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星》贫僧信道

10、剑术

　　【哦，等下。你是想说，召唤术是吧？】

　　【‘召唤、术’？】

　　【对啊。召唤术嘛。】妖魔说：【除了剑术和观剑，就只有这个了。】

　　可观剑不是也能得来“召唤术”吗？霍星不解，但不敢暴露自己不知道这东西存在的念头，只能跟着作恍然状附和：【哦，那个啊……】

　　【是啊。】妖魔肯定，然后欣喜：【不过如果真的是那个的话，那就好了。】

　　【……怎么说？】

　　【消耗神魂死得早呗。等等，】妖魔理所当然地说完，忽而一顿，【你连召唤术消耗神魂都不知道，你是谁？】

　　——而霍星早就切断了与它的双向联系。

　　*

　　忽略了大脑里时不时响起的【闹鬼了！】的声音，一直到接近凌晨，霍星都还专注地思考着闹鬼、啊不，召唤术的问题，是以醒来的时候瞌睡连连的，让陆先生还以为她是昨天吃得不对，晚上闹了肚子。

　　霍星哭笑不得地拒绝了陆先生对奶娘吩咐“今天都做菜做清淡些”的好意，表示自己的胃还没有那么金贵，今天的课程便开始了。

　　今天的课是剑术课为主。当然，首先还是要背诵相关的要领法诀。

　　“……刺、劈、砍、挑、扎。”霍府的后院里，女童背着手声音清脆道：“此用剑五诀矣。”

　　“以攻化守呢？”

　　“快、准、狠、退、夺。”女童说：“此避剑五诀矣。”

　　“何为‘刺’？”

　　“以剑尖为主刃，刺敌方于死地，为刺。”

　　“何为‘劈’？”

　　“以剑身为主刃，致敌方于伤亡，为劈。”

　　“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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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花接木，转他剑为己剑，为夺。”

　　“好。”陆先生点点头，将手中的剑扔给霍星，肯定：“开始吧。”

　　“是！”霍星险险接住重达十几斤的重剑，跟着陆先生的教导，费力地挥舞起了剑身。

　　有剑的刺、劈、砍、挑、扎，无剑的快、准、狠、退、夺，一共一口气练习了整整九十组动作，耗时一个时辰，师徒两人才稍微休息了一下，喝了口茶。

　　休息期间，霍星摸着桌上的重剑，喊陆先生：“老师。”

　　“？”

　　“荧惑剑真的就和这把剑一样重吗？”听着大脑里的吵闹声，她突发奇想问：“就算里面封印了那么多妖魔，也只有这么重吗？”

　　“妖魔神魂是没有重量的。”陆先生照旧耐心答她：“荧惑剑历来就只有这么重。”

　　“那荧惑剑的剑灵呢？剑灵也没有重量吗？”

　　“自然。”陆先生答，又补充：“不过，荧惑剑没有剑灵。”

　　“没有剑灵？”霍星愣了愣，“怎么会？您以前不是说，十二仙剑的太白它们都有剑灵的吗？”

　　“是啊。”陆先生遗憾地说：“但可能是剑里的妖魔争斗得太厉害了，剑身很难发展出自己的意识，所以十二仙剑里，荧惑剑是唯一没有剑灵的仙剑。”

　　“啊……”脑中无时无刻不在的吵闹、危险时依凭的本能、再也没能施展出来的“观剑术”……霍星的大脑一时闪过什么，但又被头脑里的闹声冲散了。

　　“好了。”答完疑的陆先生拿起自己的剑，对她说：“接下来是对战时间——刀剑无眼，小小姐，还请小心啊。”

　　*

　　练习了一整天剑术的霍星在夜晚才终于空出了时间，进到了霍家书房里。

　　术珠连成的灯光氤氲亮着，一排排比霍星两个人还高的书架在书房里整齐地排列着，已经翻完了其他所有书籍的小小女童站在书架外，仰头望着标着“异事录”的书架顶端，想：这就是最后一排了。

　　如果从这儿都找不到关于“召唤术”的线索的话，她就只有再去装鬼“吓唬”剑里的妖魔了——而且失败的可能性还很大。

　　“……”不想那么多了，开干。

　　一想就一脑子乌泱泱声音的霍星摇了摇头，搬来梯子，从高处找起：《仙元鬼事》，咦，这个有点意思，看看；《五二零记事》，编年记录？也许有关，看看；《仙元上古二十年》，上古？上古应该知道，也看看……

　　灯光照下来，霍星在浩瀚的书海里全神贯注地翻检着，而就当她翻检了一摞比自己还高的书准备拿下梯子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嗡——”的一声——要说明的是，如果是平常的话，那声音是极易被她充满吵闹的大脑无视过去的；然而这是夜晚，书房里又极静，因此她很自然地，没有忽视掉。

　　于是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声源，就看到：

　　同样是在灯光下，拿着一本黑色书皮的书的半生面孔站在打开了的墙壁里，淡漠地对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