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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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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向警官崔斯特收集了前期的审讯资料,与伊维尔共同看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按照指令,今天是最后羁押他们的日子,如果不能找到明确的证据,做不出指证,这个案件将被封存,嫌疑人将被释放。
到时候真正的凶手将逃之夭夭。
慕斯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他对崔斯特道:“把他们几个人分别叫到这个房间来吧。”
*
丽莎掩面坐在沙发上,可以看出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人,即使是在丧夫的日子里,也没有落下梳妆打扮。
唯有红肿的眼睛,让大家知道她并不好过。
“我们确实因为一些原因在吵架。”丽莎掩面,睫毛低垂,看起来倒有些楚楚可怜,“因为我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他最近想领养一个孩子,但是我不想。为此我们吵了很久...但是天地可鉴,我们夫妻关系很好...善达,你走了,我怎么办...”
审讯在丽莎泣不成声中结束。
管家还是那一套说辞,他带着白色手套,不徐不慢地坐在那里,像机器一样将已经阐述过的信息再阐述了一遍。
没有得到任何新的信息。
仆人进来的时候,伊维尔愣了一下。
他总感觉见过这个仆人。
他瞅了瞅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仆人名叫“耶蕾丝”,年龄38岁,穿着一件有些油渍的女仆装,据说已经在庄园干了十几年。
只见她斜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半张着嘴,手局促不安地放在腿上,无意识揉搓着衣服上的一块布。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伊维尔发现她的眼睛也有些肿,像是哭过的样子。
“下午4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耶蕾丝扭了扭身子,磕磕巴巴:“我在厨房准备食材做饭。”
“那马休是什么时候找你帮忙的?”
“我..我记不清了先生。”她瞥了一眼窗户,接着又看向前面。
“你可以记清的。”慕斯态度有些强硬。
“大..大概是下午4点半左右。”耶蕾丝一直没有直视慕斯。
伊维尔一个不怎么懂犯罪心理学的人,都感觉她心里有鬼。
斜侧着身子,一副随时想要冲出房间的样子。
手上小动作不断,眼神飘忽。
要不是伊维尔知道凶手是谁,看着答案做题,他真得怀疑一手这个人吧?
难道耶蕾丝是马休提到的“替罪羊”?
慕斯侦探多年,对她的动作自然也了如指掌,但是仅仅是紧张证明不了什么。
不仅是时间上严丝合缝,互相证词都无懈可击。让他暂时找不到切入点。
马休进来的时候,反倒是不像上次一直低眉顺眼的样子,在稍长的金发间看出有些狠厉的眼神。
“...我下午一直在外面购置货物,下午4点半才到家,这件事管家和耶蕾丝都知道,慕斯大人,您不用再进行一些无谓的询问,善达大人死了,很让人心痛。”
“但是我们要向前看不是吗?放过我们,我们还要为自己谋生。”
慕斯本来一直在拧眉思考,听见这句话不知怎的笑了,道:“洗清嫌疑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马休先生。”
“他可能被别人暗杀,也有可能是自杀,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他的财产我们拿不到一分钱,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
“省省吧,慕斯大人,我们还需要新的工作,找到工作填饱肚子这件事,像您这种有钱的大人不会懂的。”
慕斯没有说话。
伊维尔:“我就说刚才那个女的看着好眼熟,这样一看跟你长得好像啊!”
“...!”
马休猛地看向伊维尔,眼神中甚至带着一点杀意。
慕斯目光倒是一直盯着马休。
可是真的是长得很像啊!他刚才看见耶蕾丝的时候,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再重新看马休的时候,莫名的就重合起来!
只是头发颜色不一样。
耶蕾丝的头发是黑色的卷发。
“开什么玩笑...”马休啐了一口,“那个女人...我在这里工作了多年,从来没有人说过我俩像...”
“哦?”慕斯翻了翻马休的信息,18岁。
“你是哪一年到庄园工作的?”慕斯没有再拧眉。
“...”马休没有说话。
“他刚刚说很久,可能就是从小在这工作吧?”伊维尔不遗余力的分析着。
确实。
今年18岁,在这里工作了多年,如果这两个信息分开看,没有任何疑问,但是如果结合起来看,就忍不住让人想问了。
这两人什么关系?
一个是在庄园里工作了多年的女仆,一个是从小就工作在庄园里的少年。
偏偏两个人还长得很像。
答案呼之欲出。
“哼...那个臭女人。”马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骂道。龇牙咧嘴的样子像只鬣狗。
慕斯逐渐明了。
苏卡曾在那天对他说过,马休是个【结质者】。
他带马休过去当然不只是因为避雨。
苏卡在他们这个群体中,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因为他是变异的【绝体】,只因为他有一双眼睛。
就像他带走伊维尔一般,因为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人身上的气。这些拥有气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特殊能力的人。
只不过现在暂时不能凭借眼睛看见是什么能力罢了。
慕斯盯着马休的发色。
是金黄色。
倒是跟善达的发色很像。他曾在宴会中见过善达。
只不过金色头发并不少见,像伊维尔,就有一头看着就很柔软的金发。
或许,他们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简单。
并且对于遇见的【结质者】,向来是保护的态度,让他碰到【结质者】杀人的案件,倒是有些难办了。
“谢谢你,伊维尔,你的分析很对。”慕斯笑盈盈道。
伊维尔心里可记着仇呢,这件案子不结,他将夜不能寐!
“我们去现场,”慕斯站起身,“带着他。”
崔斯特指挥两个警员,几人一同前往。
*
“头顶上有什么?”伊维尔疑问的抬头。
慕斯从一进门就在观察上方。
尸体标志位置的正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垂吊式彩晶灯。灯柱从天花板中延伸出来,像章鱼触手一样分别托举着一个圆形的彩色灯球,远远看倒像是游龙在戏明珠,可以想象当灯打开的时候,得是多么的绚丽。
“崔斯特警官,这个灯检查过吗?”
“只让化验师来过,上面没有任何血迹,”崔斯特连忙答道,“需要让人把他拆下来吗?”
“拆下来。”接着又补充道:“这个东西应该很重,让大家小心点。”
来了几个警员,手脚麻利的搬来梯子,合伙将彩灯拆卸下来。
果然。
慕斯暗道。
拆卸的过程异常快,很轻松就将灯体拆了下来,剩下一根空荡荡的灯柱在墙的上方。
“这么轻松就卸下来,可能是砸死的吧..”
伊维尔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喃喃猜测。
慕斯侧头笑的温和:“有这个可能哦。”
“可是尸体是刀伤...”崔斯特警官忍不住提醒。
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马休低沉着头,让人看不清眼神。
“有些东西,不能用常规思维来判断的,对吧?”慕斯这句话是朝着伊维尔说的。
伊维尔呆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如果用常规思维的话,他将没有办法忽悠富商,也就无法一夜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