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做梦的她和比梦还美的你》李清郎

29、搬家，等闲人间烟火气

　　“等会送你回家”，航班落地后，汐在门口等顾陌生，两人并肩而行。
　　“我送你吧，昨天辛苦啦”，顾陌生红了耳朵，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毕竟自己年轻，今早起来汐腿软差点没站稳。
　　汐不自觉地红了脸，拍了下顾陌生的背，故作镇定地说，“我车在停车场”。
　　“早有预谋是不是”，顾陌生笑着调侃道，“打车不是能报销吗？怎么还把车开到机场了？”
　　汐有些不好意思，“去去去”，随后小声补充道“你说是就是吧”。
　　顾陌生的手不知何时溜到了汐的腰上，趁机把人往怀里揽了揽。
　　“大庭广众的，别人会觉得奇怪的”，汐轻轻挣脱了来人的拥抱。
　　“这有什么，两个女孩嘛”，两人推辞间来到了停车场。
　　顾陌生本来想让汐先回家歇着，但拗不过汐，只得让她把自己先送回家。
　　回到家，小狗兴奋地跳到顾陌生怀里，舔顾陌生的手，还把肚皮翻过来让主人撸。随后又围着汐嗅来嗅去，表达自己的欢喜。
　　“旺财，还记得我吗”，汐兴奋地撸着肚皮，两人又拿了零食和玩具陪旺财玩了一会。
　　“房东让养狗吗？要不，搬去我那吧？”，汐怕顾陌生不接受，主动邀请道。
　　“好呀，择日不如撞日，等会就搬”，顾陌生望着汐，目光炽热。
　　“还有这么多东西呢，歇歇吧”，汐扶了扶腰，眼中晦暗不明，“或者我请专业的搬家公司”。
　　“不用了，我喜欢自己收拾，明天搬吧，今天好好休息”，顾陌生把汐送上车。急吼吼地去收拾自己的书桌，虽然一直租房，但顾陌生的书不少，这些都是顾陌生阅读过电子版后觉得值得收藏的，如果有自己的房子，顾陌生肯定早就塞满一面墙。然后是小狗的东西，卧室，厨房，洗手间，顾陌生听着歌激动地收拾到深夜。
　　第二日，汐起得很早，车停在顾陌生楼下，收到顾陌生的“早安”后，汐立刻买饭上楼。
　　“叮咚”，“谁呀，稍等”，顾陌生一边刷牙一边问道。
　　“我”，顾陌生赶紧漱口，不小心呛到，湖蓝色的真丝睡衣立刻溅上水渍，顾陌生慌忙洗把脸去开门。
　　“早安”，汐双手提着早餐，笑得温柔和煦，余光瞥见少女睡衣上的水渍，很快又收回，咬牙憋着笑，“去洗漱，小心着凉”。
　　“稍等”，顾陌生狂奔进洗手间，洗完脸特意画了个淡妆。
　　推开门，汐等在洗手间门口，拿外套把人裹住,从背后抱住，“先吃饭，等会凉了”。汐的头靠在顾陌生的肩上，阳光从缝隙里射进来，照亮一侧脸庞，岁月静好，顾陌生舍不得打扰此刻的宁静，就这样抱了足足有一分钟，转过身调皮地在对方脸颊落上一吻，“好”。
　　汐最后还是请了人，一辆依维柯装得满满当当，汐开车载着旺财跟在后面，两辆车几乎同时抵达。旺财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跑来跑去，开心地打滚，两人忙到晚上才勉强收拾完，书柜、厨房、洗手间、卧室填得满满当当，汐感觉自己的心也满了。
　　顾陌生的生活极其规律，七点起床，喂狗，遛狗，顺便打篮球，七点半买个饭回来，洗澡刷牙换衣服，八点准时出门，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去地铁站，赶地铁去公司，八点四十左右下车，步行一公里到公司。中午十二点下班，十二点二十吃完饭，站二十分钟，十二点四十午休，提前五分钟醒来。五点下班，不加班，吃完饭回家，遛狗，顺便打篮球，然后洗头洗澡，学习钢琴一小时，耍手机或者看剧一小时，码字或者看书一小时写个日记，十一点前入睡，睡梦里基本都是想工作。
　　哪怕昨天晚上折腾到再晚，这人第二天扶着腰也要去打篮球。汐从来没想过有人能把每日的安排精确到此，甚至制订了奖惩，完成一天可以吃辣条，两天可以喝奶茶，一周可以看电影，一个月可以旅游，诸如此类。
　　汐不愿意顾陌生打破自律，加上她晕车，就陪着她一起坐地铁，地铁上顾陌生看电子书，汐就看顾陌生，偶尔顾陌生太沉浸坐过了头，汐就提醒她。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两人一起打游戏，一抬头车已经过了江了，两人也不生气，就随便下车四处走走。两人的公司在地铁延长线上，顾陌生每次坐一站就下车换乘，下一趟是终点站，空荡荡的车厢，两人几乎包场，汐再次被顾陌生的机智所折服。
　　顾陌生和汐都不爱背包，总是把口袋塞得满当当，有一回火龙果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下车，两人相视一笑，谁也不说谁，乖乖下车等下一趟。还有一回，顾陌生的头发夹在了门上，下一站刚好是另一边开门，汐帮她轻轻扶着，拥挤的车厢里，隔出一小块属于两人的方寸之地，好几站才等到这一侧开门。日子在求同存异中有趣起来，两颗有趣的灵魂也越靠越近。
　　“汉菜，汉菜，又降价了”，“快快快，蒜苔十元2斤，直接一把搂”，“好机会好机会，冰糖雪梨，十元三斤”，顾陌生和汐一起手牵手逛菜市场，买菜做饭，狂奔回家□□，或者不做什么抱抱也好。下雨的天，家里总是乐音袅袅，烹一壶浓到赤色的茶，翻一本未读完的书，呼噜声声，小狗在沙发扯起了呼噜。快乐在早餐氤氲的热气里，在小雨淅淅沥沥的午后，在沙发上，在飘窗里，日子在烟火中显示出别样的生机。
　　两人去吃烤肉，看千叶豆腐鼓起了小裙子；吃火锅，氤氲在蒸腾的辣气里；吃烧烤，短袖短裤凉拖配上啤酒。顾陌生在直播间买了腊排骨，商家说免费剁成块，顾陌生不听，非要整块，天知道腊排骨有多难砍，顾陌生举着菜刀手都砍肿了，汐就陪着她一起砍，最后把瓷砖砍了一个豁，顾陌生又兴致勃勃地自己补，结果贴成了歪的，一脸沮丧地转账赔偿，汐笑着说没关系。
　　汐头发短，早上起床总是翘着，顾陌生总是趁机把人头发揉得更乱。汐临睡前会把衬衣和外套熨烫得整整齐齐，两人身材差不多，顾陌生像是故意似的，总是穿错汐的衬衣。汐无奈只得把顾陌生穿得皱巴巴的衣服一起熨烫好。
　　旺财掉毛，顾陌生又颇有几件黑衣服，衣服上都得狗毛，顾陌生又舍不得打狗，每次粘着粘着就开始生气摆烂，汐就笑着接过来帮她粘得干干净净，笑他还好没养小孩，不然只能养出个败家子了。
　　顾陌生的方向感极差，转弯总能撞到床腿、家具甚至是门上，捂着关节疼得龇牙咧嘴，汐和旺财总笑她，最后家里所有的边角都包上了防撞垫。
　　春的花开，秋天的果香，夏天粘黏的汗液，冬季冻红的双手，或艳阳高照，或风和日丽，或疾风骤雨，电闪雷鸣，两人牵手过着最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