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浮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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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皖双问：“表兄，近些日子怎么不接近皇后了，我还想着为你们创造些机会。”
司徒奈嗤笑一声。
“你会那么好心？”
陈皖双：“当然。”
“皇后娘娘为人不错……”司徒奈嘴角含笑。
陈皖双打断道：“表兄，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就不必装了。”
司徒奈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果真不装了：“要不是为了恶心萧宜竹，我怎可能去接近她，本想着能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让她帮我做些什么……”
“呵呵……如今看来，这计划怕是行不通了。”陈皖双笑了，“她根本对你避之不及。”
司徒奈被陈皖双一语戳中，也不生气，他笑道：“如此看来，她便没了价值，必要时后，确实可以连同……一起铲除。”
陈皖双：“表兄，你说得我好害怕，我要没有价值，是不是也会成为你手中的弃子？”话虽那么说着，她也是只舞动着眉眼，眸中一点多余的情绪也没有。
“不会的，你是我的表妹。”司徒奈一脸真诚，平稳道，“本就不是棋子。”
陈皖双：“表兄，有你……真好。”她似乎有些动容，随后微垂着眼睫，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你当初入宫，究竟何目的？”司徒奈想起了什么，声音轻缓，“我可不相信，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帮我。”
陈皖双这次难得没有尖酸刻薄，挖苦着嘲讽，而是笑了笑：“表兄——虽然我骗过你，但大事上我从来不马虎。”
“嗯。”司徒奈轻声应和。
过了一会儿，陈皖双低声道：“是陈家让我入的。”
司徒奈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不远处的拐角处，满春将二人谈话尽收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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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春将司徒奈和陈皖双的谈话说与宣瑾柔听。
宣瑾柔有些忍俊不禁，心底直翻白眼，难怪司徒奈和陈皖双这两人能凑一起呢，都是一等一的傲气，打从心底看不起人。
旁边的罗素云神色淡然，手指却攥得很紧，指甲仿佛要嵌进肉里。
“陈贵妃做的恶事并不少。”满春说，“她似乎有把柄在司徒御史手中，是关于陈府的。”
罗素云出声道：“我或许知道她的把柄是什么。”
其余二人视线朝她投去。
罗素云拿出了几张纸筏，将其放在桌上：“她并非陈夫人所生。”
宣瑾柔与满春都面露惊愕之色。
许是打开了话匣子，罗素云压抑着的情绪也尽数涌出，她垂下了眸，忽而又说出让人更震惊的话语，“我才是。”
一时间，空气凝滞。
满春直愣愣地看着罗素云的表情，一时间竟说不出话语，半晌，她小声地叫了句：“师姐。”
“原来，原本这一切都该是我的……我从小就吃不暖穿不饱，在陈府的时候饱受欺凌，他们都说，别以为我娘爬了陈家主的床，我就会是陈府千金。”罗素云平静诉说着，眸中却一片死寂，无半点光亮。
“后来，我被逐出了陈府，流落街头，我自认命，便不去追求什么。”
罗素云怔神片刻，眸中泛起了水光。
“以为与陈府再无瓜葛，却告诉我，原来一切都是我的。”罗素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眸光隐忍，眼里的红血丝格外明显。
宣瑾柔拿起桌上的物证，越看越心惊。
怕是打出隐藏剧情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绝对可以扳倒陈皖双，陈家不会放过陈皖双的。
“不过陈皖双知道她是假的，为何一点也不心虚，你流落在外，她竟也没有寻你的麻烦。”宣瑾柔疑惑着。
“我流浪街头时总是会无端惹上祸事，想必有她的手笔。”罗素云平复心情后，又恢复成了清雅淡然的模样，“要不是得到娘娘你的帮助，再加上被师父捡到，想必我……她大抵没有想到，我还活着。”
宣瑾柔说：“是她自己将把柄落在我们手中，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得寻个重大的日子，将此事公布于众。”
满春顿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不如在宫宴的时候下手吧。”
事关罗素云，满春也马虎不得，若在平日谈起陈皖双，她的神情还带着几分犹豫，此刻却异常坚决。
满春垂眸：“陈贵妃……她要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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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火光黯淡，几人透过昏暗的廊道，走到边上的一个牢房。
齐太医坐在稻草堆上，白囚衣干净整洁，精神良好，想来并未受过多少折磨。
他抬眼看向来人，眸中露出一丝惊讶：“素云。”像是从来没有想过罗素云会出现在此地。
齐太医神情复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他其实，并没有做好见罗素云的准备，看到罗素云，就会想起他的不辞而别，就会想起……
他从稻草堆旁起身，走到了牢房的铁门前，透过间隙看着她们。
罗素云没有说话。
旁边的宣瑾柔率先出声道：“齐太医，你是如何出事的？”若不是萧宜竹防了一手，只怕齐太医就不是进牢这么简单了。
“被太医院的人所害。”齐太医苦笑，“我怎知会有人为了院正之位就对我下脏手——好在不是很严重，我再过几年便可以出去了，只是此后名声一落千丈，怕是难以再得重用。”
他的目光放在宣瑾柔身上，倒是避着罗素云，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罗素云问了一句：“你出去后打算做些什么？”
齐太医：“我想辞了这太医之位，至于做什么，我还没有想清楚。”
“出去的话，回山上看看吧。”罗素云轻声道，她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阵沉默后，齐太医纠结着开口：“我师父他……怎么样了？”
“我当初太过不懂事。”齐太医沉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不辞而别。”
“你师父他……”罗素云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沉痛，“……早就逝去多年。”
齐太医失声道：“什么？！”
“你在骗我是不是？”齐太医的手抓紧了门杆，一时间面色全失，喃喃道，“你一定是在骗我……”
罗素云根本没有骗他的必要，齐太医目光落在罗素云的脸上，神情恍惚，身子一点一点地滑落在地。
“师父……”齐太医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情绪，声音哽咽道，“我没有师父了。”
这些年来，齐太医有时也会浮出回去看看的念头，他会想着，师父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脸上的皱纹有没有多，白头发有没有多，甚至还想着，要是回去了，师父的脸上会浮现出什么表情。
但，他没有勇气回去。
一出来就是好几年，山上的过往就好像浮云，只是偶尔间心中会萌生出一点念想。
齐太医就这么跪着，他跪倒膝盖发麻，他的眸光涣散，好似透过虚空看着他的师父，予一声迟来的道歉。
气氛沉寂，过了许久，等齐太医的心情平复后，罗素云道：“或许，你不用三五年才出去。”
齐太医抬起头，眸底一片猩红，他沉痛到无法说话，只是用目光询问罗素云是什么意思。
“你之所以入牢，可能有陈贵妃的手笔。”宣瑾柔开口道，“你可以具体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看看有何蛛丝马迹，若真是陈贵妃做的，我们定会为你沉冤昭雪。”
宣瑾柔早就百分之两百确定是陈皖双做的，而且他们还掺了一脚，但她怎么可能直接告诉齐太医，就换了个说辞，此刻她目光如炬，义正词严。
齐太医不由得被她牵引了情绪，又因为心中急切，恨不得立马出狱赶回山上。
连忙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浮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