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桃花半城沙》芊成

7、第六章 谣言？

　　送完江雨霏，萧关直接坐飞机回了上海，凌晨到的家。与萧关一天满满当当的行程后的疲惫不堪反差极大的是，萧漠无处释放的充沛的精力，他还在游戏中深耕，没有注意到萧关的脚步。萧关倒是在他半开的门缝里看到了萧漠的陶醉。摇摇头，默默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冯兮和萧易是知道萧关夜里回来的，秘书早就将行程汇报给老两口批过了的。早饭的时候，萧关下楼，萧易和冯兮倒是没什么，就是萧漠揉着熬夜熬出的红血丝，红着眼，诧异地问：“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这么不声不响，神出鬼没的啊。”“我回来的时候看你正打游戏打得没投入，没好意思打扰。”萧关知道，萧易和是不太在意儿子们的消遣方式的，只要不在外面乱来，其它都好说，所以萧关也就实话实说了，可是冯兮关心儿子身体，从小就对萧漠家教很严，打游戏可以，但不要熬夜，打乱作息时间伤身是最主要的。
　　“你又熬夜了！萧漠，我怎么跟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是不是？”冯兮生气。“我哥都大半夜还在路上，也算熬夜呀，而且也不是一次了，你都不管管，净抓着我不放。我呢，是在等我哥。对啊，哥，你怎么老大半夜的回家？以后能不能早点，我就不用熬夜了。哈哈。”萧漠转移话题。“吃你的吧，鬼才信你的，你哥回来后都睡了大半夜，你可是昨晚就起床清醒了一夜吧。我告诉你啊，下不为例，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你知道的，电脑就要在你这里绝迹了。”冯兮狠狠地瞪了萧漠一眼。萧漠识趣的坐了一个保证的姿势。
　　“我夜里回家，爸和冯姨也是知道的，我认床，睡不贯外面的。所以就连夜赶回来了。”萧关解释，“这家里就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这习惯，这行程，我一无所知啊。”萧漠一脸委屈，“你还不是被保护的太好，太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关心，才这样的。谢天谢地吧，你都是被我惯的。”冯兮看着萧关的表情，补充“你哥就是懂事，从来不让人操心，我也真该谢天谢地了，让我遇上这么好的孩子。”
　　“我可是有资本大大咧咧的，家里不是有你们三么？”萧漠听出了冯兮的的话外音，也看着萧关，献殷勤，生怕他误会。萧关倒是不以为意，认真的吃早饭。“我吃好了，有点事还要处理，先上楼了，爸，冯姨，萧漠，你们慢慢吃。”萧关吃的不多，冯兮问“这就吃好啦？睡不好可是一定要吃好，才能补回来的。你可要注意呀。”“没事，我是真的吃好了。冯姨，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萧关知道冯兮对他的关心也是发自内心的，这番话也是不见外。
　　萧关的身影还未在楼梯口消失，萧漠就嬉皮笑脸地抱着冯兮的胳膊，朝着萧易壮着胆子试探：“爸妈，哥这么忙，让我也为他分担分担吧。”萧易听懂了他的意思，倒是不介意，冯兮却不打算松口：“怎么分担？”“当然是，把敦煌的一部分业务匀些给我嘛。”萧漠在家中一点都没有在公司的气势，毕竟是在家，不用像职场上动太多脑子。
　　“这事没得商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爸明天去迪拜，我要给他收拾行李，别来烦我，不然该拿些什么我都记不清了。明天我还要出席公司酒会，没工夫听你瞎掰掰。”冯兮瞬间浇灭了萧漠的希望。但又给了萧漠些许转机，他不死心：“那让我爸也带我去呗？”冯兮好笑，儿子在自己这里永远不设防“你到底是来跟我说敦煌的事还是迪拜的事？”萧漠耍赖“都可以。”冯兮笑出了声：“呵呵，都没门！”
　　“不要啊，妈，你是灭绝师太吗？能不能不要这样斩尽杀绝？”萧漠哭丧着脸，“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当年的事啊？我要实名举报你，地地道道的□□，不信仰马克思信仰封建迷信！哼！”冯兮听了，含在口里的一口豆浆差点没喷出来，“哈哈哈哈，去吧去吧，我本来就是资本家。不怕你举报。”抽了张纸抹嘴。萧漠知道拗不过母亲，只得讪讪地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吃好了，先走了。”
　　萧易等萧漠出了门，吃饭的人看了一眼冯兮，叹了口气：“夫妻这么多年，你的执着我算是见识了。当年的事你就看的如此认真？”冯兮也不看萧易，话说到她的痛点了，“你们父子今天是怎么了，就不能让人好好吃顿饭？”冯兮扒拉着盘中的面包，“对于当年的事，我在意的就是为什么自己要给自己脚上邦链子？要是没有见到那个人，或许今天就大不相同。至于说他说了什么我倒不似你这般耿耿于怀。”萧易有意劝冯兮，但冯兮显然在克制，马上就要爆发了。
　　“是，你有两个儿子，除了小的，还有一个出色的大的，但我就这么一块从肚子里掉出的肉，你叫我怎能不心疼，不注意呢。”冯兮不敢对萧易发火，但也是很生气了。“亲爱的，我觉的这么多年，你真是为这事背负太多思想负担了，你真的应该学会释怀，试着不在意，本来真真假假谁都不清楚，何必将自己的命运交与他人呢。”萧易努力开导冯兮。
　　“你是绕着弯说我迷信吧，可是那可是大师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为上吧。”冯兮有些不耐烦，急急地就要结束这不愉快的对话，对她来说，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在和气这件事上，一切都要让步。萧易无奈，又叹了口气，喝早茶去了。
　　隔天，冯兮忙了一天，送走了萧易，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司主持酒会。萧关没有出席，他从来不热衷于加入上海的社交圈子，只是做好敦煌的自己份内的工作。于是，这种场合萧漠就成了焦点。今天的萧漠有些忧郁，最近事事不顺心，他躲在角落里自己喝闷酒，越发显得高冷。吸引了好多女孩的目光，大多都是仰慕他，可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上前搭讪。
　　毕竟，不仅萧漠是上司，而且冯兮说实话盯的太紧太紧了。谁要是不想干了倒是可以壮着胆试试。有几个女白领远远看着萧漠，就开始八卦起来：“听说没？内位这两天想去搞敦煌的业务来着，被冯总否了。”“难怪看上去那么忧郁，”“是啊，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啊，大概是懒得来吧。”“大概率是被冯总逼着来的。冯总可是着急抱孙子呢。”“不太可能吧，有钱人大都在这方面不太着急。不然冯总干嘛盯着么紧呢，都不给儿子机会。”“盯的紧是对咱们这样的紧，不是对千金们紧。”
　　“这方面可是冯总的底线，千万不要轻易触碰，否则……呵呵，会死得很惨。”“不至于吧？”“还不相信我，可别说，我在这方面可是有研究的。”“真的，快给我们讲讲？”“听说早在内位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聚会，冯总见到了星云大师，让大师说说她这位儿子的运势。大师先是不愿意说，后来松口，看到内位就说，内位长大了会遇到一位来自大漠的女孩。据说啊，这个女孩可能家境和萧总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当然这个女孩很有能力。可是！关键就在，她，会让内位放弃一切，追随而去。知道吗？冯总可是把内位当作一切的，怎会让她得手。冯总当时脸就绿了。所以，这么多年跟防贼似的。”
　　“原来如此，你们说这是真的么？你们信不？这可是豪门秘辛啊，你从哪里得到的？”“我也是听有钱的朋友口耳相传听得，谁知道会不会是因为冯总盯的紧出了名，有人杜撰的呢？权且消遣消遣吧。”“就是啊。”几个人聊完就散了。角落里，江雪飞轻摇着一杯香槟，玩味的扫了一眼离去的几人，心中想着这趟来的值，以后这种场合要多多参加。
　　这个酒会主要是几家公司之间的联谊酒会，参与的都是白领和在行业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以及与萧家来往密切的大家族的成员，江家自然包括在内。江雪飞本来是不想来的，像这种场合，无非就是积攒人脉，以及变相“相亲”嘛，江雪飞已经有意中人了，所以对此并不热衷。可是江家父母不清楚啊，她们哪里知道女儿心中的小九九，虽说冯兮早就看破了，但是江雪飞在父母面前还是从未露过陷，掩藏的很好。慕咏仪早就向冯兮暗示过自己对参与此类活动的热衷，冯兮自然不会忘，所以这次，慕咏仪和江雪飞当然在受邀之列。慕咏仪早早地带着江雪飞出门去了常去的美容机构，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江雪飞好好打扮了一番，这才满意。
　　江雪飞虽然知道萧关是不会去的，但是还是在心底里隐隐地渴望，要是萧关临时改变主义来了了呢？酒会上她东张西望，对慕咏仪给她介绍的“朋友”一点都不感兴趣，慕咏仪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将她拉到一边，旁敲侧击：“雪飞？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江雪飞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被看出来了？“没有”江雪飞斩钉截铁，“那这么多这么好的孩子，我给你介绍的，我看你怎么一个都不上心？”慕咏仪质问。“没有啦，妈，我不过就是觉得没有遇上一个说话投机的。你也是知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嘛。”江雪飞发挥她的撒娇本领，这招最管用，每回气氛不对，都是这招化解的。
　　“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一个你瞧得上的？”慕咏仪心想这可不行啊，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眼光如此之高。“雪飞，你要知道，差不多就得了，水质清则无鱼，从小我就教你，人至察则无朋。放过别人，别人才有机会放过你。放过自己，自己才有机会走下去。”慕咏仪语重心长地开始教育起江雪飞，江雪飞听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正愁没人救自己于苦口婆心中。环顾四周，终于，眼前一亮：萧漠在那边一个人。“妈，你等会再跟我讲吧，我看到一个人，就先过去了。”江雪飞急于脱身，径直奔向萧漠。正好，冯兮走了过来，与慕咏仪聊，看着江雪飞急匆匆地就朝着萧漠去了，征纳闷呢，问慕咏仪：“这孩子急着朝哪里去呢？”江雪飞此时已经走到了萧漠身旁。
　　冯兮和慕咏仪都看到了这一幕，“原来是他，不会吧，”慕咏仪自言自语，“谁呀？你在说谁，什么不会？”冯兮一脸疑惑，“呵呵，这样就好啦，”慕咏仪这才放心，“你看他俩般配不？”冯兮更疑惑了“谁俩？”朝着慕咏仪的目光看过去，萧漠正和江雪飞聊得火热，冯兮面子上没有表现出，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快：江雪飞是家世长相什么都没的挑，但是，对自己的儿子丝毫没有助力呀，她想要的可不止是家世长相，还有背景实力。
　　“呦，你这乱点鸳鸯谱点的有点离谱了啊。”冯兮开玩笑，“以咱们两家的关系，这也算乱点？”慕咏仪自信满满，“不是，你还不知道啊？”冯兮打算出卖江雪飞了，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一切代价，“雪飞啊，都暗恋萧关好多年啦。”冯兮凑在慕咏仪耳边悄咪咪的说。“什么？”慕咏仪提高的嗓音赶紧压了下去，“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听谁说的？”
　　冯兮自得意满地说：“这事还用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就你们两口子被蒙在鼓里。你说你们这父母怎么当的？”慕咏仪听了觉得这事，有点倒贴，还被别人拿来说，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这事可不能乱说啊，雪飞这孩子单纯，凡事都挂在面子上，没有什么是我们两口子看不出的，我想是你多心了，孩子们得正常交往嘛，哪里有像你说的暗恋那回事。雪飞这孩子从小心里装不了事，她的小九九我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你说的事没有的，这我知道。”慕咏仪讲放过别人和放过自己一套一套的，但今晚回去是肯定不会放过江雪飞了。