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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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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余归发现她把猫当宝贝似的双手抱着,落座十分钟后,把猫像献宝一样给他看。
宋以然眼睛亮亮地,余归平静着眸接过,在毛巾上方轻轻触摸它醒了就调皮直叫的脸。
摸摸它没骨头的身体。
宋以然把书包抱在身前,她书包里面装着写题的资料、作业、余归的两本寒假作业。没放到车下面。余归就带了几本寒假作业,大多装他行李箱去了。
馒头眼是黑色带深蓝,性格比较刺,你摸它脸它仰着头不给摸。
按着它它才不在毛巾里动。
总体来说不是个很乖的猫。
余归喜欢听话呆的,过了一会儿不想玩了还给宋以然。
宋以然很有耐心,当宝的抱回去。
余归把她书包拿着,宋以然对着猫:“猫早上没吃饭。”
余归:“……”
书包里还有水和馒头。
城里养小动物矜贵精细,农村里养狗养猫就那样,人吃什么它们吃什么。但宋以然没养过这么小的。在以前的地方,家里来过一两岁的狗,她爷爷奶奶嫌家里饭都吃不饱了养狗,孩子都养不过来了养它?照顾的并不好。
……宋以然和那条狗也不亲,那时她和它都像寄人篱下的,光顾自己过就应接不暇,怕人生气。
没小说电视剧里那种一见如故、相依为命。
狗后来不见了。
消失了。
总之就是她因没养过这么小的,到网上搜了搜,结合她这边两个爷爷奶奶的看法,粗糙的想没给喝牛奶就行了,水和馒头能吃的。不需要特意马上给它找羊奶什么的。等等会回市了,给他买羊奶和营养膏。
宋以然一手抱着猫,一手拉书包拉链。
余归给她打开。
水倒盖子里,猫喝盖子里的,再找出馒头,放进水里,宋以然拿笔芯搅一搅。
余归低眼望着,额角不可避免的抽。
一会糟心又有点嫌弃问:“它拉屎拉哪呢。”
少年声音平常地融合在大众里。
外面清冷的一大早天光煞白,大巴车内大叔大妈叽叽喳喳居多,市井气浓厚,宋以然抬眼,晃晃馒头在上面的毛巾,“拉毛巾里能拉哪。”
宋以然一本正经:“它拉屎应该不臭的,它这么小应该拉不了多少。”
宋以然低头一门心思喂猫吃饭,猫低头吃的乱七八糟。
盖子翻了。
也不吃。
“……”重复弄了两次饭。
没见过猪跑吃过猪肉的余归内心不耐烦增大的伸出大手把她猫抱过,把猫捏的仰面对他,拿笔芯另一头粘水馒头喂它嘴里。
猫四脚八叉的不愿意。
之后愿意了。
余归慢慢在车途里喂一些进去。
看差不多了还给宋以然。
宋以然一直克制自己不热烈专注地看他脸色。没注意里一条胳膊紧紧靠着他身侧。
余归居高临下瞥她。宋以然回过神,咧开嘴乐。带着余归初见她开始她偶尔露出的讨好。却不恼人生厌的眼睛里写着天真老实的小心翼翼,鼻子小小的,嘴咧不大,下一秒就能尴尬或因为他一个不对茬的眼神面色立马闭嘴。
“……”
余归耳朵微红,天忽然从这刻开始塌陷的把眼冰冷的瞥回去。
到了终点站,余归带宋以然打车回去。
宋以然把猫放到一边,迅速惯性式的把小十天不在家的家里打扫了一遍。
“……”惹得余归一起。
宋以然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洗,仅限她和余归能放在一起洗的外套。
打开阳台,通风。
春节后天色还是原样的白,气温上升了几度。宋以然热的穿着卫衣,忙完了把猫抱到怀里。
在她眼里猫是乖的。
她问余归:“我带猫去买羊奶?”
余归毫无表情地闻声回头瞧她。
“……”
互相对视了一阵。
余归跟宋以然开口,“你不去吗?”
你说完了你不去吗?
宋以然以为他会跟她一起。
听到这话后知道他不跟她一块,且从这句话里。
她听出来“彻底”
宋以然的劲又上来了,表面不显,点头的模样很乖的抱着猫去自己房间里找外套……
她出来时余归在饭桌前的椅子旁戳平板。
懂她哥和他爸之间有一些矛盾,懂他有些心事。自扫门前雪般,所以懂他自顾不暇,对自己也就那样。
是对她不好吗。
够好了。
只是和她心目中的好不一样。
慢慢她发觉这好不走心。
宋以然第一次抱起这个猫时他模样瞬间平和。她以为他也喜欢。
给他转移注意力。
他不喜欢。
宋以然一个人养猫。
她低头对着猫的下巴挠挠。
馒头叫,“喵。”
她现在应该养猫吗?
可是对它来说说不定是它的全世界。
没人要的时候有人要养。
……
余许南晚上回来给余归丢个新手机。
余归没说话。
凝滞空气里,余许南戳宋以然,示意她把他手机开机,装卡上去。
……开机。
苹果点亮。
宋以然一直见眼色,她叔示意她继续。
宋以然:“……”
她把密码让余归设了,装所有软件。
余归靠在自己床后的墙上,懒懒地看宋以然把所有必备软件装好。
余许南出门。
好半晌。
余归跟在身边百无聊赖待着,就是灰溜溜不走的宋以然说:“你过家家呢。”
“嗯?”宋以然愣神地抬头看他。
余归半张脸隐在上下架的上架遮挡的光线里。下午时洗过澡,穿着一身白色带褐色熊的睡衣,他脸还没长开,对宋以然说:“哄孩子技巧只有一半。”
宋以然反应过来,噗的弯腰和膝盖折叠笑开。
余归也笑,心里平平淡淡的,“滚回房间睡觉。”
少年平躺着睡觉睡不着,看了一晚上天花板。
人到后来,自己闯不过去的经历多了会习惯逃避,甚至会看透本质多爱自己,再不顺心也记得吃饭,再睡不着也告诉自己要睡觉。
他在麻木就懒、不愿意、什么都不想还睡不着的思绪里,想他要不睡,不然爬起来学两节得了。
过两天余归宋以然开学。
任鹏过年联系余归联系不到。
他也就联系一次,还是学习。按道理不会不理他。
任鹏第二天又联系,联系不上后,通过别人问宋以然怎么了,才知道他手机不小心摔坏了。
不小心摔坏了买一个啊!
他爸又不克扣他电子产品。
他身上还有钱。
这年纪哪个能离开手机?
于是乎,任鹏其他人把归爷当无聊过年乐子里的一个乐子后总结得出:他上次那个朋友圈就不是他堂妹。
他被制裁了,拿不到手机了。
他们怕自己心思太龌龊的又确定胖子。
卧槽胖子上次不小心背叛他俩,别说问余归,他感觉问余归都比问宋以然怎么回事好……
说他们不要回来了吗,回来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别老给归子找事,闲的没事干吗?被揍了就好了是吧?
他娘的余归揍人牛逼。
他们:“……”
余归断联,任鹏不怕死的每早打个卡,到第四天早上上学。余归仍没回。
余归跟宋以然穿着校服到班上。
来早了十分钟,班上像菜市场一样闹哄。人在过道来来往往,手里拿着形式主义的要给班主任看的寒假作业。
各课代表跟着班长后面混,搬新书,考试,开年考,同学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不好也考。
班长让大家在这几天眼皮放薄点吧,一看老徐就要放大招了。
老徐带他们有半年了,有的一年半,他们年级里最好的老师,问谁怕了。
班长皱眉:“他叫家长。老徐话跟你爸妈一多,你回家被打的就越多。”
同学:“……”
老徐过来监课,拿的物理卷子,替物理老师发的。
第一场考试猝不及防来了。
陈过飞惊讶背对着老徐,跟后面余归宋以然小声说:“卧槽老徐不讲武德,我正反函数刚熟记于心,完完全全刻在了我脑子里。”
宋以然觉得她要回。于是浑身痒起来的手足无措地回:“你,你把它刮下来。”
陈过飞笑得惊天动地。
“陈过飞!”
老徐在讲台上喊。
开学第一天就逮到班上搅屎棍之一。
陈过飞惊惶。
他俩隔着前排一大片人对视上,老徐痛心疾首:“你这星期就把你妈喊来!”
给个机会都不给了。
陈过飞考完找宋以然“算账”
余归踹他!问:“你看我俩有妈吗?”
陈过飞:“……”
陈过飞和胖子之后偷跟宋以然关心:“你哥吃枪子了??”
胖子担心问:“你哥为什么好几天联系不到?”
宋以然:“手机坏了。”
陈过飞胖子:“不修不买?”
宋以然顿了会,“他心情不好,他本来也不怎么爱玩手机,没瘾。”
陈过飞胖子:“……”
宋以然:“都别问。”
于是余归其他兄弟,都真没敢问。
考完试,老徐改卷子很快,改完就上班会,找他们家长不真,拉他认为需要关注的学生陆陆续续到他办公室报到。他一对一聊天是真的。
回来的同学说,即是约法三章,学习越来越紧迫,现在不好好学,之后想好好学就要加大难度和极大压力。
老徐和别的班班主任不一样,他在劝诫上尽量用词和他大多时候一样温柔,用哄孩子的学习方式半哄你。
愿意学的,他尽量调位子找好点的同学带,你问什么他都毫无保留教育。学生里有贫穷富有的,钱和精力又来之不易,他懂得的东西不会让学生在外再为他懂得的东西多花一分钱。
他真正做到像蜡烛一样呕心沥血地朴素对学生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