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咳血，两天就习惯了（快穿）》大脑就像空瓶子

2、1-1 试探

　　白玉尚未前往辅导员处报到，校园卡也未办理，他得趁今天处理好，明天学校就正式开课了。

　　缓步走在光影斑驳的树荫下，享受着难得的闲适与安宁。这具身体格外孱弱，三步一喘五步一晃，堪比当代林黛玉。
　　他暂且将此归结为死后重生伴随的副作用，又或者他生前就是个病秧子。
　　总之连穿越重生这种事情都出现了，再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白玉？”一道略带试探性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白玉转身，看到一对男女。女生身着淡雅的连衣裙，黑发如瀑布般披散至腰间，气质清新脱俗；男生高大挺拔，身着运动装，正低头与女生并肩站着，听到声音也抬头望向白玉。

　　然而，白玉对他们俩都没有印象。

　　女生惊喜地说道：“真的是你！没想到你也报考了A大！”

　　【提示：目前人物——王秋彤、林霄。主要人物意外出现，请宿主谨慎扮演角色，禁止偏离。】

　　白玉挑起眉毛，眼前的场景确实出乎意料，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王秋彤步伐轻快地走近，白玉从她脸上看到了真诚的喜悦。林霄紧随其后，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边。

　　“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有没有去医院定期检查？”
　　“这就是缘分呐，军训时我才发现林霄和我是隔壁专业，没想到你也会来。”
　　“我们好多年没见了，怎么你们都比我高出这么多了？”

　　她热情的和白玉交谈，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白玉则乖巧地一一回答，微微低头，暂时看来和原著的白玉模样无二。

　　突然，王秋彤转头看了林霄一眼，“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小时候，他们三个在一起时，两兄弟偶尔也会有些小矛盾，通常都是她居中调解。她并不知道这些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还以为只是像过去那样的小摩擦。

　　林霄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和白玉已经很久未曾交谈，相见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白玉一直单方面断绝了联系，这让他们的关系甚至不如陌生人来得和谐。

　　白玉轻笑着摇了摇头，对王秋彤说：“你想多了。”
　　说完，他目光直视林霄，说出的话惊起对方一身鸡皮疙瘩。

　　“我们关系很好，对不对？”

　　“弟弟。”

　　【警告！警告！人物语言严重违规，即将实施高级疼痛十五秒惩罚，允以惩戒，请！勿！再！犯！】

　　尖锐的警报声在白玉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响起，这次的疼痛几乎是瞬间爆发，仿佛在表达一种极致的愤怒。他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压迫，喉咙的不适让他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白玉赶忙扶住旁边的树干，最初的低声轻咳很快转变为急促而痛苦的咳嗽，最后几乎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在短短几秒间。
　　王秋彤愣住了片刻，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住白玉，一边轻拍他的背部帮助他顺气，一边焦急地询问：“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去医院吗？”

　　林霄也愣住了一瞬，他知道白玉体质虚弱，但从来没见过这种症状。
　　面对紧急情况，他迅速判断轻重缓急，立刻将白玉搀扶起来往背上背，“先去医务室。”

　　白玉咳得太厉害，背不住，王秋彤被吓得不知所措，她着急的说，“要不直接叫救护车吧！”

　　蓦地，一只手紧紧按住她正要拨号的手机，白玉咳嗽着说：“咳咳……别……咳……有药……咳咳……”

　　白玉把背包取下来，他咳得止不住，林霄眼疾手快拉开拉链，递药给他。

　　服药后，白玉的咳嗽声渐渐平息。
　　两人将他扶到旁边长椅坐下，白玉一直捂着嘴，胸口一阵阵气血翻涌，口腔内弥漫着血腥味却强行忍耐着。他的脸色苍白，眼角因连绵不断的咳嗽而泛起泪光，看起来既虚弱又让人心生怜悯。

　　“我去买瓶水，马上回来。”王秋彤看到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忙起身向那边跑去。

　　王秋彤离开后，白玉这才放下手，摇摇晃晃地走到草丛旁。林霄一直注视着他，见他站起身来便伸手想要扶住他，“你要做什么——”

　　“呕！”白玉连续吐出几口血，感到一阵松快。

　　“白玉？”林霄怔住，眼睛瞪得滚圆，一把抓住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白玉靠在树干上，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现在没功夫回答他，除了疲惫还有急切想要和系统谈判的心思，“秋彤快回来了，你先放手。”

　　林霄大脑充斥着各种可能，他无法理解白玉为何会突然病得如此严重，且之前毫无征兆。另一边王秋彤一路小跑回来，把水递给他，白玉漱了几口，那股令人不快的血腥味终于淡了些。

　　林霄索性放弃思考，他让王秋彤拿上背包，对白玉说：“去医务室再检查一下。”

　　王秋彤立刻表示支持：“林霄说得对。”

　　白玉：“不用，吃完药就没事了。”

　　林霄不听，不苟言笑的神色使脸部线条看起来格外冷硬，他直接背起白玉，向医务室走去。

　　白玉反抗无效，只好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在脑海里同系统展开交谈。

　　白玉：“我想你们很需要我作为‘独立个体意识’的帮助，所以没有直接控制我。否则用一个机器人来完成任务不是更方便？”

　　还处于愤怒中的234不想说话：……

　　白玉继续：“我不怕死，也没有记忆，更别谈欲望，而你们需要我完成任务。我们之间是一种互利的合作关系，本质上是平等的。那么，你凭什么一直居高临下地指挥我？”

　　逐渐感觉不对劲的234不敢说话。

　　白玉继续嘲讽：“你非要固执己见也行，那我们就各走各路，合作到此为止。你放我离开就好，否则任务失败——”

　　他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最后大家一起完蛋。”

　　感觉事态已经失控的234有些崩溃，没控制住发出了一阵短暂的电流滋滋声。

　　其实白玉说这些话也是在赌一把，但目前看来，这个系统似乎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智能”，横竖诈一诈它也不吃亏。

　　白玉：“你是在装傻，还是在考虑如何继续对付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想清楚。别忘了，现在男女主角都在这里，想要破坏剧情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234的数据开始飞速运作，如果有脑袋，它一定在不停地抓耳挠腮，这完全不是它预想中的宿主，根本不按常规出牌。

　　白玉心情舒畅，让系统吃瘪当然爽快。虽然是人工智能，但系统显然不了解人心复杂。起初被强行拉入世界时白玉便产生了疑惑，为什么系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且当他提出‘杀死’的要求后，对方又以模糊的态度搪塞，这都表示他是特别的，或者是有利用价值的，不能随便被替代。

　　接下来，他开始试探系统的底线。
　　看完剧情他对“白玉”的人设很清楚，出租车上是第一次违反人设的试探，司机为路人，系统未提醒。

　　第二次是宿舍，魏乘风是他的室友，被警告惩罚。
　　第三次意外撞上男女主，天赐良机，虽然惩罚加重，但白玉明白了，系统不敢危及他的生命，顶多加强惩罚的力度。

　　而他显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他似乎已经对疼痛习以为常。
　　现在观察系统的反应，很可能他猜对了。按照234的行事风格，沉默通常有两种可能：一是默认，二是掩饰。

　　他在赌，系统不能轻易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