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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一些二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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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主角团,但可能因为他们都是日本人,而我也必须说日本话,虽然氛围友好地交流完了,心底却总有点别扭……
刚从降落点侦探社走出,迎面就撞上本作最大幕后boss是什么心情?
瞳孔地震,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一向行踪神秘吗?幕后反派是这么容易见到的吗?
但对方的目标好像很明确,少年抬头打招呼,“您不认识我吗?”
等等,他什么意思?他知道我认识他?他知道我刚刚干了什么还是……破次元壁了吧?不行,我这样的反应一定会被他看出来的!!
你不知道他看出了多少,但对方不动如山,一副温和守礼的样子,微笑着自我介绍名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有哪里不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像确实很少报假名,但应该也不会随便对路人自我介绍吧?
你把心底的凉意归因为知道对方这幅微笑面孔下的本质而产生的不安。
(当然事后你才知道虽然不安确实是因为他的微笑,却不是因为直面剧本组。而是因为对方自觉拉远关系不引起你过分警惕的社交微笑下,是面对翻脸不认人的朋友、把工作全部推给自己的同事所产生的咬牙切齿和被记小本本事后翻账的不祥预感)
“您现在不熟悉我,不过没关系,您一定了解共产主义。”
?!!!你在说什么?
他是反派对吧?是反派吧?!!但他在跟我聊共产主义哎!!
我确定自己记忆完整,但他这副态度……
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难道是二周目吗?
等等,他可是杀了全剧人的MVP担当、势要清洗世界的大反派,我只会那两句共产主义的皮毛也能把他拉回来吗?他是真心还是在欺骗我?
而且如果是时间回溯之类的、比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异能是人间失格的太宰治更有可能保持记忆吧?何况主角团与书的紧密联系应该也能达成豁免……之前他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的样子。
说到“书”……那个我不知道的一周目里,陀思妥耶夫斯基真的没拿到手吗?
陪着你一起逛遍贫民窟,然后告诉你:您知道,这不是他们最糟糕的一天,而是他们每天的日常。这就是异能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我曾经是这么以为的,但您告诉我,除了异能还有更多压迫这一切的东西,那不是简单的用人性的恶、生灵的罪所能概括的——来自此世之外赤色的幽灵啊,您传递给我的火焰至今仍在燃烧,而您应该也还在坚持着初心吧?
“请您不要怀疑,看到这些我与您遭受着同样的苦痛。”他投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安定平和的力量,“我们都知道这样的世界是不对的,作为最先发现这一切的人,也有责任站出来改变它。”
“我的能力并不强大,只是……
在这样的世界里,诞生便有罪,幸福便是过错,压迫的上位者有罪、不知反抗的底层有罪,异能者更是最大的罪恶。
为恶者有罪,但视而不见难道便可求清白吗?不作为是罪,不甘屈服是罪,被驯化也是罪…举目皆罪,谁人无辜?
……罪孽是思考,罪孽是呼吸。”
“这个世界,在剥夺人最基本的生存能力与自尊后、还要施舍几枚硬币,不仅责怪你不够努力、那些帮助过你的人做的不够好、不够多,还要在剥夺你的一切之后从你所剩无几的东西里拿走自我、甚至需要你继续为他们提供情绪和娱乐价值……
他们既使我们沦落至此,还要嘲讽我们活的狼狈,不是太无耻了吗?
这个异化人们的思想、连低微到尘埃里的人都不放过、把人扭曲成蛆虫的世界。
——我曾经想借上帝的洪水一用试图将它洗净。但您说的对,洪水之后是瘟疫频发、只洗净表面那一层无法阻挡污浊复来。
所以我们需要引燃一场大火,为火烧后的世界燃尽最后一滴血来滋养仅剩的野草根茎。这样此后无数年,人心中那点火光都将始终延续,政客、资本、异能等一切特权阶级都将恐惧镰刀和锤子画下的红线。……这样、即使再度罪孽盈野、至少也有反抗的火种延存。”
……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那难怪那些魔人的受害者们在明知道他威名的情况下仍然前赴后继、那些被他当成棋子仍然宛如信仰般地受他支配的手下甘心为他赴死……即使无比清楚地见证过他是怎样卖队友、怎样把那些人忽悠至死的、那些无人生还的凶案、通缉名下的桩桩血迹……但我还是想相信他……他实在是太会说了,太诚恳了,也太了解我了。
“您知道的,战争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但即使如此,有些仗我们是一定要打的。”
“……为了更美好的世界?”她脑子里回忆起的是数十年的抗日、立国后一场场大战……抗美援朝的烈士……但他不是一心消灭罪恶、消灭异能吗……
“也为了后来的人们。”为了终结这份扭曲,黑发的青年对你微笑。
……是为了纠正异常、建立正常的思想、塑造正常的政府机关……还是、低维的反抗?
虽然陀总一向不介意以身犯险,但是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这里可是横滨,有很多被他坑的人盯着他…他身上还顶着通缉呢,真不怕我把他卖啦?
话虽如此,当时我并没有考虑到他的诚意……线上的话我还会冷静思索,但线下…对方可不是武力派、甚至还病弱…眼见着攻击朝他袭来,有系统保护权限的我下意识的护住他,但就在烟尘散去的那一刻……
“啊……这样的话、您的权限就对我失效了。”平静又漠然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被我主动抓住手腕拉到身后的少年低头盯着我们相握的手,异能力的光辉隐隐闪耀。
!!!
刚刚那一刹下意识把对方纳入保护圈、现在他从内部发动罪与罚的话,防护是不对他起作用的!
但最后少年并没有做什么,在命令下属杀掉袭击者之后他就主动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重新落座。
大概是我疑惑的视线太过明显,对面的少年抬头望我一眼,微笑:“毕竟您刚刚才救了我一命呢,我不会现在就对您动手的。”
“……不是这个原因吧,你本来也有后手,不会受伤,算不上救。而且你是否会对我动手也并不取决于我干了什么、既然不是现在,那么在计划中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掉我呢?”
“唔……”对面为我这过于直白的话谴责似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自然而然带着一种老友聊天时的调侃,“不是这些原因哦,您现在还不认识我吧?我并没有把握确保您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思想,是否还支持共产主义又是否仍然是我的同伴,同时也不确定您那位新的同伴(指系统)与您的关系,只是因此来见您的时候多做了些准备。”
说到这里时他抬头轻轻笑了一下:“没想到您这么容易就相信我了,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总感觉轻易被你忽悠到手的话下一步就会被卖了。”
他说的是真是假?究竟是真心在和我聊天还是在想把我这枚棋子的安插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他是在借此后退一步骗取我的信任吗?
……仔细想想他什么也没付出,而我不仅保护了他,还泄露了自身的情报,甚至反而欠他的人情……他不会在嘲笑我吧?
“谁知道呢。”
“原来如此,通过饮尽血液,夺取我的异能吗?如果异能者反抗的话会存在一点副作用吧?教授您这个方法的人恐怕不怀好意。”
“但,如果是您的话……”他微微叹息:“我应允了。”
“您,想要我的血吗?”
此时记忆一片空白、正打算联合主角团干掉这个恶魔挽回悲剧的你眼见着看透人性的剧本组向你交付信任,魔人甘心为你低头,托付理想与生命。慌地不行……我之前干了啥?!!
(之前写的、结合现在的话……陀思异能如果真的是让杀了他的人成为自己……那不又是看似给出选择实则一切尽在掌握……做了正确选择的话信任度真的会上升吗?)
“您的指责并非毫无依据,我大概确实傲慢,时至今日也不觉得曾经的理想有什么问题,如今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实现它,”少年抬眸向你看来,“您来自那个没有异能的世界,能够说它没有现在的好吗?”
!!!
……也许,傲慢的是带着上帝视角、无视这个世界自己存在的反抗者意志的我。
“您知道,对一个社会而言纺锤型总是比金字塔型更健康的。当压迫到达极限时,社会的最底层总是得举起镰刀和锤头的——尽管最后他们可能只是又建了另一座金字塔。而异能的存在,能让所有反抗者的殊死一搏毫无意义——当拥有了能跨越阶级的力量时,又还有多少人能坚守自己的阵营?”
……当一群日本人告诉你一个共产主义者是反派时,选择哪一边不是很明显了吗?
然后和陀总一起实践过共产主义的你开启了真正的二周目,已经成长为真正的共产主义者的你见到原著众人丝毫不慌!
面对魔人可怕的气场,你微微一笑,毫不见外:“费佳,好久不见∽其实我们是素未平生的至交好友啊∽”淡定地跳过陷阱、把情报塞他怀里,然后热情地报上自己的名字:“你的工作我已经帮忙完成啦,省下来的时间请容我向你介绍人类命运共同体、真正伟大的共产主义!!”
眼睛里左边写满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干的,右边写满了看我今天就给你卖个安利。
(真拼理论我肯定讲不过费佳,不过我现在进化啦!!再精妙的理论也抵不过我们切实的实践成功!!难得在费佳面前占据优势,你忍不住心里狂笑三声。)
听着对方完全没掩饰的数据、真实详细到这种程度、一定是切实发生过的,是受到“隐瞒”了吗?还是……时空?与“书”有关吗?毫不掩饰和我关系很好的事实呢……有几分真实?即使说的全是真话,又有多少是“正确”的?
……还真是信任我,还是说信任我的工作能力好?
(上周目找陀思透过题了、得到了“虽然您确实经常有些坏心眼、但总不会比尼古莱更吵闹了。”的回复、现在非常有底气的你、现在毫不见外的开始拐人!!既然理想没有变,那无论哪个世界的费佳总会和我成为朋友的!)
似乎首尾呼应自成逻辑陷入循环,但大势下仍有小节可改,历史记录上平平无奇的几句话,藏着很深的水,命运真奇妙啊。
记者:你是怎么策反那些穿越者、甚至是主角团的?
陀(微笑):我把日本干的事如实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杀了那些毫无感触的人。
某种程度上和现实外的人物交谈也是穿越次元啊
一周目的末期
血海尸山中少年回眸向你望来:“旗帜?”
你点点头,问他:“红色?”
他若有所思:“您更喜欢子规还是杜鹃?”(牺牲巨大的正面作战,还是重生在敌人内部的换家政策?)
我实在跟不上他们剧本组的说话方式,但好在来自异世的语言与典故本来就是一层加密,所以——点头又摇头:“啼血,但不是自上而下的”
他轻轻笑了一下:“那么染红它的是谁的血?”
“所有举起镰刀和锄头的人。”
你不属于这里,你仍然想回家,所以尽管世界渴望吞噬高维的灵魂、你们创建的组织迫切地请求领导人留下,他也会支持你。
“既然你自认不属于这里,那么回家显然是个合理的请求,请不必在意这个扭曲世界的意愿。”
一张书页被撕下扔进火堆:
“至于这个组织,在您的帮助下,我们事业起步地很成功,框架也构搭地很完美,事到如今,我不认为他们离开你我就一事无成,何况我还没有打算这么早退休,所以你尽可以放心走。当然,尚若你事后仍然有和我联络的频道却不发一言,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会生气的。”
剧情结束并不是一切的终止。在你离开之后,那个世界的战争仍然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