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到五零》巫鬼

85、生活

　　在农村，像孙姥爷这么大年龄的老人去世，需要停灵3天。

　　这3天田新微就陪着孙芳，她真怕她的身体哭坏了。

　　第四天要下葬的时候，外面开始飘起了雪花，刚开始还是小雪，没一会就下大了。

　　棺材抬起的时候，孙芳哭的趴在棺材上不起来。

　　田新微心疼的不行，上前抱着她“娘，让姥爷安心的走吧”

　　孙芳哭着喊“爹啊，你放心，俺会照顾好俺娘的”

　　田新微听的心酸，她抱着她轻轻安慰，眼睛瞄到一边的舅妈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群人里，真正伤心的也只有她娘和她姥姥了，就连几个舅舅都不见伤心的模样。

　　这两天倒看不见别的，就看见他们对着韩言现殷勤了。

　　随着棺材越走越远，孙芳的哭声慢慢小了，田新微低头一看，她娘晕过去了，吓的她赶紧抱起来往屋跑。

　　田梯和韩言紧跟在后面，一脸焦急。

　　田新微把孙芳放在炕上，用手按着她的人中，哭着喊“娘，娘，你醒醒”

　　田新微力气大，也是着急了，没轻没重的，孙芳的人中都让她按出个红印子。

　　孙芳缓缓的睁开眼睛，无神的望着棚顶。

　　田新微抱着她哭“娘，你别吓我啊，你好好的”

　　田梯叹了口气，把田新微拉开，坐在炕边看着她“媳妇，你振作一点，你还有娘要照顾呢”

　　孙芳听到娘这个字，眼睛慢慢回神，嘴里小声念叨“对，对，爹让俺照顾娘呢，俺得照顾娘”说着就要下地。

　　田梯赶紧按住她，轻声说“娘累了，睡着了，你也睡会吧，睡醒了，咱们就把娘接回家去”

　　孙芳特别听话的点点头“俺睡，俺睡，睡醒了，要照顾娘”

　　田新微听着她的话，趴在韩言怀里痛哭。

　　韩言轻扶着她的背安慰。

　　随着送灵人回来，吃过宴席，这场丧事就算完事了。

　　田新林和田新疆送灵回来，听见娘晕倒了，着急忙慌的往屋跑，被刘波拦住了，娘才刚睡着。

　　孙芳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半夜。

　　田梯就趴在炕沿边守着她，听见动静，他赶紧抬头“媳妇，你醒了”

　　孙芳木纳的点点头，望着窗外的月光不知在想什么。

　　田梯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搂着她说“明天咱们就把娘接到家里去，等过了年，咱们去闺女那，带娘也见识见识首都的景色，娘都没见过呢”

　　孙芳趴在他怀里，听着话，又忍不住轻轻啜泣，她爹也没看到啊。

　　田新微三兄妹蹲在房间的窗下，一个个冻的直哆嗦了，听见里面的哭声，都叹了口气。

　　这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见娘醒了，他们三个又转移到厨房。

　　这会都去睡觉了，厨房也没人，田新微烤了会火，说“娘说带姥姥走是啥意思？”

　　“姥爷临终前让娘把姥姥接走”田新疆小声说。

　　田新林皱了下眉“那舅舅他们能同意吗？”

　　田新疆摇摇头“估计不能同意，姥姥在家，他们还能捞点好处，姥姥要走，他们可就啥也捞不着了”

　　这些年孙芳逢年过节的都来给老两口送吃的用的，钱更是没少给。

　　这些东西老两口肯定不会自己都留下，毕竟有那么多亲儿子亲孙子呢。

　　田新微哼了一声，想起那些舅舅舅妈就来气“接不接的走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要看姥姥想不想走，如果想走，她看谁敢拦着。

　　田新林点点头“我们直接接走，管他们做什么”

　　田新疆无奈的看着弟弟妹妹，这俩人不愧是双胞胎啊，这脾气咋都这冲呢。

　　“你俩别瞎闹啊，毕竟那是咱娘的哥哥们”

　　田新微和田新林撇撇嘴，没吭声。

　　田新疆像小时候那样胡了胡了他们的头发“这事咱爹能解决，咱们做小辈的，别吱声”

　　田新微应了一声，心里想着要是她爹解决不了，就她来。

　　第二天一早，孙芳的状态就好了不少了，她坐在姥姥那屋，拉着她的手说“娘，一会你就跟我走吧”

　　孙芳娘还没说话呢，大舅妈王金花走进来大声说“走什么走，哪有娘老子去闺女家的”

　　孙芳站起来，看着她厉声说“这是爹临终前嘱咐的，怎么的，爹尸骨还没化呢，你们就聋了”

　　王金花这是第一次见小姑子发火，吓的一愣。

　　田梯在外面听到声音，站起来往里走，看见几个孩子要跟着，说“你们都消停待着，这事用不着你们，新疆，去，把你几个舅舅舅妈都叫来”

　　田新微赶紧说“爹，不行咱就来硬的”

　　田梯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硬的屁个硬的，给你能坏了，消停待着，要是敢掺合，俺打断你的腿”

　　韩言赶紧把田新微护在身后，摸了摸她的头顶，说话就说话，打人干啥。

　　田梯看他的样子哼了一声，背着手往屋里走。

　　田新林从田新微身后出来，小声说“你都挨打了，要是我说，指定的挨揍”

　　田新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说你咋跑我身后了，合着你拿我当实验呐”

　　田新林嘿嘿一笑“咱爹不是最疼你嘛”

　　田新微呸了他一声，没稀的搭理他。

　　一帮大人都进屋开会去了，他们一帮年轻人站在院子里等信。

　　大舅的大儿子孙志安笑呵呵的搬了个凳子放在韩言身后，“妹夫，你坐，你坐，站着多累呢”

　　韩言摆摆手“表哥，不用，我不累”

　　田新微和田新林俩人蹲在一边玩雪，看见孙志安的样，田新林撇撇嘴，怼了怼她的胳膊说“你瞅狗蛋那殷勤劲儿”

　　田新微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别老因为人家小时候把你推雪堆里就叫人狗蛋”

　　“那可不是我叫的，他小名就叫狗蛋”

　　田新微懒得搭理她，她眼睛望望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商量咋样了。

　　孙志安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韩言。

　　也不知道他哪弄的烟，烟弯弯曲曲的，看样子都存了挺长时间了。

　　韩言摆摆手“表哥，我不抽烟”现在他烟酒都戒了。

　　孙志安颤颤的收回手，沉默了半天，说“妹夫，你说俺能出去做生意不”前两天不改革开放了吗，他不想在地里刨食了。

　　韩言看了他一眼，挺意外的，笑着指指田新微说“表哥你应该问小凤，她大学学的经济系，应该能帮你”

　　孙志安瞄了一眼田新微，抿了下唇。

　　韩言见他没去，也没在说话。

　　直到快中午了，那屋的房门才打开，几个舅舅舅妈脸色都不是很好的从里面出来。

　　孙芳和田梯扶着姥姥，也从里面走出来。

　　“韩言，去开车，咱们走了”田梯喊了一声。

　　韩言正被孙家的男人围着呢，听见他的话，赶紧挤出来，小跑着去了，那样子落荒而逃的。

　　田家人昨天参加完葬礼就回去了，就剩田新林和田新疆，还有田新微两口子。

　　田梯他们坐车，田新疆和田新林骑自行车。

　　临上车前，孙志安跑到田新微身边，鼓起勇气说“小凤，俺想去做生意，你能给俺说道说道吗？”

　　田新微一愣，看着这个从来没说话的表哥，见他脸色涨红，紧紧的攥着手，紧张的不行。

　　田新微笑了笑，说“你如果想自己做买卖，前期本钱不要太大，你可以去深市那边的小商品城看看，进点紧俏的货回来卖，不过去那边要小心，那边扒手特别多”

　　前阵子因为扒手伤人命，还上报纸了，尽管和他们不亲，也毕竟是她娘的侄子，还是嘱咐一声比较好。

　　孙志安认真的点点头“俺知道了，谢谢你小凤”

　　田新微摆摆手，转头上车，心里倒是对这个表哥的印象改变一些，有头脑闯，有力气拼，就有前途。

　　他这个表哥倒是没随了她大舅妈那个尖酸刻薄的样，希望他越来越好吧。

　　姥姥第一次坐小轿车，在里面东摸摸，西看看的。

　　孙芳靠着她的肩膀，轻声说“娘，等过了年，俺带你去首都，那可好了”

　　姥姥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娘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顿顿吃窝窝头都行”

　　孙芳忍着泪点点头，田新微看的心酸，笑呵呵的打圆场“姥姥，等咱到了首都，你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外孙女有钱”

　　姥姥摸摸她的头发，慈祥的说“姥姥也有，不花你的，你还要养孩子呢”

　　田新微哈哈一笑“行，你不花我的，你花我娘的，让我娘养你”

　　孙芳噗嗤一笑“俺养，俺养”

　　车里的气氛从算好起来，田新微看着孙芳笑了，舒了口气总算是开心了。

　　今年都腊月20了，田新微原本打算在家过完年的在回去，哪成想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韩爷爷病了。

　　韩言和田新微俩人又着急忙慌的坐飞机回去了。

　　临走前一天晚上，田新微特意跟田新年和田新疆唠了一会。

　　现在改革开放了，他们也应该改变一下了，在过几年厂子效益也不行了。

　　田新年和田新疆琢磨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年后也去首都，他们不能让弟弟妹妹操心了。

　　既然他们都来，王秀荷和田爷爷也准备一起来，甚至李大夫田新微都嘱咐了一遍。

　　医院里，韩爷爷鼻子插着氧气正睡着，他们俩下了飞机直接就来医院了。

　　到的时候，只有韩政伟一个人守在病床前，看见他们过来点点头“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韩言点点头，看着熟睡的爷爷，小声问“我爷怎么了？”

　　韩政伟掐了掐眉间，一宿没睡让他特别疲惫，轻声说“脑梗，发现的及时，不过醒来后应该会有后遗症”

　　韩言看他那个疲惫的样子，说“爸，你回去歇一会吧，我和小微守着”

　　韩政伟点点头，“行，你们守着吧，我先回去睡会，晚上过来”

　　田新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见韩政伟出去了，凑近韩言小声说“用不用给爷爷用那个药？”

　　韩言惊讶的看着她，轻声问“你还有？”

　　田新微点点头“不多了”

　　韩言沉思了一会，说“先不用，上次的事就不好解释，等出院回家的吧”

　　回家还不能直接吃，那东西太邪乎，吃了就好，那就更不好解释了。

　　韩老爷子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现在是左腿不太好使，说话有点大舌头。

　　他这个年纪得这个病就只能靠养，家里4个孩子，吵吵闹闹的，他也休息不好。

　　问过他的意见后，过完年之后，韩言就把他送到干部退休所，那地方都是一些退下来的老领导在修养。

　　靠山靠水的地方，空气特别清新，田新微跟着韩言一起过来的时候，被这里的风景惊艳了一下。

　　首都刚下了一场雪，道路两旁的大树上还挂着冰花，特别漂亮。

　　这里有专门的护工和大夫，韩奶奶不放心老头子，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车开进去的时候，经过一道道关卡，外面更是有一群士兵巡逻。

　　田新微被这阵仗吓的，说话声音都小了。

　　他们推着轮椅往里走的时候，看见不少老爷子在大树底下下棋。

　　邹老看见他们，笑呵呵的说“老家伙，你也来了”

　　韩爷爷坐在轮椅上撇了他一眼，自从说话不利索，他都不怎么张口了。

　　韩奶奶无奈的笑了一下，跟他们打招呼。

　　韩爷爷的房间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院子里不是特别大，但是环境特别优美，这个季节走廊下还摆放着鲜花。

　　屋里是古香古色的装饰，地下铺的地暖，一进屋热气迎面扑来。

　　韩言把韩爷爷扶到床上坐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塞到他手里，给他使了个眼神。

　　韩爷爷一愣，随即震惊的看他，眼神询问是那个东西吗？

　　韩言点点头，韩爷爷惊喜的笑了一下，那种获得新生的笑容让整个人都显的年轻了。

　　田新微和韩言在这里吃了午饭就要回去了。

　　韩奶奶不舍的拉着田新微的手说“过两天就把孩子带来啊”

　　田新微笑着点点头“你们要是想家了，就给家里打电话，我们来接你们”

　　韩奶奶赶紧点点头，要不是老头子需要修养，她才不想来呢，她还想照顾重孙儿呢。

　　韩爷爷早就没了来时的沮丧，刚才他一琢磨，就明白当初韩言为啥没在医院给他吃了。

　　现在给他更好，省得打眼，要知道这玩意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传出去他都不一定能护的住韩家。

　　开车回家的路上，田新微杵着下巴望着车外叹了口气。

　　韩言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这是？”

　　田新微又叹了一口气，说“这地方可真好，我以后也想上这来养老”

　　韩言噗嗤一笑，问“你不是说想周游世界吗，又改变想法了？”

　　田新微白了他一眼“周游世界和在这养老也不冲突，周游世界累了我就回这歇歇被，这地方可太好了”

　　韩言轻笑了一下，“那我得继续努力了，争取让你老了也能到这来”

　　田新微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说“亲爱的，我相信你，你加油哦”

　　她这一句亲爱的，韩言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麻了，哑着嗓子说“别闹”

　　田新微眼珠子一转，夹着声音说“老公，你加油嘛，你要是真让我以后也能上这养老的话，我就奖励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韩言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喉结滚了滚，暗哑的说“什么礼物？”

　　田新微笑了笑，凑到他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韩言一个急刹车停住，也幸亏这里没有人。

　　他把田新微抱到腿上，眼神汹涌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作妖呢”

　　田新微扭了扭身子，听见他闷哼一声，赶紧停住，说“你别闹，这是路上”

　　韩言凑到她嘴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在她耳边说“你等晚上的”

　　田新微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没敢吭声。

　　韩言看见她买的怂样，哼了一声，平复了一会，开车回家。

　　晚上的时候，韩言把田新微翻来覆去的折腾个遍。

　　田新微像是大海里的小船，被撞的晕呼呼的。

　　脑袋里想着，自己真是作孽，惹他干什么，受罪的不还是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