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还未落》无晴也有晴

19、惊喜意外的反转

　　家宴继续进行着。

　　Arm见大家餐点用的差不多了，经得江先生同意后拿着麦克风喊道：“Let's start dancing！（开始跳舞吧！）”

　　顿时有年轻人欢呼起来，准备邀请自己早已看中的人做舞伴来共舞一曲。

　　谁也没注意到南篷此时面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她扶着餐桌缓缓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porchay看到赶紧上前询问：“妈妈，你要回去了吗？”

　　Prochse也赶忙过来：“妈妈要回去了吗？我送你。”

　　南篷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有点失魂落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porchay连忙扶住了她，母子连心，porchay感受到了母亲愤怒和痛苦，他的心也跟着沉下去。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声说：“妈妈，我带你离开这里。”说完扶着南篷要走。

　　江先生向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马上前拦住了porchay的去路。

　　porchay面色坚定的看着江先生：“我要带妈妈离开本家。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江先生仍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你妈妈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我这里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你能怎么照顾她呢？你还在上学，还需要别人的照顾。”

　　“她是我的妈妈，怎么照顾她是我和哥哥的事。至于我需不需要人照顾，并不牢先生您费心。”porchay不卑不亢。

　　江先生的笑容收敛了一点，然后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微笑。这个表情变化前后不过0.1秒，但是Kim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知道父亲心中已经有了怒气。

　　Prochse这时上前挡在了弟弟和妈妈的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先生，眼神中有疑问也有防备。

　　Kinn伸手想拉他回来，被对面的Kim用眼神制止了。kim知道porchay长大了，有些事他愿意让porchay自己决定如何去做，而他则永远站在porchay身后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porchay扶着哥哥的胳膊，问江先生：“您知道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是如何艰难才能长大吗？您也是一个父亲，那您应该知道失去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感受吧？您说您是我的舅舅，可我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您。您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们一声，我们的妈妈还活着！您知道一个孩子想要生活在这个残酷的现实的世界是什么感觉吗？您让我和哥哥在无望的痛苦里生活了十几年，现在，还要继续吗？”

　　Prochse听到弟弟说出这样一番话瞬间心如刀割，喉头哽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十几年艰难生活的片段像照片一样一张一张从脑海里闪过。当初他也只不过是个孩子，却要学着如何带着年幼的弟弟慢慢长大。虽然叔叔也有照顾他们，但是嗜赌的叔叔却把他们的生活几次三番推入风口浪尖，承受了一些本不必承受的苦。他不是不怨不是不恨的。

　　Kinn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他当然很理解porsche兄弟俩的处境和心情，但他毕竟是在父亲的二十多年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他不能当着家族所有长辈和年轻一辈的面直接对抗父亲，这等于给自己埋下了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雷。所以，左右为难的他一时哑口无言。

　　Arm很有眼色的没有打开音乐，准备跳舞的人也讪讪地停下脚步。现场气氛一时安静又尴尬。

　　江先生心平气和的继续“解释”说：“你父亲被害之后，我很怕你们的母亲也会遭遇不测，再加上她病的很重我只能把她暂时藏起来治疗。只有对外宣称她不在了，那些想要害你们的人才会收手，否则你们就不会有这么安静的生活而是要成日东躲西藏了。我和你哥哥解释过，我定期给你们的叔叔一笔钱让他照顾你们的生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拿去赌还欠下那么多高利贷，让你们的生活变得那么艰难......porchay，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要相信舅舅。”

　　“如果真的放心不下我们，凭您的能力怎么会不知道我叔叔是怎么照顾我们的！而且，我叔叔被人枪杀的原因到现在也还是个谜......我希望这件事和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porchay尽力克制住内心的激动说道。

　　“来找我叔叔的高利贷不也是您派来做戏给我看的吗？您忘记了吗？‘舅舅’！”porsche一字一句地说道。

　　江先生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在家族这么多人面前被两个晚辈质问的不能自圆其说。他看向Kinn。Kinn却还是一言不发。江先生很不喜欢现在这种失控的感觉，明明他才是下棋的人，明明控制棋局走向的人一直都是他，现在“棋子”们却跑到棋盘对面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对手”，准备和他对弈。岂不荒唐？

　　他一定要拿回控制棋局的主动权。

　　他对porsche说：“你误会了，porsche。如果你叔叔不是真的欠下高利贷，他又怎么会躲起来呢？至于他的死因，相信也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倒是你，我听说分家的很多‘生意’你都没有继续做，导致分家的收入和上缴的税收都远远低于从前。分家很多长辈都很不满，现在都告到我这里来了。我也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既然本家和分家都已经独立，不管分家内部有任何矛盾都应该由分家自己解决。作为分家家主，我想我有权力决定分家的生意范围和未来走向该如何，就像我并不会干涉Kinn如何决定本家的任何事情。”porsche反击。

　　“别忘了你是如何坐上分家家主之位的，porsche。”江先生压住怒意“提醒”porsche。

　　“恕我直言，当时的您除了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porsche略带轻蔑的问。见江先生没有说话，porsche继续说道：“今天是家宴，我不知道是您没有邀请Vegas和Marco，还是邀请了他们没有来。我记得您说过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有你的照顾，他们不是过的很好吗？”江先生终于难得的面露怒色。“南篷的儿子果然聪明勇敢啊！好，很好。”

　　“你们居然这么冒犯江先生，你们兄弟俩今天是要挑战家族最高权威吗？太过分了！简直就是白眼狼！”人群中忽然传出来这么几句话，是那个递麦克风给江先生的年轻人。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没有江先生，哪有你们的今天！”

　　“这是要造反吗？！”

　　......

　　宴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其实江先生从小就对父亲的养女南篷有不同于兄妹的感情，可谓是“终年痴心妄想”。这也导致他和同样爱慕南篷的弟弟甘先生之间一直势同水火。但是南篷毫无预兆转头却嫁给了别人，以他的性格和身份地位带给他的傲慢让他由爱生恨，得不到的就要毁灭。以至于南篷都有第二个孩子了，他仍然逮到了机会想将“负心的南篷”和她的丈夫杀死。但最终他只杀死了南篷的丈夫，而将南篷软禁起来，每隔一个月给她吃一种特制的药让南篷逐渐失去以前的记忆。这样，南篷慢慢的就只会记得他一个人，属于他一个人。他更在多年之后，利用这桩旧事混淆视听将所有罪责都推给了情根深种的甘先生，并一举两得如愿以偿的杀死了甘先生，拿到分家主权给了他的“外甥”、Kinn的爱人porsche。他让南蓬的两个孩子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爱和照顾，这既是对南篷的爱人死后更进一步的惩罚，也是对南蓬恨的另一种表现。

　　江先生对南篷爱恨交错，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爱多点，还是恨多点。不过，成年人的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人心复杂，导致人的感情也无比复杂。他爱南篷，却还是会娶妻生子。即使把南篷强留在了身边，却也还是会在多年后为了家族利益再娶别人，只为生一个家族继承人。

　　也许他的爱并不能称之为“爱”，他的爱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了要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让对方伤心,甚至必要的时候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porchay，今天你恐怕带不走你的母亲。Porsche，把分家家主的戒指交出来吧！”江先生厉声说。

　　“阿爸！”Kinn不可置信的喊道。

　　Kim依旧很淡定，他没看任何人而是在看手机。

　　忽然，一名保镖走过去弯腰对江先生附耳低言，江先生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艴然不悦。他思考了不过三秒钟，给保镖做了个手势后面色就恢复如常了。

　　porchay感觉到南篷浑身仍在发抖，有摇摇欲坠的倾向。他刚想张口，“哥哥”两个字还没喊出口，南篷就已经晕倒在他身上。porchay和porsche大惊失色，porsche对着Kinn喊让他叫救护车，porchay急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Kim赶紧收起手机快步走到porchay身边拍拍他的头，不停的上下抚摸着他的背，小声安慰着。

　　现场开始骚动，大部分人年轻一辈开始不知所措。老一辈的人还算淡定，都打算谋定而后动。

　　江先生本在冷眼旁观着，但看到Kim给porchay擦眼泪后脸色一变。他立即起身准备带着新夫人凯瑟琳和小儿子Kadin离开这里，却被天坤拦住了去路。

　　“阿爸，你不爱我了吗？！你现在有了新儿子，就不再要我了吧！你以前对我发过誓的，你发过誓说不会给我找后妈的！现在却给我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后妈！还有了这么小的小baby，你肯定不爱我了！”天坤边说边跺脚哭，拦着父亲不给他们走。

　　江先生看到最放不下的儿子哭成这样，伸出手给天坤擦了擦眼泪，天坤顺势抱住他一直哭闹着。江先生挣脱天坤，然后拉住天坤的手说：“跟阿爸一起走吧。”

　　“阿爸，不会有人来了。”Kim走过来朝着江先生亮了亮手机。

　　江先生脸色骤变，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脸色阴沉的看着Kim：“你也参与了是吗？”

　　“是的。”

　　“因为porchay？”

　　“不完全是。还因为Kinn，还有他爱的porsche。或者，还因为所有我们家族的孩子们......甚至包括你身边还被抱在手里的Kadin。”

　　“现在这样的生活你不满意？”

　　“是的。阿爸，其实我真的很想自己只是个艺术家，而不是什么第一家族的三少爷。阿爸，你年轻的时候就从来没想过，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泰国人该有多好吗？”

　　江先生被问的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想过吗？应该曾经想过的吧，当南篷一直想脱离家族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时，他是否也曾经有一刹那想过自己如果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凭自己的才华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南篷就会对他另眼相看了吧。

　　Kim这时对着手机说了句“进来吧”。

　　几分钟后，只见Vegas、Pete、Marco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娇小的女子一起走过来。高大的男人是天坤酒吧的调酒师Albert，娇小的女子是调酒师lilis，他们俩其实是天坤因缘际会认识到的两位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因为和天坤性格投缘便受聘在天坤的酒吧工作，另一重身份也是天坤的私人保镖和酒吧管理人员。

　　Albert和lilis径直走向了天坤，和Arm、彭德一起站在了天坤的身后。Vegas和Pete站到了Kinn和porsche身边。南篷已经醒转过来，靠在椅背休息。Kim走过去站在了porchay旁边。

　　江先生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们不请自来了，大伯。”Vegas也看着江先生。

　　“对不起，江先生。没想到再次见到您是以这样的方式，我很抱歉。”Pete说。

　　Kinn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他语气真诚地对父亲说：“父亲已经知道了我们对分家进行改革的事......虽然很抱歉，但也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porsche是在艰难但是却正常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他做不来分家那些害人的勾当。他的母亲当初为了带着他们脱离这样的家族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不想再让他的母亲失望。他也不能让porchay失望，在porchay心目中哥哥就是顶天立地的人。但是，您为了让本家和分家都在您掌握之下，让porsche做了这个家主。而他却只能按照他的方式去做，这是他做人的底线。父亲，您不是不知道这些啊。为什么一定要阻止呢？”

　　“我说过，这是规则！是为了家族利益，是百年来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下必须的选择！那么多的政府要员、那么多的利益纠葛，那么多的仇，要报！恩，要还！不是你们张口说不做就可以不做的！即使我不阻止，你们就可以顺利的进行吗？我们是第一家族，但我们不是皇族。百年前要打打杀杀夺资源，现在的社会仍然要！守江山更难，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整个家族交给你？现在......”江先生说到这里，想到Kim倒戈，kadin年幼，好像眼下真的没有合他心意的人可以管理整个家族，他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江先生对Kinn和porsche说：“你们如果能想通这个道理，就可以继续做你们的家主。不然，就把戒指都交上来吧。”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两个年轻的家主都被废将意味着整个家族势必会陷入动荡。而其他觊觎大权已久的分支肯定会蠢蠢欲动，甚至别的家族势力也会趁机浑水摸鱼。

　　“你已经没有能力这么做了。”南篷慢慢站起身，直视着江先生的眼睛说：“你忘了Kim刚才和你说‘不会有人来了’吗？”她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却吐字清楚，逻辑清晰。

　　“南篷......”江先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乎十几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南篷。

　　“妈妈！”porsche和porschay惊喜的同时喊出声。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南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大哥？江先生？你都不配。那就姑且和你父亲一样叫你‘江’吧。江，别来无恙......”

　　江先生问她：“你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变正常了？”南篷打断他：“我从来都是正常的。从我开始察觉自己记忆力衰退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在害我。我每天都会把我的名字、来历和我孩子的名字以及你对我们做过的事在头脑里重复重复再重复。后来你‘恩准’我可以作画后，我就把这些画成暗语藏在了我画的每一幅画里。我不能忘记我是谁，我不能忘记我的孩子们的名字，我更不能忘记我丈夫是怎么死的。十年前，我就已经把丧失记忆力的药换成了普通的维生素了。”

　　“是谁？Dr. chen？”江先生质问。

　　“是我自己。你忘记了我曾经生过别的病？藏药和换药并不是件难事，虽然过程让我很煎熬。”南篷想起受尽折磨的过去，语气中带了恨意。

　　“你到底对我妈妈做了什么啊......”porchay听到这里，流着眼泪喃喃的说。porsche红着眼眶骂了声“混蛋”，甩开了Kinn伸过来的手。

　　Kim安慰的拍拍Kinn的肩膀，Kinn回拍了他一下表示“你也是。”

　　Vegas微扬起嘴角，幸灾乐祸的看着Kinn和Kim兄弟俩，却看见天坤朝着他瞪大眼睛无声的警告他“闭嘴”。

　　南篷那边接着说：“从小你就控制欲超强，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对我是很好，可我必须什么都要接受你的安排，否则你就会让我周围的人受苦。甘最起码比你尊重我，但生活在你们身边太不自由了。我只不过是嫁给了我爱的人，却就这样被毁了一生。”

　　“你还想毁了我儿子的一生！”她忽然提高声音说：“你让他做分家的家主！分家涉毒、涉赌、涉黄、贩卖人口、高利贷、杀人放火什么腌臜事不做？你让我的儿子去做这些事！你想让他的父亲在天上都不得安息吗？你真的是天底下最恶毒的‘笑面虎’。”

　　“是啊！”随着一声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众人看到一个身着军服年约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外面走过来。他走到南篷身边站定，喊了一声“南篷小姐”。

　　南篷双手合十对他说：“您辛苦了！”

　　“南篷小姐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恨没有早点知道，也不用您和您的孩子受这么多苦。我觉得很对不起将军，惭愧......”老人略带伤感的说。

　　老人转向一直看着他的江先生：“江少爷还记得我吗？”

　　“记得，”江先生无声冷笑，“将军的华人副官，张副官。你果然是将军最好的左膀右臂。”

　　“不敢当，江少爷。比起你的手段，我的就太光明磊落了些。我从呵叻府军区带了几个小娃娃军过来，三两下就把你在宴会外面安排的那些保镖们放倒啦！哈哈......不过，你几个儿子的那些保镖功夫也不错，帮了大忙。”张副官故意奚落说。

　　“也许我做的最错的地方就是让你回老房子看你的儿子，你就是在那个时候传递消息出去的吧。”江先生对南篷说。

　　“这是你做过的最正确的事。”南篷也故意奚落他一句，然后正色说道：“我们的父亲都是军人，也是生死相托的好友。可惜我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失踪。承蒙你父亲照顾收我为养女，我一生感激。但你害我丈夫，欺我辱我，骗我孩子，我不报这个仇，也枉为人妻，枉为人母，不配做我父亲帕那将军的女儿。”

　　天坤、Kinn、Kim都已经南篷的一番话和父亲的所作所为震惊到说不出话。

　　“阿爸，所以今天这个家宴，你本意就是要夺Kinn和porsche的权。如果他们不从，你就打算用武力解决是吗？”天坤哽咽的问江先生。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否则怎么会哭着拦住我不给我们走，怎么会安排你的两个新保镖在外面守着？你也学会和阿爸撒谎了。”江先生黯然说道。

　　“我是听Kim这么说的，但是我不敢相信啊！我现在就是想要你亲口告诉我，告诉我......我的阿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天坤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他的哭声还像个孩子，像一个找不到父亲的孩子。

　　Kinn今天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他被父亲选为家族管理人的那天起就压力山大。他很尽心尽力的想做好给父亲看，却总是事与愿违。今天知道了最爱的人被自己的父亲害的家破人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面对这一切。

　　饶是一向不显山露水的Kim，今天也被父亲震惊到了。对一个人实施长达十六年的精神折磨，那个人还是自己爱过的女人。虎毒尚且不食子，父亲居然为了家族利益的最大化不惜要和自己的儿子兵戎相向。他最爱的porschay，刚刚和好的porschay会如何看待他呢？其实他在爱情面前就是自卑的吧，因为自己出身于这样复杂的家族，却爱上了最纯真可爱的porschay。他低下了头，像一只收起了翅膀没了鹰喙的雄鹰。

　　Porchay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妈妈说自己没有生病但刚才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也不是演的，因为当时他摸了妈妈的脉搏，却是脉象微弱，气血两亏，希望调理下慢慢就好了。他刚和Kim和好，妈妈会反对他们在一起吗？Kim的爸爸为什么这么过分啊？！还好P’Kim是个很好的人。

　　Porsche的思绪又回到了7岁那年躲在柜子里目睹了父亲被枪杀的场景，他的头很痛。万幸妈妈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万幸妈妈忍辱负重终于等来了可以团聚的一天；万幸自己没有沉沦堕落去做那些犯法的事，不然妈妈会非常失望的吧。

　　Vegas此时一副释然的表情，他从小就被自己的父亲拿来和Kinn各种比较，一直生活在Kinn的阴影下。他以为父亲是不爱他的，他是孤独的。但今天他才知道Kinn的生活也不过如此，他们的父亲都是一样的冷血自私。Kinn有爱护他的兄弟和爱人，他Vegas也有。真好。但同时他也是悲伤的，父亲深爱的南篷说了那句“甘最起码是尊重我的”，他替父亲感到开心，可惜父亲没有亲耳听到。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弟弟Marco和爱人Pete的手。

　　南篷看着一群难过的孩子，眼泪打湿了眼眶。这些孩子做错什么了要成长于这样的家族，还要承担上一辈的恩怨？她觉得一切是时候结束了，该结束了。

　　“江，你知道吗？你最大的财富并不是这个富可敌国的家族，而是你的三个儿子。你父亲和我父亲是生死之交，他养我长大是对得起老友的。你的三个儿子继承了他的善良，都没有失去做人的底线。作为他们的父亲，你应该感到荣幸。”她对江先生说。

　　“你不是想复仇吗？来吧，杀死我为你丈夫复仇。”江先生看着南篷。

　　“哈，江，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南篷不禁由衷的夸他：“你喜欢下棋，喜欢设计和把控每个人的人生，把每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你的棋盘里吧？你心中没有爱，只有利益。你想让所有人在你布的局里备受煎熬却无法挣脱，无从选择。你当初设计让Porsche和Kinn见面，纠缠，爱上，也是想有朝一日万一我清醒过来你好以他们的感情为筹码在我这求条生路吧？你真的想的很深，很远，万分之一的可能你都不会放过。你真的很聪明！”

　　南篷话锋一转：“可你设计的都是你最亲的人，你设计的是我们每个人仅有的一生！我现在不会杀你......因为现在杀你这件事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张副官，麻烦你派人‘照顾’江先生一段时间。我和我的孩子们有些事要处理。”

　　“小姐请放心！”张副官欣然答道。

　　“江先生，家宴该结束了。”南篷笑着说。

　　现场其他人几乎目瞪口呆得看完了全程，心中都大为震撼。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都赶紧告辞打道回府了。

　　江先生没有再说话。

　　他的新夫人凯瑟琳轻拍着熟睡的儿子，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