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双骄》鱼觞

10、第十章

　　[龚老寨主，不知能否听我一言]突听一女子声音，众人不禁向门口望去，但见一红衣女子款款而来，正是段思飞。
　　[公主，展昭白玉堂连伤我寨中兄弟，还请公主做主]见来者是段思飞，老寨主不禁松下一口气。
　　[展大人已有婚约，便不能在此成婚。至于他们连伤多人，实属误会。我会派人给伤者发放银两，以作补偿]此话一出，不要说老寨主大吃一惊，就连白展二人都是心生疑问。
　　[展昭已有婚约，那敢问公主，他所配何人？]老寨主看向段思玉，却见段思玉仍旧默不作声，看来公主必是有意袒护。
　　[我！]段思飞盯着老寨主，及其响亮的说了一句。
　　[公主...你...]老寨主没料到公主竟会由此一答，一时竟是接不上话来。一直默不作声的段思玉，手指一颤，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公主？！]展昭知道段思飞此言必是为了救自己，可是以这种理由，岂不伤了公主的颜面。
　　段思飞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老寨主缓缓道[龚老寨主，当年皇兄曾有恩于你，我本不愿再提，但是你此次多番为难，不知何意。若老寨主当真不肯割爱，献出孔雀翎，那我也不会为难于你，只好先回大理，向皇兄如实禀明了！]段思飞句句逼近，直说得那老寨主虚汗直流。
　　[这...]老寨主稍稍擦了下额上的汗，向四下看了看。
　　[龚老寨主，还请你行个方便吧!]冷冷的一句话，正如那冷冷的人。只见一直都未说话的段思玉，此时竟站了起来。
　　[既然王爷和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是不讲情理之人。孔雀翎事关两国修好，我定会双手奉出。置于小女之事，展大人并不知情，也一并作罢。]没想到这老寨主答应的竟是如此爽快，白展二人不禁互看一眼。
　　[那就好，明日我们就会离开德宏，龚老寨主你就寻个时间，请出孔雀翎吧]段思玉说话的声音很冷，似乎就如他这个人，永远都是那般不易接近。
　　[王爷放心，今晚我就将孔雀翎交给展大人]老寨主毕恭毕敬，倒让展昭有些意外。
　　孔雀寨的夜晚仍旧热闹异常，想是这样的节日应是一连庆祝多日。但此时的展昭已没了初来时的心情。本以为孔雀翎会是孔雀的羽毛或者孔雀造型的玉器，没想到竟是一把半尺来长的柳叶刀。
　　[原来是一把破刀，我当是什么宝物呢]白玉堂看完后，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虽然只是一把刀，但是孔雀寨却视为宝物，估计定有他价值所在之处。不过孔雀翎总算拿到，我们可以尽快赶回开封了。]离开汴京已近两月，来时还是春寒料峭，现在估计已经柳绿花红了吧。
　　看出了展昭的思家之情，见不得这猫发愁，白玉堂赶紧笑道[猫儿莫急，事情既然办妥，只需先回大理向皇上辞行，我们便可回京，若是顺利，不消一月，便可到达汴京。]
　　知道白玉堂事来宽慰自己，展昭感激地笑了一笑。那一笑竟勾出了白玉堂肚里的馋虫。
　　[猫儿，咋们喝酒去？]白玉堂凑了上来，满脸的讨打。看出白玉堂这两日来定也不得安睡，现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自己也觉身心乏累。便点头道[恩。好吧，不过不能多喝，否则...]
　　[好了，还否则什么，走了]拉过展昭的胳膊，大步走了出去。拉着这猫儿的手臂，白玉堂当真是开心至极，所以尽管这猫扯了几次，自己都没有松下手来。
　　[猫儿快看，这家酒坊怎么样？]顺着白玉堂的手，傣家酒坊四个字便映入眼中。转头道[怕是你早就选好的地方吧]想到那日白玉堂一人说要闲逛，定是寻这酒家去了。
　　[猫大人真是断案如神。听说这家是全寨最好的酒家，走，去看看]白玉堂说着便要进去。
　　[白兄]展昭顿时拉住了白玉堂。
　　[猫大人，可不带食言的啊？]以为展昭要反悔，白玉堂当下反握住了展昭的手。
　　[不是，酒坊人多口杂，不如我们买上几坛，去竹林如何？]他们的事估计已传遍了孔雀寨，展昭不想多惹是非。
　　听展昭这样一说，白玉堂心下大喜，这样一来，岂不更合他白五爷的心思，当下买了几坛酒，二人向竹林方向行去。行之将至，忽闻前方似有人交谈，白展二人当下停了脚步，屏住呼吸，这才悄悄跟近。
　　[文休，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人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肖小月不禁愣住了。
　　[不是说了吗！没怎么！你不要烦我！]文休已紧皱了眉头。
　　[我又说错了什么吗？]泪水已从眼中跌落，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会让她如此落泪。
　　看眼前人落下泪来，文休不禁心中烦躁，转身要走。
　　[文休，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对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声音已经哽咽。
　　[没有为什么，你要不高兴，你可以走。]那人竟没有回头，决绝而去。
　　谁知眼前白影一闪，只听啪的一声，那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吃惊地看着站在前方的人影。
　　[是你！]文休捂住半边脸颊，嘴角已渗出血丝。
　　[畜生也配和爷说话？！]白玉堂哪能见的别人这般对待自己的妹妹，气上心来，握着画影的手关节咯咯作响。文休吓得不禁倒退一步，他知道，他远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白玉堂目光一沉，画影出鞘，一个闪身，飞脚一踢，已将那人踢翻在地，再看时，剑尖已在喉前半寸，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白兄！]展昭握紧手腕，盯着白玉堂摇了摇头！
　　[玉堂哥哥，不要伤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肖小月望着白玉堂，祈求的眼光让白玉堂不忍再看。回手撤剑。大吼一声[滚！不要让我在看到你！]文休捂着被踢的几近麻木的胸口，站了起来。
　　[文休...]望着那人，心竟是那么的疼。那人并没有回头，只是踉踉跄跄地飞奔而去。
　　那一瞬间，内心的一切都已崩塌，空的绝望，空的刺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已飘渺起来，脑中一沉，便要跌下。
　　[小月！]白玉堂一个箭步，将她扶住。他虽不能体会，但是不能体会不代表不懂那种疼痛。自己的妹妹现在如此情景，心中怎能不恨。
　　[玉堂哥哥，你说他还会回来吗？]脸色竟苍白的吓人，昔日那敢爱敢恨，鬼灵精怪的丫头哪里去了。
　　[傻丫头，不要说话了。]白玉堂开始后悔，刚刚怎么没有一剑了解了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肖小月咬下锥心之痛，站定身形，看着白展二人关切的眼神，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玉堂哥哥，展大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先回去了，公主还在等我]说完便转身离去。
　　[小月]知那丫头心中定如千刀万剐，白玉堂有些放心不下。
　　[白兄，小月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放心吧。]展昭看得出来，肖小月虽是女孩家，骨子里却又不服输的傲劲。这样的女孩是不会轻言失败，自甘堕落的。
　　白玉堂又岂会不了解他这个妹妹，不禁摇了摇头。[本是良辰佳境，却遇上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想想都要吐上几晚。]
　　[白兄，今晚看来我们收获不少?]展昭忽地笑了笑，眼中的狡黠看得白玉堂心中瘙痒难耐。
　　[你这猫当真狡猾，有什么还不赶紧说]
　　[白兄，你难道忘了，那人见你之时说了一句话吗]展昭转了身坐了下来，打开一坛酒，顿时酒香四溢。
　　[是你？]白玉堂一拍脑袋，刚刚被这畜生气糊涂了，这才想起那人在看到自己第一的时候竟说出了这两个字。
　　[不错，当时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声音虽小，却足够听得清楚。且他离去之时，脚步踉跄，但乱而有章。]展昭忽然觉得今天的酒味道独特，这白耗子果然不会选错。
　　[猫儿，我倒想起来一个人。]白玉堂眼角一扬，望向展昭。展昭亦轻轻一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