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宝宝你是个草莓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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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杂七杂八的想法如同疾速流过的河水，科林确实学会了掩盖想法，她大概是个天才。专克爱德华·卡伦的天才。爱德华什么真话都没听到。
科林结结巴巴地念出了那个名字：“比利·布莱克。”
“ewww！”
“你在开玩笑！”
“……”
狼人激起千层浪，吸血鬼们嫌恶声一个接一个。
罗莎莉咬牙：“你撒谎。”
科林一个激灵坐直了，“我没有！”她大声反驳，“比利做饭好吃，人也很有趣！”
“他一身臭味！”
“我闻不到！”
艾美特抱着罗莎莉的腰，防止她扑到脆皮人类身上。埃斯梅笑得前仰后合，她拍着手制止他们的胡闹：“好了，好了，下一个。”
一个情感问题硬生生被科林歪成了狼人吸血鬼敌视吐槽会。
科林笑嘻嘻地看着罗莎莉坐回去，伸出手转了第二次。
爱丽丝！
爱丽丝撑着下巴，“我选真心话。”
艾美特吹了个口哨，替她抽起卡片，他对这个游戏简直热情膨胀。
下一秒，他的笑脸垮了下来。
“你的理想恋人是什么样的……这算什么问题？”他把卡片甩得咔咔作响，“吸血鬼一生只爱一个人，还用问？所爱即所望。”
“一生…只爱一个？”
爱丽丝依偎到贾斯珀怀里，眼睛却看着科林，“我们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永远无法忘怀，即便是身体被完全摧毁，意识消散，也无法阻拦这种爱。”
听起来很悲伤。科林想。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志同道合的爱人，”科林说，“如果吸血鬼爱的那人不爱他，会怎么样？”
‘毁灭。’埃斯梅想，‘他会毁掉一切障碍，如果依然得不到爱，那么就毁掉自我。’
科林高高地扬起了眉毛，好极端的情感观念。
“得不到就毁灭，像手握核弹的顽童一样。”
“因为对我们来说，一切的情感都是生前记忆的投影，”爱德华拿回被艾美特折磨的卡片，还给埃斯梅，他说话时眼睛避开了科林，“我们是一群死人，情感印刻在尸体上成为了一种象征与标签，一旦出现就无法抹去。”
唯有毁灭能使这一切消亡。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了，科林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
罗莎莉粗声粗气地命令她：“转下一个！”
“好的殿下。”科林回了她一句，第三次转动玻璃瓶。
光线渐暗，傍晚的光透过玻璃瓶折射在地面上，一圈一圈地绕成一个暗淡的光圈。
瓶子悠悠地停了下来，指向了爱德华。
读心者的内心想法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探究的，罗莎莉当机立断：“他选真心话。”
爱德华吼了一声：“我不选！”
科林嘿嘿一笑，从埃斯梅手上接过卡片。
“请用一个词语形容……”她卡了一下，“形容你的初恋。”
科林看了眼卡背的品牌，决定以后开派对一定避开这个牌子的游戏卡，你们除了情感问题就没有别的话能问了吗？
爱德华浑身冒冷气，他抽走科林手里的卡，嘴唇用一种刻薄姿态缓慢地蹦出一个词。
“勇敢的。”
贾斯珀凑到爱丽丝耳边说了什么，两人笑作一团。艾美特扶额低吟，罗莎莉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最想听，但听完了又是最冷静的。
科林冷笑。什么勇敢的，他的初恋难道是个士兵？女军官？他是美国队长吗还跟军官谈恋爱，呵呵，脾气这么怪，一定是被甩的那个。
爱德华拿着卡片在她脑门上轻轻拍了下，“小点声，你的脑子沸腾了。”
他拿开手，卡片不偏不倚地贴住科林的额头，纹丝不动，比拿胶水粘的还要牢固。
科林睁大眼睛，缓缓转头看向手欠的百岁老人，卡片粘在她脑门上一起转过去。
“你…”她欲言又止。
爱德华扭开脸，科林一跃而起扑到他背上，撕下额头上的卡片，两手并用往他脸上贴。
“你还敢笑我！管管你自己的手！”
“哈哈哈哈哈…”
艾美特用人类听不见的细小声音说：“你不能否认她确实……挺可爱。”
罗莎莉哼了声。
“好吧，你觉得他俩多久能成。”
贾斯珀强势插入话题：“我赌三个月。”
艾美特拒绝了贾斯珀的下注：“预言家禁止入内。”他笃定爱丽丝会给贾斯珀剧透。
卡莱尔回来的时候爱丽丝正抱着科林跳舞，科林自然是不懂任何舞步的，而卡伦家每个人都是跳舞高手，爱丽丝半牵半抱着教科林正确舞步。
科林大呼小叫，总怕踩到爱丽丝的脚，爱丽丝威胁道：“虽然我的脚很结实，但我很喜欢这双鞋。”
科林找到了爱丽丝的弱点。一个充满爱的奢侈品达人。
卡莱尔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疲惫，这对他们来说很不寻常，很快科林就知道了原因。
到医院后杰西卡吓坏了，不停问卡莱尔能不能做手术的时候一起将疤痕割掉。
卡莱尔反复向她说明这种伤口只需要清创，连手术室都不用进，疤痕取决于个人体质，清创的时候是不会有疤痕存在的……
和她一样惊恐的孩子有几十个。
几十个青少年的威力比常年的饥渴更惊人，卡莱尔很多年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叽叽喳喳的叫声哭声在他耳边轰炸，吸血鬼医生用人类可以达到的最快速度完成工作，安抚了受伤的学生，急匆匆地开车赶回家。
而始作俑者在他家玩了一整个下午，乐不思蜀。
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和科林打招呼，“嗨，科林，你今天玩的开心吗？”
“非常开心……很感谢你们邀请我。”科林非常小声、非常惭愧地道谢。
他就像那种每天下班后会给每个孩子一个拥抱的爸爸。科林目光跟随着卡莱尔进屋，他给了埃斯梅一个亲吻，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话。
科林对卡莱尔冷酷大家长的印象被慢慢剥离，他成为了他本来的样子：一个温和的充满爱的丈夫与父亲。
科林忍不住幻想——这也将是伊芙琳和约瑟夫的生活，约瑟夫迎接她回家，做好热腾腾的晚饭，替她掸去风尘。
她现在有了非常强大的信心，关于进入一个家庭，关于成为一个家庭的一部分。
科林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她发自内心地感叹。
天色黑透了，驱车送科林回家的仍然是爱德华，他对这几十分钟的路程毫无怨言。
正因为他没有任何怨言，科林更不敢开口。
爱德华把车开得飞快，他没系安全带，暴露身份后他连最基础的伪装都懒得做。福克斯的夜色在窗外疯了似的后退，科林不得不抓紧安全带将自己缩起来。
他笑了一声，“安全带？罗丝抓着我撞断了一排树……”
他脸色突然僵住。树，卡莱尔还没看到那排雪松。他开始盘算在福克斯流荡一整夜，而不是回家挨骂。
“你随时可以开始你的流浪之夜，但首先，麻烦你送我回学校取车。”
“艾美特已经把车送回去了。”
科林一惊，在身上上下翻找。
她早上下车没拔钥匙！
“医院探视时间早结束了。”爱德华点破她的想法，“斯坦利受的是擦伤，这会应该在家。”
“我没说要去看她。”
爱德华耸肩，“鉴于你在脑子里为她办了场葬礼。”
科林抓着头发，脑袋缓缓沉进大腿，她将自己折叠起来，喉咙里发出奇怪的低嚎声。
“我不想这样，”整个下午的欢快没能消除她对这件事的恐惧，恐慌与夜色一同升起，科林重复道：“我不想这样，不管我去不去看望，结局都是她再也不会理我。”
爱德华没说话，科林知道他对杰西卡的看法，他觉得她肤浅又无聊，脑子里装满了对爱情和虚荣的幻想，失去这种朋友完全称不上损失。
可那不是科林的看法，在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前，杰西和安吉拉是学校里为数不多不介意传闻，坚持和科林来往的人，尽管杰西卡热衷于追逐热点，常常忽视科林的存在——如今她该知道后悔了，因为传闻属实，科林的确为她带来了灾难。
“你根本没对她抱有幻想。你知道她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你爱她，你知道她的企图、她的理想、她的势利、庸俗，然而你爱她。”爱德华为她的心情改编了一段话。
结合飘荡在车里的钢琴曲，这段话竟然听起来有点浪漫。
读心只毁了爱德华·卡伦一个人的人际关系，他身旁正坐着一个宽宏大量对旁人浅薄内心毫不在乎的圣人。她不在意朋友是否拿她当打发时间的消遣，更是慈悲地原谅了捏碎她锁骨的狼狗。
科林·沃斯不在乎爱德华·卡伦是个冷血生物，不是因为他对她来说很特殊，而是因为她有一颗勇敢的心。
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被科林察觉，爱德华感到庆幸。
他们最终还是哪都没去，老老实实地把车开回了伊芙琳的房子。
下车后，科林犹犹豫豫地问了那个终于可以问出口的问题。
“我闻起来像惠灵顿牛排，还是奶油蘑菇汤？”
这个话题，或是说笑话，略有些敏感，她没敢在卡伦们面前提起，别人或许不在意，但科林有种直觉，罗莎莉绝对会为这个笑话发飙、毁了派对氛围、最后把科林赶出他们的森林。
“你为什么会闻起来像……”爱德华卡了一下。她还真把自己当成点心了。
她红色的长发蓬蓬乱乱，眼睛在车道路灯下闪出孔雀石一样的光泽，正好奇地盯着爱德华，等待一个答案。爱德华的眼睛没法从她的身上移开，总有几个瞬间，他移不开眼。
是诅咒的副作用，锁链套住了他的脖子，扯着他的心脏，扼住他的喉咙。所幸爱德华既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我闻起来像呼吸？那是什么意思？”她毫无防备地念出他心底零碎的词汇。
他没有呼吸心跳，却有一具可悲的躯壳，一种莫名的感受拉扯着他的身体，迫使他走近。爱德华缓缓低下头，他的牙齿露出锋芒，在科林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靠近了她的颈动脉。
血液鼓动着，在她血管里热烈地涌动，她的血像她的长发，如同一抹熊熊燃烧的火焰，灼伤了他的心脏。
然而火焰是吸血鬼的克星。
科林僵住了。
爱德华的手贴在她脖子上，他的嘴唇几乎碰到了她的耳垂。这绝不是朋友的社交距离，尽管她有时忍不住对爱德华动手动脚……但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她不敢去思考那种情绪，一旦她想象出来，爱德华就会一字不漏地听个清楚。
“草莓派……”他低低的嗓音从她的心脏扩散出来，科林差点以为这是场梦，或是睡前幻想。
“你闻起来像草莓派。”爱德华结束了轻嗅，他话里夹着浅浅的笑意，他冷到刺骨的手正捧着她的脸，像白骨捧起了一朵盛开的花束。
如果被吸血鬼咬了一口她能愈合吗？科林开始胡思乱想，她认为可以，因为、因为……因为草莓派是不会死的……
一阵闪电似的战栗猛地从眉心炸开，科林回神，她用力拽着爱德华朝一旁的草地倒去。
——一只体型巨大的狼型生物飞跃过来，直直撞翻了伊芙琳的车，它摇动着头颅，狼吻皱起，对草地上的两人发出低吼。
‘他想吃了她！’巨狼心底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耳熟。
它压低前身，发出愤怒的威胁声，那是动物攻击前的警告。
爱德华迅速起身搀扶住科林，科林推开他的手挡到他身前。
“雅各布！”她咬着牙喊他，“你不能伤害爱德华，爱德华不喝人血！”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宝宝你是个草莓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