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撞坏脑袋以后倒追我》琥玉

6、公开撒粮

　　吴羡爸妈结婚那会儿家庭条件就不太好，工作多年还了外债以后一家三口勉强度日，这会儿见到儿子找了个男朋友除了惊诧之外还有庆幸。

　　夫妻俩原来不是没发愁过，发愁他们家底薄，自己家房子车子都没有，以后儿子要娶老婆全得看儿子的本事，看看周围的贫家子，奋斗多少年才买得起车房？又有哪家好闺女愿意嫁给他们一穷二白的吴家？

　　好在儿子相貌生得好，人品也算端正，被这大城市里来的小公子给瞧上，先分享了神仙法宝一样的空间，随后人家的爸妈就天南海北几十上百万往出花，囤积物资……

　　这是普通一村人一辈子都未必能吃完的东西，亲家公和亲家母买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到人家如此豪横，吴老二跟老婆哪敢兴起半点嫌弃人家的意思？

　　吴老二和妻子许红梅在空间里做好饭菜红着脸招呼亲家和亲家母，外头累一天难得休息的白永康和粱雯婕也和善微笑着答应，一起坐上饭桌。

　　两对夫妻都以为这空间本属于对方儿子，是自家占便宜才能上车，所以都很尊重对方，再说末日即将来临，大难当前，抱团都未必能有好日子过，这会儿就搞内讧那是找死，因而大家都非常理智，互相尊重和理解，生怕触对方霉头，人家生气不愿意，把这好不容易营造的环境给破坏掉。

　　吴老二和许红梅在厂里起早贪黑上工也是忙惯了的人，闲不下来，空间里堆山一样存放物资他们帮不上忙，于是就提着锄头铁锹水桶在空间里种植蔬菜瓜果。

　　先前空间里也有一小片果蔬园，大量囤积物资那会儿空间紧张，都给铁锹铲平用来堆放米面粮油了，现在空间边缘扩张又有了新土地，夫妻俩按照儿子教的方法用灵泉水兑着普通水灌溉植物幼苗播撒种子，近几天集中从种子公司购买的各种蔬菜幼苗蹭蹭蹭往出长，才第三天小青菜和油菜就上了餐桌，第五第六天，西红柿黄瓜也纷纷成熟，茄子、玉米、南瓜、莴笋……叫得出叫不出的蔬菜越来越多，六个人吃都吃不完。

　　空间里种蔬菜长得又快又好，缺点是空间里只有灵泉水，虽然泉眼比开始的时候大很多，已经从碗口长大到了面盆大小，灵泉水一两分钟就能充满泉眼，但是浇菜种田的水还是得从空间外头往进来运，靠从外边接自来水一桶一桶往进来送，效率太低。

　　白树询问了空间，像小奶狗般憨厚的空间告诉白树等它再长大一些，空间范围更大以后灵泉眼会变成小溪的源头，还能变成小河，让空间里出现池塘和湖泊。

　　听到空间意识的答复，白树赶紧和吴羡将原本周围堆满货架的泉眼周边清空开来，原本白树爸提议六口人提着铁锹在离泉眼不远的地方挖土坑，搞个池塘，没想到吴羡爸吴老二说自己会开挖机，如果能租台挖机，池塘他一个人就能挖。

　　要用挖机挖池塘，眼下空间留开的土地就不太够，吴老二虽然没有挖机证书，但他说在厂里的时候专门跟同事学过，简单操作难不倒他，白树爸就答应过半个月空间范围再向外扩个两三米以后挖池塘，把灵泉水给引进去。

　　整个十月份白树爸妈都带着俩孩子天南海北的跑，白树朋友圈发自己跟吴羡在外面玩的时候的照片把学校的同学们都给羡慕疯了，吴羡没手机，吴羡的班主任联系不到吴羡来问了白树好几回，问两个请长假在外头撒欢的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回学校，再晚期中考试都要耽误了。

　　“我爸说他请了一个半月假，我们十一月中旬回来。”白树回答。

　　白树跟吴羡请长假出去度蜜月，朋友圈整天不是吃大餐就是游乐场和旅游景点，学校里同学们早都羡慕得发疯，这下连傻子都知道他俩真的在一起了，老师们再三否定，不许大家造谣传谣，压根没人相信。

　　“老师你别帮他们掩盖了，他们连双方家长都见了，非得人家两个人发打啵结婚的照片出来你才相信是吧？”调皮的同学起哄，讲台上的老师气得直敲桌子。

　　谁能想到一向省心的吴羡会跟五班小透明似的白树莫名其妙好到一起，而且两家大人还跟着孩子一起疯，给孩子请长假带出去玩呢？

　　十一月初，连贷来的款也给花掉七七八八，修养生息以后的空间面积超过两个足球场大，白永康租挖机站岸上测量着指挥亲家公吴老二在坑底下挖掘，花三天时间搞出四个长方形鱼塘，用壕沟将灵泉跟鱼塘相连接，给鱼塘注水。

　　有凹槽向外引水以后原本比脸盆大不了多少的灵泉范围很快就向外连续阔了几圈，直径超过一米五，咕嘟嘟冒泡的泉水节节升高，蹿出半米，粗壮的水流沿着干燥的黄土凹槽向外流淌，带走泥沙，很快就将原本狭窄的凹槽冲得更深更大。

　　看着骤然增大的灵泉，四个大人都乐得合不拢嘴，原本还担心泉眼那点水猴年马月能蓄满第一个池子，没想到空间会自动调整泉眼的出水量，看现在这速度，至多两三天四个池塘就全都能注满水。

　　灵泉暴增水量是有代价的，代价是接下来几天空间向外扩张的速度会慢下来，不过不要紧，现在的空间范围已经超过两个大型足球场，空间中央重重叠叠码放的物资只占了一小圈，外头空地多多的还没来得及利用，近几天大人们都在筹备着在空间里盖房，之前大家都是在空间里搭帐篷，睡在帐篷里面，虽说舒适度其实不错，但帐篷终归没有房子让人安心，再说接下来最后的工作除了要在空间里种植粮食蔬菜和果园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在里头养家畜，乐观的情况下鸡鸭鹅猪牛羊都准备养，到时候肯定要畜棚，也肯定得盖房。

　　野心很大，人太少。

　　空间里四个池塘蓄水结束以后播洒在周围的牧草种子还有种植的各种树苗都发了芽，嫩绿的草地让长久以来焦黄一片的空间再次焕发生机，先前西红柿和黄瓜还有各种蔬菜挂果都靠白树他们自己拿着毛笔刷子授粉，这回买了两箱蜜蜂进来安排下，看蜜蜂们在草丛白色的小花还有菜地里忙碌，人心情都好很多。

　　鱼塘的鱼苗也都撒下去了，白树妈妈提着鱼饲料站在塘边撒鱼粮，生在灵泉水里的小鱼苗们个顶个的活泼健壮，白树妈妈看鱼儿们争抢饲料，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转眼已经是十一月中旬，空间大变样，最中央高高的货架此时都被厚塑料布遮盖，像一座小山，周边鲜绿的草毯已经覆盖了所有土黄色，一条条小溪呈现放射状分割着整个空间，像清浅的彩带一样滋润着周边的菜园、田地还有果园。

　　草地上充满生机，成群的小羊羔悠闲的低头吃草，小牛卧在树下打盹，小猪们结伴在水渠里玩泥巴打滚儿，发出欢快的叫声。

　　鱼塘里荷叶田田，鸭子和大白鹅拍打着翅膀戏水捉鱼，时不时发出嘎嘎叫声，半大的鸡在田间地头捉蚱蜢追蝴蝶，好不惬意。

　　原本肯定是不想像这样把家禽家畜都给散养的，无奈四个大人和两个半大小子实在是没能力去盖畜栏，更别说盖房。所以只给动物们都搭了可供休息的窝棚，家禽家畜们都被放在外头自由活动，为了保证动物们食物的多样性和稳定性，把蚱蜢、蝴蝶、螳螂之类的昆虫还有蚯蚓和各类小杂鱼放进来了几十上百种，也算是初步让空间拥有了能够维持的生态循环。

　　原先大家是想在空间里盖庄园，看到恐怖的工程量以后退而求其次，选用了相对简便的彩钢房。彩钢房怕大风，不隔热防寒也不隔音，这些在空间里全都不是问题，原本按照大人们的意思，大伙盖一栋大点的彩钢房，都住一起就行，吃饭方便，还好互相照应。

　　白树和吴羡双双反对，他俩振振有词要给爸爸妈妈们留开足够的空间，毕竟空间里没坏人安全可以充分保证，那么大家住开点，不光能更好的照顾空间里的状况，还能给大人们多些“独处”的机会。

　　“我看是你俩想要‘独处’吧？”白树妈毫不犹豫地戳穿了两个坏小子的心思。

　　“不，真不是！”白树红着脸直狡辩：“空间都说了，长时间喝灵泉水能让你们健康年轻，身体充满活力，你们完全可以给我们生些弟弟妹妹，咱们人多点，在空间里也不孤单得慌不是吗？”

　　吴羡爸妈听着白树的话脸臊得慌：“这是我们大人的事，哪轮得到你们小孩子操心？”

　　“这是必须考虑的事，”吴羡为了住出去也大力支持白树：“咱们又不可能让外人进来空间，而且灾难来临以后咱们都要尽量减少出空间的次数，空间里没有网络，给我们生个弟弟妹妹，你们照顾着有事做，也不至于整天闲着无聊。”

　　大人们交头接耳嘀咕了一番，觉得两个混小子说得也有道理，辛辛苦苦囤积物资经营空间不是为了便宜别人，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与生死存亡的危机对比，彩钢房怎么盖，孩子们跟自己住还是分开住都不紧要。

　　商讨最后的结果就是彩钢房盖了三座，呈现三角形分布在空间的三个方位，房屋盖在浇筑的水泥板上，地板绝对结实靠谱，每个都是按照三室一厅的格局，有厨房有卫生间，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这就不得不说空间里的方便了，安上蓄电池电力永远用不完，车里和拖拉机里头的汽油柴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用补充，也从来不担心工具零件磨损。家里也一样，水箱里储存着自动补充的灵泉水，吃饭洗澡冲马桶都是灵泉，下水道联通屋外挖掘的化粪池，发酵以后直接被化粪池旁边的小小沼泽花园吸收，没有任何异味散发，浅浅水池里头的菖蒲、荷花和德国鸢尾花开得灿烂，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蜜蜂和蝴蝶前来光顾。

　　每座房子周围都有大人们精心布置的花园和菜地，再远些用茂密的大树和灌木围成院墙，既美观也保证了私密。

　　空间里没有路，但鲁迅说得好：“世上本没有路，人走的多了也便成了路”，白树爸和吴羡爸每天开着拖拉机在空间里巡视，遇见河沟的时候就叫来白树和吴羡用水泥板搭桥，车轱辘走多了在草地上碾出车辙，各个建筑被联通在一起，大家出行也更加方便。

　　等到十一月中旬白树和吴羡回学校，学校的同学几乎认不出他俩。

　　空间里富含灵气的灵泉水实在养人，让两个半大小子皮肤白皙细嫩跟瓷器一样光洁，面孔棱角分明眼神灵动，谁看都喜欢。

　　白树班里的同学都嫉妒得说白树被恋爱滋养得太好，跟整容似的，是不是都不想回来学校见大家。

　　白树心想我倒是真的不想回来呢，可惜家里钱花完了，而且爸妈和吴羡也蹿着我回来，怕误了大事。

　　吴羡那边也差不多，周围同学问东问西，他以前就常被同学们包围，习惯了，应答自如，很快把同学们的好奇心给平息下去。

　　代课老师们看着变化颇大的白树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两个男生现在可是学校里的名人，搞男男恋情的到家里支持并且在学校里请假带孩子出去度蜜月的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说现在时代也开放了，大家不会明面上搞什么歧视或者人身攻击，但毕竟违反公序良俗，只能说两个孩子的父母心是真的大，才能让两个孩子在这个并不和谐安定的社会里这样天真烂漫，这样理想化。

　　大家会惊讶，会觉得离谱，但更多的是打心底里的羡慕，他们羡慕那两个男孩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顾外面人的指点和言语走在一起，更羡慕他们能够得到家里不分好赖的全力支持，简直像是“示-威”一样请假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游玩，让两个孩子享受属于他们最最甜蜜的时光。从头到尾只有白树的朋友圈发了些两个人和家长一起游玩、一起吃东西的照片，看似没说什么，但实际上什么都说了。

　　可能周围人不赞同我们孩子的关系，可能这个学校不赞同我们孩子的关系，可能社会也不会赞同我们孩子的关系，但是我们赞同，而且我们支持，这就够了。

　　白树肯定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就算他知道也只会觉得大家是过度解读。

　　说实话，如果不是有空间，如果不是知道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他敢打包票他爸妈绝对不会允许他跟吴羡在一起，更别说吴羡的爸妈，思想更传统，努力在工厂里打工就是为了儿子以后有出息取个大屁股胖媳妇生个带把的延续老吴家香火……

　　他和吴羡为什么要坚持让爸爸妈妈们单独住，并且筹备着生宝宝？还不是为了把传宗接代的重担推给未来的弟弟妹妹？中华传统文化对人的塑造刻印在血脉里，即便现在大难当头可以先压制住，以后呢？

　　所以说他能跟吴羡在一起一点都不像外人想得那样简单容易。

　　距离明年三月份第一次灾难来临还有四个多月，白树爸妈继续想办法筹集资金丰富空间的储藏，吴羡爸妈则是守在空间里照顾家畜家禽，他俩自认为不是在外闯荡搜刮物资的料，就没打算多往空间外头跑，而是安心打理空间里的琐碎。

　　漏过一个半月的知识补起来本应颇为吃力，好在自从有灵泉滋润，白树耳聪目明，记忆力和理解力比以前也有所提升，再加上吴羡学习成绩好早就预习过整本书，每天回家以后两人一起学习可以为他讲解，白树的成绩也相当稳定。

　　“白树，你这回月考又提分了，你男人肯定每天给你开小灶呢吧？”收到成绩看白树这会竟然比她高了八分，同桌嘟着嘴问白树。

　　白树没注意到同桌语气，而是把关注放在同桌说的“你男人”三个字上。

　　明明是很俗气的称呼，但白树听来却有一种所有权被其他人所承认的感觉，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滋味。

　　“我埋怨你呢，你开心个什么劲？”同桌见自己酸白树，白树反而没脸没皮的抿嘴笑，直掐得白树嗷嗷叫。

　　自从白树跟吴羡在一起以后就疏远了他原本还算相熟的朋友们，大家对白树多有怨言，也赌气不理白树。

　　原先体育课白树跟同学们混着还能踢会儿球，这次回来以后他跟班里一些男生产生了隔阂，他们玩球不带白树，白树问了两回能不能一起玩都被拒绝，自讨没趣，就坐台阶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