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草台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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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眼》是个草台班子。
多草台呢？
除了剧本被克林特帮忙润色过，其他的都非常一般。
拍摄团队的工作人员，从导演、行政、美工、摄制、剪接、美化灯、置景等等等等，拍摄电影会聘用的，都是未毕业的学生。
是的，所有，包括演员组，以及张妧本人。
是拍摄前会让人怀疑、宣发出去会被唱衰的团队。
令人啼笑皆非。
导演叫David Ruiz，是个一头泡面卷、脸上有明显雀斑的男孩，他作为家里老来子，非常受宠，尤其受姐姐，也就是克林特妻子Dina Ruiz的宠爱。
David虽然被宠爱到性格开朗、眼光过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没有染上一些坏毛病，比如写进法律的那些。
因此他和华裔同学陈言相处甚好。
从可以出国进修还投身电影行业管中窥豹，陈言家庭条件大概也是不错的。
这边，张妧刚到片场，看到靠在豪车旁的男人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陈言是个——
看外型妥妥花花公子，但是开口绝对破功的人。
无他，他是个东北大老爷们儿。
能想象霸道总裁开口就是大碴子味的关爱吗？
妞，看上啥给爷说！
张妧紧咬牙关才没笑出声，和孙慧珍挥手告别后，她朝着陈言的方向走去：“都到了？”
也不问自己有没有迟到，虽然确实这几天背剧本花了点时间，睡得不好，但基本的时间观念她从来不缺。
明明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的事情，非要忙忙慌慌，不是她的风格。
至于陈言为什么会在门口？
除了等她，不做他想。
果不其然，陈言闻声点头，还不待张妧走近，便向着场内而去，一双大长腿走得又快又急：“就等你了。”
“我和大卫五点差不多，就到了。”
他俩是纯纯的兴奋。
根本睡不着，要不是为了拍摄效果，大概率是会通宵。
张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八点三十。
该不会这人从五点过就一直等在这儿吧？
“想啥呢，没这么傻！”陈言扭头哼了声，完全没有看到大明星的忐忑，在他和大卫脑海里，张妧就是个工具人。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完成他们的作品。
这当然很好，张妧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不出门还好，出了门，受大环境影响，似乎连路人都对和张妧拍照感兴趣。
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终归，明星嘛，难得遇见。
这让张妧在享受着人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各种不便。
似乎成了行走的打卡点。
如今陈言这种态度倒让她非常安心。
两位富公子完全不缺钱，对于电影也不是玩玩的态度，相反在这上面投资很大。
失去了张妧花钱的机会。
片场造景、设备、服装等等都是上等货，连剧中配角的配饰都是珍品。
张妧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人和物，暗暗称奇。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还以为这个草台班子会让她格外糟心，没想到连APS-C幅面的便携机都弄到了。
大卫已经确认片场细节好几遍了，听到二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也不怕露怯，解释道：“毕竟是全幅时代。”
说完还耸肩摊了摊双手，一副和世人同流合污是我的不幸的表情。
看笑了众人。
导演是个幽默好说话的，非常利于团队开展工作。
大部分人还是不喜欢在高压环境下工作，就像张妧第一部奥斯卡获奖作品的拍摄导演那样。
其实说起来，克林特也有点高压作风。
大卫嫌弃地瘪嘴，虽然用了姐夫的路子，可他依然不喜欢克林特这位姐夫。
出于小舅子直觉，他总觉得克林特是个不靠谱的男人。
和他姐姐不会有好结局。
“？”张妧和陈言一同歪脑壳询问原因。
大卫看了眼手表，距离九点正式开始还有点时间，索性说起了自己的猜想：“看他面向就是个花心的！”
“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对了，花心大萝贝！”
陈言小声提醒是花心大萝卜。
可在张妧听来，其实陈言的口音和人家大卫发音根本就一模一样。
得，知道大卫说中文不标准的原因了。
*
大卫拍摄没有成名导演那么复杂，在他看来，姐夫说的什么‘对戏、对词’完全没有必要。
反正他有钱，拍摄效果不行就一直拍到效果好不就好了？
不在摄影机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陈言吐槽，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他作为副导演兼制片人都快被大卫气死了，制片人都是想少花多赚，偏偏摊上了大卫这个导演兼投资人。
那还能说啥？
一起捣鼓了一个不错的剧本，和夫妻过日子似的，互相包容呗。还能离了咋滴？
张妧快被说相声的两人逗得维持不住表情管理，天知道，她在外面一直和自家老公一样，很能端，要不说有个东北好友，可以少很多烦恼呢？
张妧有预感，这会是她演员生涯中氛围最好的剧组。
正式开拍时间定在九点，因为大卫是个天马行空派导演，第一天的试拍，所有演员都是素颜出镜。
第二天是浓妆，第三天才是慢慢调整效果，确认妆造。
这让习惯了其他大导演那种提前准备好的张妧，有点难以适应。
“这不是在耽误时间？”她勉强扬起嘴角，“妆造放一天更好比较吧？”
而且用三天就为了确认妆造效果，说实话，有点麻烦。
克林特不是说这俩人打算在一个月内出片、赶毕业作品吗？这磨叽的玩法，怕不是要到2028年。
陈言吐槽总算有人和自己感受相同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你知道《暴风眼》剧本是我们啥时候捣腾出来的不？”
张妧摇头。
陈言比了个二，慢悠悠回道：“大二那年。”
现在他俩已经大四了。
闻言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笑出了声，都是一个学校的同级生，早早就被拉入伙的他们笑得像鸭子，嘎嘎的。
他们这两年也在陪着大卫折腾。
挑选拍摄器材、道具、服装；对拍摄景象的选定；选择合适的工作人员再到剧本的分镜、分场，也算是十足精心。
也因为两年的时间，让他们赚了不少。
毕竟大卫不让人打白工，这些工作零零散散一天干一点，也不算什么。
就陈言不同，他有种中国人骨子内的节俭，每次在后面像个牧羊犬似的，催催催，要不是大卫脾气好，换个投资人怕不是要踢他出局。
什么锅配什么盖，不得不说，按照这俩人的颜值，要是放在后世，肯定会有人磕他们的CP。
张妧悄悄点了点头。
“既然花了两年，准备工作都完成了，那就按照大卫的想法来吧~”她逐渐被说服，就像FSF用人一样，从不怀疑，她进入哪个导演的剧组，也都会按照对方的风格来。
不同风格，效果肯定不一样。
如果大卫拍出来的是烂片，不好意思，张妧微笑，虽然做不到让他无法毕业，但延迟毕业还是没问题。
只要这部电影无法完成。
要知道，一部电影截止上映前，除了拍摄，还会有各种环节，比如：母带、音频的制作以及混录、出拷贝。
更别说之后的送评、宣发，每个环节都大有文章可作。
看最主要的女演员没反对，大卫才摇头晃脑解释：“每个时间段人的状态不同。”
“早上的淡妆和下午的浓妆也不一样，放在镜头中，每个分镜需要的效果也不同。”
所以他才会让演员们前三天都拍摄一样的场景，来确认这点。
男主角也是大卫学校的同级生，是从表演专业挖过来的，相当稚嫩。
但因为要拍摄的是学生初入社会、再到经历挫折、成长为老油条，同样是清澈充满希望的眼神，本就是学生会稍显自然，至于老油条之后的？
就看演员本身的阅历、演技，以及导演的调教手法了呗。
甭管张妧怎么想，反正某方面坚持自我的大卫是这样认为的。
拍摄前三天，除了看妆造效果，其实是大卫给他们这个草台班子的适应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容错率。
实在不合适的话，他会换掉对方，包括张妧在内。
从这点来看，其实大卫已经具备成为一个合格导演的特质，那就是对自己团队的掌控力、及时止损以及对演员能力的判断。
这让张妧对他稍微有点改观，或许和克林特打赌输了，能带给她一点别的收获，除了演技、荣誉之外的。
直到元斌又一天出发去和金惠子前辈对戏的时候，他难得见识了自家小朋友的另一面。
韩国这边还是清晨不久，在车上不明显，但是行人一定能听到小鸟叽喳的声音。
而元斌耳中除了她老婆特意压低，变得沙哑诱人的嗓音以外，还有明显是浴室中才有的淅沥水声。
他松了松领带 ，向后靠了靠，撕开表面的贵气平和，他终于暴露了男人本来面目，善于调情的霸道肉食系动物。
“想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草台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