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渡者》哈尼雅

41、第十一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兰生貌似按捺不住了，他走到欧阳少恭身边问道：“进去这么久，怎么还不出出来啊？”

　　“小兰切勿焦虑，稍等片刻就好。”

　　“稍等片刻？这片刻也太久了。”叹口气，方兰生发现自己的耐性在今天发挥到了极致。

　　过了许久，当四位如花般的姑娘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后，众人向前看去，只见一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绝色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出来，盯着那女子，晓寒道：“不愧是花满楼的楼主，怪不得江都众人都知你瑾娘之名。”

　　“姑娘见笑，瑾娘这厢有礼了。”听了晓寒的话，瑾娘倾身行礼淡淡微笑。

　　看着瑾娘出来的样子，欧阳少恭失笑道：“瑾娘何必如此呢？”

　　“何必如此？”听了欧阳少恭的话，瑾娘摆出一副凶样道：“老娘是谁？好歹是名动天下的瑾娘，除去那位红衣女子的绝色之貌外，你身边的哪个姑娘不是貌美如花？如果不精心打扮，不是太失礼了么！！”

　　听了瑾娘的话，方兰生向后退了一步，原本为瑾娘的美而感到震撼，可是听到瑾娘口中的老娘后，抽搐了。哇塞，这世道上怎么姑娘都喜欢用老娘二字啊，二姐是、那个天仙肥婆是，这个瑾娘也是……还好还好……襄铃不是，晓寒姑娘不是，他身边的几位姑娘都不是，否则自己不是郁闷么。

　　看着眼前的景象，云雀恭弥撇过头不去看，他只觉得无聊透顶，不过很快的大家也都不觉得无聊了，主要是瑾娘突然进去为几人卜卦，出来见那人眉头深锁的样子，里包恩淡淡问道：“这个女人的预知很准？”

　　“准，瑾娘是少数拥有如此天赋异能的凡人，而且开天眼什么的都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所以只要是她说出口的事，绝对准。”

　　“真是可惜。”勾唇一笑，里包恩扯了扯帽檐。

　　对于里包恩的可惜，泽田纲吉打了个寒颤，妈呀，幸好这个女人已经早过世了几百年，否则以里包恩的性格，不把她拉进彭格列什么的，才有鬼呢。

　　就在这时，瑾娘不知对晓寒说了什么，晓寒对瑾娘行了个礼，而旁边的众人都是惊奇的样子。
　　“哇，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啊，这里啊……”看着眼前的景象，瑝雪和兮空突然笑了，随后兮空淡淡开口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晓寒在茶庄内被称为琴娘吗？”

　　“不知道。”这是很老实的回答。

　　“因为她在这里做了三个月专门弹琴的姑娘。”

　　“这里？”听了兮空的话，云雀恭弥愕然，不过很快的他却眯起了眼。

　　“是啊，不过你们别小看了晓寒，垂涎她的人是不少，但是好歹晓寒也是不好惹的主啊。”

　　“是啊，是啊，在晓寒身上吃到苦头的可是比比皆是啊，都是些纨绔子弟和色狼。”

　　“那很厉害吗？”

　　“厉害，当然厉害啦，你不知道当时晓寒这琴娘一名可是远至京城都享有盛名，连当今的皇帝想见她都不一定见得到。”

　　“恩。”

　　“哇，皇帝不就是古代的……”

　　“就是一国之君。”

　　“诶？？这么厉害？？？”

　　“当然啦，二姐一直是很厉害的。”似乎颇为自豪，瑝雪的笑容很大很大。

　　突然他们的周围严重的晃动着，眼前的景象极快极快的在他们的面前闪过，而且有些画面快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过去了。

　　摇晃了一阵子后，眼前出现了另外一片景色，一座殿堂内燃起了熊熊大火，那名叫做欧阳少恭的男子捂着自己的胸口溢出一口血，那面容的苦涩，实在让人讶异。

　　不过除他之外，那位叫百里屠苏的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跪在地上，重伤着。其他人分别站在一边，而那名原本是老婆婆的寂桐，现在是美女的巽芳公主则站在欧阳少恭的身边陪着他。

　　盯着欧阳少恭青晓寒惨淡一笑。“我果然错了。”

　　“哦？晓寒错在哪里呢？”少女惨淡的笑容，让欧阳少恭的心一窒，从来……少女从来没有这样的笑容过。

　　“明明早该知道一切的发生，因为胆小，因为害怕，却连阻止都不敢。可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却是最开心的日子。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给你一颗糖果，在给你一鞭子了。”

　　眼神是绝望，那种绝望让欧阳少恭害怕，因为他曾经也是如此。

　　“如果这个世间上有后悔药，我会第一个去买。”

　　“为何？”

　　“后悔认识你，后悔因你而害死大家，却迟迟……算了，后悔又如何，过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

　　“少恭，我……即便心里后悔死了，可是有件事我却从未后悔过。”

　　“何事？”

　　“认识你，爱上你，我都不后悔。”眼泪划过脸颊落于地面，那一刻青晓寒的眼神是那么认真和无奈。

　　也许没有想到晓寒会这么说，欧阳少恭眼里闪过讶异，随后他苦笑一下后对身边的巽芳道：“抱歉，巽芳我……”

　　“夫君何须道歉，巽芳很开心这世上还有人让夫君开心过。”巽芳笑容灿烂，如阳光般明媚，其实第一次见到青晓寒时，她就心里很喜欢这个面冷心热的女孩，那段日子，其实她一直悄悄看着，当她看到欧阳少恭的脸上有着过去出现的温柔笑容时，她的心里是祝福，她希望青晓寒陪着欧阳少恭永远。

　　“哈哈哈！！我欧阳少恭虽败，可是却能拥有你们两位出色女子的爱，真是大幸。如若伏羲看到此情此景，不知是作何感想，真是令人好奇！！”

　　大笑过后，欧阳少恭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青晓寒，那纤细的手指拂过那泪痕后，他紧紧的抱住了那个少女。

　　被拥入怀中的青晓寒，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是那么温暖的人，可是为何他拥有着那么疯狂的心呢？如果……呵，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啊……

　　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听到那个词，青晓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云雀恭弥则是惊讶，站在原地，那抽出来的浮萍拐突然收紧了。

　　人被狠狠推开，而后的千殇接住晓寒后，把她拉到百里屠苏的身边。这时，眼前的所有似乎都支持不住了，那里似乎就要坍塌了。

　　一会的时间，所有人除了青晓寒、百里屠苏和风晴雪外都被带离了这里，而尹千殇、欧阳少恭和巽芳则留在那火苗中静静的。

　　“喂，他们不走吗？”看着眼前的景象，泽田纲吉问道。

　　看了眼阿纲，瑝雪摇摇头道：“欧阳少恭是活不成了，巽芳公主，你们也听到了，她活不过明天，而尹千殇，对他而言，早在当年就该死了，他这条命是欧阳少恭给的，现在只不过是重新还给他罢了。”

　　跪在地上，百里屠苏被青晓寒和风晴雪搀着，此刻再不走，他们都得葬送于此。凝聚灵力却怎么也无法再次凝聚过大的力量，无奈过后，想起了悭臾的那片鳞片。

　　用鳞片召唤悭臾后，蓬莱轰然倒塌，在空中化为乌有，唯有一条黑龙翔于天际，飞于远方。

　　立于悭臾的脊背，晓寒不忍去看百里屠苏，只能默默的背过身望着天空。至于风晴雪则坐在脊背上，让百里屠苏的头枕于自己的膝盖。

　　天空忽然下起了纷飞的白雪，一片一片的落于他们的身上，转过头静静的看着百里屠苏听着他的话。

　　只见百里屠苏伸出那手，嘴角扬起那抹淡淡的笑容道：“晓寒姐姐，好好的幸福的为我们一族活下去。”

　　听了他的话，晓寒沉默一会后，点点头道：“我会的。”

　　得到承诺，百里屠苏再次开口道：“……韩云溪……太子长琴……焚寂……百里屠苏……这一生……不知为谁而活……不过，不管是谁……到这一刻……虽有遗憾……并无……后悔……”

　　这句话后，百里屠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那身体里发出的淡淡光芒，如星光般在风晴雪和青晓寒的面前消散了……

　　场景再度换了，印入眼前的是回到乌蒙灵谷的青晓寒，而这次她的身边多了瑝雪和兮空。

　　两人静静的站在晓寒的身边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晓寒转头道：“炎屠和淼晴好好的看着。”

　　“是。”

　　“我要睡几年，不要来打扰我，你们好好的呆在这里修炼。”

　　“主人你……”看着晓寒，瑝雪想说什么，却被一边的兮空拦住了，他摇摇头后，对青晓寒行了礼道：“我们会潜心修炼等主人苏醒的。”

　　淡淡的点点头后，走进冰炎洞内，晓寒躺在那张韩休宁曾经躺过的冰石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场景随后消散，一瞬间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茶庄内，瑝雪坐在椅子上淡淡道：“你们看到的就是二姐的所有。”

　　似乎对他们自己看到的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所有人都没有出声，不知过了多久，云雀恭弥突然站起来离开了茶庄，盯着云雀恭弥离去的背影，瑝雪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兮空叹了口气道：“大家先回去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随后，众人各个怀着心思离开了灵蒙阁，泽田纲吉等人离开后，瑝雪看着兮空无奈一笑。“其实知道与否，根本不重要对不对？”

　　“你说得没错。”

　　“不知道云雀恭弥是怎么想的。”

　　“他会明白的。”

　　“姐姐真的不会在回来了吗？”

　　“使用焚寂的下场你我都明白不是吗？”

　　听到这里，瑝雪的眼泪再次从眼眶流出，是啊，使用焚寂煞气的人真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魂飞魄散也许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离开灵蒙阁，握着手里的玉佩，云雀恭弥手心握紧，那指甲抠进了掌心他都毫无知觉，突然停下脚步，他靠在墙上，发现了自己的无力。

　　那个女人不会在回来了，可是他的心里不愿意承认。

　　她真的不会在回来了吗？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有一个希冀，觉得她有一天还会回来呢？

　　一个没有光亮的地方，一个大叔沉着脸，盯着那浮在河中的少女，叹气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