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榆》不知路

3、法会菩提

　　“师妹！”
　　“白榆！”林中鸟儿大惊。
　　闻也一大早就到白榆的住处大叫，白榆厌烦地拉紧被子，捂住耳朵。但没有丝毫用处，因为闻也更加频繁地叫她。
　　“哎呀！”白榆掀开被子，刚起身身形便消失，倏忽之间，人影重聚，便到了殿外。
　　“二师兄，百年来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
　　“不错啊白榆，仅一百年就学会了瞬移，不错不错！不愧是连仙君都夸赞的人。”二师兄不吝称赞，显然没有在意白榆的调侃。
　　一百年来，白榆都跟着两位师兄修习仙法，天赋异禀，常人需三百年的她仅需一百年就能学会，连太上仙君都连连称赞。
　　二人比一百年前长高了不少，二师兄长的更快，已接近成年。白榆的样貌和身形也在悄然的发生变化，如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身鹅黄罗裙，长发及腰，肤如凝脂，眼睛里多了份成熟，一对梨涡让她充满灵气。
　　“师妹，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为何叫你起来？”闻也一脸精明。
　　“还用猜吗，二师兄。无非是天上哪位神仙要生了或者哪位神仙得了法宝邀你前去题字。”白榆早知道二师兄的脾性，爱凑热闹又八卦。
　　“不不不，这次你可猜错了，今日是太上仙君讲法的日子。”
　　“那又如何，太上仙君每十年讲一次，你素日里这种无聊的法会都不会参加，怎得今日要去师父的法会？”
　　“师妹啊，你可知如今是谁执掌神界？”
　　“知道，皓天白龙一族。”
　　“今日，仙君法会白龙神之子栾青合会来。”
　　“栾青合？”
　　“对，听说他为人谦和很低调，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应是一个美男子吧。怎么样，去不去？小师妹～？”闻也撒起娇来白榆是挡不住的，一向如此。上次二师兄听闻碧霞元君为柘木仙人送子，白榆并不怎么感兴趣，也是如此撒着娇哄骗白榆前去凑热闹。
　　“好吧，我同你去。”
　　“师妹你最好了，不像大师兄真无趣。”
　　“哎，真不知道二师兄你是我师兄还是师弟。”
　　太上法会。
　　“天地初开，阴阳混沌，日月盈昃，玄机子与元始天尊合力将天地中的混沌之力收集并割裂为两股相互排斥却又共存共生的力量，两力经天地造化，化形为龙，一黑一白，号称仙神皓天和魔神玄夜，二神实力不相上下，力量互补……”太上仙君的法会各大仙君均莅临就坐，听着太上仙君讲三界之史、事、理、法。
　　“听说二神最初关系密切，亲如兄弟，为何后来却刀剑相向了呢？”不知是哪位小仙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这小仙也忒孤陋寡闻了，我等虽然未曾经历，但也从自家仙君那里略知一二，千年前仙神和魔神同时爱上了当时的日神芒殊，但日神更爱我们仙神，因此遭得魔神的妒忌，魔神与仙神兵戈相向，从此我们仙界便与魔界势不两立了。”他说的很精彩，引得在座的年轻小仙都听的津津有味，围炉夜话，也莫如此刻。
　　“怎会如此？仅因一人？小仙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你这小仙，不信也是如此，你可知情爱是这世间最无所能却又无所不能的东西，相爱相杀引得仙魔大战便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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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榆与闻也半途到法会便是听到了这群仙议论，甚是热闹。闻也感叹一声便去寻找这场热闹的中心去了。留白榆一人在原地，白榆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想给二师兄一个白眼，跟一个婆子似的，哪里热闹就凑到哪里。
　　太上仙君端坐在法会最中央的金色蒲团上，周围都是各大仙君。白榆未曾亲眼见过他们，却在三界奇异录里听说过各大仙君的法号，其中最为印象深刻的便是坐在太上仙君左侧的一位老态龙钟的媪妪，白榆只记得她好像法号菩提，最擅讲论因果缘法。
　　白榆正思考着，眼神不知怎的逐渐模糊无法聚焦，菩提仙君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且泛着金光，最后变得一片空白，突然不知哪里来的钟声敲响，空灵深沉，咚咚咚，一下子唤醒了意识朦胧的白榆。不知怎的，白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去找一样东西，一样什么东西她不知道，但她仿佛知道怎么走，于是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白榆刚一走，法会这边便迎来了让二师兄闻也最好奇的人物，皓天白龙之子栾青合。闻也刚回去发现小师妹不见了，自己感叹了句，哎，小师妹怎么这就走了，就我一人，甚是无聊啊。
　　栾青合一出现毫无意外的成了法会的焦点，他一身白衣，衣袖处是鎏金龙纹，似踏月而来，如清风和泉，最显眼的要说他那缠在双眼的白绫了，为他平添一种柔弱之气，倒是中和了那龙纹的威压。
　　要是白榆还在，定会发现这男子不正是迷路时遇到的帮她指路的那位仙友吗。
　　这边白榆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仙树下，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便是她要找的东西。可白榆观察了许久，发现此树树干粗壮，没有十个人抱不住，但并不知这树是何品种，主人为谁，而且满树是红色的不知是什么的花，不见一果。
　　忽然这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发起耀眼的黄光，逐渐地向一处聚拢，最后凝结成一个圆团，仔细一看，像是结出了一个果实。
　　还没等白榆看清楚，这个果实就自动脱落，飞向白榆，不，准确的是飞向白榆脖子上挂的灵火珠。
　　灵火珠受到一股吸力从白榆的衣领里出来，将果实吸收了，瞬间，灵火珠红光大盛，白榆瞪大了双眼，显然没有想到灵火珠一直以来都没动静，今日却突然无征兆地和这果实融合。
　　法会那边。
　　栾青合方才对太上仙君行礼，虽然龙神才是仙界主宰，但毕竟是晚辈，况且太上仙君在仙界德高望重，此行也正是要向太上仙君讨教的。
　　结果刚要讨教，却见东方红光乍现，染的天边尽数变红。
　　法会众仙纷纷向那边看去，突然听到一仙人喊道“快看，那边莫不是仙树菩提的方向！”
　　“莫非仙树菩提千年来终于结果了？”
　　“说不定呢，看这红光，天象异常啊！”
　　菩提仙君微微一笑，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旁观。栾青合敏锐地看到了菩提仙君的动作，菩提仙君双手合十回应他，他也疑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众仙纷纷往菩提树那边去。
　　刚到便见哪里有红光，仿佛是产生了幻觉，众仙议论纷纷，无人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时，菩提仙君为大家解开了疑惑。
　　“菩提菩提，普度众生，度有缘之人，度可度之人。方才菩提得遇有缘人，千年一果，因果循环，各位不必知晓此人是谁，因果自有定律。”
　　众说芸芸，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