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从入门到精通到变异》关山梦

12、第 12 章

　　伊尔萨莉亚暂时没有回答莉莉的话，抬手，摸到了脖颈处的珠宝上。

　　指尖的元素力微微透出来。

　　【名字：尤里乌斯的荣光（套装3/7）。】

　　【所统帅的军队速度增加百分之二十，防御增加百分之二十。】

　　【因为西撒·尤里乌斯对家族的祝福：此物只有拥有尤里乌斯血脉的人可以使用。】

　　伊尔萨莉亚微微低头，拨弄一下手上的银质戒指。加上一对儿手镯，一对儿耳环和一枚胸针，刚好七样。

　　解决了这个疑问，伊尔萨莉亚才抬头，回答莉莉的疑问。

　　“阿道尔子爵治理封地许久，尽心尽责，我们自然要感谢他的称职。”她轻声说道。

　　莉莉明显不是很服气，大概是因为此刻她们在尤里乌斯庄园，环境安全，她叽叽喳喳说了不少对方的坏话，好像一只活泼可爱的百灵鸟。

　　因为莉莉比较口无遮掩，伊尔萨莉亚特意将对方调到身边来。

　　但是，伊尔萨莉亚自己也有些忍受不了了。废话太多了，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女仆，态度颐指气使，对其余贵族毫无畏惧，甚至嘻嘻哈哈地将某贵妇和公爵偷情的趣闻讲出来，还怂恿她多去认识几个情夫。

　　她进入庄园后，十分忙碌，清洗身体，保养皮肤，穿上赴宴的礼服，这一切都离不开莉莉，而莉莉也一刻不停地八卦了几个小时新鲜事情。

　　伊尔萨莉亚一边配合着对方的动作，一边支起一只耳朵听八卦，努力从中吸取有用的内容，一边在思考，她入城后，要做什么。

　　第一重要的自然是收回权利，如何让手下的那些男爵子爵、商人贵族听从自己的号令。其次自然是情报，无论想发展什么，都要了解自己的领土具体情况，才可以制定计划展开。

　　想到这里，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给曼妮的暗示，科尔多瓦是怎么运行的，这份情报将极大地帮助她了解、对比自己的城市数据。

　　“莉莉，我之前让你们去调查的那几个地点怎么样了？”伊尔萨莉亚不得不温和地笑着，制止了对方嘴里的，隔壁墨菲领领主夫人离奇失踪，疑似私奔事件。

　　提到正经事，莉莉脸上的笑容微缓，一边将伊尔萨莉亚的头发梳理好，一边说道：“已经将科尔多瓦的地形图记录下来了。”

　　“我们的人潜入市政局，窃得了一部分情报。城内的其余物价没有什么变化，只有粮价有些许上扬，当地商人和农户倒是收到了新的命令，禁止将粮食外售。”

　　“最敏感的，大概是矿场，”莉莉顿了顿，“去购买铁器的骑士，被婉言拒绝了，冈萨雷斯阁下的领地内，似乎出现了铁器短缺的情况，并且在大规模收购银器。”

　　“还有几封冈萨雷斯阁下和米勒阁下、盖勒妮阁下的信件留稿。修斯做了拷贝件，可惜当时有人袭击，探寻被中断，哥哥正在努力还原信件原貌，检查是否是陷阱，不过看封皮，内容有用的概率不大。”

　　收购铁器和银器，还有粮食管制。难道是要和谁打仗吗？

　　伊尔萨莉亚沉思，自己身上佩戴的饰品就是银质的，之前看过的羊皮卷也写着了，金银是大多数教会用来祭祀，承载神赐力量的媒介。

　　“您让我们去探查的几个地点，虽然看起来是普通的商铺，但是卡里特看出来，那些商铺连成了一条直线，并且墙壁夹层有刻印，还有元素力晶石和金属板。”

　　“一旦开战，可以迅速变形，将整座城池变为一个碉堡。”莉莉说道，她的话语多出来了几分忧愁。

　　“具体的报告卡里特长官还在整理，修斯协助将一部分情况纠正后，会给您递交完整汇报。”

　　伊尔萨莉亚在消化莉莉汇报的情况，她有些心情复杂。

　　你们几个，是不是主观能动性有些太强了？我不问都不知道你们私下做了这么多事。

　　难道不应该是，我说一件事情，有一点进度，就来向我汇报吗？

　　“小姐，我们是不是要打仗了。”莉莉不知道对方的胡思乱想，叹了口气，“这才安稳了几年，之前国王年纪小，眼看他快要长大了。”

　　伊尔萨莉亚意会了对方的意思，这是打算趁着对方还没长大，从他身上，最后咬一大块肉下来呢。这些贵族会不会遭到清算，能不能在国王成年后依旧守住势力，在此一举。

　　她回忆自己之前看过的资料，现任国王已经十八岁了，成年后二十岁，就可以亲政。不过民间总是谣传对方身体不好，精神脆弱……

　　“不用担心，”伊尔萨莉亚有些吃惊莉莉竟然说了这种话，她微微垂眸，“就算要打仗，我们距离都城远着呢。”

　　就算国王想要清算贵族，压力最大的也是封地最近的几个，比如冈萨雷斯。

　　这么一想，上一任尤里乌斯伯爵的死亡，是不是和国王也有些关系呢？

　　伊尔萨莉亚暂时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她没有什么心思关心这些仇恨纠葛，她只想知道双方势力哪个更强。必要时刻，投靠国王取得更大利益，也不是不可以。

　　她忽然有些理解了伊尔萨莉亚。

　　一个将谎言和背叛当做座右铭的人，才能更好地，在这种权利斗争中，活下去。

　　“好了。”莉莉将最后一根发辫盘上去，拍了拍手，端起旁边放着的小瓶子，喷洒香水。

　　伊尔萨莉亚照了一眼镜子，很精致的欧风盘发，头上装点着宝石和羽毛，将修长的脖颈露出来。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是时间了，我们去赴宴吧。”她戴上黑色蕾丝手套，将手里的扇子打开，半遮住脸，对莉莉说道。

　　阿道尔子爵的庄园比尤里乌斯的庄园小了好几号，甚至还不如普通的男爵府，处处透露着节俭朴素。

　　没有大花园和大草坪，只做了个小号广场，中间立着一座喷泉。一栋栋白色的矮房连成一行，蓝色尖顶，普通的玻璃窗。

　　唯有玻璃透着的亮黄色灯火和街道附近停着的一辆辆马车，显示出主人家的贵族身份。

　　伊尔萨莉亚刚下马车，迎面就见到了一行穿着紧身裤和高跟鞋的男人，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羊毛或者亚麻上衣，身上的装饰颇多，一看就是贵族。

　　伊尔萨莉亚估计着，正主来亲自迎接自己了。

　　“伊尔萨莉亚大人，久仰，您的光临让鄙舍不胜荣光。”为首的男子在伊尔萨莉亚面前站定，语气很温和。

　　漆黑的夜晚，电灯的光亮照过来，让伊尔萨莉亚清晰地看到，对方的右眼闪烁着金属光芒，垂在身侧的左手有一丝不明显的僵硬。

　　他有着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松散系起来，垂在身后，穿着黑色大衣。胸前戴着的银质装饰，和之前来城门口迎接自己的骑士身上戴着的，是同一款。

　　看来他就是阿道尔子爵了，伊尔萨莉亚思索，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轻得多，大概也就三十多岁，看起来更像是某个学校的教授，满脸的温和儒雅。

　　伊尔萨莉亚看着对方躬身行礼，左手动了动，将右手的蕾丝手套摘下来，戴上戒指，将手递给对方。

　　阿道尔接过，行了一个吻手礼，亲吻的是那枚刻有尤里乌斯家族标志的宝石戒指。

　　这可有意思了。这是一种宗教类，对待主教行驶的吻手礼。

　　他的身体挡住了旁边的目光，所以其余人没有看清楚，他到底亲在哪里了。

　　伊尔萨莉亚脸上保持着礼貌微笑，阿道尔子爵身后的大小贵族也一一上前，十分热情地对她介绍自己的姓名。

　　他们有几个行的是标准的吻手礼，虚空亲吻，但没有一个人对她伸出手这件事情感觉到奇怪。

　　很好，在他们眼里，我很可能是一名已婚妇女。

　　伊尔萨莉亚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想着，将这几个贵族的名字记下来。

　　大多都是些子爵男爵，甚至还有几个没有爵位的富商。

　　她将手套穿好，跟随着指引，走入宴会中央，在事先准备好的位置上落座。

　　这次的宴会当然不是跳跳舞，吃吃喝喝那么简单。他们互相寒暄了一番天气，讨论一番家长里短，试图拉近距离，随意闲聊。

　　宴会上端上来的一道道菜肴，她只是看了两眼就没有兴致了，是一些烤面包、肉排，煮菜类的东西。

　　到了灯光下，伊尔萨莉亚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之前没有看错，坐在自己对面的阿道尔，右眼是一片银色金属，中间镶嵌着绿宝石作为瞳孔。

　　机械做成的造物，镶嵌在血肉眼窝里，好像一个活物一样，随着神经的牵引，一动一动。

　　看得伊尔萨莉亚有些不自然，纵然对方唇角的笑容很是温和，也掩盖不了那一份冰冷的金属感。

　　之前一位自称卡特的男爵率先提起话题：“……隔壁的红镇发生了一则轶事。”

　　“两名骑士发起了决斗，一死一伤。”

　　“听说事情的起因，是一名妓女。”

　　“妓女？我的老天，难道又是奥尔南德的破落户？他们就不能干些正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