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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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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随着崔政勋掷地有声的问话，陷入了硝烟场。
赵旭岩死死的拉住刘承焕，生怕对方被刺激，做出不好的举动。
李秀敏则和孙慧珍面面相觑，二人是好友关系，更多是一起经常八卦追星；
谁也没想到，会有一起站在办公室当鹌鹑的机会。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妧突然笑出声：“那按照你的意思，要怎么处理？”
崔政勋年纪不大，看着清秀帅气的样子，在学校应该属于风云人物那种。
在三星，虽然和金辉贤不是同一个公司系统，但也不至于会寂寂无名。
但有趣的是，这人的信息...
连韩东源都花了很长时间，才搞到手。
看起来公司社调部还是缺了点手段。
崔政勋看张妧表情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样，斟酌了片刻说道：“至少也应该降职。”
而后又补了一句：“如果他是你的人就另说了。”
这人说话很有意思。
“这么说——”张妧将身体重量放在了椅子上，手上的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崔政勋xi已经物色好下一位负责人了。”
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几个装死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紧紧绷着。
崔政勋了不起啊。
这是赤裸裸的逼宫！
赵旭岩因为张妧帮他报过仇，那叫一个忠心耿耿。
也不拉刘承焕了，自己先开炮：“崔政勋xi！公司都是circle的，我们自然也是！”
崔政勋似乎反应过来，假意拍了拍脸：“瞧我，年龄不大，确实不太会说话。”
“circle不会介意吧？”
“什么话都是你说，你以为你是谁？”孙慧珍自然也不甘心落后，接了一句。
崔政勋意识到，这个公司，似乎和以前的不太一样。
员工看起来都没有谋朝篡位的野心...
于是马上换了态度：“是我说话有歧义。我的意思是，杜鹏xi也是时候调回来了，他当负责人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都知道杜鹏是张妧从中国一手带出来的，而刘承焕这么多年也确实为公司做了不少事。
但正常人应该都不会选择犯错的那位吧？
没看刘承焕在一旁已经脸色发白了吗？
“这就是你的手段？”张妧重新坐直，习惯了标准坐姿，摆架子还真不舒服。
崔政勋不太理解张妧措辞，对方应该是想说‘方法’吧？
“是有什么不合适吗？”
在他看来，提拔自己人，是任何一个老板都需要的。
自己已经给对方搭好梯子，为什么对方似乎并不愿意？
“韩在妍培训不到位啊！”张妧故作失望，叹息道：“公司文化你似乎并没有理解。”
看对方写着疑问的脸，张妧又犯懒了。
不想解释，朝李秀敏示意。
有机会开口秀一下存在，她立刻抓住了机会。
清了清嗓子：“崔政勋xi！公司文化第五条：不抛弃任何一个无原则性过错的成员。”
说完，还得意的些微抬头。
她这么多年混职场不是盖的，已经看出了点东西。
这事儿自己就是个被选中的烟雾弹，老板肯定已经知道真相了。
那她就不用装鹌鹑了！
听罢，崔政勋大笑：“是我考虑不周了！”
“给我半小时吧，还有些私人物品。”
都是聪明人，不用明说。
“带着你在其他部门的人，一起收拾吧。”张妧点了点头，下次再见面，就是敌人了。
最后的面子还是可以给对方。
反正韩东源应该已经将真相告诉李明哲了，他们会把关的。
崔政勋离开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纸箱。
里面也就是一些基本的物品。
其实他很喜欢FSF。
无论是员工、还是老板；
无论是风气、还是文化；
但是，他是被培养的商业间谍，哪来的资格去享受呢？
当初他在三星当间谍，可能是能力太强了，被三星看中；
随着FSF的展露，拿下第一毛织股份之后，他又被三星派过来。
多有趣啊，谁也不知道他真正老板是谁。
说不定哪天，他又能成为FSF派出去的间谍呢？
“什么？商业间谍？？！！！”*n
张妧懒得解释，把桌上的文件甩到了李秀敏身前，让她们自己看。
不想多说，好心情都没了。
一会儿吃点好吃的，再给元斌那哥发照片吧！
对方反应应该会很有趣吧~
正走神呢，突然感觉自己手臂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干嘛？”张妧转头看向赵旭岩。
赵旭岩努了努嘴，示意张妧看刘承焕。
这人已经哭出来了。
嘶——
元斌要是哭，那是一幅画。
刘承焕......
张妧和赵旭岩接触久了，自然变得有股大碴子味儿。
真看不惯一大老爷们儿搁那儿叽叽歪歪。
还哭！
但是转念一想，人这几天承受的压力，一点不比李秀敏少。
被属下背叛、连累；
被同事背刺、插刀；
被老板问责、白眼...
张妧的冷漠一般是对无关的人，所以还是示意赵旭岩去安慰一下。
赵旭岩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眼睛都在看别的地方。
只能硬着头皮上：“刘承焕xi！circle没有怪你！哭啥！”
“你哭的又丑，备不住circle嫌弃你！”
话音刚落，刘承焕哭的更伤心了。
和当初在警局的赵旭岩有的一拼。
张妧叹了口气，示意其他人先离开。
“承焕哥，别哭了。”
“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
“无论国籍、身份和进来的原因。”
门外的几人听到这几句话，不由得相视一笑，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在我这儿，不会事事搞连坐，只要不是主观犯错，我都会给机会。”
张妧以前的作风不是这样的，反而有点...
怎么说呢，眼睛里融不进沙子？
是之前做任务的时候，系统一点点教会她，接受每个人的多面性。
给自己、别人留余地。
不然别说刘承焕，赵旭岩、杜鹏、郑俊宇之流，一个都留不住。
还带自己人一起进FSF？
去买个馍、配上烧酒，做梦来得快一点。
“就...就是因...因为你没有怪我，我...我才难受”
刘承焕平时一副精英像，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人其实挺腹黑调皮的。
这次大家又看到了不一样的他。
心思细腻柔软。
不然怎么会一直保护自己手下，顶着这么大的压力。
他哪来的能力解决那事儿！
三千万美金，按照06年的汇率，两亿多人民币啊！
这也是张妧必须处置东俊的原因。
她不能再让刘承焕栽了。
一旦给他打上同谋的标记，他以后还怎么在业内混。
刘承焕也是看完资料之后顿悟的。
所以怎么还憋的住？
张妧才没有耐心安慰这个“中年脆弱男”，等了约莫半小时，刘承焕鼻子都快擦起皮了，才算缓和好。
这人声音嗡嗡的问张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人不对劲的啊？”
他也是记仇，都不稀得提对方名字。
“大概是——”张妧抬头想了想，“他第一次质问你的时候吧！”
“这么早！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他们都没发现？
这就是老板的本事吗？心细如尘吗？
“他太违和了。”张妧印象中，崔政勋一直是一个很稳的人。
即使和她接触，也是徐徐图之。
按照对方的规划和风格，不出半年，张妧应该会非常信任对方，甚至有可能超过杜鹏。
可是中途插进来了个郑俊宇，打破了对方的计划。
所以这事儿应该是对方不得已为之。
对方幕后之人不满意了。
看刘承焕若有所思，张妧想逗人了:“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真的不用上市吗？”
刘承焕解释，公司现在资金其实很紧张，电影还不一定能回血，就算回血也是要等很长时间...
如果上市融资，凭借张妧的名气，其实很容易度过难关，甚至公司会更上一层楼。
“承焕哥，你对刚才崔政勋逼我做题怎么看？”
“啊？”什么做题？
“选择题啊~”张妧眼神明亮，似乎透着一股敏锐：“选你还是杜鹏、选公司其他员工还是你——”
刘承焕哽住了，憋了好一会儿，脸都红了，才吐出一句：“他狼子野心！不是好东西！”
“公司如果上市，他的选择题，我就不得不做了。”
张妧意有所指。
懂了之后的刘承焕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还有更深的恐惧。
他不敢想象，要是张妧因为他的建议，选择了上市...
话语权旁落，那...
FSF还是这个FSF吗？
还是他们的‘家’吗？
“circle，这就是公司创立之初，你拒绝我建议的原因吗？”
张妧听着刘承焕干巴巴的话，却莫名理解了对方暗藏的情绪，轻轻的‘嗯’了一声。
刘承焕不由怔住。
他再次想起了公司成立的那个夏天。
当时会议已经结束了。
听完张妧在会议上，给大家说过FSF的未来发展规划后。
刘承焕那是满腔热血上头，冲进张妧办公室就想献计献策。
他提出的金融方面建议、团队招聘都被采纳了。
唯有上市和红筹架构被对方拒绝了。
并且不留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