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世，浮梦微凉》思阳YY

25、浮伤年华

　　这时，紫冰不知是否被玥葶的作为所染，竟不再梨花带雨，而笑出了声道：“原本不这样以为，这下看来，玥葶与冥河倒是般配的很呢。”
　　一言即出，万物寂静。沉默，再沉默。
　　冥河见此，便先开了口道：“如是她再聪慧一般，或许我会考虑娶。”
　　听此，玥葶又白了他一眼道：“那真是辜负了您老人家的一番心思了。”
　　话毕，相视。品茶，尝果。
　　虽说西方极乐天是日久不碣，看不到曦月。却也有朝露朵云变化，候鸟飞旋归途。
　　玥葶望了望天道：“现下也是薄暮了罢。”
　　冥河听此，起了身，在玥葶的额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你莫不是有饿了罢。”玥葶点了点头，二人相视而笑，情意绵绵。而一切都在辰羽的眼中看着，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手中的茶杯紧握。
　　有些事情以前未曾言语，今后便更不会言语。
　　说到这，玥葶其实也想不通自己总是吃的许多，却从来不会做菜。
　　在冥河未来西方极乐天的时候，一直都是辰羽烧菜煮饭，味道也是极好。自从冥河来了后，每天都会做不同样式的菜肴。任凭是飞禽走兽，奇珍异果，他都能做的很好。有的时候，玥葶都会在想，若是以后冥河回了修罗界，会不会从此厌恶了吃饭呢。
　　一时三刻，每次都是这个时辰。不早不迟，不偏不倚。
　　今日做的是金黄烧锦鲤，自然还有一些素菜。玥葶言谢了冥河后，便用筷子夹了一口鱼肉，很是鲜美多汁。辰羽与紫冰尝了一口，也大加赞美。紫冰道：“不知冥河兄从何处寻的这般美味的”
　　冥河咽了咽口中的鱼肉道：“我见八宝池内有一条锦鲤，看其模样也是养了许久的，索性便将它捉了上来，炖了鱼汤。不过说来，这鲤鱼似乎还有些法力，力气大的很，捉它足足废了我好一番力气。”
　　话毕，玥葶差点吐了出来，表情有些不知所措道：“你可还是快些回修罗界罢，你可知那锦鲤并非寻常之鱼，那是创世初期，天地共生的第一条锦鲤，后来，众仙商议将其养于八宝池，莫说还未成仙，便被你捉来炖了汤。前些日子，佛陀告知我，锦鲤的劫数已到，过了劫数便飞升上神，怎知你却抢先了一步，想来三世佛陀也是不会饶恕你的。你切快些回去罢。”
　　紫冰听此，笑的不知所以道：“这锦鲤也是劫数将至，偏偏这一劫落在你冥河的身上，都是天数，都是天数罢。”
　　冥河却未曾在意，道：“佛陀事情忙的甚，未必能顾得上这条锦鲤，再者言，不久，辰羽的无量天劫将至，恐怕辰羽要比那条锦鲤重要的多罢。”
　　众人听此，相视无言。
　　又过了些时日，紫冰与冥河二人便回了各自的住处。一切事情倒也算是搁置了。
　　有些事情终会来临。
　　天雷滚滚，未曾有过黑夜的西方极乐天一片漆黑，玥葶知晓是辰羽的无量天劫降至，无法躲避。但是她也知道，辰羽的修为是可以躲过这次天劫。
　　道道天雷蓄力而下，远瞧见辰羽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突然，口吐鲜血。道道天雷劈在了他的身上。一袭白衣染的血红。玥葶飞上前去，却被强大的结界挡了回来。
　　八十一道天雷，八十一个时刻。
　　劈散的，劈不散的，都好似一阵云烟，消失殆尽，无影无踪。
　　无量天劫已过。西方极乐天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好像方才一切都是幻影罢。
　　玥葶急忙飞上前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辰羽。一把扶起，而此时的辰羽脸上除了血迹很是惨白，呼吸也逐渐弱了下去。
　　玥葶抱起辰羽将其带回了佛光殿中，跪在大殿之外，祈求三世佛陀救救辰羽。
　　声声嘶喊，有穷极时。
　　殿内佛音弥弥，徐徐而散，传来一阵声音：“天数如此，无人能及。”
　　一时间，玥葶便晕了过去。
　　世事轮回，因缘际会，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玥葶醒来已是不记时日了，守在一旁的是冥河。玥葶费力的支撑起了身子，眼中尽是焦急道：“辰羽呢？他如何？”
　　冥河为玥葶掖了掖被角，道：“你且先休息罢，你的元气已不剩有余了。”
　　玥葶声音有些沙哑，也再也喊不出来：“辰羽呢？”
　　冥河的眼神有些迷离，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辰羽他不在了。”
　　不在，不再。不想，不住。
　　玥葶从床上走了下来，冥河想要扶住，却被一把推开，玥葶仅仅穿了一身薄衣，今日的风吹的有些大，玥葶迎风而行，显得那样弱不经风。到了佛光殿。见到佛陀在打坐念法，玥葶不顾虚祖的阻拦走了进去，言语中有些凄冷道：“佛陀终究没有救他。”
　　佛陀听此，不言不语。手中的念珠转动，徐徐缓缓，不急不躁。
　　佛陀起了身道：“他命数如此，我也无能为力。”
　　话毕，玥葶的眼眶决堤而下，冲了出去。
　　平生不下泪，于此泣无穷。
　　玥葶飞似一般行走，迎面便遇见了紫冰。只见的紫冰手持一把长剑，玥葶看的清楚，那是辰羽的云兮之剑。不由得，玥葶心中一紧。
　　紫冰眼中尽是犀利：“玥葶，我一向不大喜欢你，今日，你又害死了辰羽，这笔账我今日便要与你算清楚。”
　　此时的玥葶已经无力再说些什么，道：“你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了么。上次你害我，我未曾计较，今日倒是要真真的算一笔账。”
　　言此，玥葶手中幻化出瑶琴，拨动琴弦，滚滚音浪，阵阵向前袭去。而紫冰手持云兮之剑，劈开道道剑锋，化徐徐音浪。
　　本是瑶琴袅袅，云剑习习，如今琴剑相向，风住尘香。天空之上，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这时的冥河与虚祖赶到了这处，见二人的争斗，怕会招来佛陀。便施法到了修罗界。
　　修罗界。
　　彼岸花开的火红，红的有些妖艳。二人在忘川之上你来我往，刀刀致命。
　　一把瑶琴，弹出阵阵悲歌。一把长剑，舞成潇潇离谈。
　　紫冰的语气中有些嘲讽道：“若不是辰羽替你挨了天劫，他又怎会魂飞魄散。”
　　玥葶眼神有些惊愕道：“何时的事？”
　　“你当真以为你睡了一个月便渡了天劫。”
　　“我以为”
　　玥葶仰天长笑，笑声中是那样凄冷，道：“佛陀说的对，终究是我害了他。”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
　　当初的玥葶未听佛陀的规劝，潜心修行。渡不过的天劫，便由辰羽替了她。可他自己的天劫又有谁来替呢？
　　都说神仙仙逝后，会到另一个天外天，而魂飞魄散的仙人，便会坠入忘川，重返六道轮回。
　　玥葶放下了手中的瑶琴，看了一眼紫冰：“紫冰，是我害了他，可我知晓了一件事，他曾说过他钟情过一人，现在我已知晓了答案。”说完，玥葶便跳入了忘川。
　　冥河来不及阻止，虚祖看得清楚，却终究晚了一步。紫冰见此道：“玥葶，他钟爱你又怎样，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以魔族天物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相爱。我定要纠缠你到底。”话毕，紫冰跳下了忘川。
　　忘川水，迢迢不断，潺潺不绝。
　　冥河道：“虚祖，你且要收好这把瑶琴。”
　　虚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冥河，你打算怎样？”
　　“我以自身修为渡玥葶灵魂。”接着便坠入了忘川。
　　佛陀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却不禁落下了泪水。佛陀以自身修为度化忘川，为的便是渡化四人的灵魂。
　　都说坠入忘川，便六道轮回，可是又有多少人能进的了轮回呢。
　　忘川河底，森森的白骨无数。
　　看破的遁入的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这一般，佛陀少了上万年的修为。自那日起，虚祖回到极乐天收拾了玥葶的一些物品，便出了极乐天。来到了当年玥葶曾带他来过的地方，便是如今的这片林子。
　　言此，虚祖的手握的有些紧，泪水不尽。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故事，落笙觉得心中一紧，无明有的伤感，触人心扉。此时的落笙却又不知如何安慰于他，索性静静的坐在一旁。
　　过了不知多久，虚祖的情绪有些缓和，道：“听我说了这么久，你也累了罢。”
　　落笙摇了摇头，陷入的沉思。
　　这时，虚祖起身从竹屋内取出了一把琴，看其琴质极佳，通体碧色，琴的两端刻画着两个纹路真龙，栩栩如生，想来便是瑶琴罢，落笙想。
　　虚祖拂了拂上面的尘土，道：“与你即是有缘，现下这瑶琴便送与你，想想玥葶也会很欣慰的。”
　　言即如此，落笙也不好推脱，便收下了瑶琴。落笙望了望天道：“我急需着回去，否则我家上神要责骂我一番了。”
　　虚祖笑了笑道：“也好，不知你是哪家神君的？”
　　落笙本想说实话，又恐他这般疯癫，不知又会闹出何事，随口道：“无名神君，所以山上。”说完便腾云而去。
　　却未曾理会虚祖在后面喊到那是怎么个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