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与神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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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她有带走什么吗？」
「88：我的眼泪」
林秋深思索他应该不是说情话，88从小就痴迷收藏东西，包括他自己的眼泪。人鱼症患者的眼泪有近乎珍珠质的色彩，放在阳光下晃动像轻柔绸缎流麻。
林秋深宁愿相信陈枝带走那瓶眼泪是为了把它冻成子弹发射出去，如果她只为撩拨88，那林秋深真的头疼。
88的脸上除了漂亮还写了“好骗”两个字。
而陈枝，主神时代的老祖宗，会吃了他连渣都不吐。
「002：我也要。」
「88：？」
「002：你现在就开始哭，我让人去取新鲜的。」
「88：你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但是我太开心了，哭不出来。」
「002：派两个人跟着你，什么时候哭出来什么时候走。」
「88：……」为什么要把监视他说得那么委婉？
「88：知道了，他们能帮我干活吗？」
「002：得加钱。」
88欣然接受，并且保证不会再一时兴起塞给执行者过多的金额导致他们被404教院清退。
「88：收到第二批豆子了，自己烘的，有时间来喝一杯。」
林秋深暂时不会有时间，招摇山号登陆城主人向他发来邀请。白泽终于做好准备与人类谈判。
「002:我们要给神准备见面礼，你有好的推荐吗？」
库房里的宝物琳琅满目，可要送给神，那些宝物的光泽全都暗淡了。
「88：神好像很需要金属材料，要送一批到近海吗？」
「002：送过来吧，另外带几块宝石原矿。」
梦弧系统公布教院与神今日会面，人类执行者首次与神接触。
921总院派出最高权限执行官002登城拜访，十艘水母船安全进入第一空域。
登陆城最外围漂浮的银白色天空航道有人在飙车，准确的说被迫飙车。那是地面失踪的人口，大多是F区的非人，街头火拼的主力。被掳进登陆城参与神明的赛车游戏。
非人失踪只是让主人丧失了财产，主人们不欲和教院打交道，几乎不会报案追查。
一节天空航道停在水母船港口，执行者们踏上宽阔的十米宽的金属路面。他们面前的路面浮现固定停车方向停车位，八辆车从天空航道内部上升至路面。
航道两旁竖起灯牌，一路红灯。
想见神要通过神的游戏考验，林秋深挥挥手让所有执行者上车。
最低限速180的标志亮起，登陆城内所有红灯转变为绿灯，车子以最低时速自动价值，赛车手需要根据天空航道拼接成的路段及时调转方向。
所有赛车手都在航道上疾驰，变换的航道和不知什么时候浮现的地面标志令人目不暇接，这似乎是一场竞速游戏。
林秋深打开车内收音机，在紧张氛围里放一首舒缓的音乐，套上黑色手套的骨感指节在方向盘上敲打旋律。
执行者们坐在旁边，几张投射屏中的数据正被篡改。
梦弧系统内的职业玩家们最讨厌执行者参与游戏，那些可以更改后台数据的程序员对游戏本身不感兴趣，他们大部分人会直接拆解游戏。这不公平，而且扫兴。
拆别人家确实不礼貌，但登陆城目前的链路是梦弧系统，林秋深作为最高权限者拆的是自己家。
「已破解」
林秋深顺利接管天空航道控制权，前方的路一马平川，直达登陆城最高处建筑外的太阳能甲板。
梭子状的登陆城在顶部展开四叶太阳能甲板，中心留下一座花苞般的建筑。
熟悉的管风琴乐声从城堡大厅传出，执行者踏进敞开的白色玻璃大门，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巨大的白色管风琴前演奏。
演奏者的座位代替代表上位者的主座，整个管风琴大约七千根风管，四排琴键，暗淡的蓝玫瑰花纹爬得到处都是，只有一只红狐狸标志亮着。它是当今世界最宏美壮观的乐器。
阿依波塔原本想为执行者们提供一些帮助，现在不用了。
「阿依波塔：向002和各位执行官问好，我是地面人类阿依波塔。」
阿依波塔，月光下的小鹿。林秋深默念她的名字。
“向你问好。”
「阿依波塔：神在巽室，他只想见002。」
城堡大厅内有八个小门，林秋深独自走到巽室，大门打开小桃花和驮着机械菩萨头的帝江向他行礼。
“向您问好，执行官大人。”
“好久不见”。
“他在里面等你。”小桃花领着修好的帝江去找阿依波塔，帝江背上的机械菩萨头只剩一个空壳，里面的材料都被拆出来修理帝江的瘸腿。
林秋深在巽室内看见白泽的背影，穿着浴袍式大衣的机械兽人，全身贴合异兽的黑白条纹皮毛。
白泽起身从净化器里接水，机械身躯比常人高大，身高在两米左右。兽头似虎似狮，额前有独角，双眼一只赤瞳另一只被逆十字图案皮革眼罩遮住。
“向您问好，爱神白泽。”
“坐吧，规矩不多，”白泽将贝壳单耳杯放在茶几上，两人在对着海的长沙发前坐下，窗外的蓝色天空像Windows 98的默认桌面。
这不像谈判，像约会。林秋深心想。
“拿了你们一些东西，”白泽的兽爪间还在忙活一些精巧的拼接工艺。
“很让人介意。”林秋深端起水杯。
“没办法，我太缺东西了”，白泽用镊子夹起木片安放到一个方形半成品上，“又不想被你们拉进利益关系里搅合，当强盗可以不讲理。”
“可以理解，但不支持”。一人一神闲话家常般聊着。
“系统里出了麻烦，梁海山应该告诉你了。”
“系统外面也有麻烦。”
“不用提醒我是个麻烦，我知道。”
白泽早听说002说话有特色，特别会内涵人也算是特色，“我们现在聊的是如何解决我这个麻烦，不是你把最高级别的死神镰架在我脖子上的方式，就像你对小饼干那样。”
他的音色是系统合成的猫科动物低吼。白泽本身是个温和的人，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但睡一觉醒来身边人都消失了这件事经常让他在情绪爆发的边缘。你可以试着想象抢走老虎刚捕获的猎物，简直是用命开了一个玩笑。
“小饼干，我的女儿，在她为人类安全牺牲了一切以后被守卫当今人类安全的最高权限执行官002处死。
她守住了当时的人类，你守住了现在的人类，我该感谢你吗？作为父亲，我该感谢你吗？”
屠龙勇士终成龙，白泽也迈上了这一步。
“我向一位父亲道歉，非常抱歉”，林秋深被他的感情牌摔了一脸，“002并未违反主神明离设下的明文规定，杀她的规定写在《执行者条例》第一条。”
白泽认同林秋深的工作能力，他是个公私分明的混蛋，和末世前的部分包养明星情人的政客一样。是他会讨厌的人。
“如果001活着我会向他道歉，虽然他从不按规矩办事，他令明离头疼。”那家伙是个只懂技术的黑客，长着天使的样貌，脑子里从没生出恶魔的想法。
白泽跟自己说够了，不要再想起过去。
“这个世界对你们太旧，对我又太新，充满守旧的新规。本来想适应的，花时间了解了一阵，实在提不起兴趣。”
手底下的八音盒拼接完成，小木块把滚轴和簧片包裹起来，上发条后它开始演奏《致爱丽丝》，并且在滚轴转完第一圈时就从正方体上方旋转打开一个小洞，露出里面的礼物。
“您有什么好建议？”
“分而治之吧，执行官，神归神，人归人。”
林秋深起身去净化器续水，这里还有可可粉和可乐粉冲剂可以选。用来哄小孩的东西，林秋深很有兴趣。
“您想让登陆城合法存在？”
“是的，人类的执行官，我们友好协商承认第七区的存在，”白泽看着那位最高权限执行官在冲可乐，两百多岁高龄的002像个喜欢碳酸饮料的宝宝，“我可以送你配方，条件是第七区成立。”
“大区成立需要超过三十万人口，北境开发比登陆城降临更早。第七区的名号不适合您的城堡。”
边境人口已经从L区和A区迁移七万左右，铁路部分运输路段通行之后，G区人口回溯，异兽猎人招募将促使真正的第七区成立。
即使是不稳定的流动人口，但检测数据达标时意味着大区可以成立。
招摇山号登陆城里除了被抓来参与赛车游戏的非人就是小女孩，而且那些非人随时会掉出赛道被引力场撕碎。白泽的条件异想天开。
“植物喜欢水分，但不代表你可以霸占小女孩的饮水机，你不坐下来我们没法谈。”
林秋深毫无作为初次到访客人的矜持，他喜欢碳酸饮料，没有哪朵花喝了可乐雪碧会不开心。这些东西比酒精更容易让他喝醉，所以他会尽快排泄出去。
“我可以借用小女孩的厕所吗，除了她们还有人需要上厕所吗？”
林秋深得知道上来找神的人去哪了，公墓博物馆还有他的墓碑底座，那个死了五分之一的人还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与神会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