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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43 ...


  •   谢苏荷自己既不娶夫,也不纳侍,却怂恿她纳侍,打的什么鬼主意。

      谢苏荷轻摇折扇,神色如常温润,仿若芝兰玉树,她道:“我是为了殿下着想。”

      “诚如先前所言,殿下夫郎性情独立,洒脱不羁,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强求他习得繁文缛节,只怕徒增心中不快,甚至与殿下生出嫌隙。”

      “与其让他行此不愿之事,不若任其率性而为,如此方能令你更为自在,再者,殿下亦需要一位相知相伴,常伴左右的男子。”

      谢苏荷是为官清正,所言也有理,奈何江徽司不爱听她的风凉话。

      论起耍嘴皮子,谁人不会?

      她薄唇冷冷一扯,如是说道:“知冷知热的男子自是存在,本王身边,已有侧君相伴,谢大人就不必操这份闲心了。”

      “倒是谢大人,年过二十却仍无夫侍,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谢大人此举可是大大的不孝了。”

      倏忽之间,一顶不孝之帽自天上落下,不偏不倚,直直扣在谢苏荷的头上。

      谢苏荷面色纹丝不动,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扇子,“殿下言重了,我不敢苟同,我已有未婚夫郎,尚无无后之忧,还请殿下放心。”

      手中拿着一把破扇子,就在那里不停地摇啊摇,真是让人心烦,恨不得把她的破扇子给扔进鱼池里。

      江徽司没什么好脸色,磨了磨后槽牙,“谢大人,你光有夫婿没有侍君哪行啊,传宗接代也传不了几个,本王看你不如把那个小厮纳入房中。”

      品德那么高尚,冰壶玉衡,宽恕他人如此轻易,怎么不干脆将他迎娶进门?

      斥责完君怀伤才出来撒气,任谁也想不到她是在为君怀伤出气,只当潇王心中余怒未消,顺便找个人发泄罢了。

      谢苏荷摇折扇的手蓦地一顿,神色微变,“殿下……”

      “诶,就是你,你过来。”江徽司不理会她想说什么,伸出食指,轻轻一勾,指向齐迁。

      齐迁被点到名字,着实吓了一跳,哪还有之前在君怀伤面前目中无人的模样。

      他怯生生地挪步,向潇王走去,小声支吾道:“不行,奴仰慕的是潇王殿下您呐。”

      江徽司听得此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大约猜出了君怀伤打人的确切缘由。

      这些小厮们,为何一个两个都偏偏倾慕于她,难道她是什么香饽饽?

      “我这小厮,入府时日尚浅,年纪也尚轻,殿下若是瞧得上,便将他收了吧。”

      谢苏荷笑着把烂摊子归给了她。

      齐迁听了谢苏荷的话,双颊陡然涨红,不敢多言片语,只得低垂着头颅,眼观鼻鼻观心。

      心中想着自己定能嫁与潇王为侍,他年纪比残废小了许多,身躯比残废娇柔,面容亦比残废秀气。

      等进入潇王府,定当为潇王多添几个女儿,成为潇王的心尖宠,看残废还如何敢打他,待到彼时,他要让那残废磕头谢罪。

      齐迁心头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得正欢时,江徽司一声冷哼,宛如挑选货物一般,挑眉斜睨着他,道:“谢大人,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本王的后宅。”

      “这小厮既是你的人,怕是未睡醒吧,吃里扒外,想让本王收下他,不如去池子中,好好清醒清醒脑子。”

      她望向齐迁,眸光冷冷,看得后者心中一颤,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奴是真心仰慕您,绝非要背叛谢大人,还请殿下垂怜。”齐迁似乎是豁出去了,柔若无骨地向江徽司倒去。

      江徽司眼疾手快地侧身避开,他扑了个空,踉跄着摔倒在地,连声哀求道:“殿下,您就收了奴吧,奴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的眼眸中平静无波,语气清冷,矛头直指谢苏荷,“主子讲话,哪有奴仆插嘴的余地,谢大人,你看?”

      谢苏荷又怎么会不明白潇王的意思,潇王就是要让她自己处置齐迁。

      劝也劝过了,再劝她未必有好果子吃,谁愿意去惹潇王不悦,一个卑不足道的男子,处置了便处置了。

      她温和地对潇王笑了笑,言道:“殿下所言极是,这个奴仆确该责罚,殿下不必心软,当罚则罚。”

      此话一出,齐迁如遭雷击,霹雷将他飞上枝头、化作凤凰的美梦击得粉碎。

      “奴做错了什么?”他心下愤恨不已,急忙抬起头,眼眶微红,目光凄楚可怜,声音里满是委屈不解。

      “奴只是仰慕殿下,奴不知何错之有。”

      江徽司眼底透出疏离,余光淡淡从他身上扫过,口中宣判道:“你这不是知道吗?既然知道,又有何须多问,自己滚去池子里清醒吧。”

      他错就错在,不该对她仰慕,以致于去招惹君怀伤,为自己平添麻烦。

      她留得齐迁一命,不是因为他有多么重要,而是因为她内心秉持着现代人的观念,除非有人对她造成极大的威胁,否则她做不出随意取人性命的事情。

      “殿下,还请息怒,为这等人动气实属不值。”谢苏荷无奈地摇了摇首,这齐迁,真是个不懂审时度势的人。

      潇王的脾气,谁人不知,难道真以为她娶了夫郎就会改变性情?

      别妄想了,还是那副阴晴不定的德行。

      齐迁脸色煞白,心如死灰,一双眸子空洞无神。

      他艰难地爬起身来,步履蹒跚,朝着池子方向走去。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所犯过错付出相应的代价。

      齐迁一步步向着池中迈进,水已漫过脚踝,他的眼中噙着泪光,却无法流出。

      他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转过头去望向谢苏荷,“谢大人,求您再给奴一次机会,奴一定不会再犯。”

      谢苏荷轻敲扇子,默不作声,并未给予回应。

      她虽身居高位,为人清廉正直,待人温和有礼,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是没有是非观念,分不清轻重。

      为了齐迁,她不会愚昧到去得罪潇王。

      齐迁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脚下一滑,坠入早春冰冷的池水中。

      只听得“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溅得他满脸是水,他奋力挣扎,终是浮上了水面,大口喘着气。

      江徽司豁然转身,不再看齐迁一眼,此人不值得她施以同情。

      她也瞧出来了,谢苏荷不是那种刚正不阿到迂腐不知变通的人,然而在朝堂上,范家的案子,她毫无畏惧,如同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介入其中。

      “殿下,适才你在禅房中,下有人来报,事情已有进展。”谢苏荷微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徽司挑起一边嘴角,眼眸中闪过一抹寒意,“走吧,谢大人。”

      这三日,谢苏荷暗中派人调查了李泊栖,而李泊析也已落入江徽司的圈套,将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道了出去。

      两人在禅房内,细细商讨着下一步的计策与行动,以及如何收集更多的证据。

      一时间,竟不知时光流逝,待她们话题道尽,才发觉窗外夜色渐深,皓月当空。

      谢苏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今形势已然明朗,但我们仍需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走漏风声。”

      “嗯。”江徽司微微颔首,面色依旧冷淡,“此事干系重大,若不谨慎行事,恐怕会前功尽弃。”

      谢苏荷手中摇曳着茶杯,翠绿的茶叶浮沉不定,她幽幽叹道:“我担心的是,尽管我们现已掌握了诸多确凿证据,但傅兰贼女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倘若她提前嗅到我们的行动,恐怕会预先做好应对之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用极端手段进行反击。”

      江徽司眸光微冷,笃实道:“无论怎样,李泊栖定是逃不掉了,就算不能顺藤摸瓜地扳倒傅兰,也要让她好好尝一尝大出血的滋味。”

      谢苏荷会意,“眼下李泊栖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关键就看能否通过她,挖掘出更多的线索,将傅兰一党一网打尽。”

      “时辰不早了,本王回去休息了,身子不支,着实难熬。”江徽司轻声咳嗽数下,面色略显苍白。

      她确是疲乏至极,头重脚轻,显然是操劳过度,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谢苏荷闻言,赶紧起身相送,“殿下慢走,这几日辛苦殿下了,身子为重,赶紧回去吧。”

      “也有劳谢大人费心,本王回去后定会好好休息,谢大人不必担心。”江徽司疲惫地舒了一口气,便起身离开禅房。

      说是去看看谢苏荷,孰料一去便至夜里方归。

      君怀伤与她的禅房毗邻,她刚一踏入禅房,便见屋内已经吹灭了烛火,君怀伤躺在床上,面朝墙壁,背对着自己。

      她心下一紧,想着这人该不是生气了吧?自己出去了大半天,也没告诉他何时回来。

      思及此处,江徽司放轻了手脚,缓缓地走到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帐帘掀开。

      他眼睫低垂,双眸紧闭,俨然早已睡熟,还紧紧攥着她送的那块玉佩,在梦中亦舍不得放开。

      她有些庆幸,又有些愧疚,不禁叹息一声,随后在床沿上轻轻坐下,摸着他的脸庞。

      君怀伤对她多多少少应该有几分好感,不然也不会在意她所赠之物,可她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皆因她从未送过他任何像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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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日更21:00】推推预收: 《披着救赎文的皮(女尊)》 《大佬捡到小白兔(女尊)》 都是小甜饼,这本完结后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