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糯米八宝鸭

3、第三章 奇怪的女娃

　　“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胖子跟随龙哥走南闯北，好歹有些见识。特别在北方某些地区，神秘色彩浓厚，民俗信仰盛行，两人都是见过甚至经历过的老江湖。

　　但是作为正统大学生，工作还没几年的杨鸣，受到文化洗礼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经此画面冲击，某种不知名的信仰好像崩塌了。胖子的话在他的耳朵走了一遭，却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最先反应不对劲的龙哥，想要拉着两人离开，却发现胖子和杨鸣眼神迷离，甚是像着了道一样。

　　“坏了”

　　在尚未彻底陷入之前，龙哥当机立断给了两巴掌。

　　两声响亮清脆之后，两人立即清醒过来。

　　胖子捂着脸，支支吾吾道：“龙哥，这地不对！不像我们之前路过的地。”

　　“先上车。”没有理会胖子的疑问，火急火燎的上了车。直觉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

　　胖子也顾不上其他，拉着迟钝的杨鸣爬上了车。一溜烟的功夫，车窜了出去。

　　可这条原本走过的路，却不像来时的样子，三人又惊又怕，看着车又绕回了原地。

　　“龙哥，又回来了”胖子苦笑道，无法言说这离奇的境遇，同样被困原地尚且可以说是巧合，但这破败的无人村变为崭新的瓦房，却是处处透露出诡谲了。

　　“胖哥，龙哥，你们看。”

　　杨鸣最先注意到平地上一团奇异的红色，细看才发现是煽动着翅膀螺旋盘绕的红色蝙蝠，似乎裹着人影往某处走去去。

　　“等等，是二宝。”

　　胖子一眼就认出了二宝的身形，拉开车门就准备立刻冲过去。龙哥眼疾手快拉住他，借着后仰的力度才堪堪带回座位。

　　“你疯了，也不看看那还是二宝吗？”

　　经此提醒，胖子才重新审视过去，只是这距离遥远，他远不及龙哥视力的优越。

　　杨鸣十分细心的将摄像机递给了胖子，借着放大的镜头，他这才看清。

　　此时一团蝙蝠散去，二宝被带到了一户门口，门口匾上写着：云梦泽。

　　三人尚没有弄清云梦泽是什么地方，只见“二宝”十分造作的扭了扭屁股，在门口连跳三下，又上前扣门后退回原地，双手捧着个不知名的物件递了出去，像是静静等着什么。

　　一会儿一只蝙蝠飞了过来将物件叼了屋内。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嘎吱一声，门缓缓的打开，一只狐狸跳了出来，只见它身披五彩广袖长裙，十分礼貌的作揖后，将二宝请了进去。

　　眼见二宝就要走进去，胖子急得直冒汗，龙哥却先示意他先噤声。

　　于是眼睁睁见着门关上后，三人才从车上下来。为了不打草惊蛇，龙哥打前阵，领着两人静悄悄的朝着房子走去。

　　下了一段坡，再在平地走了百来米，三人这才走到房前。门静静地闭着，胖子指了指墙就想着翻进去，龙哥却连忙拦住，消效仿着“二宝”的样子，在原地三跳，扣门后退回原地，却从身上摸不出什么东西递出去。

　　胖子急中生智，将二宝丢掉的鞋子扔了进去。只听闷哼一声便没了动静。

　　这在这成或不成的猜测间，三人汗流浃背，忽听嘎吱一声，正是门开了，但却不见那作揖的狐狸。

　　三人互看了一眼，向房内走去。

　　屋内宁静雅致，大堂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放着两张红色檀木椅，桌子正后方摆着一个木雕灵台，两只燃烧的香火插在石制的香盒上。

　　然而就在三人注意力分散的时刻，一个人影从门后方扑了过来。

　　胖子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就要磕在了石桌角上，定晴一看正是刚刚走进来的二宝。

　　二宝面色发黑，面无表情呆立在被冲散的三人之间，与他形成对峙的局面。

　　“小心！”

　　二宝向胖子攻击过去，龙哥拉开桌子抵在两人中间，杨鸣从后方死死拽住二宝。

　　“臭小子，你这是干什么！”，胖子自诩力气不小，现在他和龙哥抵在一边却抵不过二宝这个瘦子。

　　眼下二宝神志不清，直愣愣地不听使唤，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就在僵持之间，横在中间的木桌却摇摇欲坠，龙哥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闪退在了左侧。没了对抗力，二宝连人带着桌子往前倾倒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是实实在在吃了一个大马趴，乘着二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三人又聚拢在一处，警惕地盯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但却见他静静爬了起来，背对着三人头看不清神色，开始囔囔自语起来。

　　“好......呃.....好......”

　　众人听的头皮一阵发麻，彼时红月照进堂中，正好落在了二宝的脸上。只见他眼眼球发白，脸无血色，嘴边流出黑黢黢黄澄澄的粘稠物。

　　事情愈发往诡异的角度走去，龙哥仗着胆子从后方钳制住二宝。另外两人还未来得及动作，二宝突然发起疯来。

　　“饿呀我饿！”

　　声音凄厉尖锐，活像一只高分贝的耗子，说完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束缚，眼瞅着还想要去吃地上的一堆黄土。

　　说时迟，那时快，杨鸣一个健步，直接将土包踢翻，顿时尘土飞扬，在地面上四散开去。二宝扑了个空，怔地呆住在原地，又转头直愣愣的盯着杨鸣。杨铭被看得犯了出怵，一边慢慢撤退，一边说道：

　　“宝哥，这东西.....吃了不干净。”

　　龙哥眼瞅着不对，从地上抄了一个碎瓦，正准备给一闷击，没想到二宝突然如撒泼般蹲坐在地上，又迸发出形似婴儿的尖叫声，配上二宝青少年时期未变声的尖嗓，顿时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

　　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直穿耳膜，时而像一串铃铛在脑袋里高频率摇晃，时而像从高楼坠下时呼啸着擦过耳边的簌簌声。

　　就在三人毫无抵抗之下，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吼道：

　　“还不滚回去，轮着你在这里放肆。”

　　声音惊得三人浑身一颤，只觉着声音如同钟声般洪亮，而地上的二宝也像被震住，抖动如筛子，跪地上磕头道：

　　“不仙姑远临！不知仙姑远临！”

　　语罢，倒头昏迷在地，片刻后，两抹白色的精魄从其身上窜出来，围绕着堂中转了一圈，便急匆匆的钻进了桌上摆着的灵台，只见除了供奉着两炷香，旁边还放置着一个玉碗和一双玉筷，以及一个熄灭的蜡烛。

　　门口的女人走上前，从兜里拿出一叠符纸，两指夹住，只见默念了两句，火苗便从下窜上燃烧起来，女人乘着火势迅速点燃了蜡烛，大堂瞬间亮了起来

　　三人这才看见女人的相貌，杏仁眼，瓜子脸，一双乌黑亮丽的马尾坠在脸颊两侧，细细看还能看见脸上的绒毛，这就不是个约莫18,9岁的女娃娃。只是这眼仁又大又黑，仿佛要将人吸了进去。

　　“这地方你们不该来”

　　这脆生生的声音哪还有刚才半点的声势浩大。

　　说话间女娃娃又转身将纸符烧的灰烬从桌沿轻轻扒拉进玉碗，混了一些了些雨水喂食给躺在地上的二宝喝。

　　龙哥上前扶住二宝，回答道：

　　“我们是从A市出发去往Y省，沿途经过咱们洈水县。后来迷了路，就到了这地方。”

　　龙哥不清楚她的来历，但是能够帮他们赶走附身在二宝身上东西，目前对他们应该是没有恶意。

　　可这种地方活生生的人比志怪妖精更可怕，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大的女娃娃。

　　“你是谁？”

　　陈鸣率单枪直入道。

　　然而女娃娃自顾自地喂着符水没有回答，一碗满当当的符水被倒进二宝的肚子里，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小导管般，竟然一点没漏。

　　半晌后，二宝惊醒，扶着地哗啦啦得直吐，黄的黑的五颜六色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脏东西，直到吐干净眼睛一闭又昏了过去，神奇的是面色逐渐红润起来，呼吸了也有了起伏。

　　“这.....怎么又昏了！”

　　胖子凑上去前去抱住二宝，十分怀疑女娃娃下了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