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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旧伤复发 ...


  •   徐茨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了。酒吧里器具室的楼道上,徐茨刚出了门,就看见了郑嶙,穿着皮衣夹克外套,他懒散地靠在墙上,一双逆天大长腿迎入眼帘,嘴中叼着一根烟,他手中拿着打火机,似乎正要点烟。

      不过,郑嶙见他出来了,打火机重新揣回兜里,拿下烟,不知是不是徐茨的感觉,他觉得他的笑很假,强撑着那种,“徐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徐茨想了想,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去,“谢谢。”

      坐在迈巴赫的副驾驶上,徐茨有点懵懵糊糊,这年头,要债的都这么有钱。他看了一眼旁边开车的郑嶙,完全跟有钱人不对钩,反而有点混帮派的气质。

      “郑先生,感谢你肯给我三天时间。只要那钱一拿到,我马上就还你。”

      郑嶙没回话,目光透过车玻璃,直喇喇注视着外头的夜景。手在方向盘打了转弯,“你家在哪。”

      徐茨报出地址后,没再说话了。

      很快,徐茨看到了小区。车子停了下来,徐茨再次道谢后,推开车门。

      “徐先生。”

      徐茨一顿,疑惑地抬眼。

      “明天见。”

      “嗯。”

      郑嶙望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别过脸,升起车窗,将徐茨那张脸隔绝,随后,车灯亮起,红色的光在黑夜中曳舞。徐茨看着离去的车,莫名有些闷然。

      明明与郑嶙不过几面之缘,但徐茨却有种故人重逢的感觉,说不上的感觉堵在心口,他不自觉摸了摸心口处。

      车子里,郑嶙烦躁地抽出一根烟,噙在嘴中。他没开多远,停在了中山路月湖街旁。许久,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怀表,嘣,打开了怀表,怀表里有一张晕黄的照片,不知道藏了多久。

      “他妈地你找什么贱啊?!”说完,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无力地靠在车座上。从第一眼看见徐茨时,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压制不住了。

      可又想想,可这一切本就是卑鄙的他策划的,包括放消息让他弟炒票,以至于为见他一面……今夜的郑嶙,看见他站在舞台上发光的样子,就否定了一切计划。

      他注定就是要在天空飞翔的鹰,而郑嶙喜欢地不也正是他这一点,如果自己一点点折断了他的翅膀,不仅是他会恨自己,连年少的自己也会恨现在吧。

      郑嶙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了徐茨看自己那陌生的样子,神经像是被电流触麻,揪起一阵阵疼。

      这世上最难受的不是未曾拥有,而是在自己正拥有却不见了……

      他疯狂地挠着自己的手,呼吸都是逼狭,他一口一口喘着气,费力地靠在车窗旁,浑身颤抖,摸着东西,没了。镜中的他,狼狈不堪。若是告诉当年的郑嶙,他会变成这样,郑嶙一定将那人扔进海里喂鲨鱼。

      这一刻,那些年克制的东西一下子反扑吞噬着他。

      抓出血的手颤抖按下车上的红按钮……

      第二天,徐茨去了剧组,今天应该是他的杀青戏,拍摄的内容是他望看林晓萌与谢怀遇恩爱,心中后悔,在种种缘故下,最后跳江自杀。

      【……江上吹着风,撩起白色衬衫,寒意刮着肌肤,明明是付城的冬天,顾易寒却穿着白色衬衫,望着波澜不惊的江面,身后是璀璨繁华的城市。

      “露露。”他念着林晓萌的小名。顾易寒脑海里浮过许多画面。

      ‘易寒,咱们去看海江吧’

      顾易寒目光透过湖面,看着过往云烟尽散。最后,顾易寒笑了笑,闭眼伸手,望日后岁月眠于江下。

      顾易寒跳江,了结一生。

      终究物是人非,如果十七岁的顾易寒知道二十四的他会弄丢心心念念的女孩,十七岁的他就会选择不去结识,也不会让二十四的自己有伤害的机会。】

      戏结束之后,已是下午。徐茨为了这场戏,早午饭都没吃,戏一结束,收拾完后,就去了饭店吃饭。虽然是杀青戏,但没有庆祝,他在这只是想赚钱,随便演一个角色,不值得兴师动众的。

      徐茨一直是不擅社交的人,自家里出事后,又更加没时间交朋友,他的生活也只是输入程序。吃完饭后,他去公园散步。

      付城的秋天很红。徐茨静静看着枫叶落地归根,蹲在树旁,一片枫叶飘零,落在他的肩上。

      他拾过枫叶,心里空落。忽然想起郑先生,他不知道哪来的感觉,觉得郑先生一定喜欢枫叶。

      不对!在想什么呢,郑先生喜欢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过了一会儿,他无法平静下来,破罐子破摔一一郑先生现在在干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口中的郑先生旧伤复发,危在旦夕,连夜送出了国外。他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郑嶙躺在手术室里,身上是数不清的针,手术房外更是一堆白大褂。郑嶙的母亲已经听到消息谢,直接晕了,郑嶙的父亲郑元国沉默地坐在长廊里。

      家境逆天优越的郑嶙,没有豪门父母婚姻破碎的琐事,反而他父母很恩爱,也没有抢家产的烦恼,因为他是独生子女。他一出生,就顺风顺水。

      ……

      郑嶙醒来后已是三天后。耳边嗡嗡,是什么声音,母亲的声音吗……他努力睁开眼,却又无力睁不开,他在记忆长河里像个孤儿飘流。

      “妈咪……”

      赵芝摸着眼泪,听到声音以为误听了,但还是下意识望着病床上的人,“醒了!醒了。”

      “妈咪……不哭了。”郑嶙虚弱地安慰。

      郑元国也走进了病房,父亲的脸庞端生出青青的胡须。

      “父亲……”

      “芝儿,你去给嶙儿熬一些粥吧。”

      郑元国支开了赵芝的意途,郑嶙心知肚明。郑嶙望着父亲,父亲也望着自己的儿子。

      “你去国内散心我没意见,但为什么又去见他。”

      郑嶙沉默。

      “如果不是这次,我都不知道你一直没忘记,还成了心病。”

      “就算当年的事情你有过错,可你也受了这六年的煎熬,听话,放下吧。”

      ……

      徐茨还钱却找不到人,只好交给了网吧老板。钱一交完,他也就不必去酒吧驻唱。徐茨望着深黑的天空,冥冥之中好像什么东西回来了。

      他回到家,空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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