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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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 your marks.”
一声短促的发号后，奥运会男子一百米自由泳决赛开始。
女解说：“比赛开始。陆逢森的压枪成绩是0.61秒，起跳距离依然存在优势，看上去他的状态比昨天强劲得多。”
男解说：“是的，一百米自由泳一直是白人的统治区，他们的身体优势非常明显。陆逢森是我国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在该项目取得冠军的选手，不可小觑。”
女解说：“目前他与邻道的法国选手并驾齐驱，最后二十五米加速带，他发力了，陆逢森发力了！”
男解说：“冲得很凶，但是对方也咬得很紧！最后五米冲刺！陆逢森！陆逢森！！！冠军属于陆逢森！”
记者：“47秒54，对于再次游进48秒你有什么感想呢，陆逢森选手？”
陆逢森裹着浴巾，对着采访镜头微微笑了一下，没有说他一贯的嚣张话，语气颇为谦逊道：“我很荣幸。”
记者：“八年前，你在男子一百米自由泳创下的46秒60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复出以来你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赛，觉得自己还能够向该记录提出挑战吗？”
陆逢森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目前的我应该是不能了，不过我很期待这个记录被刷新的那天。”
因为肩膀需要治疗，陆逢森没有呆太久，领了奖后就跟着裴念的私人飞机回国了。虽然他百般不愿，但还是被按着在医院休养了足足三个月。
“伤筋动骨一百天。”
“一百天。”珍珍摇头晃脑地学裴念说话。陆逢森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知道啦，现在已经一百天了，可以回家了吧。”
“嗯！欢迎回家，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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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港又进入了冬天，万幸的是今年冬天没有太多雨。一大早，屋外冷风呼啸，屋内四季如春。陆逢森蹑手蹑脚起床，身旁的Omega无意识地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小声呓语。
“冷。”
陆逢森把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不着寸缕的雪白肩头。往外走了两步折返回来，在裴念额角落下一个吻。
分别太久，两人都憋疯了，昨日恰逢alpha易感期，胡闹了一整宿几乎天边露出鱼肚白两人才堪堪睡下。一觉睡到下午，裴念醒来时身子骨都酥了。
下意识往旁边靠，却只摸到枕头。一瞬间醒了过来，“陆逢森？”
又喊了几句，依然没有人回应。
裴念疑惑地坐了起来，肩头的薄被滑了下去，露出青紫的印子。他暗骂了一句，“真是狗来的。”
扶着墙走到浴室，在大镜子照映下发现不仅前胸和大腿，就连后背甚至是臀部都布满了或轻或重的指纹和吻痕。肩胛骨和腿根的位置颜色最为浓重，裴念闭眼深吸一口气。
带着青柠气息的吻似乎还停留在肌肤上，轻柔的、混合了alpha的体温，席卷全身毛孔。
简单洗漱过后，随意在陆逢森的衣柜抽了件宽松的t恤和家居裤换上。屋外也非常安静，让他有一种，这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的错觉。
因为易感期的缘故，陆逢森昨天独自跑回曌弋花园，裴念一再逼问才说出实情。
“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为什么还要拿走我刚换下来的衣服？”裴念的声音通过电话传递过去，隐隐可以听出在生气的边缘徘徊。
“在哪儿？别让我问第二次。”
陆逢森沉默片刻，“很快就好，别担心，在家等我。”
“行。”
电话挂断得十分利索，陆逢森对着黑屏的手机怔忪了半分钟。随后从冷柜拿出抑制剂，咬开盖子平静地给手臂扎了一针。
刚打完针有半秒的眩晕，他抱着从裴念那里偷来的衬衫倒在床上。这段时间习惯了鼻尖萦绕的馥郁薄荷香，仅是衣物上沾染的这一点又怎么能够满足正处于易感期的alpha.
抑制剂起作用很慢，明明说明书上面写针液顺着静脉输送到全身约需要十五分钟，可是已经过去几个十五分钟了，身体的热量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灼烧感随着心脏搏动蔓延到四肢百骇。陆逢森不得不把身下的衬衣团成一团塞进嘴里防止过激咬断了舌头。犬齿触碰到衣物上沾染的Omega信息素，嗜血的本能减弱了少许，但是燥热不减。
他红着眼，失神地看着窗外的落日黄昏海。太阳把地表染成金黄色，明明是冬天，却让人无端生出这是夏天的错觉。这栋房子地理位置真的很好，视野绝佳，不知裴念当初是不是因为这片海景买下的。
又想到裴念了。
“念念......”模糊的呓语被衣物堵着，像闷在水中。
“干嘛？”
清澈温润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陆逢森猛地转头，是错觉吧，肯定是错觉。现在应该在云梦湾哄珍珍吃晚饭的人却出现在曌弋花园。
陆逢森下意识地朝他伸手，将要触碰到的时候，鼻尖嗅到货真价实的薄荷味信息素，突然像被拉住牵引绳的木偶，动作一瞬间凝滞。然后他绷紧身体从床上翻下去，一步一步后退到阳台。
“我没事，你快出去。”由于身上热气如潮水往外涌，他只穿了条松垮垮的睡裤，上半身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不稳地起伏，像接近喷发的火山律动。
裴念对他的忠告置若罔闻，一步一步靠近他，把将近一米九的alpha逼到弓着身体缩在墙角。
“不要。”
伸出去阻止的手下一秒便被Omega握住。
裴念拽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牵，陆逢森脱力地顺着墙蹲下去，与锃亮皮鞋鞋面的倒影面面相觑。
“不要这样念念，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嘶哑的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了，陆逢森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盈盈一握的脚踝，阻止那双漆皮皮鞋继续往灰色睡裤上增加脚印。
裴念单手撑在墙上，垂眼看着内心拉扯瑟瑟发抖的alpha，鞋尖缓缓往下压，碰到即将爆炸的一团，轻轻颠了颠。
“真的不用帮忙？嗯？”轻飘飘开口，礼貌得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殊不知脚下没轻没重地碾着对方的。
“说话，陆逢森。”用力掐着下颌把alpha的脸抬起来，裴念才发现他眼眶布满泪水，十分恼怒地瞪着裴念，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视线对上的一瞬，陆逢森猛地暴起一把操起Omega的细腰往床上扔去，衣物连带着那双价格不菲的皮鞋一齐掉在地上。
裴念轻笑着，似乎在笑话他色令智昏，不堪诱惑。
蕴含浓郁青柠气息的吻铺天盖地，似风似雾似雨。
一吻结束后，陆逢森手掌按在他的胸口，沉默地看着他。鼻尖坠着一滴汗，哒地一下掉到Omega的嘴角。刚在他口腔里探索过的、粉色的软舌伸了出来，慢悠悠地舔去嘴角那一滴钠含量极高的液体。
狭长的眼尾上扬着，挑衅似的目光看着他。唇瓣动了动，说：“没胆还是不行？”
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陆逢森用力闭了闭眼，飞快起身往外跑。
“？”
裴念无语失神之际，陆逢森以极快的速度回来了。看来他的意志并没有让他突破作为alpha的本性。
目光触及到对方的脸，裴念略微勾了一下唇，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对方慌忙戴上的口枷的皮革带上，一弯一勾缓缓把人拉近。鼻尖相抵的距离，四目相对。
陆逢森处于一种随时会暴走的危险状态中，勉强被一小时前打的抑制剂维持着仅有的理智。声音沙哑地开口，说：“不要怕。”
“我为什么会怕你。”独属于上位者的骄傲，似乎他从未受过伤。
想要接吻，陆逢森脑海只有这一个念头，想要吸食名为裴念的特效药，可是冰冷的口枷无情地隔开。
裴念眼睛低垂着，看着粗长的指节小心翼翼地进进出出，长久地开拓后，他有些不耐地说：“可以了。”
“再等等。”陆逢森俯下身似乎想用吻给予Omega安慰，但是嘴巴被封锁，他稍显挫败，只能用高挺的鼻尖去碰了碰对方以示亲昵。
大片余晖洒进来，把流畅的肌肉线条染成金色，日照金山的美景无暇顾及。只能专注于眼前的仿制品，类似金色山脉的肌群。
“不是都给你了吗？还在难受什么？”浅褐色转着鎏金的瞳仁好整以暇地看着眼睛憋得通红的alpha，假装看不清他眼底更深一层的情绪。
冷硬的束缚器具在把他的脸勒得通红，双目几乎要滴出血来，不难看出他的企图。
随着一击全垒打，哒地一下，口枷的锁扣解开，alpha扬起脖颈，其随之掉在床上。漆黑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念念。”嘶哑的声音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与挣扎。
“嗯。”他轻轻地应。
陆逢森叼着他的唇肉不住地亲吻、舔/舐，非常缓慢地从脸颊游弋到锁骨、颈窝、后背。
“我可以吗？”临门一脚之际，陆逢森强作镇定地开口，空气中炙热的青柠味信息素几乎把裴念一整个燃烧殆尽，又像是做成一个茧把他囚禁起来。
他失神地答：“可以。”
“谢谢。”
Alpha怀着感激与爱意把犬齿刺入Omega娇弱柔嫩的腺体，血液与信息素交融。长臂紧紧圈住裴念，两人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似乎从未分离。
怀抱非常温暖，比窗外的壮丽落日还要让人沉溺其中。痛苦冰冷的记忆被覆写，一滴泪顺着紧闭的眼角落下，顺着破开的伤口滑进Omega的腺体，那晚下的雨都变成了陆逢森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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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念按着腰磨蹭到门外，从主卧开始沿着长梯一直往下铺满了粉色郁金香，疑惑着顺着花道往前走，越靠近心跳频率变得越奇怪。
鲜花蔓延到地下一层，下面是游泳池，他按捺着万千思绪竭力保持从容地往下走。
下面很黑，联排的窗户全都被盖上遮罩。泳池前放了一把椅子，侧边有灯光打在那处，就像暗示他坐上去一样。
与他生珍珍时做的梦别无二致，前些日子他告诉陆逢森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现实中复刻这一幕。裴念探头看了一眼游泳池，没有人。
然后他缓缓在聚光灯下的观众席入座，噌一声，对面的白墙蓦地亮起来，身后的投影仪开始工作。
“啊，啊，听得见吗？”陆逢森坐到视频中央的蓝色椅子上，目光专注地看着镜头。
“你好，念念。”傻气地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然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我更想喊你一声裴念学长，这样听起来好像我们中间没有断过联系，并且你在高中时就告诉了我你的名字一样。”说完，他轻笑了下。浓密的睫毛往下垂，不自觉扬起笑让他看上去十分迷人。
“你退学后我尝试过去找你，向队里高年级的前辈打听——他说没听说哪个裴家的Omega很可爱很容易害羞的。其他高三的同学也是这么说，然后我就想或许是我搞错了。”
“后来在舞会上见到你，我不受控制地朝你走过去。事后才知道原来你叫裴念，那个总是登上财经头版的裴念。这样厉害的人物，我一时没能把你和高中认识一个月的Omega联系起来，抱歉。”
裴念听着听着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视频中的人也一样，交叉相握的手收紧了些，往侧边偏了一下脸调整情绪才接着说。
“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了，但是我还是想郑重地再说一遍，对不起。为我做的所有混账事情。伤害已经造成了，无论再说多少遍抱歉都是于事无补。我陆逢森.....”
在电子设备中畸变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缓缓从后方传来。随着脚步逼近，四周的灯光缓缓开启。
“我愿意用一生去赎罪，希望裴念先生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我爱你，嫁给我吧，念念。”
浅褐色的眼睛隐隐浮现雾气，嘴巴紧抿压抑情绪，裴念看着在身前单膝下跪的人百感交集。陆逢森举着一个红丝绒的礼盒，比普通的戒指盒要大一些。
裴念轻轻抚过，讷讷地开口：“是什么？”
陆逢森没有回答，牵着他的手，带领着他打开。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牌，上面雕刻着胜利女神像。
是陆逢森关于“等我”的承诺，也是为了能够配得上你而拼命赢取的勋章，陆逢森在心里回答。
他把金牌拿出来，一圈一圈绕过Omega纤细的腕骨，红色的绥带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灼灼逼人，绑紧后金色的奖牌刚好落在掌心。
裴念用力攥着，双眼通红地看着他，哑声道：“好。”
“谢谢。”
唇瓣相触，陆逢森含着饱满的下唇缓慢吮吸，手掌扣着裴念的腰把人压向自己。
裴念下意识地环住结实的腰身，沉默着与他接吻，热泪也沉默着落下，打湿了两人。像下了一场暴雨，没有伞，但是发现雨是温暖的。
“daddy！爸爸！”珍珍听从陆逢森的嘱托在楼梯口蹲了足有五分钟，见裴念接受了陆逢森的礼物，终于憋不住跑了出来。
身上还插着从梁洛羽婚礼上拿回来的小翅膀，手上抓着几支娇嫩的郁金香。
“送给你。”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陆逢森让他给裴念送花，之后会再带他去水族馆看大鲨鱼，他就乖乖照做了。
陆逢森把珍珍抱起来，笑着说：“谢谢裴臻意小朋友。”
“不客气噢，还有我也想要daddy和爸爸亲亲。”他看着两人，认真地说。
裴念与陆逢森相视一笑，默契地一左一右啵了一下把糯米团子的脸亲得变形，把珍珍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End-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承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