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做梦的她和比梦还美的你》李清郎

14、再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迟到半年的正义在顾陌生请假的时候偷偷来到，还没来得及庆祝，部门就换了新领导。
　　因为历史遗留原因顾陌生的绩效表名不副实，大家都没有修改绩效表，顾陌生没法，只得硬着头皮把绩效交给了新领导，诚恳地道，“这几项工作我没负责”。
　　由于对女生的偏见，加上顾陌生是被前领导所喜欢的人，还存在恩将仇报的嫌疑，领导故意把和她的面谈放在了最后，语气呛人，“没负责你给自己打分啊”。
　　顾陌生准备了几天的想法，试图趁着这个契机重整旗鼓，最后都化作了炊烟。由于时间紧张，顾陌生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领导连珠炮似地直接把她一顿质疑。
　　顾陌生自认为是个皮实的人，从小寄人篱下和PUA式的教育锻炼了她，很快缓了过来。可这仅仅是个开始，每次周会她都成了被质疑的那个，没多久又因为历史遗留问题被骂得体无完肤，“你觉得你配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主管的”，“要是干不好，别等我说你，自己有点骨气自己走”，这次她的泪没忍住，不是委屈，更多的对自己成长过慢得不满。
　　驾照考了8年，驾校卷钱跑了，去公安局报案也不受理，好，那就再重新找，这次倒是没被骗，但是短短一周，科三挂在了一直被表扬的直线行驶，自己写的小说也被封禁了，这些远比工作更让她伤心。那段时间顾陌生emo到了极点，大家都拆测着她还能熬多久，科三考完当晚的庆功宴，顾陌生喝了半瓶高度果酒，人潮汹涌的步行街上，她头疼到躺在地上打滚，别人问要不要叫救护车，顾陌生不肯，最后还是朋友连拖带拽把她送回了家。
　　她抽烟，喝酒，打游戏，整夜失眠，躺在地上心口空洞洞地不踏实，什么理想、少年意气，统统都不见了，她戴帽子，插着耳机，到点上下班，呆呆地也不说话。偏她那段时间又不好请假，毕竟大家都在表现自己，还好支撑顾陌生活着的理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个午后，她拿起了之前看不下去的哲学书，顿时醍醐灌顶。
　　心情好起来之后，工作也柳暗花明了起来，同事请了婚假度蜜月，顾陌生捡漏到了主持项目的机会，主持得还行，但是由于自信心还未建立完善，最后卡在了一个数字上没有汇报成功。年底，顾陌生被扣了绩效，她从没想过绩优的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真的委屈，大家都不干事的时候她扛起了繁琐的工作，让部门价值得以彰显，部门好起来了，别人开始干活了，对比之下，她就变成了不进步的那个，这件事让她动了辞职的心，甚至连简历都写好了。
　　汐那段时间碰到顾陌生，对方总是呆呆的，眼里无光，也看不见自己，汐的心莫名地一点点暗了下去。
　　后来，靠着一件件工作，一个个项目，顾陌生终于不再是挨骂的那个。加上刚入职的富二代不堪领导的PUA而辞职，顾陌生从此没再挨过骂，“可能是觉得我脸皮厚吧，怎么都骂不走，也还算有点用，将就用了吧”，顾陌生自己看得很开，被开掉就拿着钱去云南一趟，体验下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的慢生活。
　　转折来到了次年三月，顾陌生的经理也离职了，她被叫去顶替经理培训，有一就有二，第二次顾陌生就主动报了名，邮件很快下来了，培训讲师是汐，顾陌生沉寂已久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汐看着邮件也很是开心。
　　顾陌生在培训群里连续一周没发现汐，雀跃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不会换成其它人培训了吧，毕竟她那么忙”。
　　汐这边也疑惑着呢，怎么还不建群，不是通知我备课了吗？
　　培训前一周，顾陌生剪了个梦寐以求的短发，开始是到耳朵，后面直接短到了眉毛上面，顾陌生私心想着以短发吸引下汐的注意力。但是周一上班时，顾陌生还是紧张到发抖，虽然她知道并不会有人在意，但还是有些紧张，流海里面密密匝匝都是汗，好几天才习惯大家好奇打量的目光。
　　培训当天，顾陌生特意早起洗头洗澡，穿上禁欲系黑衬衣，戴上了精致的手表，在班主任开场完之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汐。
　　汐穿着蓝色衬衣，米色运动裤，厚底小白鞋，头发照例是一丝不苟，精神十足。
　　汐站在最这头对着顾陌生的方向偷偷望去，“对，就是这个炽热的眼神”，看着笑靥如花的顾陌生，汐扭过头会心一笑，
　　自我介绍时将自己过往最引以为傲的履历讲了一遍。打了这么多年工，从底层做上来，顾陌生骄傲里带着心疼。
　　课堂比较大，汐的讲师位置在最左边，因为右边已经坐了助理，那个位置离顾陌生很远，但也因此汐可以把头毫不掩饰地偏向顾陌生偷看，顾陌生这边不是很自信，特意收回自己饱含着爱意的眼神，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透过密密匝匝的人头缝隙里偷看，一不小心，两人对上眼，顾陌生慌忙躲开。只是眼神闪开了，耳朵却听得格外认真，顾陌生觉得汐的声音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回答问题时，顾陌生一如往常地安静，汐特意cue到了顾陌生去年参加过的培训，诺大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举手，顾陌生怯生生地环顾四周很快又放了下去，她想吸引汐的注意力，但又怕。汐对着顾陌生笑道，“没人举手我点名了啊，对，就是你”，汐的目光直勾勾，顾陌生无处可逃，尴尬地站了起来。
　　汐笑道，“我可记得你，你们组那会是逆袭第一吧，你还拿了奖金”。台下掌声雷动，同组的人骄傲地鼓着掌。
　　“时间有点久，我，记不太清了”，顾陌生小声解释道。
　　“没关系，你说下绩效推演的流程”，汐提问道。
　　“上接战略，下，下，通过头脑风暴制定目标，然后根源分析法，鱼骨头，措施和激励”，顾陌生凭着记忆拼凑着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