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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委委屈屈地哄好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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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城的胸膛都被气得剧烈颤动,忍无可忍地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叶秾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眼珠子转转,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不由地抱怨,“小辞哥哥怎么还没来?”
“你还不明白么?他但凡在乎你一点,都该腾出时间来参加你哥哥的订婚宴。他如此不把叶家放眼里,真不知道你瞧上他了什么。”
叶锦城毫不留情的挑刺尖锐又刺耳,刮拉地叶秾心脏坠坠地疼,狠狠地瞪他一眼,恼羞成怒般地虚张声势,“他对我很好。”
眼看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气氛愈发浓烈,小惟生怕叶秾一个没忍住,上去挠他爸一爪子,“小爸,不生气。”他拽拽叶秾的衣袖,引得叶秾下意识瞧他。
肥肥软软的可爱幼崽萌萌地撒着娇安慰人,让叶秾的心倏忽一软,怒气散去不少,懒得和一个老古板计较,柔声安抚他话里的担忧,“我不生气,小爸这就带你走。”
叶锦城也是惊愕不已,随后,儒雅的脸上显现出了些笑意,“惟惟他这是好了?”关于这个外孙,他并不算亲近,一是他儿子防他跟防贼似的,不喜欢带他见外孙,二是仅有的见面这小孩总是呆呆地一言不发,任他怎么逗只是一味地躲。
后来才知道患有自闭症,他没少花力气寻医问药,但毫不见效,渐渐地,也就接受了。
倒是万万不曾想到,竟是不药而愈了,也不知有什么奇遇。
叶秾点点头,“我先走了。”
这下叶锦城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见一面,你今天就带上惟惟和我回家住一段时间……唔……还有,另外这个小孩是谁家的?”
“我不。”叶秾果断拒绝,和叶锦城在一个屋檐下呼吸,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叶锦城太了解他这个儿子了,什么都写在脸上,什么都凭一时心情,叫他愿意有时候也很简单,“你刚刚说他对你很好,可他连陪你参加订婚宴的时间都没有,这叫我怎么信?”
他抛下的一枚鱼雷,彻底让脑袋空空的叶秾再一次炸了,“你胡说,他明明很在乎我,他是忙而已,你少挑拨离间了。”
“你让我信也行……你跟我回去,如果他在三日之内接你回家,我暂且认为他很在乎你。”叶锦城仿佛没有看到炸毛的叶秾似的,不紧不慢地耍着最简单的手段。
叶秾冷哼一声,特别要面子地说,“回就回。”
小惟抚额,这也太好骗了叭。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想要查查这个被冠以渣男之称的外公。
这场订婚宴结束时天将将黑,路灯将酒店前的路照得光亮,虚虚有雪花落下来,远处吹来的凉风将其弄得飘飘荡荡,落在脸上,倾刻就化了。
叶锦城抱着小惟,叶秾搂着一一开车驶往叶宅,不同于枫欲晚的全机器化服务,叶宅比较传统地雇佣了下人,不过并不多,约莫三四人。
做饭的阿姨年纪看起来很大,两鬓斑白,眼睛却是神采奕然,笑起来很慈祥,亲切地和叶秾问好,要不要给他□□吃的菜。
叶秾对她态度也算亲昵,眼睛亮晶晶地说要。
刘阿姨身子佝着腰,“哎哎”地说好,脚步利索地去准备饭菜了。
小惟表现得比较拘谨,而一一直接睡着了,一进门就被人抱进房间去休息了。
叶锦城明显有许多话和叶秾说,让叶秾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地问他话,叶秾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怏怏地盯着腕上的智脑,似乎在等谁的消息。
小惟留耳朵听他们谈话,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这宽敞的客厅,顶吊得极高,明光烁亮的水晶吊灯将客顶照得白亮如昼。
他仰着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晃人眼的奢华吊灯,不一会儿,便酸了眼,颇为不舍地收回。
一双眸子飘过还在谈话的两人,叶锦城还在正襟危坐地滔滔不绝,全是拣叶秾不爱听的说,如霍砚辞不是个好东西啦,让叶秾早做点打算,若是不幸离婚的话,可以事先抓此他的把柄,既可以夺回抚养权,还要多多地分财产云云。
听得叶秾像一只憋满了气马上要炸的河豚,他咬咬不甚丰腴的腮帮子,暗骂他乌鸦嘲笑猪黑,骂完后,又觉得哪儿不太对劲,恨恨地揪揪抱枕。
起码这么些年,叶秋边练出了个好本事,要是有人偏要在他可耳旁念叨自己觉得不厌其烦的东西,那他大可以留一半耳力,用全部心思去神游天外。
他没个正形地靠在扶手上,心里却在急躁地想,小辞哥哥怎么还不回他,好郁闷哦!他再不回消息,他就决定回家后不理他一天。
然而,叶秾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很快,他又会将自己安慰好,高高兴兴地舔上去,完全不会记得自己刚刚做过怎样的决定。
哪怕他真的气得不行,真的不理霍砚辞一整天,但霍砚辞一味的漠视总让他察觉不到叶秾微妙的情感变化。
所以,不管如何,他的小脾气总是他自己买单,委委屈屈地哄好自己,凑到霍砚辞身上,讨一个吻,撒娇似的抱怨抱怨,第二天,他还是那个简单快乐的叶秾。
叶锦城眉头鼓鼓,看着叶秾懒洋洋发呆的模样,深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抄东西打他,声音拉高几分,“你都二十五了,怎么就跟个小孩子一样长不大呢?你的人生还长,少一个霍砚辞不会怎么样的,就算你是个离婚的Omega,但以叶家的财富,怎么着也能给你找一个你喜欢的Alpha……”
叶秾被陡然升高的声音拉回心神,努力回忆回忆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霍砚辞@)?%#/?(????)#*/\☆%%)喜欢Alpha??!!!”
NO!这不可能!
可……他连他这么完美的Omega都看不上,不会……真的喜欢硬梆梆的Alpha,讨厌香香软软的Omega叭?
小阳哥就很高很壮,一看就硬。
叶秾猛地坐起来,摸摸自己绵绵软软的肚子,再捏捏蔫嗒嗒的胳膊,一点也不硬,一点都不Alpha。
于是又幽怨地盯着叶锦城,理直气壮地幽幽抱怨,“你的基因为什么这么不好?害我变成了一只漂漂亮亮的Omega。”
叶锦城被他小儿子奇怪的脑回路弄得一头雾水,连要说的话都忘了,一边又惊讶于他的自恋,于是阴沉沉地说,“怎么……你很失望?我的基因让你希望变成一只漂漂亮亮的Omega,而非丑不拉几的Omega?”
“不是这个,我应该是个Alpha才对,那样的话,我和小辞哥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叶秾掰着手指,失望地叹口气,郁郁地将脸埋在抱枕里,像猫似的划拉几下。
叶锦城觉得他儿子又在犯病,下意识地忽略有关霍砚辞的部分,有意识地提醒他,“你哥哥是个Alpha,至于你,没分化成Alpha,还是检讨检讨自己有没有努力吧。”说完,拿起旁边放的水杯,喝水润润喉,说了半天的话,口干舌燥的。
“老叶,这和我是没关系的,和你的基因有关。”叶不服气地说。
叶锦城放下水杯,气极反笑,“原来你还知道啊,那能怪什么……怪你天生不努力没有这方面的染色体?还是怪你分化的时候各方面都没发育好?”
“胡说,我觉得我发育地很好。”
“呵!我不知道你哪方面发育地很好,起码有一面我知道你肯定没发育好。”叶锦城头疼地揉揉,想他纵横商场,滴水不漏,八面玲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蠢货,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叶秾觉得叶锦城不善的言辞使他深深受到了挑衅,他不爽地哼哼,刚想要问是什么却被他的宝贝抱住,他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稚幼的声音叫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小爸,我饿了。”小惟真怕他小爸问下去,然后得到“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回答”,那今晚他容易炸毛的小爸非要把这屋顶捅破不成。
而且小惟觉得他这个外公虽然面上深如潭水,可脾气却如一颗小水滴,半分都不肯让人,就算他儿子也不行,可能是高高在上惯了。
不像霍砚辞,一直都是个笑面虎,哪怕心里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拆骨,面上却总是带着虚情假意的笑。
就目前而言,小惟觉得霍砚辞驯叶秾,就跟驯狗似的,一旦叶秾犯错,他就先晾着,觉着时间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恢复从前的模样,怎么不算松弛有度呢?
相比于叶锦城说教似的管教,叶秾这种感官动物自然更倾向于后一种。
叶秾抱起小惟,小心地放在餐椅上,便忙不选地跑进厨房,嚷嚷着要去帮忙。
叶锦城慢慢地跟过来,忍不住朝叶秾说,“你别去添乱了。”
得到叶秾一个白眼后,气得大骂叶秾是孽子,不知是怒火太盛,还是西装太过闷人,他脱了外套,解掉领带,搭在衣帽架上。
随后,坐在常坐的主位上,他右侧就是沉默不语的小惟。
叶锦城太久没有和这么小的孩子打交道,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酝酿片刻,才开口,“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外公,我过得很好,也希望您过得开心。”小惟滴水不漏地说。
叶锦城琢磨一下,再问他,“霍砚……你爸爸你们还好么?”霍砚辞虽然在他面前总现得亳无破绽,但他看得人多了,见霍砚辞的次数多了,大抵知道该把他分为哪类人。
他用循规蹈矩的、一惯的经验审视着来来往往的人,十有八九。
小惟不说他好也不说他不好,反而用最落井下石的话作为回应,“爸爸很忙,我见不到他。”
叶锦城自然不会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崽产生怀疑,真是难得找到知音,放以往,他说霍砚辞一句不好,叶秾能弄出十句话反驳他,而他的大儿子叶霄意像个老学究似的,总会不赞同地看着他,好似他是个诽谤君子的小人。
这下好了,让他抓到了真凭实据,看那俩讨责鬼有什么要说的。
于是他欣慰地看着小惟,“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为你换一个爸爸的。”顿了顿,体贴地开口,“你想要什么样的?和蔼可亲的,还是能和你玩得来的,亦或者是……”
小惟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面上镇定地打断他,“外公,只要小爸喜欢,我都可以。”
“真是个乖孩子。”叶锦城怜爱地说,等用过饭他就去写一份方案,看怎么离婚才能拿到更多的钱。
刘阿姨做的菜全都是叶秾爱吃的家常菜,糖醋排骨,锅包肉,菠萝咕咾肉……
也许是难得这么热闹,叶锦城尽管不喜欢这些菜的口味,但还是难得的开怀。
饭后,看了看时间,咕哝一句,“霄意怎么还不回来?”心里纳闷不已,他这大儿子向来准时,标准的八点回家。
叶秾浑不在意地说,“今天过后,他可就是名正言顺有Omega的人了,在外夜宿也是难免的嘛,老叶你要理解,想当年,您可是出轨出得闻名遐迩。”话到后面就忍不住地想踩叶锦城。
“叶秾,你胡说什么,外面胡乱写写的事你也信。”叶锦城俊雅的脸都被他儿子气得浮红,想来定是恼怒不已。
叶秾摆摆手,“打住!我有证据,您啊……就别狡辩了。”叶秾搂着小惟,教他玩一款消除类的游戏,不时地抬起头顶叶锦城一句。
父子俩皮扯得有来有回,叶霄意愣是没有回来。
叶秾懒洋洋地伸个腰,嘲笑他,“您就洗洗睡吧,大哥今晚肯定不回来。”
“不可能!他最守规矩,不结婚肯定不会乱去标记Omega。”叶锦城坐在客厅内,固执地说。
叶秾“叭叽”亲一口小惟,抱着昏昏欲睡的小惟上了楼,将老父亲丢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