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同人】她是恋爱脑》老爹古董店000号店员

10、看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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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问我，他是穿皇袍好看呢，还是穿小厮的衣服好看。我的眼睛光盯着他丢进碳盆里的小栗子上了，有些担心那颗鼓鼓囊囊的球炸开来。

　　他便不满了，凤眸微眯，用脚尖勾我的小腿弯，又轻佻又带些挑逗意味，我双手放在膝上，眨眨眼睛，全当自己是木头人。

　　“你怎么又不理我？”胤礽真是很娇气的一个人，人家理他他要闹，人家不理他他更要闹，“孤会治你的罪的！”

　　我一开始是很怕，后来发现他经常说这句话，现在听到，只能抬起头对他安抚笑笑。胤礽哼一声，捏住我的下巴，嫌弃：“傻样儿。”

　　“你老看着栗子干嘛？栗子比我俊吗？”他说着自己将栗子勾出来，一面伸手摸上去，一面对着我说，“馋死你馋死你——”

　　我和一旁的小太监都没来得及阻止，胤礽被烫着了，大骂狗奴才，脸色通红，仿佛要噙着泪了。我想想，我也是狗奴才，也跟着小太监跪着了。

　　胤礽当然没叫我起来。

　　他说：“你以后敢吃栗子，我就治你死罪！”我低着头，他把那只烫伤的手伸过来，我不明所以，仰视着他。

　　胤礽瞪大眼睛，没想到我是这么不会来事的奴才，怒道：“吹吹不会呀！”

　　——若梧

　　16.

　　细雨扶着若梧到后院的回廊里坐下，整个过程，若梧的脸色惨白，一双杏眼半耷拉着，活像濒临凋亡的小白梨花，四处看看，没有人，才敢垂泪。

　　“格格，是不是真热着了？奴才给您拿解热的酸梅汤来，您在这里歇一歇！”细雨仔细帮她揩拭泪珠，“莫哭啦，没有人怪格格身体不好的。”

　　若梧额头抵着朱红柱子，缓缓点头，敛着眼睛，比了两根手指头给细雨，叫她自己也喝。细雨听她话，诶了一声，又塞了一把团扇到若梧手心，不放心道：“格格，奴才很快就回来。”

　　前院太子爷似乎闹了些事情，听说是喝得太醉了，要到房里休息，不准任何人跟着呢。细雨想，再怎么样，应当也到不了后院。

　　游廊里，只剩下若梧瘦瘦小小一个，伏在栏杆上，哭得满脸通红，几绺子黑发湿淋淋地贴在颊上，活像戏子专门留的鬓角。肩膀也一耸一耸，宝蓝旗装空荡荡地顺着风儿贴身子。

　　胤禟老远就看见了，酒气醒了大半，一时间又心虚又心疼，迈着步子奔过去，竟也没瞧见拐弯处迅速闪开的衣角。他坐过去，一手揽住若梧的肩膀，先是干咳两声，看若梧的反应。

　　小姑娘今天是真好看，他一进府就瞧见了，眼睛都舍不得离开。恐怕也是若曦那个丫头给她打扮的，宝蓝的旗装倒是很衬她的肤色，整个人瞧上去精神不少。还绣了银白的梨花，胤禟想着，手又开始摸起梨花的绣迹，心思不知道怎么歪到以后去了，梨花是薄命花，以后不让人在她衣服上绣，得绣竹子，绣牡丹花……

　　手下梨花一颤，露水丰盈，已经侧过头去，不愿再看他。抽抽噎噎个不停，胤禟是最烦女人哭的，特别是这种鼻腔里哼出来的气音，不过若梧嘛，今天好看，他可以忍着。

　　只限今日。

　　更别谈她旗头上还簪了小绒球，两簇对称着，像兔子精，兔子精眼睛红红、鼻子红红，不是很正常吗？他生什么气。

　　“好了，还要在爷哭到什么时候？”胤禟掰过她的脸，刚被泪洗过，湿漉漉汗淋淋的，他也不恼，看她仍旧委屈地低眉顺眼，泪珠儿还冒呢，他突然有点想吃她的泪。

　　哄哄呗。胤禟摸她小手，低声道：“手脚都是冰凉的，我摸你脚踝，还以为摸到死人脚踝了。下次我看到细雨，得罚她。”

　　若梧便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边摇头边哭得更凶了，用团扇砸他胸口。力气不大，跟兔腿蹬人一样。

　　胤禟攥住她手腕，威胁道：“再哭？”

　　若梧突然明白了胤禟那种对于宠物的喜欢，眼眶发酸，一耸鼻子，两行泪又淌下来，她想说，你这样对福晋不好，福晋是个好好的人，你干嘛作践她？

　　做什么又作践我？若梧抬起袖子，捂在眼睛处，又狠狠推开胤禟。他这才有点恼，不就摸一下吗，不就……“十弟生辰，你这样哭丧着脸，是要把他的福气都给哭走？”

　　若梧不回头。

　　“若曦和十弟在一块，他看到你这副苦情样，指不定跟着嫌弃起那个没规矩的丫头了，”胤禟继续说，若梧这才急了，转过身要走，结果袖子就这么被胤禟一拽，被他拦到怀里，“走哪里去？”

　　他掐着她的腰，鼻尖顶着她的耳廓，亲亲耳垂，他都不必想，竟还有些恼羞成怒：“不是很喜欢爷吗？爷摸一下就哭得要死要活，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做什么？爷要是想，你以为自己——”

　　若梧忽然就不动了，半低下头，胤禟能看到她浓黑的睫毛垂下来，掩住眼泪，也就身体还不受控制地抽搐，可知是哭得狠了。

　　胤禟真的酒醒了，抱着若梧像抱着布娃娃，语气温和下来：“……喝多了说胡话，你怕什么？”

　　她很害怕。

　　胤禟亲亲摸摸半天，把若梧眼泪擦干净，揉揉她的脸颊，笑道：“其实你怕什么呢？我们都这般了，你哪里还能嫁给别人？”

　　若梧忽然有点喘不过气，眼前晕晕乎乎，胤禟的脸扭曲开来，蜕变成她陌生的样子，这个陌生人似乎是为她好：“你看，福晋是不是很好？你以后入府了，多去找她玩玩……你今天哭得这么狠，我到底也不懂你在想什么，你又不会说话，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说到最后，还不是你的错？”

　　是……她的错吗？

　　17.

　　胤禟又说了许多软话，见若梧真正没了眼泪，才笑着离去。若梧捏着团扇，指节用力到发白，曲折的赤红游廊，胤禟的背影格外潇洒，仿佛他很高兴一般。

　　“……”若梧没力气，勾着栏杆慢吞吞地往院子里走，她低着头走得极慢，怕细雨找不到自己。

　　“格格，你倒是看着点路啊。”

　　她撞上一个人硬邦邦的胸膛，额头霎时通红，抬眼望去，全然一僵，正是之前遇到的小厮，穿着太监服，笑意盈盈地俯视着她。

　　胤礽实在有点烦灌酒，有这功夫让他去看看美人不行吗？于是假意醉了，叫自己贴身小太监假装着，自个儿换了衣服偷溜出来。结果呢？嘿，两只野鸳鸯，不知道的还以为九弟要就地把人吃了，啧，真粗鲁。

　　哇，这个……叫什么来着，跟别的美人厮混久了，这个小美人名字有点记不清，似乎是若梧，对吧？胤礽哼笑，他长得其实是那种妖异的类型，凤眼圆睁，慢慢低下头，手指弹了一下若梧的脸颊。

　　小美人恼了，捂住自己脸颊，往后退，像只笨拙王八，胤礽发笑，发现哑巴美人冲他喊大胆，一时间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对，孤……奴才就是大胆，格格要不要看看，奴才还有更大胆的。”他一手圈住若梧的腰，皱眉，现在外头的风气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四弟那一个德行，都喜欢这瘦瘦细细的。

　　哪里好看了？被人一捞就捞进怀里了，怎么都挣扎不开。胤礽哼哼冷笑，几个飞步扒墙而上，余光瞥见若梧的眼睛都瞪大了，洋洋自得：“孤、奴才、我厉害吧？”

　　这么麻烦，不如就直接说我好了，胤礽凑近，看到她旗头两处簪着的小毛球，兴致来了，手便要去挠，没想到是这么不牢靠，就这么直接散了，有一颗还砸到若梧的鼻尖。

　　“……”她瞪他。

　　有点可怜可爱的，胤礽摸摸鼻子，咳两声。

　　“其实，我还有东西没给格格看呢。”指花楼里的美人，胤礽抱着若梧，熟悉地钻到巷子里，快到花楼的时候，若梧就瞧见了，一直蹬腿踹他。

　　他本就肆无忌惮，这下恐吓起她 ：“格格的姿色在里面太平平无奇了，但至少……”他话没说完，摸到一手眼泪，还抹不干净，一直往外冒。

　　怎么这么胆小？胤礽有点失望，不忘提醒她：“格格第一次的时候可是把鹦鹉给她扭了头，刚才么……又和九贝勒……我还以为格格是什么女中豪杰，怎么如今连花楼都不敢进？”他放下若梧，若梧当即软了腿，两手并用，往后挪着。

　　先不说她如今还没认识十三爷和绿芜，就算认识了，哪里就敢大白天进这莺歌燕语的朱楼？

　　她边哭边往后退，看得胤礽觉得好没意思，他想，她是不懂男女乐趣的，也不懂他，好无聊，丢开来吧。于是哼了一声，抄起手转头走了。

　　也不管若梧怎么回去，不管她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遇到地痞流氓，就这么、轻易、撒开手了。

　　走了一小段路，噔噔噔的花盆底声音响起，胤礽侧过身，挑眉，这哑巴还敢追过来，想干什么？

　　若梧跑得头晕气短，扶着一旁的青石墙，今日本就哭多了，眼睛痛，迷迷蒙蒙的杏眼望他，指指自己的旗头，伸出手。

　　把上次抢的我的簪子，还回来。

　　那是胤禟给她的。

　　不还回来，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威胁得好认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