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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醉生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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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后,我有个绰号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我不会介意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
我还以为这世上有一种人是不会有嫉妒心的,因为他太骄傲。
在我出道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因为他喜欢在东边出没,所以很多年之后,他有个绰号叫东邪。他是我的好友,每年到这个时候,他都要来这里和我畅饮一次。
我是在兄长成婚的那天离家出走的,因为嫂子是我最爱的女人。后来,我隐居在沙漠小镇,这里唯一的风景就是沙漠,和那个被人叫做白驼山的地方完全不同。在这儿我经营了一家旅店,专为结识往来的过客,也做着为他人寻找杀手的生意。
我叫欧阳峰,我的职业就是帮助别人解除烦恼。
在这里,人都会忘记烦恼,我不喜欢烦恼,我喜欢简单的方式。所以过往的人,我几乎都不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唯一知道的是,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有关于我的,当然更多是关于别人。
那一年,黄药师又来了这里,但这一次他不是来找我喝酒,因为他为了心爱的女人,喝下名为“醉生梦死”的酒,忘却一切,唯记桃花。后来他想到了我,所以来找了我。在我烧掉旅店之前,他找到了我,而我以为他只是来找我喝酒。
我听他问我,“你知道我是谁?我把什么都忘了,你告诉我。”
我说,“你是黄药师。”
“我是黄药师?可我记得我好像叫残剑。”
“那你就叫残剑好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又问我。
“你是个剑客。”
“恩,很对,我好像也记得我是个剑客。”
“既然还记得,又为什么要来问我。”
“唔,因为我不太肯定,很多事情都不太肯定。”
“什么事情?”
“比如说你刚才告诉我我叫黄药师,可我好像有记得我叫残剑;我记得我好想没死,可好像又死了;我记得我喜欢的女人好像是桃花,但又好像是飞雪,或者是更多其他的女人。”
“既然是女人,就不要来问我。”
“为什么?”
“因为,我爱的女人嫁给了我哥哥。”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递给他一壶酒。
“谢谢。”接过酒,他喝了几口,“我觉得味道好像和我平常喝的不一样。”
“当然,你很少来我这里喝酒,当然不一样。”
“唔,原来是这样,我一直这么糊涂吗?”
“不是,可能你是喝了‘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他抬起头,眼睛格外亮。
“对,醉生梦死!”
“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你告诉过我,曾经你遇上一个人,她送给你一坛酒,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让人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情。你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然后你又告诉我那个人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新的开始。”
“还有这种酒?”
“有的,你给了我一半,对于太古怪的东西,我向来很难接受,所以这坛‘醉生梦死’,我一直没有喝。可能是真的有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有效,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喝的吗?”
“我不知道。”
“哦。”
“你醉了。”
“是吗?”
“对。”
“那我叫什么?我好像又忘了。”
“你叫残剑。”
“哦。”他睡了下去,不知道明天,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
我骗了他,因为他叫黄药师,不叫残剑,而那酒是我看着他喝的,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忘得这么厉害,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另一个人。
我骗了他,因为我发现我好像有些喜欢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