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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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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玫显然也没想到顾池西居然会将凶器就这么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可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开了口：“还不能确定，我们需要去验证一下上面的DNA，才能……”
“去验吧。”她的话还没说完，顾玖已经开了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手中的奖杯递了过去。她的表现，看起来实在太过平静，可那双递奖杯的手，却不自觉地在颤抖。
沈玫当然看出了她的故作坚强，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接过奖杯，而是将手伸得更长了些，轻轻地握住了顾玖颤抖的手。
然后，她微微用力，将顾玖拉向了自己。顾玖并没有反抗，而是就这么顺着她的力度，同她进行了一个拥抱。
拥抱的力度起初很轻，可很快，顾玖的手臂微微用力，将沈玫抱得更紧了些。沈玫感觉到她手臂的颤抖，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将她抱得更用力了些。
二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直到顾玖的呼吸终于有些杂乱，发出一声声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顾玖的手一沉，松开了奖杯。奖杯掉在早就准备好的，沈玫的手里。沈玫一手搂着哭到睡着的顾玖，一手将奖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这才弯腰，将顾玖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顾玖翻了个身，埋进了她的枕头里。她看着顾玖依然平稳的呼吸，拿起一旁的奖杯，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下了楼。
将奖杯交给叁，沈玫拉开自己的房门，却发现顾玖已经坐了起来，正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听到门开的声音，她第一时间转头，在看到沈玫后才松了口气地开口：“是你，我之前……”
“你之前太累了。”沈玫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温水。顾玖当然也感觉到了喉咙里的不适，她道了谢，接过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才开口：“所以，奖杯……”
“已经委托我的同事送去检验了。”沈玫接过空杯子，将它放到一边，问：“如果检验的结果是我们之前猜的结果，你打算怎么办？”
顾玖抬头，双眼还有些发红，可语气已经十分坚定：“我要让他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看着这样的顾玖，沈玫眼前一阵恍惚，她好像又一次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女孩，那个明明目睹了一切，却最终没能让任何人付出代价的女孩，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对顾玖，也是对那个女孩：“我明白了，我会帮你。”
二人就这么看着彼此，许久，还是沈玫没忍住，打了个呵欠。顾玖见状，立刻往旁边让了让，开口：“不早了，快点休息吧。”
沈玫还想说什么，视线不经意一瞥，却看到了顾玖平静地外表下，紧紧抓着被子的手。
她的心里忽然一颤，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开口：“我知道了，我先去洗漱。”
洗漱出来，沈玫换好了睡衣，刚躺下，顾玖的手就摸了过来。她轻轻地抓住沈玫的手，开口：“你说，我们目前的证据，够了吗？”
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沈玫心中一软，反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差不多了，我的同事也在调查当年的事，加上凶器，证据链已经比较完整了。”
“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证明是顾池西下手。”顾玖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们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我母亲的死亡地点是家里，没有办法证明……”
“放轻松，小玖。”沈玫听出了她的急切，她开口，一边轻轻地拍了拍顾玖的背：“一切先交给检验的结果，不要太心急，好吗？”
顾玖深呼吸了几次，逐渐平复了下来，她点了点头，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沈玫的手。沈玫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许久，顾玖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她长出一口气，开口：“谢谢你，沈玫。”
沈玫摇了摇头，语气温柔：“现在有感觉舒服一些吗？”
顾玖抿了抿唇：“我其实知道不该这么着急的，我只是……”她深吸一口气，嘴角带了些苦涩：“我只是太急了，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第一次直观的找到证据……”
她说得语无伦次，沈玫却理解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我明白，我们的猜测，今天终于得到了证实，是吗？”
顾玖用力地点了点头，沈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到：“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谨慎行事，不能让这么珍贵的机会被白白浪费，对吗？”
顾玖看着她，许久，又一次点了点头。
二人重新躺下，顾玖本能地向着沈玫靠近了些。她开口，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沈玫，等醒来之后，我就不会再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情绪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些：“所以，现在的你，可以稍微抱抱我吗？”
沈玫本能地后退了一下，顾玖没有继续动作，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她的反应。
许久之后，沈玫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搂住了顾玖。
顾玖的身体一僵，然后，她一点点向前，将自己埋在了沈玫的怀中。
二人就这么相拥着躺在床上，情绪上的激动褪去后，身体上的疲惫终于姗姗来迟，很快，二人的呼吸都平稳了下来，进入了睡眠。
顾玖睁开眼，正对上沈玫微弯的一双眼。
她愣了一下，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大脑愣了一瞬，才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同时浮现出来的，还有她那些丢人的哭泣。她赶忙试图撑起自己，却发现沈玫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而她的手，也还紧紧地拽着沈玫的衣领。
见她这幅反应，沈玫笑了笑，说道：“这下彻底清醒了？”
顾玖点了点头，她咬了咬唇，竭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将自己从沈玫的怀中撑起。沈玫也配合地松开了手，顾玖坐直身子，开口：“昨天，谢谢你。”
沈玫摇了摇头，也坐了起来：“没什么，我的职责而已。”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无波，顾玖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我们现在该赶紧离开，不然，顾池西大概会有所警觉了。”
看出她在回避昨天发生的事情，顾玖心中难免有些不爽。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当然还是坐实顾池西的罪证，所以她虽然感觉不爽，到底也还是顾全大局地点了点头，和沈玫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房间。
下了楼，沈玫对着赵妈打了个招呼，开口：“赵妈早，池西昨天回来了吗？”
赵妈的表情却有些凝重，她摇了摇头，就开口：“没有，夫人，老爷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然后，她的视线往后，看向了跟在沈玫身后的顾玖：“小姐，您之前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我愿意。”
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事情，顾玖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却很快意识到赵妈的意思，她快走两步，越过前面的沈玫，很快来到了赵妈的面前。
赵妈看着她，表情坚定，她抬手，握住赵妈有些粗糙的手，语气颤抖：“是真的吗，赵妈，您真的愿意……”
“我愿意，小姐。”赵妈的面上露出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如果当初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好，可如果穆小姐真的是因为我的离开才……”
她的眼眶一红：“那我怎么能安得下心啊……”
顾玖也红了眼眶，她紧紧握住赵妈的手，开口：“谢谢您，赵妈，您的同意，对我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我，我真不知道能怎么谢谢您……”
赵妈却只是摇了摇头，她轻轻地拍了拍顾玖的手，语气温和：“小姐，您不需要谢谢我，相反，是我要谢谢您。”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您给了我这么个选择，我可能真的会一直生活在后悔里，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顾玖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赵妈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好了，小姐，您只需要告诉我，什么时候，需要我做什么就好了。放心吧，我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人，但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顾玖的双眼又是一红，她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情绪，这才说道：“好的赵妈，但我想拜托您，至少在我再次找上您之前，不要让顾池西知道我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可以吗？”
赵妈用力地点了点头，二人对视一眼，眼看着又要哭出来，沈玫赶忙上前一步，开口：“赵妈，我饿了。”
她瘪了瘪嘴：“我也不想打断你们的，但是我真的好饿，我们可以先吃饭吗？”
她这么一开口，赵妈和顾玖都愣了一下。还是赵妈先反应了过来，她松开顾玖的手，赶忙应道：“嗨，瞧我这，饭好了，夫人，小姐，无论发生了什么，先吃饭吧。”
然后，她转身，向着厨房走去。赵妈刚消失在厨房的门口，顾玖转身，看向沈玫，开口：“谢谢你。”
沈玫看她一眼，转身，开口：“我是真的饿了，没有别的意思。”顾玖却并不被她的话吓到，她上前一步，双眼微弯：“好，你只是饿了。”
“好好吃一顿吧，这顿吃完，我们可就要忙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