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小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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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一点来说，江舒微和易筠的第二次见面也不是在正式插班进来的时候。
包括易筠对她的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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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的饮料机前的小插曲在夹杂着汗水与泪水的训练里很快就被淹没，至于江舒微第一次深刻的正式的认识易筠，是在录音室。
凌晨1点，她从洗澡房出来，困意全无。本着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和精力的想法，江舒微一边擦着半干的头发，轻声朝录音室走去。
正好，趁着没睡觉不用重新开嗓再练练。
她习惯性的走向最后一间录音室，推开门，迎面撞上正戴着耳机打beat的女孩。
只是一个侧后方的背影，她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那是今天下午遇见的女孩。
易筠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摘下耳机：“有事？”
“呃，对不起。”江舒微微微欠身，手攥着门把，指尖发白，“我……以为里面没人——打扰了。”说着就要退出去。
“不用。”易筠声音自然，可能是个人音色的问题，听着怪冷淡生硬的，“你进来练吧。”
江舒微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垂眸看了眼自己现在这个造型：白色睡衣，披散着头发，脖间搭拉着一条毛巾，脚上踏着一双拖鞋——
有点邋遢。
“你进不进来？”易筠见她半天没反应，蹙眉问，语气染上不耐烦，“要进来就进，别卡在门缝里。”
于是江舒微略带局促的走进来，把门关上站在一旁。
易筠耷拉着眼皮，抬不起来的上眼睑和天生的倒吊梢衬出下三白看着她，显得极为冷脸不耐烦。她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她，又转过身把耳机戴上忙自己的了。
江舒微就在原地愣了两分钟，才堪堪缓过神，抿着嘴自径走到一旁的音响前连接C盘伴奏，拿着另一副耳机进了棚内试音。
虽然易筠说的没错，她只是借着录音室里面的修音器进行创作，和江舒微开嗓练声乐毫无关系，不过后者就是有些紧张，以至于一直进入不了状态。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对着立麦录音。
“You bring me high-i-i-i-i dream——”
“等等。”
耳机里忽然传来的低沉清冽的嗓音让江舒微一愣，就听见她说：“那个转音，不要拿实声唱。”
江舒微有些愣神，呆了呆才转头望向隔着玻璃坐着的女孩。后者耐心并不高，盘着腿，一手握着麦：“听不见？”
“啊、啊，听得见听得见！”江舒微连忙点头，扶着耳机说，“好——我再试试。”
易筠不再理她，又低头看自己的东西了。
“You bring me high-i-i-i-i dream——”
“It makes me feel’in side I’d mean.”
“Maing a will, it doesn’t a real, I got to you——”
“停。”
易筠眼皮都不抬：“刚刚那一句，‘I got to you’的发音不太对。”
就这样，江舒微磕磕绊绊的练着，用心的一字一句的更正，易筠时不时打断给予指导。不得不说，虽然这位“老师”性格不好脾气差还年轻，但是字字见血、入木三分。
江舒微对她的第一印象：性格臭，技术高，能力强。
就在江舒微顺利的扣完一首歌之后，易筠对着室外的麦朝她说：“可以了。”
“出来。”
江舒微乖巧的摘了走出来。
“你带水了吗？”
江舒微微怔，摇了摇头。
易筠皱眉，转头看着她：“那你就这么打算继续练下去？”
江舒微看着她的神色心里无端的就想要道歉，“不是……”她说，“我没想到——”
“你这么练下去，没等到出道嗓子就会出问题。”易筠从高脚椅上下来，她的气场莫名的强，江舒微有点不敢直视她。
其实大概能猜出来了，作为已经在一本部待了10年的老学员，整个部门所有人她都能叫的上名认得的脸，这个丫头面生，估计就是空降生。
思绪被眼前的水打断，“拿着。”递水者的语气不算很好，“喝点儿，休息一会儿再练。”
江舒微低头看了看这个比自己矮了整整一个脑袋的小孩，目测也就不过高中的样子。确实还是个小孩子嘛，不过气质给人一种老大人感。
江舒微无端的产生了一种好奇，即使知道这个丫头可能就是被所有苦苦练习的学员排挤的空降皇族，她还是产生了一种想靠近了解的欲望。于是她鼓起勇气怯生生开口：“那个……”
易筠没动，估计是带着耳机，江舒微颤抖而细微的声音根本听不见。
于是她攥着水瓶，拔高了些声音又喊了一声：“——那个。”
这回应该是听见了，易筠转过头，耳机都没摘，耷拉着眼皮盯着她，神色拽拽的并不和善。
“有事说事，别老是叫个没完。”
江舒微吊着心脏，“我……”她开口，天赋的音色就是让人感到舒服，伸出手指了指易筠面前的调试器，“我能看看吗？”
易筠没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直到江舒微被盯得发毛，有种不详的第六感，正要开口说算了，就见她伸手拉过一个高脚凳朝她拍拍。
江舒微坐了过去。
“这是……小样？”江舒微看着屏幕前的beat，接过易筠递来的耳机戴上，“这个拍子，节奏蛮快的。”
易筠拖动鼠标把鼓点加上，又降低了重感，“嗯。”她回答，“想做afro的伴奏感。”
江舒微挑眉：“afro？你是想做rap还是vocal的？”
Afro，非洲古巴爵士，一种带有强烈非洲传统鼓点背景音和强烈打击乐的带感伴奏音乐类型。这玩意儿好听，也难驾驭，稍微差一点就是天壤地别。
“兼具。”易筠说，从一旁的背包里抽出一沓稿纸，“但是这个估计会被我放弃。”
“为什么？”江舒微看着她手里的一遍遍整理出来的歌词，有些不解，“这些……写的都很好啊！”
“我的音色不适合afro。”易筠平淡的回答，“有些歌适合的音域是老天赏饭吃的，我的音域过于低，即使用也应该是rock n roll或者mental。”
她把做好的伴奏小样放出来，一种清冽的泉水感的轻音乐和传统鼓点afro结合的天衣无缝，江舒微点着头，听着带感却不杂噪的前奏，很快就找到了节奏。
她看着手里的歌词，轻哼道，很精准的进了音乐。
“——可是你对着天空就踏上了云雨”
“——可是你没有对我留下多少风晴”
“屋外无雨门内多阴你在这里等着浪漫的烟云迷溺——”
下面是一段rock混响的rap，江舒微捏着改的乱七八糟的歌词，她事先没有预练过，所以对着这突如其来的trap转换有些发汗。
“yeap 流星划过天边我在你眼前看着奔流山川映照江瀑紫烟”
“人生过往 绽放在心里的潋滟瞳眸里倒影出花开花落时的璀璨”
“璀璨多灿烂浇湿了心中的冥畔 奈何桥边孟婆端着碗对我说”
“看呐赤水澄江不渡妖艳于彼岸”（空四拍）
“浪漫对我过敏可是你就像毒药一样让我上瘾”
“合欢却话巫山天堑横栏山头妙曼世人聊以自舛”（空两拍）
“他们说我是另类在世俗间被包裹的多是顺慰”
“他们说我太张扬提刀横眉冷对千夫谆谆教诲”
“浪漫不应被污秽快餐式的人生只能说是你不配”
“romanstic 当被人所崇拜 我书写下最后的名字——”
“只为和你相对”
江舒微捏着薄薄的纸的手有些颤抖，凭借着多年超强度训练的能力有惊无险的把词流畅的唱了出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转头就看见那个女孩目不转睛的正视着她。
……或许江舒微应该委婉的告诉她，她的这张脸不适合长时间面无表情的盯着人看。
“你，”她开口，摘下耳机，“能力很强。”
“是吗，”江舒微没少被夸，习惯的礼貌客气，“过奖了。”
“不是，”易筠淡淡的说，在一沓纸里找出一张，“我不会阿谀奉承或者寒暄客套，说你声音好听，那就是完全拿得出手的。”
“……谢谢。”江舒微被她的直白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手里被塞上另一张歌词稿，听她说：“你试试这个版本。”
“我觉得你的声音很适合这一类音乐风格。”易筠思索了片刻，纠正道，“不，应该说你的音色几乎没有短板。”
“你的伴奏做的很好。”江舒微夸赞道，“别误会，是真的很好——我觉得你的音乐制作完全是标准的音乐制作人的水平。”
“是么。”易筠似乎被逗笑了，天生向下的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你是我第一个听众。”
江舒微一手扶着耳机继续听着那段百听不厌的伴奏，笑了：“不。”
“我是你第一个粉丝。”
*
演唱会上，一段三专辑的三首打歌结束，即使是在加州的冬天，五个女孩还是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接下来是休息时间，也是成员和粉丝互动唠嗑的时间。
易筠把耳返摘了，从原本的C位走到最右边，凑在江舒微耳边轻语几句。作为核心大top，Criteria的一举一动都被站姐关注的透彻，在两人低声商量的短暂时刻粉丝早已爆发出尖锐爆鸣声。
江舒微摘了耳返：“OK everybody, the next we’ll have our ACE to give you guys a high-spirits boom’in show——and now let’s give her some time to get a prepare.”
加州的四场演唱会没有要录DVD，所以现场的五人会相对轻松一点，甚至可以大胆互动。简觅怀眯眼看着后排的粉丝：“Could you guys——yeap, I mean you guys in the back part——can see us?”
VIC的粉丝“唯你”们配合的欢呼着，简觅怀额前是细密的汗，她受不了发型师给的造型，于是把头发散下来，蹲在台前问前排VIP的观众：“any hair band?”
其实每次世界巡演，不同国家都是有安排后台翻译的，不过这五个女孩的英语都不算太差，所以为了和粉丝更亲近，她们会选择直接用英文沟通。
“vinis!”单源在旁边无奈的看着，听见江舒微跟粉丝打趣道，“I guess our styling designers are growling back now!”
“Whatever~”简觅怀用一根皮筋把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Though this time we don’t have it in DVD, get it relax~”
耳麦里传来后台导播给的提示，易筠的个人solo地下曲已经准备好了，江舒微给了仇霜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的降住玩嗨了的简觅怀，前者开始cue流程：“So em, vinis, are you ready to cream?”
场下一阵爆鸣。
“Now I need you guys bring up your whole creaming for Criteria’s solo show——《pray for》, 《shut fucking up》 and《罗曼蒂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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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首歌有名字吗？”
“没有，又不打算出歌。”
“我想取个名字，”江舒微笑道，“毕竟我是第一个翻唱它的人。”
易筠肘着下巴：“随你便。”
“那就叫，”江舒微看着歌词，思索片刻，“《罗曼蒂主义》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小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