸,于墨就带他们去了客房。

      温楚从知夏开始陈述就一直皱着眉。屋里仅剩了他们几个,温楚额头豁然一松:“我知道了。”

      几人同时看过来。

      温楚说:“那块银砖肯定是为腐蚀什么东西特意造的场地。现在看来,假设那七名受害人皆惨遭毒手,钱初虐杀了之后肯定要找一个地方毁尸灭迹。”

      “但我并不认为钱初有这样的智商,能合成腐蚀性更强的腐蚀剂去腐蚀人骨。”顿了顿,温楚继续道,“钱景昌一定是知道儿子这个怪癖的,但又无法阻拦,又或是连他也受到了钱初的威胁,只能帮钱初毁尸灭迹。”

      “至于腐蚀剂……”温楚看了苏凌一眼,“应该是从别处得到的。”

      “别说腐蚀人骨了,这个时代连提取浓硫酸都困难吧?”苏凌眉心拧了起来,也想到了那个人,随即又摇摇头,“温队,如果你一枪打到他心脏他都没死,那他就真的成精了。”

      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

      ……

      知夏说钱初房里有密室。今天早上因为门口的那番争执,陆瑾和温楚两人都有些不在状态,并没有发现钱初房间有哪点不对。在知夏的描述下,几人很顺利就站在了密室的入口处。

      在钱初房间里,有一面墙边摆着很大的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书卷和瓷瓶瓷盘。其实书架这种东西放在钱初这里是很违和的,但早上两人都没注意到。

      陆瑾把温楚护在后面,自己上前一步,用剑柄四处摸索着,不多时就碰到了一处凹陷。他用力一按,书架应声而动,转了过来,里面赫然是一间三米见方的暗室。

      十字架、绳索、各种长短不齐粗细不一的刀、窄窄的小床、插满钉子的木板、满是刺的皮鞭、十字架上一层一层不知道干涸了多久的血迹、逼仄昏暗的空间……只看一眼,于墨就有些喘不过气,气愤道:“碎尸万段的人该是他才对!”

      这里得有一个多月没用过了,很多地方都落了灰。温楚强压住内心的不适,缓缓抬步走进去,一样一样看着,脑子转的飞快,一刻都不敢停下来。他怕一停下来记忆中那种窒息的疼痛就会重新包裹住他。

      “所有器具都是人为制造的,床铺很破但上面灰比较少,钱初绑一个人应该就会让她住在这里;碎尸案距今已经有了大概一个月时间,钱初跟碎尸案有关系的可能……”

      “温楚!”陆瑾强硬地拉住了他,一手蒙上了他的眼睛,引导着他往外走:“别看了,走。”

      于墨先一步出去给他们开了门,在他们出来之后又迅速关上了密室。

      温楚体温很低,脸色发白,眼睫微微颤抖着,长长的睫毛每颤一下几乎都能扫到陆瑾的掌心。

      陆瑾毫不在意,依然捂得紧紧的,温暖干燥的手掌传递着温度:“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他扶温楚在外面的桌边坐下,轻轻撤开了手,柔声道:“怎么样?还好么?”

      天色一片漆黑,月光很亮,洒在陆瑾身上,照的他周身仿佛发着光。

      陆瑾手捂得太紧,温楚眼周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泛了红,眼睛里甚至还有一层水光——尽管那是陆瑾捂出来的。那双桃花眼在月色下更迷人了,陆瑾喉结甚至上下动了动,视线从眼睛移到鼻尖,最后莫名其妙地停在了他有些发干的双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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