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少年》浅笑有夏至

8、心疼我？

　　几个人一起进了警察局做了笔录，就都被家属带回了，“都说了，让你们别管了，”蒋安瑶看着两个人被打成这样心里不是滋味：“疼吗？害~我都不用问了，先去医院看看”陆白宇在一旁举着手机屏，蹭蹭嘴角的淤青：“不用，小伤”“去医院吧”蒋韩垂着眼睛在旁边看着陆白宇这人身上已经洇出好几块血渍了，陆白宇愣了一下，这话是从他哥嘴里说出来的？？？陆白宇不可置信的朝他哥瞅一眼，小时候从二楼垂直跳下来都不去医院的不是他？他抬头从手机屏上移开视线的时候正好和蒋韩看着他的眼神对上，半张开不知道想说什么的嘴。“闭嘴，让你去医院就去”
　　“……哦”陆白宇无语一阵又会心一笑，又朝他哥瞅了一眼，发现他哥没在看他了，心道：原来是在心疼我啊。“走吧，上车”蒋平瑶在几个人说话的时间已经把车挪到了警局门口，几个人上了车，向医院出发。蒋安瑶习惯的上了副驾驶，陆白宇、蒋韩两个人坐在后座“心疼我？”陆白宇压低声音看着他哥，突然又开启了久违的犯贱模式。“嗯”蒋韩点头，他哥居然还嗯，他说“滚”又或者是默认他都可以习以为常再顺着往下扯两句，可他说嗯。这大概是陆白宇这几天唯一心情顺畅的一次了，他这一路上虽然还是一直望着窗外，但嘴角却一直都没下来过。心道‘他哥这是打架打爽了？居然什么都顺着他说，确实挺爽，没什么可怕的’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就算他哥知道了之后还站在对面，也应该不会狠下心来离他太远吧。“嗖———”蒋平瑶一个刹车把他从那一瞬间拉回来，他盯着前面路口的红灯，胳膊拄着腿，手撑着下巴‘是错觉吧，可是就算是错觉，我也已经把它无限放大了’
　　医院里，医生正在给陆白宇邦肋骨带：“没什么大事，回去养1个月就能好了，不剧烈运动就行”“嗯，好谢谢大夫”蒋安瑶在一旁道，大夫又补充道：“不过，再打架的话就不一定了。反正肯定不可能是轻微骨裂了，折角在大一点，可能就要住院，在严重一点……”“好了，医生我知道了”陆白宇看他皱眉越说越严重实在听不下去了，相对于他来说蒋韩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一些皮外伤毕竟人家从小就是‘练家子’，疼一疼就过去了。医生又给两个人开了几盒药，两瓶药膏，回去按时吃按时用就没问题了。
　　总之今天也算是充足的一天，两个人收到了那么多关心、又排除了一个找到证明的办法、被揍了一顿，现在回家又被陆军——陆白宇的亲爸爸骂了一顿刨去没有用的，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们两个以后每天晚上，都给我到书房学习，不到晚上九点不准回去睡觉，有不会的题互相问……。蒋韩站在旁边没说话，就默默听着，“哦”陆白宇确实不服气，他觉得他跟他哥做的没错，反倒是他爸，都快要被人送去坐牢了还稳稳的在家待着，但是他们确实被打了，还打的很惨，而且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说明他们这次做的就是对的，所以他就只应了一声没说什么。陆白宇自认为这一架打的很值，至少让他知道了，把事实放在人家眼前他们才会相信，空口说什么没用。
　　书房是一楼左侧的一间小屋子，里面放着三个书架每个书架有五层，这是陆军到九江这6年一直攒下来的书，本来他到九江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做生意了，就想带着陆白宇陪着蒋安瑶和她爸妈一起平淡的过日子就好，所以他到九江之后就操起了自己的老老本行——人民教师，工作了两年之后，天宫不作美，因为一点小插曲他又改行打起了一年多时间的零工，到现在他也没忘那一年多时间他吃了多少苦，所以就在陆白宇13岁半那年，也就是他来到九江的第四年，蒋安瑶劝他要和他一起做生意，他本来不愿意因为前妻的去世让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但是后来因为自己挺不住了，也就想开了，所以就在去年年中之后生意刚好上来一点，今年年初就闹了个破产，说来也悲催。
　　陆白宇，蒋韩两个人从医院回家吃完晚饭，再到现在已经6点多了，两个人一起一前一后到了书房，陆军跟在他们后面，：“这是你们受着伤，要不然让你们一直学到天亮，中考这个节骨眼上胡闹，你们这是自毁前程知道吗。”大叔每次说话都是语气很平稳，但是就是给人一种他很强硬的感觉。“好了，知道了，您回去休息吧”陆白宇扶着书房的门：“我们要安静的复习了”说完就把门关上嘴里嘟嘟囔囔：“服了，我都”
　　“还疼吗”蒋韩看着陆白宇，双手拧着药膏的间隙指指嘴角：“我把药膏帮你擦上”陆白宇走到蒋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疼…”。
　　清明前后晚上6点多的天空就是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得见，但什么都看不清。
　　“我今天打的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陆白宇用期待的眼神盯着他哥，试图得到肯定。蒋韩在认真的给他擦着嘴角和身上的伤口之余，扫视了一眼面前陆白宇炙热的目光，又看看他身上的伤口和肋骨带：“嗯，挺菜的”陆白宇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切，我又不像你，是从小练到大的，打到这种程度就已经不错了”“那你今天还要自己去”蒋韩用棉签在他肩膀上的伤口按一下“嘶~疼啊”陆白宇晃了晃肩膀：“那你教我练功夫，”“晚了，现在短时间内练不成”蒋韩把药膏放在桌子上：“谁让小时候你不跟着我一块”“小时候不懂事吗”陆白宇套上衬衫，拽着他哥的手晃着，可能是刚刚路上的“错觉”让他放的太大了，所以他想赌一把。蒋韩被握住的手一顿，好像有一种眼前的人在远处待久了，又突然靠近的感觉：“看心情吧”“好”陆白宇松开手，握住桌子上的笔，手心还带着他喜欢的人的温度，又突然转过头来看看蒋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个变态你会离我远远的吗”“不会”“为什么”陆白宇手机握着铅笔在卷纸上划了几下又抬头看着他哥“因为…虽然我不是你亲哥，但毕竟是从小一起走到大的人，你变态我应该也好不到哪去”，陆白宇听完之后垂下的目光落到卷子上“有不会的题，问我”
　　“嗯”。
　　我以为站在对面的人，好像一直都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