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异能者小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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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季看着窗外发呆。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外面凌乱搭建的蓬布，在砖墙上洒下了细碎的光影。
但穆季在的这间房却透不进多少光。
狭窄的房间里放着四张双层床，衣服凌乱地挂在窗边与床架，层层叠叠地把阴影钉在屋内。
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瓶罐垃圾，床上的被褥也沾着些混合着怪味的酸臭。
穆季躺在床上，露出的皮肤带着曾被残忍折辱的痕迹，血迹和一些粘稠污秽液体蹭在了床垫上，让本就肮脏的床更加黏腻恶心。
房间里并不只有穆季一人，有一个长发的女人躺在靠近角落的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很微弱。
那女人侧着身，看着穆季。麻木像保鲜膜一样缠在她脸上。
穆季没有在意这些事，她只是一直凝视着砖墙上的光斑。
疼痛和失血让她有点困倦，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梦到了一些曾经。
很久很久、如梦一般的曾经。
丧尸爆发前她还是个学生，那时的她也喜欢这样看着窗外，看那些被树叶打碎的光影，渴望着能快快长大，逃出书墙构成的牢笼。
她以前觉得丧尸末世像一场充满苦难的恶梦。
但现在，她恍惚间会觉得……曾经的生活是她被折磨疯后给自己造的美梦了。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把穆季从梦中拽出。
“母鸡，这次的任务抽到你了。”有女人推开了破旧的门。
不，不应该说是女人。
进来的姑娘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漂亮的眉眼却带着成熟的性感和风情。
她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带着讥讽，嗤道：“你真不应该惹怒三哥，这下你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穆季并没有回应她。
那姑娘似乎有点恼怒她这事不关己的模样，声音抬高了点：“你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贞洁烈妇！把三哥哄开心了他手里漏点东西都够你快活上一段时间，你非要找死！”
她横眉怒目地瞪着穆季，却还是没有等但穆季的反应。良久，她冷笑了一下，转身就出去了。
穆季听着那个姑娘的小高跟哒哒哒地渐行渐远后，终于动了。
她像个生锈了多年的机械，僵硬又迟缓地坐了起来。
穆季并不怕死，不如说，她其实早就该死了。知道自己的死期甚至让她轻松了一点。
她甚至忍着痛把早就如同破布的衣服脱下，从床脚拿了一块发白的布，开始清理自己的身体。
穆季没有力气去打水了，她很疼、很累，但精神却很好，甚至有点想哼歌。
穆季把自己清理干净，又拿了一身干净一点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她去“做任务”，所以她没再躺下，只是倚着床架坐着，眼睛还看着窗外。
果然没一会，一个男人推开了门，叫了她一声。
穆季迟缓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上了男人。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不在住宅区，就算在也几乎都在休息。堆满杂货与垃圾的窄巷里只剩男人的脚步声和穆季拖着腿走路摩擦着地面的声音。
穆季跟着男人走出了住宅区，失去了头顶罩布的掩盖骤然来到阳光下，穆季眼睛都有点睁不开，眩晕感也重新涌了上来。
没等她倒在地上，就有人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扯着她前进，把她塞在了一辆车里，穆季这才好受了一点。
没过一会，又有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被拖行着扔进了车里。
就这么陆陆续续又有三个人被强硬地塞进车内，把还算宽敞的后车厢挤得满满当当。
车外有几个人站着，嘻嘻哈哈地聊着些东西，声音隔着紧闭的车门听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到笑声。
车里车外，恍如两个世界。
“叶哥，这就是这次的几个诱饵啊，我怎么还瞅着个挺好看的姑娘呢。”
有个年轻男人嘻嘻哈哈地搭着旁边中年男人的肩膀，指了指靠近车窗的穆季，目光从她带着伤的脖颈滑到她被衣服遮住的胸脯。
旁边衣着靓丽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公共设施你也要，脏不脏，到时候沾了病治疗钱都比买个宠物的钱贵。”
年轻男人却没生气，对着女人挤眉弄眼：“男人会的玩法多了去了，姐姐你又不是没体验过。”
女人冷笑：“倒还真体验的不多，不如你给我当宠物让我试试。”
男人也不恼，反而贴了上去：“好姐姐，只要你疼我，那也不是不行啊。”
没等女人回嘴，中年男人就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两人熄了声，他才喊了句集合。
车边站着的人便都集中了过来。
“这次去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危险度很高，都注意着点。任务是清理三个六级，这个不难。重点是还要带回一个耐毒核心。这车是诱饵，省着点用。行程和计划之前都确定过了，还有没有问题？”
见众人点头，他又拍了下年轻男人。
“你来开这两车，没进目标区域前把味道藏着点。”
年轻男人嬉笑着应了声。
众人分成两人组，分别进入车辆，车队向外围驶去。
穆季从上了车就开始昏昏沉沉，头搭着车窗。
路面很崎岖，她的头在窗上磕磕碰碰，却还是遏止不住睡意。
穆季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自从她得知了妹妹的死讯，她就再也睡不好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即将死亡让她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所以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连身边人的嘶吼和挣扎都没有吵醒她。
直到她被人摇醒。
年轻男人见她醒了，像是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穆季没有回话，她这时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车队停在一个商超的废墟里，有人正在清理丧尸和封锁通道。
穆季看着那些人轻易地让藤蔓堵住道路，冰锥捅穿丧尸，还有人手指一搓就点起了火，开始热罐头。
她忽然发现车内很空，之前挤挤挨挨的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男人半死不活地躺在身旁，身上有些新添的伤口。
“哎，怎么不理我？”年轻男人黑了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穆季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怎么了吗？”
车内光线昏暗，她的嗓子很疼，只能挤出一点气音，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年轻男人眸色沉沉的，嘴角带着笑：“没什么，看看你还活着没。”
穆季没说话。
“找诱饵的时候我可特意没找你，这次诱饵也用得不快，说不定用不上你呢。”年轻男人伸手把穆季散下的发丝拨开，想在穆季脸上找到些什么。
像是感恩、激动、希冀。
但穆季脸上什么也没有。
“你不信我啊？”年轻男人作出一副无奈又委屈的样子，“我难过了，你要是不哄哄我我就再也不护着你了。”
穆季有点想笑，但她没有力气扯动嘴角。
她只用气音问：“要怎么哄你呢？”
穆季的音调在尾部有点拖长，像是诱人的呢喃低语，这是她被调教了几年的腔调，早就刻在她的习惯里，改不掉了。
年轻男人眼睛更沉了，背后的篝火给他度了层金红的边，也让他的五官揉在了黑暗里。
“你自己弄一下。”
他这样说。
火是橙红的，照在穆季的皮肤上像淌了蜜。
她被拽了出去，拽进了火光照不到角落，有人笑着跟过来，想分一勺蜜味的羹。
等穆季被拖回车里时，出门前特地换上的干净衣服已经变得破烂肮脏，新伤叠在旧伤上，像被多次涂改的涂鸦。
脱力和疼痛不算什么，但绝望和麻木像绳索挂在她的脖子上，越收越紧。
穆季如愿地昏迷了过去。
等穆季再次醒来时，车里除了她已经没人了。
她看着外面的星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连带这辆车都被当成了诱饵。
车窗开了个缝，估计是想让人的味道散出去，但又不能散太多让普通丧尸大量聚集。
穆季都能想象出她是个有点裂开的罐头，诱惑着鼻子最灵敏，最渴望血肉的怪物。
即便穆季自认为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当死亡逐渐靠近时，她还是发起了抖。
车外的丧尸越来越多，连车窗都被它们掰下了点，穆季还没反应过来，一双腐烂的胳膊就向她的脸抓来。
她本能地尖叫了一下，就立马捂住了嘴。听到动静的丧尸更加活跃了，挤挤挨挨地撞击着车辆，用力把手伸进车窗抓挠着。
穆季的身体本能地躲避着，努力往车座底部缩，麻木的心却溢出一点雀跃。
终于，终于……
“咚！！！”
穆季听到了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躲在附近楼里的异能者们。
“我没看错吧，有个人？”有人惊诧地小声问，“这一块不是S级区域吗，有人能自己在这儿活下来？”
中年男人也皱着眉。
独行异能者基本都非常强悍，更别说是能在这块区域存活，他一时间也有点踌躇。
如果运气不好，他们整个小队都要全军覆没。
但……
中年男人看着远处又被扔下的布包。
“那个人是不是想救诱饵？”队伍里传来了讥笑，“她是不是没有攻击能力，要靠这种手段？”
“估计异能和隐蔽逃跑有关吧。”
“这附近的物资早就空了，她从别的地方跑过来的吗，说不定携带了一些好东西呢。”
“那要不要招揽，还是说杀了？”
中年男人抬了下手，众人便纷纷禁声，只看着他等待决断。
“目标已经过来了，让那人先和目标对上试试，如果有足够的价值就尝试招揽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异能者小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