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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遇2 ...

  •   牛头村之所以叫牛头村,是因为村后三座大山连起来看像头趴卧的老牛。牛头村位于牛头山下边,后头还有牛腰村,牛尾村。
      魏铁柱分给魏延的宅基地就在山脚下。
      郑老头看着满是杂草石子的荒地,很是不满:“这离山也忒近,离村子也太远了,在山下边万一有个什么野兽,村里也反应不过来。”
      魏铁柱看了一眼不做声的魏延,陪着笑对郑老头说:“哎呦,他叔,这不是魏延非要一亩地嘛,咱家也就这块地够大。”
      这还是嫌弃魏延要得太多。
      郑老头不愿意搭理他,对着魏延问道:“延小子,你看这里怎么样?”
      其实是句废话,魏铁柱摆明了这块地爱要不要,魏延不满意,郑老头也不能压着他换地皮。
      好在魏延还真的挺满意。
      十年过去,现代的记忆好像是一场梦,但是多少给魏延留下了点影响,比如说,魏延就不喜欢村里那种,一眼能望到进院子里的房子,他本来就打算围个高院墙,靠近牛头山,无非就是建的再高一点厚一点罢了。
      魏延不光看上这块地,还看上了后边的竹林,想着要是没主的话,圏进院子里也不错。
      魏延点了头,三个人就趁着天还早,一块坐上牛车,去了青云镇。
      牛头村归青云镇管,青云镇又归汶水县管。按理说这办地契房契啥的,该去县里。可是青云镇离县城实在太远,县令大人体恤百姓。
      说是这些地契房契过户的事,可以交由镇长审查,审查无误的再由镇长统一送到县衙盖戳记档,最后发还到百姓手里。
      这一来一回虽说是时间长了点,可也免了自己奔波。要是嫌慢,自己办也是可以的。
      魏延他们去镇里就是为了办这事,地契早点拿到手早点安心。
      郑老头带着魏延和魏铁柱熟门熟路找到镇长家,如此这般把牛头山下的宅基地过了户,魏延还一块办了房契。
      青云镇的镇长,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办事利索:“行了,下月初一来拿,别忘了。”
      出了镇长家门,魏延看正好到了饭点,便请郑老头到镇上唯一一家饭馆去吃饭,谢谢他帮着忙前忙后,至于魏铁柱就是个顺带的。
      三人点了一份烧鸡,一条鱼,一碟清炒时蔬并一壶清酒。看得魏铁柱直呼他有钱大方。
      等菜的间隙,魏延就注意到了柜台后边的两个小哥儿。其中圆脸小哥儿穿一件浅绿衣衫,像早春嫩芽,又像清晨微风,生机勃勃。
      在边城,魏延见得最多的就是愁苦,七八岁的小孩都知道活着不容易。何曾见过这样明媚的颜色。
      “哎哎,看啥呢?”魏铁柱挥挥手,看魏延回神,端着酒杯接着说:“延小子,你要盖房找我就对了。你看我家的房子…”
      虽说为了盖房子掏空了魏家的家底,可是能在这个年纪盖的起三间青砖瓦房,对魏铁柱来说也是顶得意的事儿。
      借着酒劲,魏铁柱念叨起盖房的艰辛与自得。
      魏延仔细听着,他确实不懂。
      吃完饭,魏延去结账。
      站在柜台前,直面感受到与边城不同的活力。魏延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远离了战争,想起自己也才二十六岁,还有大把人生。
      不过他好像吓到了人家小哥儿。
      也许不光是吓得。
      当魏延指出小哥儿算错了钱数,小哥儿的脸蛋也红了。
      是羞的。
      小哥儿长得很好看,脸蛋圆圆,眼睛也睁的圆圆,配上淡淡的红霞,更好看了。
      魏延不由多看了一会儿,直把小哥儿看得快烧起来,才收回视线,拿上钱走出了店门。
      回去的时候,魏延向郑老头提了要租房子的事儿,要在镇上买些粮食和锅碗瓢盆。
      魏铁柱假意劝了魏延几句住在家里的话,见魏延坚决就不管了。
      就像魏延说的,他不曾养过魏延几年,魏延也不用给他养老,就当普通亲戚处着便是。
      不过想来能盖房子,买这些家伙什,估计魏延也不差钱,他可是看见了魏延买的衣裳都是细棉布的。

      到了牛头村,魏延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魏铁柱家。
      不提于氏听到魏延要搬出去住的反应,两个嫂嫂倒是挺满意的。
      家里忽然多了个没听过没见过的小叔子,长得好看但是气势骇人,还是分开住的好。
      两个人看公爹默许,不顾婆母淒惶神色,招呼丈夫一块热热闹闹地把魏延送到村尾一间茅草屋里。
      茅草屋是一个老阿么的,老阿么前年去了,这边就空了下来。郑老头看魏延要搬出魏家,就把这里给了魏延,也不用房租什么的。
      茅草屋久无人居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好在几人都勤快,大嫂更是个急性子。一块收拾也快得很。
      魏大带着媳妇和弟弟弟媳回到家中的时候,于氏正追着魏铁柱念叨:“怎么让延子出去住了呢?怎么……”
      其他人见怪不怪,这个家里于氏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主,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等到傍晚的时候,于氏才端着几个杂面馒头来到魏延这里。于氏打量着破败的院子,残缺的屋顶——魏延没让人进屋——十分不满。
      “延子,这里怎么能住人呢?跟娘回去吧。”
      魏延接过馒头,定定看着于氏恳切的表情,说:“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这句话原主十年前就想说。
      这年头寡妇难,带着孩子的寡妇更难。原主体谅于氏,跟着于氏来到魏铁柱家里后,谨小慎微,被继兄继弟欺负,为了亲娘也忍着受着。
      原主胆子很小,听到去打仗就吓了个半死,希望娘亲能给继父说说,不要让他去。
      于氏是说了,可是魏铁柱一瞪眼,于氏就不敢再说,还反过来劝原主,你还小,不会让你去打仗的,就给人烧烧火,如果是继兄就不一定了。
      原主不信,只不过为了娘亲还能在这个家里呆的下去,还是去了,结果吓死在战场上。

      于氏一听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延子,你恨娘吗?娘也不想的,娘……”
      魏延摇头:“不恨。”他没有资格,有资格的人早不在了。
      于氏被魏延沉静的目光看着,像是被看穿了一般,心里的那些想法,阴暗的自私的再也无所遁形。
      于氏说不下去,只一味流眼泪。
      她宁愿儿子大吵大闹,甚至骂她一顿,也不要这样冷静,就像是不再需要她这个娘亲一样。
      魏延递给她一条汗巾,说:“娘,太晚了,回去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初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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