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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醉酒之态 ...

  •   腾霖打了应如惟三次都没接听,发讯息也没回。

      他调出定位,光屏上显示应如惟正在8区明尔街的一个酒吧里。

      驱车赶到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这是一家清吧,里面的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舞台上一个胖大叔正在弹奏着和缓的钢琴旋律。

      腾霖一席笔挺的深色西装,因为身高实在太过优越,气质斐然,推门进来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哪怕是他此刻面色不善,人们也只会觉得这是上位者浑然天成的气质。

      服务员见状连忙迎上来笑道:“里面还有座位,先生请。”

      这里虽然也有一些人举止亲昵暧昧,但整体来说,并没有闹吧那种乌烟瘴气的放纵和乱搞,腾霖一进门就对目之所及的所有人扫视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应如惟。

      他跟随服务员的引领转过走廊来到后厅,终于在临湖的一个雅座内看见了人。

      “先生是一个人,还是有朋友?”服务员问道。

      “有朋友,谢谢。”

      说完他径直朝着应如惟那边缓步走去。

      ——

      “你这瞒的也太死了,有男朋友早说啊,不然哥几个也不会整今天这出了。”一个高高瘦瘦的Beta正大着舌头说话,似乎在埋怨应如惟。

      同桌的另外一个男人明显也有几分飘,接着他的话道:“就是,瞧给人家小董闹了个大笑话。”

      被点名的小董此刻正坐在应如惟身旁,脸颊微醺,他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嘿嘿笑道:“应哥,别听他们瞎说,我挺高兴认识你的,虽然做不成你男朋友了。”

      应如惟喝的比他们还多,一方面是难得见一面,大伙都高兴,另外一方面是被他们罚的。

      在座的几个人都是Beta,应如惟之前上班的同事兼朋友,他被调去帝都后,大家就很少聚了,这次听说他回来,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局。

      “瞧瞧这多好的人啊,应哥你那个男朋友比得过他吗?什么时候带来我们见见啊。”一个年纪略小一点的小伙子趴在桌子上说。

      应如惟脑子反应有点慢,但还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笑道:“……下次,下次我带他来。”

      “应哥,我也要见。”小董依旧靠在他肩上。

      应如惟知道他喝多了,刚开始还挺腼腆的一个人,大家话说开后,彼此都熟悉了起来,于是直接抱着他胳膊不撒手了。

      他年纪小应如惟没当回事,再加上他喝了酒这会儿也没力气推开他。

      “……好,……你也来。”应如惟语气微弱的用气音回道。

      “给兄弟们透个底,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人怎么样啊?”

      应如惟没有提及翟庭的性别,大家都下意识的默认那是个Beta。毕竟Beta和Beta结婚这是主流趋势。

      应如惟靠在沙发上,眼皮早就开始打架了,“……下次,下次,你们见到就知道了。”

      “啧啧,还护短,你妈这么大的事他就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没告诉他。”

      众人借着酒劲,有什么问什么:“那什么时候结婚,定了吗?”

      “……早,……着呢。”

      “应哥,你们谈多久了?”小董插嘴仰头问道。

      应如惟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是困的还是醉的。

      就在他眼皮还有一条缝的时候,他看见一个面容契阔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正在向他走来,越来越近……

      其他人也注意了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腾霖沉着脸看着这个彻底醉过去的人,心里窝着火,他心疼他的腿,前几天还特意拦着不让他沾酒,这下倒好,直接在外面醉成这副样子。

      他今晚要是不来他是打算睡这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小董问道。

      腾霖那极具威压的视线落在他抱着应如惟的那只胳膊上,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直接把小董看的心里发怵,酒醒了大半。

      他压着语气道:“放开他!”

      仅仅只是三个字,无形之中似乎有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小董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心里隐约猜到他可能是一个Alpha,怯懦的慢慢放开了应如惟的手臂。

      “不是,你谁啊?”刚刚趴在桌子上的人这会猛然站起来,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被旁边两人拉住。

      腾霖轻掀眼皮,冰冷的视线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这个人问,他是谁?和应如惟什么关系?

      他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不清道不明,那时候小,他当他是弟弟,他当他是哥哥,别人问起来,他们都理直气壮的搪塞说是兄弟。

      再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发育他开始渴望他,平时很寻常的一些日常在他眼里都变了味,少年惊慌不已,可也不动声色的沉醉其中,他的爱情才刚刚种下,都还来不及告诉他,他们就分开了,一别十年。

      再次见面,他成了别人的恋人,而他们也兄弟不像兄弟,朋友不像朋友的别扭着,此刻来接人,他多么想像翟庭一样名正言顺的对别人宣誓这个人的所有权,可悲的是,他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他的爱情依旧孤独的沉睡在土壤里,一直在等待。

      他把应如惟打横抱起,走出去几步后停下,转身冷冷道:“今天这单算我的,以后别再灌他酒!”

      众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有人反应过来,赶忙打给周刚。

      腾霖结了账把人放在后车座,一路狂飙回去。

      迪莉娅已经睡了,他把人放在客厅沙发上,去卫生间拧了湿毛巾,近乎粗暴地胡乱帮他擦了一把脸。

      擦完后,毛巾直接甩在桌上。

      他此刻胸腔里全是火,这团火自从重逢后就一直被压制到了现在,就好像一个浓缩炸弹一样,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子就能彻底引燃爆开,然后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的腿昨天带他去医院已经把线拆了,刚刚看了没什么大碍。

      一想到他身旁那个人亲昵的姿势,他也不拒绝任由别人对他勾肩搭背,腾霖就想把那人掐了。

      知道他心大,也知道是自己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在作祟,但他还是有股无名火在烧。

      尤其是翟庭易感期出来去他家那天烧的险些失了智,在翟庭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俩的那种情况,所以提前命人惊吓了翟老爷子,菲特尔训练出来的人手上把着分寸,不至于会要了那老头的命,那天翟庭的光屏如果在晚一分钟响,隐在暗处的人可能就会收到让他开枪的命令了,虽然那是麻醉枪。

      腾霖闭了闭眼,快了,再稍微等一等,这次翟家不仅会伤筋动骨,还会掉层皮。闵家那个Omega不是个善茬,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如他所料,前天他就已经去找过翟庭了,他俩各取所需是最好不过的结局,翟庭做不出脚踏两只船的事情,他很快就会和应如惟提分手,以应如惟的性格他只会难过不会纠缠,这样最好,快刀斩乱麻,痛就痛吧,但你最好是不要为他伤心太久……

      腾霖眼底暗沉得可怕,仿佛孕育着一股肆虐的风暴,他看着沙发里这人不设防的清浅睡颜,单手撑在他身侧,发了狠用拇指重重的揩了两下他柔软的唇瓣,好似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只有用很重的力道才能擦去。

      “疼……”

      应如惟仍旧紧闭着双眼,摇着头,梦呓一般从喉咙里哼出这个字。

      腾霖收了指腹,食指弯曲轻抬他的下巴,眼里尽是偏执与阴郁,低哑的嗓音幽幽开口道:“宝贝,我已经快没耐心了……”

      醉酒的Beta无知无觉,自然是听不见的,就连腾霖把他抱进浴室,脱他衣服他都不知道,只断断续续的做了个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只小兔子被一只大狗熊压在水边坚硬的岩石上拔他的毛搓他的皮肤,他喊了很多声疼,熊都没有停下。

      好不容易大狗熊放过他了,他又梦见大狗熊拿了根棍子捅他的腿,他委屈地呜呜咽咽哭起来,那东西才慢慢的不再捅他。

      第二天中午时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勉强在昏暗的房间内投下几道斑驳的光影,应如惟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他的头还在隐隐作疼,喉咙干哑想喝水。

      而这些难受此刻都不是占据他注意力的主要因素。

      他下床开了灯,脚步虚浮地站在穿衣镜前,慢慢把条纹睡衣的扣子解开,他以为身上那些地方应该破皮了,但看着光洁的皮肤,四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地方破皮。

      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胸前和腰侧,跟梦里的疼比起来,此刻已经不疼了,凉凉的,指尖略微有点黏,凑近一闻,很淡的味道,是茉莉香,好像是一种药膏。

      现在还有一个令他十分心慌的问题,他的大腿内侧……

      不仅隐隐的有些疼,而且现在他还能感觉到梦里那种朦胧的异物幻感。

      他该不会是被人给……

      思及此处,他连忙脱了睡裤查看,那里不红也不肿,吊起来的一颗心稍稍落回去一些,但还是慌乱烦躁。

      他十分不解,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咚咚——

      有人敲门。

      “等,等一下。”

      应如惟沙哑着嗓子喊道,连忙拉起裤子,扣好上衣,去开门。

      腾霖站在门外面无表情:“来吃饭吧。”

      说完转身来到餐桌前。

      应如惟依旧脚步虚浮,跟在他后面,强装镇定的讪笑问道:“那个,我是怎么回来的啊?”

      腾霖抬眸凝视着他:“我接的。”

      “……那,你帮我……,洗澡了吗?”应如惟耳根像小樱桃一样红的厉害,心跳更是紧张到极速飙升,他在祈祷并且期待他否认说没有。

      腾霖仍旧面无表情的淡淡道:“没有,你太臭了,我找了个浴所让人帮你搓干净。”

      应如惟加速狂飙的心跳稍稍降下去一点,不是他,他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心跳又飚了上去,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他们给我搓澡的时候,……你,在旁边吗?”

      腾霖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但很快就被收了起来,“在。”

      梦里的那些疼这下都解释的通了,他在旁边的话是不会眼看着他被人侵犯的,这过山车一样的心脏这会儿是真的落在了平地上,他需要缓缓。

      喝酒误事,虽说现在的人都挺开放的,被人不明不白的那样,谁都不愿意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寻死倒不至于,但他会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死的。

      迪莉娅从外面推着轮椅进来,眼神复杂的看了腾霖一眼。

      应如惟连忙走过去推她到桌前。

      饭食很丰富,是腾霖做的,应如惟昨晚宿醉,他特意做的很清淡,都是一些解酒的食材。

      吃完饭,应如惟陪迪莉娅看了一会儿书,有些困了,腾霖看见后,从屋里出来让他再去睡会儿。

      应如惟回房后,迪莉娅咬牙道:“据我所知,你俩还不是恋爱关系吧,你昨晚居然对他……”

      “早晚都是我的人!”

      迪莉娅心绪很复杂,腾霖做的每一件事,细节她都看在眼里,这些是当年应磊都不曾有过的,可他依然对腾霖抱有性别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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