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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比起相见,千年又何其短 ...


  •   风起山林,寻着棋音,飘入一间雅室,轻抚着帘纱,今日也是如此静谧,忽然回想起方圆市的人来人往、热闹嘈杂,褚嬴感受着微风,继续下着一个人的棋局。

      些许有点眩晕,他似乎看到了时光爷爷的楼屋。

      褚嬴定了定神,没想此时的他飘在窗外,而窗内有两名少年正在对弈。

      怎么会?是小光和俞亮。

      (好久不见...)

      少年们似乎胜负已分,因为他看到小光推开窗户,似有点不服气得喊了几声:“俞亮是主将,俞亮赢了,俞亮天下无敌~”

      褚嬴开心极了,周围的树叶也纷纷摇动起来。

      (小光我在这里,小光你看得见我吗?)

      小光没有给出期待中的回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俞亮,又望向无际的天空,似乎有点忧伤。

      褚嬴静静看着他,心中一阵酸楚。

      (小光,现在的你在想什么呢?)

      “褚嬴。”

      小光的一声呼唤,似是应了褚嬴的念想,令他悲伤之余又多了点欢喜。

      (我在。)

      小光凝了凝思绪,“你看见了吗?我们把九年前的那盘棋给下完了。”

      (看见了,你们终于在一起下棋了。)

      “虽然我输了,但我很快就能追上他。”

      褚嬴看着他脸上浮出微笑,默默点头。

      (嗯,我一直都相信你。)

      “你能看到吗?你要是能看到,就像现在这样,冲我吹阵风也行啊。”

      褚嬴愣住了,一阵白光,惊得他醒了,是南梁府邸。

      指尖触碰眼角的泪水,他轻叹,是梦吗?

      常说梦是反的,所以究竟是有多舍不得。

      回到南梁的褚嬴,开了一间围棋学堂,学生们唤他褚先生,喜欢围绕在他身边让他讲棋,只是看着这些孩童的笑脸,不禁总会想起他最好的学生。

      入夜,褚嬴摆出一局小光下过的棋,那欢喜雀跃的人似乎又在眼前...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身处凉亭之中,坐在石桌前,暗暗思绪,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琴弦,还没来得及理清处境,忽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喊:“褚嬴?”

      今日怎会如此迷茫。

      小光踉跄得走近凉亭,不可置信:“褚嬴?”

      褚嬴望着心心念念的人站在到跟前,感觉更真切了。

      “你怎么在这儿啊,别来无恙啊,你见着我,不惊讶吗?”

      是小光,他也在这里,褚嬴欣喜万分,却无法开口。

      小光倚着柱子,忍不住继续说道:“你不在的日子,我过得挺好,不用担心,我就是想说,就算没有你,我也能照样生活下去,我在阁楼上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原来那不是梦。)

      “我和俞亮要去下北斗杯了,我们是国青队;沈一朗定上段了;洪河,家里出了点事,不过没关系,我会继续劝他,让他继续下棋的,你不辞而别,我不怪你......”

      褚嬴听着小光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近况,在说他离开以后的事情,似乎迫不及待得把所有事情都说给他听,而他只能直直望着,慰藉之情,无以言语。

      (知道你还在努力下棋,就足够了。)

      “你要去哪儿,”看着准备离开的褚嬴,小光追上一步,焦急得问:“你说话呀,咱别在玩消失了行吗?”

      听出小光的不安与不舍,褚嬴回了身,望向曾经的一切,谁又能舍下谁。

      只是褚嬴定数已成,结局难改,他伏身作礼,双手向小光递上折扇。

      (谢谢你,小光。)

      醒后的褚嬴凝望着轮月出了会神,随即拿起扇子,却发现习惯之处,空无一物,他慌忙起身,四处搜寻一番,未果,想想推门而出,跑到平日里抚琴的凉亭,皎夜如水,溪声潺潺,恍惚之余,还是没有发现折扇。

      这时,褚嬴才觉得,自己体内的时间真正得开始流动了。

      而千年之后,有一名少年把折扇紧紧握在心里,满脸笑容,喃喃得说: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褚嬴,我下出了,属于我们最好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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