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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诱人的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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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沥沥淅淅的黄昏,放眼望去,黑暗如同巨大的漩涡,逐渐笼罩大地。
“啊……啊……”,一座老旧的房子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斑驳不堪的院墙外,一群受惊的乌鸦四处逃散,发出阴森的哀鸣。
这时,门开了,一个老妇朝外倒了一盆脏水,她神情冷漠,似乎对此见怪不怪。
看着房子上方黑气肆虐,宗言贪婪地舔了舔嘴角。
入夜,从房子里出来一个男人,轻蔑的眼神朝后一挑,嘴角挂起邪恶的笑意,他掂了掂手中的银元,匆匆出了门。
许久,房门再次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环顾周围,而后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
很快,女人的手里多了一个脸盆和一条破洞的棉布,宗言静静地看着她吃力地从水井中打起一桶水,而后轻轻擦拭着身上的伤口,动作十分娴熟。
院子里一个男人从她身旁经过,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挑衅。
女人低下了头。
天黑了,女人似乎在门口期盼着什么,不停地来回踱步。
男人没有回来,回来的是一个男娃儿。
女人笑得很温柔,她匆匆上前摸了摸男娃儿的头,偷偷从怀中掏出一块肉。
夜深,男人依旧没有回来。
女人终于熄了灯,宗言迫不及待地来到女人的床边,灰暗的月光下隐隐显现出女人狰狞的脸。
宗言大喜,立刻钻入女人的梦中。
这种场景他早已麻木,只见男人拽着女人的头狠狠朝墙壁撞去,墙壁已经血迹斑斑,女人几乎昏厥。
而后男人在家里翻箱倒柜,似乎找到了什么令他满意地东西,他愤怒地朝女人吐了口口水。
“臭娘们,你不是说没有了吗?这是什么?要不是有人还在等着老子,老子定扒了你的皮。”
女人惊恐万状,她拼尽全力想要阻止,“那是娃儿的学费,你不能拿。”
男人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起身朝着女人就是一脚,女人倒地抽搐,再也没了力气。
宗言用力吸取着女人的悲伤,女人的绝望,他很久没碰到过这样好的味道了。
次日一抹阳光透过锈迹斑斑的窗台,女人平静地睁开了眼睛。
她麻利地起身到厨房开始忙活,不久,男娃儿也起床了,帮着女人一起。
男人终于回来了,他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板凳,厨房里的两人顿时如临大敌,绷紧了身子。
“大清早吵什么吵?”这时,对面屋子里探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脑袋,正眼神凶狠地盯着男人,“再吵着老子,老子砍了你。”
男人立刻陪着笑,“对不住,对不住。”
当那人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男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男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痛得女人嗷嗷大叫。
“放开妈妈,放开妈妈。”男娃儿使劲儿扒开他的手,“不要打妈妈。”
男人面容狰狞,他狠狠甩了男娃儿一个耳光,“老子赚钱供你吃供你喝,你能耐了是吧。”
“别打娃儿,要打打我。”
男人扬起拳头,突然想起刚才那人的话,硬生生收了手。
“晚点再打你。”
女人泪如雨下,心疼地摸了摸男娃儿的脸。
宗言冷眼旁观,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明知男人靠不住,却不离不开男人,活该受罪。
男人拉着车子出门了,女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女人也出门了,她去到一户富贵人家,府里的下人鄙夷地扔给她一堆衣服,而后扬长而去。
女人毫无怨言,麻利地挑了水,勤勤恳恳。
中午,女人从管家手中接过微薄的报酬,弓着身子千恩万谢。
她匆匆回家为男人热了馒头和咸菜,一听到院里有车轱辘的声音就立刻将馒头咸菜盛出来端给男人。
男人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一下就夺了过去。
刀疤男起床开门,男人又立刻端起笑脸,主动打了个招呼,一脸讨好的模样。
刀疤□□本没有搭理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女人。
男人吃饱,把碗往一旁的纸箱上一扔,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抖着腿朝女人伸手。
宗言看着女人不情不愿地从内侧口袋掏出了上午的报酬,双手有些犹豫。
“拿来吧你。”男人举起拳头,女人脖子一缩,立刻递了出去。
“别……别……早点回来”,女人支支吾吾,几近恳求。
“老子想几点就几点。”说罢男人扬长而去。
天黑,男娃儿回来了,男人还是没有回来。
宗言等到熄灯,又进了女人的卧房。
今日女人的梦闻着更香了。
宗言迫不及待钻入女人的梦中,可他并没有看见女人,而是一个花季少女。
少女躺在玉米地里浑身抽搐,她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身下血迹顺着大腿流下。
这时,梦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满意地提起裤子,将外套往肩上一甩。
男人转身,宗言看到了他的样子,宗言有些吃惊。
这是那个女人的老公?那躺在地上那个?
宗言飘了过去,他细细端详着少女的容颜,他确定这是女人。
女人在绝望,她身上的黑气越发浓郁。
宗言兴奋不已,他用力吸收女人的黑气,他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
突然,他只觉得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而后他就被无情地弹了出来。
是女人从梦中惊醒,随之而来的是女人极具隐忍的哭声。
宗言意犹未尽,不过看着女人哭得凄惨,今夜怕是不会睡了。
正当宗言失望之时,他又闻到了一股香味,他顺着香味靠近,发现是男娃儿的房里传出来的。
宗言两眼放光,迫不及待飘了进去,男娃儿浑身哆嗦,似乎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刚入梦,一个脸盆就在他的脚边开花,宗言吓了一跳。
女人正被男人压在身下,男人的巴掌如雨点般落下,男娃儿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宗言从男娃儿眼中看出了恨,那股恨在他头上变成团团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